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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请让一让。」
他并未认出我是女子,倒叫我玩心大发,决定会一会这李重厌,幸好顾斯衡还在外面,若是让他看见,肯定是这也不准,那也不许的。
我拉住他的衣袖,颇为崇拜地瞧着他问道:「公子可是凉国二皇子?」
他这才注意到我,扬了扬眉,问道:「小公子认得我?」
「不不,只是听闻凉国那位俊美无双的二皇子在此处,又恰好看见了公子,便斗胆猜一猜。」
李重厌眉宇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小公子眼光不错,你一个人来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顾斯衡,随即点头:「嗯!」
李重厌抬头看了看他包下的雅间,笑道:「恰好今日独饮,无人做伴,小公子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我本以为他会防备着我,哪知道这么容易,连忙点头,同他上了二楼去。
顾斯衡发现我不见了,找了一圈,瞧见我和李重厌在一起,没有寻来,只不动声色地找了个便于观察我们的地方坐下。
我与李重厌相对而坐,共饮美酒,聊了许久,都是些风土人情,文玩古迹之事。
这李重厌很有些见识,的确称得上才貌双绝。
可惜不是嫡子,终归只能做人臣。
我抿了一口酒,叹道:「二皇子人才出众,比那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了,就因为是庶出,便要屈居人下。」
我说这话本意是想挑拨他们兄弟二人关系的,想当年,鞑靼何其强大,最后还不是因为挑拨,分裂成了南北两部,再也没了侵犯大周的能力。
「小公子知道的倒很多。」李重厌笑一笑,不搭我那话,一个劲给我添酒。
他似乎很热衷于给我添酒,看我的眼神也逐渐奇怪。
「别添了,我还没喝完呢。」我推开酒壶,挥手扇了扇风,有点热。
「热吗?」他探手过来擦擦我脑门上的汗,我本想躲开,但他的手很凉,很舒服,我鬼使神差地望着他没有动。
李重厌起身坐到了我旁边,用袖子帮我扇风。
「这地儿人多,确实有些热了,小公子不如随我回去使馆,那里凉快,咱们摆上酒菜,慢慢聊?」
「不了吧。」
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有点花,揉了揉,强打起精神道:「此处,此处很好。」
他摇摇头:「你看看你,都出汗了。」
说话就说话,他的手不知为何摸到了我背上,我一惊,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往旁边挪一挪,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没了力气。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他做出要抱我的动作,左手却寻到了我的裆部。
「你?」他惊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是个小姑娘,幸好,我不挑。」
「放开我。」
我意识到自己落了圈套,被他恶心得不行,却没有力气挣脱。
正急着,一柄剑便抵在了李重厌的咽喉处。
他举起手,看向来人。
「阿衡。」我爬过去,被他搀扶起来。
顾斯衡扶着我,敛眉瞧向李重厌:「堂堂二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这般下流?」
李重厌却神态自若,笑道:「下流场所不做下流事,做什么?你若正经,又为何要来这地方呢?」
「你……」
「算了阿衡,不要惹事,我们走。」
原本到这里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让李重厌知道我是公主,这事儿就更丢人了。
顾斯衡还想说什么,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算了,他只得愤愤收了剑,抱起我快步离开。
我越发绵软无力,浑身燥热,到马车上时,更是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紧紧贴着顾斯衡,贪图他身上的凉意。
「阿衡,我好难受,好奇怪。」
「公主,你恐怕是被那人下了媚药了,你不常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肮脏手段。」
「那,要怎么办?我看书里说,要解毒,须得和男子……」
「是,所以我们要赶紧回去。」
他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偏头躲开我的索吻,想了想,沉声道:「公主,你再忍一忍,我带你回去找乌力罕,他疼你,做事有轻重。」
我缠住他,求道:「不要,阿衡给我解毒好不好?」
「不行,公主。」
他推开我,不许我靠近。
马车很快到了公主府,乌力罕正在书房,顾斯衡抱起我,直奔书房。
我更严重了些,神志都不太清明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委委屈屈地:「不要带我去找他,我要阿衡,我不要别人。」
他忍得额头青筋凸起,却不肯松口:「我帮不了你。」
我呜呜哭了起来,求道:「我不要他,阿衡,我要你,你可以,你明明可以。」
「公主,不要为难我。」
「你嫌我脏是不是?你不肯碰我,是因为你瞧不上我,是不是?」
「不是,你别胡说了。」
「你就是,阿衡,我自己都嫌自己脏,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是阿衡,我喜欢你的一颗心是干净的,你别厌弃我。」
「公主,你很好,你是这世上独一份的好,但是我,我没有福气。」
他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抱着我进了书房。
乌力罕虽肖想过我,却从没真的和我睡过,接过我时,心疼之余,又有些难办。
我娘的遗嘱,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他越不过去。
我无暇顾及他,心里的难受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难受,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哭得很狼狈。
门被关上了,我知道顾斯衡就在门外,他一定会守着我,以防不测,可,他也会听见那些声音。
还不如杀了他,还不如杀了我。
7
乌力罕走过来的时候,我仍旧哭着,并且脑子越发糊涂,还呜咽着唤了一声:「阿衡……」
乌力罕的步子一僵。
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清醒了一瞬,忽地惊住了,密密麻麻的害怕涌了上来。我怕害了顾斯衡,我怕乌力罕会对他下手。
我凝息瞧着乌力罕,甚至忘了身上的难受。
乌力罕竟然浅笑了一下。
「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我没敢回话,乌力罕伸手擦了擦我额上的汗,目光幽沉了些,道:「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谁?」我虚弱而惊悚地脱口问道。
他又是一顿,淡笑道:「自然不是你的小侍卫。」
他的手从我额头慢慢下滑,停在后颈,指腹轻轻地揉动着,「望白真心喜欢的东西也没几样,我不会动他。」
我将信将疑,未及开口,只觉得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乌力罕竟然选择把我打晕了。
媚药虽然忍也能把药劲忍过去,但到底还是会忍出病来,他宁可让我病上几天,也不肯动我。
我庆幸之余,又有些没有安全感,我害怕自己拴不住他,害怕他将来会成为大周的心腹大患。
所以训私兵实在是一件必要的事,否则哪天乌力罕要叛变,大周便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醒来以后,顶着一脸的疹子,心情凝重。
这疹子生得说巧也巧。
三日后,皇兄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凉国使者,我也会去,那李重厌已经见过我的真面目,我定是要挡着脸的,眼下生了疹子,倒给了我一个合理的借口。
门开了,有婢女送药膏来,却不是顾斯衡,我往门外看了许久,问婢女:「顾斯衡呢?」
婢女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放在床边,低头道:「顾总领把药膏交给奴婢就走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不愿见我。
我拿过瓷瓶,在手中端详许久,心情沉到了底,许久才挥挥手,「下去吧。」
婢女走后,我将瓷瓶扔到了一边,没有上药。
既是没有必要,也是跟顾斯衡赌气,他不理我,我就不上药。
晚间,仍不见顾斯衡,我心里乱得很,发了会儿脾气,但顾斯衡似乎是铁了心,不肯出现在我面前。
一连三日,始终没有看见他,他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呢?
这天天色将晚,离宫宴只有不到半个时辰,往常若要出门,他定要护在左右的,如今,他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上了马车,将行时,又跳了下来。
「叫顾总领来。」
随行的侍者连忙躬身道:「殿下,顾总领说……他今日不便同行。」
「有何不便?」
侍者连忙跪下:「奴才不知,殿下,时辰将误,咱们,咱们先启程好不好?」
我挥了挥袖,站得孤独又坚决,道:「不走,等顾总领,他不来,我不走。」
「殿下,这……」侍者望了我一眼,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跑去找人。
我等了许久,等到日头彻底落下去了,顾斯衡的身影才终于出现。
「阿衡……」
「公主,请上车吧。」他打断我的话,颔首而立,一眼都不曾看我。
我凝视着他,夜风乍起,他始终不曾抬头,站得像一尊石像,唯有衣袂在风中微微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