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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说…”宋初暖塞下第四颗大白兔，叽叭着，“要好好拍我马屁，这样我才能好好哄哥哥，以免你受难~”

  一个早读课的时间，像是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抓住了程勇的小辫子。

  程勇扶额，脑回路绕了地球一圈才转回来发现他早自习给宋初暖丢小纸条，以防宋凌串通他老爹今天再来什么花样，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第一卷 049 人生第二支钢笔

  陈佳从食堂吃完饭【创建和谐家园】室，桌板下多了一个盒子。

  她昨天给宋凌的那个盒子。

  盯着笔盒看了三秒钟，胡乱的塞进书包里，额前跌落下的碎发修饰着她失落的情绪。

  “给…”宋初暖递过一颗大白兔，浅浅一笑，“奶香会让心情变的好一点。”

  宋初暖这种在自己看来是我知道女孩子送出去的礼物第二天才被退回来是一件有点尴尬的事情，我把最喜欢的奶糖分享给你，让你开心一点的举动，在另一位当事人眼里就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炫耀着，好似说着，你的礼物，我哥哥才不会要呢？又不是我买的。

  连看都没看一眼，跑到邻座去聊天了，可见陈佳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难得和陈佳分享的这颗糖果，最后还是进了宋初暖自己的肚子里。

  “宋凌…你干嘛！”每次宋初暖和宋凌急了，就会直接喊上大名，“你把糖还我！”

  “糖放你这儿，到放学就被你全部吃完了。”只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一包净重218克的大白兔奶糖就空了，照这个方式吃下去，还得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

  “好嘛…”宋初暖自知理亏，在糖果这件事情上，她的自制力向来不大，宋凌虽然妹控，但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一个原则和底线，并不会超越这条线。

  当然，在宋妈的教育方针下，宋初暖也不是自以为是的傲娇千金大小姐。

  整个下午，陈佳对宋初暖保持早上的态度。

  宋初暖呈我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你陈佳的事情了的态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大的尴尬的地方。

  对她来说，陈佳仅仅只限于同学和同桌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坏，不会叨扰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也不会让自己牵挂。

  不是重要如宋凌的人，又何必想那么多，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这可是山大王的教育方针之四，即交友之道。

  友不在多，重在交心。

  仅管宋初暖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怎么样才算是交心。

  这天放学，三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书店。

  “阿姨，麻烦给我看一下这个。”宋初暖隔着玻璃柜台，指着一支钢笔。

  “好的。”

  “哥哥…你看这支钢笔怎么样？”宋初暖从柜台小姐处接过钢笔，拔开笔盖看了看后递给宋凌，“我觉得挺好的。”

  在宋初暖的眼里，一支钢笔的好坏并不是取决于这支钢笔所属的品牌有多大牌，而完全取决于这支笔的外形，她看着舒不舒服。

  毕竟，对于一个见过，也有不少高端品牌，却只能够叫得出几个奢侈品品牌的宋初暖来说，怎么可能会知道钢笔的高端品牌，除了她和宋凌给彼此买的那只派克钢笔是宋妈亲自领着他们去店里挑的之外，其余在宋初暖手里的钢笔，都是宋妈以丢垃圾的方式甩给她的。

  加之，钢笔的品牌专卖店本身就少，与其费尽心思去找一家装修逼格和钢笔价钱一样贵的店，比如来这普及大众的新华书店的文具柜台前挑一支她知道的品牌的钢笔。

  还支持了国货。

  一举两得。

  更何况，她刚瞟了一眼，这支钢笔的价格也说不上便宜。

  现在拿在宋凌手上的这支钢笔，通体亮黑，银色三环笔圈和笔夹，大气不失沉静。

  英雄（HERO）经典100，14K金笔尖钢笔。

  售价700。

  “挺好的。”除了宋初暖挑的一个付乔外，其余东西，基本没从宋凌嘴里蹦出不好过。

  “阿姨，我要这支钢笔。”

  “暖暖…”宋凌拉了拉宋初暖袖子，凑到耳边，“我没带那么多钱。”

  虽然宋初暖和宋凌的零花钱，相比同班的其他人要多出不少，两个人一天加起来的零花钱却也没有这支钢笔的价格这么多的。

  “我带了呀~”宋初暖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拿出她那小小的钱包，在宋凌面前晃了晃。

  昨晚睡觉之前就琢磨着今天放学来给宋凌挑支钢笔的宋初暖，怎么可能不钱准备好？

  是以，宋凌人生中的第二支钢笔，依旧来自宋初暖。

  第一卷 050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

  第二天，宋初暖到教室后，在她的桌板下发现了一颗费雷罗，费雷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来自她同桌，陈佳。

  纸条里只有一句话：昨天，不好意思，还有…谢谢。

  因为昨天没有看到你放在笔盒里的纸条，不知道中间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对你撒了脾气，不理你，不好意思；告诉我这支钢笔被退回的缘由，也让我知道宋凌送来不接受女生的零食和小礼物的原因，谢谢你。

  这时候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不会去怀疑很多，不会去顾虑很多，大多数同龄人的喜怒哀乐都会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

  我和你之间有了小小的不愉快了，所以我选择不理你；我意识到在我们之间这个小小的不愉快中有我不对的地方的时候，所以我选择也给你写一张小纸条，和解。

  宋初暖在早自习响铃前，美美的吃了一颗巧克力。

  昨天在宋初暖把笔盒给陈佳之前，就在笔盒里面塞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宋家家训：宋凌哪一天自觉收了一个女生的礼物

  那个人就会是我嫂子…

  哥哥说，这支钢笔你塞他手里就直接跑了

  在教室里直接还你，怕你尴尬；

  放学一转头已经没你人影了，放你桌上怕被偷；

  我觉得…我代劳我哥还你，比较好。

  都说这个时候的小姑娘们都是在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宋初暖想，是的。

  刚十岁出头的年纪，不少女生私底下偷偷传阅的书籍也夹杂着各种报亭里的少男少女浮夸封面的杂志刊物，书店里畅销的青春文学，也会偷偷背着父母看着偶像剧，神情专注的看着男女主角的吻戏。

  以这些为教科书模板，正要或者即将经历所谓的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都对‘喜欢’这个词充满着好奇和憧憬。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看着他或她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小鹿乱撞；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他的事情；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在他面前说话会变得结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都是王子和灰姑娘一样的剧情发展…

  好多疑问，想一一解答，想亲身体验。

  想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想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悸动。

  她看《小王子》的时候，里面写‘爱情不是终日彼此对视，而是共同瞭望远方、相伴而行’。

  她看《秒速五厘米》的时候，里面说‘就在我与她的嘴唇相接触的一刹那，我忽然意识到永远，心以及灵魂这些东西究竟都是什么概念’。

  《小王子》翻了好几遍，《秒速五厘米》也看了好几遍。

  每一遍，似乎都比前一次要多看明白一点什么，却又没有。

  而里面对‘喜欢’的描述，她也是似懂非懂。

  宋初暖虽然还未经历过‘喜欢’，却觉得大家觉得的喜欢，就像她爸妈。

  会为了能够回家陪妈妈吃饭，而推掉应酬；会为了讨妈妈欢心，在生活中联合他们俩制造着小浪漫；会在妈妈半夜肚子饿的时候，给妈妈这一碗面。

  因为爸爸喜欢妈妈，所以会为了妈妈舍弃一些事情，会为妈妈做一些事情。

  这是这个年纪的宋初暖，对‘喜欢’的理解。

  而陈佳没有回她的昨天早上给她的纸条上写的是关于‘喜欢’的话题。

  只有一句话。

  一个问句。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

  在这个年龄层里，大部分的人还仅仅处于对‘喜欢’这种感觉充满好奇和憧憬却羞于说出口的阶段。

  宋初暖这样直白的对陈佳问出这样直白的字眼，把这件事情当做自己心里秘密的陈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答。

  而宋初暖会有这样问陈佳，还要来源于程勇的提醒。

  第一卷 051 勇尔摩斯

  还在三年级的时候，感情方面就颇有经验的程勇在某一天和她聊天的时候就偷偷问过她，‘陈佳是不是喜欢宋凌？’这样的问题。

  初听见这样的问题，宋初暖虽然知道程勇口中的喜欢指的是哪一种喜欢，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因为最近给她的小哥哥送零食的小女生太多了缘故？

  宋凌和陈佳虽然也是前后桌的关系，日常交往和其他同学并无差别，最多不过偶尔会一起讨论大多数人都解不了的奥数问题，以及陈佳每次在递给宋凌作业本的时候，宋凌接过时候都会说一句‘谢谢’而已。

  但那时候，六年级整个年级段公认为‘段草’的男生和同一个班里的女生偷偷谈恋爱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却是没有传到老师的耳朵里。

  男生高挑，女生白净。

  宋初暖遇见过他们好多次。

  在操场的时候，男孩在足球场上奔驰，肆意着汗水和阳光，女孩和另个同伴就在坏绕足球场的暗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嬉嬉笑笑的漫步一圈又一圈，在球场上有欢呼声的时候看一眼是不是男孩所在的队伍进球了。

  男孩结束足球赛，追上女孩在跑道上的步伐，女孩把一直揣在怀里的矿泉水递过，浅浅一笑。

  在放学的校门口，女孩坐上妈妈的电瓶车后座，和母亲谈笑着回家，在她后面的二十米的地方，男孩骑着自行车。

  从第一次恰巧遇见他们，知道他们就是大家口中‘金童玉女’的时候，宋初暖就觉得他们很般配。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宋初暖鬼使神差的反问着程勇真没看出来的。

  程勇给了她这样一个答案：陈佳看宋凌的眼神不大一样。

  当场，她就把程勇桌上70分的语文卷子立起在他眼前。

  两个月之前，程勇再次和她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这次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陈佳百分之九十九肯定喜欢宋凌。

  “那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呢？”宋初暖问。

  “失算的错误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