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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除了资料,他还带回了一个温柔似水的中国妻子,自此之后,威廉集团正式改名为:Wuqi。
而在老威廉去世之后,顾止戈掌握公司的这几年,也一直按照老威廉的遗愿,花了大部分心力在中国,对中国的奢侈品市场做了完完整整的分析调研并不断试探。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被公司的那些股东抓住把柄。
他们本来就不满意他一个突然出现的华人掌权,于是便借机疯狂打击阻挠顾止戈,所以Wuqi进军中国的脚步才会久久停滞不前。
而近几年,中国发展迅速是全世界人民有目共睹的,各大奢侈品品牌也请了不少中国明星代言,并利用明星的影响力快速打通了中国市场。
与此同时,国人的婚礼形式也骤变,钻石珠宝的需求量也大大增加。
综上,奢侈品在中国有很大的发展前景,看不出来的都是傻子,所以那些老狐狸便没了阻挠的理由。
他们后知后觉到正是因为他们固执的阻挠,反而使Wuqi失了先机。
顾止戈在公事上雷厉风行,向来下手狠厉,便趁机将了他们一军,要求Wuqi在中国的所有项目他都有绝对的话语权,对此,股东们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
想到接下来的事,顾止戈只觉得太阳穴处一阵突突的疼。
好像所有事,都很凑巧的挤在了一起。
顾止戈抬手看了看时间。
他其实四五点就醒了,然后就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而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再次拿起手机,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几下,回了个好字之后他就起了床。
开门,他下意识地往走廊最里端的阳台上看去。
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长长的梨花木桌摆着的笔墨纸砚还是昨晚的样子。
梨花木长桌上,昨晚怎么样趴着的女人,现在还怎么趴着,背影对着他,一动未动,她柔顺的黑色长发披肩,顺着单薄的肩角倾泻而下,安静柔和。
阳光以刁钻的角度投射到她身上,她的脸半埋在手臂下,一般露在阳光里,一半躲在阴影中。
她背后的方形回廊角落里放着几盆栀子花,清新的花香里带着几许甜味儿,让人心神都忍不住松了几分。
回廊下正对着一口干枯的古井,旁边长了青苔的石磨上一只白猫翻着肚皮躺着,爪子一抽一抽的。
这祯岁月静好的画面是顾止戈从医院醒过来之后就从未见过的。
没有疲于应对的应酬,没有酒会里的觥筹交错,没有商场里温和微笑下的尔虞我诈,没有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也没有那些老家伙不试故意使出的绊子……
只有温暖的阳光、温柔的清风和带着甜味的花香。
还有,在晨光中安睡的女人。
行动快于意识,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挪动脚步站在了女人的对面站定。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她此时的样子,她瘦弱得过分,也太过单薄憔悴。
可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如此,她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外套下看似风吹就会倒下的瘦弱反而让人心疼,想揽入怀中保护。
随着时间的推进,树影短了几寸,暖黄色的阳光渐渐带上了点热度,她半张脸在阳光底下,皮肤近乎透明,连细细的血管都能看清。
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被晒得有些红润,还算凉快的清晨,她的鼻尖上却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脚步再一次快于意识,他转身往左移了移,太阳在他身后,女人安静的睡颜完全被他的阴影笼罩着。
她鼻子小巧,唇上的颜色很淡,眉毛生得秀气,依旧和昨晚一样,微皱着。
明明是睡了一晚上的人,她看起来却感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旋即他又一想,任是谁趴桌子上睡一整晚,都不会睡得好吧。
顾止戈看了她一会儿,眉间不自觉挤出了三条深深浅浅的沟壑,形如“川”字。
叫醒与不叫醒,似乎都为难。
就在他【创建和谐家园】之际,睡着的人睫毛颤了颤,而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
于知希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睡到连意识都模糊了,抬头,她才发现身后似乎站着个人,身影高大。
只是她回头,便呆住了。
这些年,她几乎只要入睡便会做梦,梦里总会出现顾止戈的身影,但是梦里的剧情断断续续,从未完整过。
他在的样子,他离开的样子。
七年来,她做了无数个关于他的梦,却从未梦见过他回来。
经常,半夜醒来,然后盯着黑色的天花板发呆,那些过去的事像黑白哑剧,一直在脑中重复播放。
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往思念最为泛滥。
她控制不住地想他。
很想很想。
久而久之,“顾止戈”三个字成了她的病,而安眠药,就成了她的必需品。
而昨晚,是她这几年来没有安眠药的辅助下睡得最长的一次,也是她做梦做得最完整的一次。
可她却觉得这一觉,比不睡还累。
顾止戈离开的那天发生的事她记得很模糊,可她妈妈在信里写过的话,她记得很清楚:
“岁月太长,流年寂寥,思念这种东西真的太过难熬……”
当时一知半解的话,在顾止戈离开之后,变成她最痛苦的领悟。
相思成疾,夜不能寐,变成了她的真实写照。
如今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人,她甚至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披在她肩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金属扣子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这个过分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尤其明显。
于知希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色外套,思绪清明了不少。
她记得这件衣服她昨天看到过,就穿在她身边男人的身上。
回神后,她弯腰捡起外套,准备把外套还给外套了主人,只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叫顾止戈叫啥。
叫名字她不愿意,叫戈戈现在也不合适。
她一时有些为难。
她索性选择不说话,打算站起来还给他。
只是曲着腿趴在桌上睡了一晚上,腿早就麻到没知觉了,猛然站起来还没什么感觉,走出第一步血液流通后,脚像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又像踩在无数根针上一样,又痒又麻。
她拧着眉头轻声“嘶”了一声,控制不住地往旁边倒去。
就在她慌忙伸手想扶住椅子站好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直手,横在她的腰上。
清冽的薄荷香味在鼻尖炸开,隐隐约约还有晚香玉的花香在空气中浮动。
陌生又熟悉,和环绕在她身边一晚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感受着腰间的力量,于知希一时顿住了,忘了反应,脑中懵懵懂懂,像月色朦胧的夜,裹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顾止戈扶着她也没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好久,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还没好吗?”
于知希暗暗动了下脚趾,然后抬头看着他呐呐道,“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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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希:如果可以对人与人之间的依赖评级,最高是十级,那我对戈戈的依赖大概有十二级那么高吧……
******
“没。”
于知希嘴上这么说着,也任由自己靠在他的身上。
可其实腿早就已经不麻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顾止戈面前,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任性。
对他任性的依赖。
混着晚香玉的冷香争先恐后的往鼻尖涌,是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
可扶着她的人明显已经没耐心了,顾止戈低头睹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臂。
于知希抱着衣服站稳,并没有撒谎后的心虚,她仰着头盯着他,眸子里神色不明。
他刚刚收回手之前,也没忘要先把她扶正站稳。
良久,她朝顾止戈缓缓抬起手臂,嘴角扯出一个笑,轻声道,“你的外套。”
她的声音过于平静,还夹杂着刚睡醒的糯,和昨天一点都不一样,顾止戈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外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最后一言不发,直接转身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于知希拿着外套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她盯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把酸涩眨回去,然后把外套抱在胸前轻嗅了嗅,随即也跟了上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
……
于知希从厨房端出早餐在桌上摆好,弯腰对着坐在桌边的两位老人弯唇笑了笑,一边给他们递勺子,一边道,“两位爷爷,早餐好了,你们先吃,我去叫戈戈……”
把最后一柄勺子放到旁边的青花瓷碗中,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刚一转身,就看到刚刚洗完澡换了衣服的顾止戈从堂屋那边走了过来。
扣扣脚步僵在了原地,刚刚她说的话,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
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她大概能感觉出来,他不是特别喜欢别人提起过去的事情,也不喜欢她叫他“戈戈”。
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还是他以前上大学时穿的,相比于他昨晚的穿着,这一身带着明显的稚气。
扣扣看着他,情绪又开始在眼里翻腾。
熟悉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却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见青春阳光,只有沉稳中带着压迫的气场。
和当年一点都不一样,却又张着和当年一样的脸。
于知希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无名指用力地抠着手心,一下又一下,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
疼。
真实的疼。
顾止戈没有理会于知希的眼神,径直往桌边走去,眼睛看着桌上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