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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明君早就和她说了，希望她能帮忙把生产的场景拍下来，留作以后的纪念。
现在出了意外，她觉得也应该拍下来。
于国雄低头蔑了顾止戈一眼，想着这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也不好意思太过责怪。
可是他心里又憋着一口气，于是他冷声道，“你起来。”
顾止戈摇摇头，不肯，“于爷爷，我错了。”
于国雄收回了想要去拉人的手，“随便你！”
这个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也是时候治治了，否则长大了还不得无法无天……
这场手术做了多久，顾止戈就跪了多久，等到手术门被推开，他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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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戈扒着墙，顺着妈妈的手指，透过玻璃看着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小的人，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里面充满着好奇。
看了一会儿，他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个指节，“妈妈，柒阿姨的宝宝怎么这么小？”
陆芷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宝宝提前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了，当然很小，养几天就会长大的，不过身体会没有你强壮，要养很久的。”
看着还闭着眼睛的小宝宝，顾止戈心里涌上一种难过的感觉。
他还小，不知道这种难过就叫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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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踢在他手上的力度小小的，很神奇的感觉。
第一次摸到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
可后来，他就特别喜欢隔着柒阿姨的肚子逗小宝宝，让小宝宝动一动手脚。
……
陆芷看了眼小宝宝，又看了眼儿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
“止戈，小宝宝给你做小媳妇好不好啊？”
顾止戈抬眼，迷茫地问，“小媳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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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戈小大人似地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又摇摇头，又认真地问，“一辈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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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就是一百年。”
在小小的顾止戈眼里，一年就很长了，因为他要等很久很久才能过一次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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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好长啊！
不过想着是因为他的原因，小宝宝才这么小的，还这么弱，不能玩小皮球，现在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箱子里，还不能吃好吃的小糕点。
真的太可怜了。
都是他害的。
想到这，他郑重地点点头，“嗯，那我就照顾她一辈子好了。”
看着儿子像他爸爸一样严肃的小表情，陆芷没忍住笑了，伸手挠了挠他软软的下巴。
“我宝贝儿子真乖！”
顾止戈拍开妈妈的手，继续趴在玻璃上看宝宝，看着她又黑又黄的皮肤，小鼻子小眼睛的，好像还没有硬给他塞洋娃娃的小女生好看。
他忍不住皱起了小眉毛，“妈妈，我小媳妇有点丑。”
陆芷：“……”
傻儿子没得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啊江小同学现在开始频繁吞我的作话
我真的：！！！（手动生气）
小顾爷：小媳妇是什么？能吃吗？
顾妈妈：……
作者：……应该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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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不能挤太多的人，也怕打扰到柒明君的休息，知道母女平安后，无关人员就先回去了。
现在，病房里只有顾于两家。
平时最喜欢粘着柒明君的顾止戈站在床脚处，有点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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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明君才刚醒不久，她看了看床尾把眨巴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她的顾止戈，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招他过来。
顾止戈连忙上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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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的孩子刚刚真的出了事，那么就算顾止戈只是个才刚满三岁的小孩子，她也一定会觉得他不可原谅。
可是现在她和宝宝都好好的，那就没必要太责怪这个孩子。
毕竟她自己也太不小心了。
柒明君从被子里伸出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床边的小男孩，眼神温柔。
就和之前没有两样。
顾止戈想了想，他怯怯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搭在柒明君的手心。
柒明君握住他的小肉手，轻声问道，“小止戈有看到妹妹吗？”
妹妹？不是小媳妇吗？
顾止戈拧着小眉毛，看了妈妈一眼，然后又看向脸色苍白却依旧一脸温柔微笑的柒明君，最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小胳膊费力地拉过被子，将柒明君拉着他的手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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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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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调皮又淘气，可是却是个小暖男呢？
不知道她的小女儿以后的性格会是怎么样呢？
“那小止戈跟阿姨说说，妹妹好看吗？”
顾止戈就纠结着小脸，张了张嘴，撒了他会说话以来的第一个谎。
“好看。”
柒明君笑着点点头，她也想看看自己的宝宝，可是她知道她现在还看不到。
她没有再和顾止戈多说什么，只是捏了捏他的小小手。
于国雄轻手推门进来，看着床边的人，他紧绷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顾止戈小小地抖了一下。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爸妈骂，也不怕爷爷打。
可是今天，他真的害怕了。
柒明君安慰地看了顾止戈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微怒的于国雄，劝道，“爸，你别吓他。”
于国雄又哼了一声，不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顾家一家人说道，“已经很晚了，明君今天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顾远和他斗了多年，第一次红了一张老脸。
今天要是出了大事，他也是没脸出现在他的这个老战友面前了。
他朝于国雄点点头，“小孩子不听话，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
柒明君放开了顾止戈的手，再次开口劝道，“止戈还小，这事也不全怪他，你们说他几句就好了，千万别动手。”
“你就别管这个皮猴子了。”陆芷拉过顾止戈的手，替柒明君掖了掖被子，“没事，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在医院陪你……”
……
陆芷说的是没事，可一回到家，事情却完全不是没事这么简单。
刚回到家，顾止戈站在大厅的中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爷爷，他主动脱了衣服，背过身。
他没少挨打，早就对这个流程十分熟悉了。
只是他这次特别主动。
看着孙子的动作，顾远难得抽了抽嘴角。
他拿过茶几上的木尺，控制好力度拍在顾止戈稚嫩的背上……
顾止戈咬着唇，倔强地忍着痛一声不吭，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又被他伸手抹去。
他活该被揍……
＊＊＊＊＊＊
陆芷这段时间难得待在家里，小宝宝被放在保温箱的这段时间，顾止戈每天都会让妈妈带着他去看看。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推进，小宝宝慢慢长大了，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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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还太小，软绵绵的，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都不敢用力。
看着还闭着眼睛睡觉的孩子，柒明君嘴角扬起一个浅笑，初为人母的喜悦显而易见，想着她和孩子爸爸的初遇，她抬头看向孩子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