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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根香烟燃完，顾止戈把烟丢在地上碾灭，看着天上的圆月，悠悠开口。
“夏毓，我想带扣扣去帝都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人的道别有很多种方式，我们没有办法辨别哪一种是最好的，因为哪一种都糟糕。”这段话是在加油你是最棒的里面看到的，很适合，算是对扣扣妈妈做法的交代了
我没出息的把自己写哭了，所以如果你们要打我的话，来吧，我躺平了，绝不还手……
今天更晚了，是因为，我今天去面试了很多家公司，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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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历史成立历史久远，文化底蕴深厚，学习氛围浓烈。
郁郁葱葱的大学校园，主干道上两边绿树成荫，建筑鳞次栉比，数学楼、信息楼、物电、化工……一栋挨着一栋。
正是考试周，学生们都很忙，忙着复习，忙着考试。
有些放假放的早的，现在都已经回家了。
整个校园都很安静，几只鸟从高高的香樟树上飞下，落在草地上，认真地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样子，不知道在啄着什么。
它们的胆子很大，偶尔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相伴着走过，它们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只是往旁边移了移，头继续在草地上点来点去。
图书馆前广场中央的旗杆上红色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彰显着热烈与奔放，扣扣站在升旗台前，仰着看看忽显忽隐的黄色五角星，觉得它亮得比太阳还要刺眼。
扣扣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
正午的太阳光线很强，照在图书馆墙面的玻璃上反射着热度。
顾止戈撑着伞站在她的旁边，低头看着她，然后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体贴的用伞帮她遮住了全部的太阳光线。
扣扣睁开眼，转头看他，轻轻开口，“这就是我妈妈和爸爸待过的地方啊，很漂亮。”
然后她又问，“他们其实很幸福对吗？”
顾止戈抬手揽她入怀，“是的，他们拥有最美好的爱情，也有最美好的女儿。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幸福的。”
扣扣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头靠在顾止戈的肩头，松懈下来，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到他的身上。
她最近太累了，精神恍恍惚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有时候她会觉得她妈妈还在身边，又时候又清楚的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妈妈了。
那段日子像梦，现实也变得模糊不清。
虚幻的梦境和难过的现实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拉扯着她的神经，她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顾止戈看在眼里，觉得很是心疼。
他手搭在扣扣的肩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用动作温柔地安慰她。
扣扣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着里面模糊的人和背景，想象着她爸爸妈妈在学校里的场景。
想象着她爸爸凭借着在火车站无意中看到的校徽，便以新生军训教官的身份追到了妈妈的学校。
想象着她爸爸在这诺大的校园千辛万苦找到她的妈妈，却假装说自己只是想要回扣子。
想象着她妈妈在图书馆门口突然看到她爸爸的惊喜，然后紧张地拽着口袋里的扣子说扣子落在宿舍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再弄拿过来还给他。
扣子忘了一次、两次、三次……
这段由扣子产生的情缘，最后产生了她－－一个在爱里诞生的爱情结晶。
从始至终，他们三个都是幸福的。
她爸爸从不后悔遇到她妈妈，她妈妈也从来没后悔过爱上她爸爸。
而她，庆幸自己是他们的女儿……
“戈戈，我想成为他们的骄傲。”
图书馆的对面是B大的医学楼，教学楼侧边巨大的三个金色的字体带着连笔，流畅得如行云流水。
顾止戈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突然出声，“会的。”
“我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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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也会！”
顾止戈蹭了蹭扣扣头顶软软的发丝，凑近看着她举在手里的照片，仔细和周围的环境对比了一番，然后拉着扣扣往左边靠了靠。
他拿出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把自己和扣扣也拍进了画面里。
“我也相信。”
照片是很神奇的东西，它会把可能只出现过一次的东西变成永恒。
第一张照片和第二张照片的中间，那段空白的时间充满了想象的空间，故事慢慢显现，那些可能会被遗忘的人或事，就这么轻轻被印在时光里，变成另类的永恒。
……
六月二十五号，高考成绩出来了，众万所归，顾止戈成了这一年的理科状元。
市一中校园大道，很多条红色的横幅从左边拉到右边，横在大道的上空。
“热烈庆祝我校顾同学荣获宿迁市理科状元”
这个“顾同学”是谁，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
庆祝的贺词不止市一中有，连郡礼学校里面也挂满了横幅。
一个星期后，郡礼校园里横幅的主角换成了于知希……
扣扣的志愿很好填，她想都没想，直接填了市一中。
可顾家却因为志愿的问题吵了起来，气氛非常紧张，像个灌满了水的气球，一戳就会爆炸。
……
“爷爷，不是只有军人才爱国，也不是一定要当兵才能对祖国做出奉献，医生也可以……”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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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戈的争辩再次以失败告终，顾远把茶杯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地毯上都是茶渍，狼狈一片。
“不报军校，你就不要叫我爷爷！”
顾远暴躁的声音很大，余音在客厅回荡。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顾止戈安静地站在客厅中央没说话。
直到顾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淮突然出声。
“你是真的考虑清楚了。”
“嗯。”
顾止戈点点头，转身蹲下收拾起了碎片。
固执是祖传的，他决定了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改变。
“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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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顾淮拉回了房间，“顾淮，你去劝劝爸吧！”
“你之前不是也是支持爸的吗？”顾淮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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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在那个地方出来的，没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军人，军人的本质，注定了我们要把生命都交给国家。”
“我们从小就没陪过止戈，扣扣很小就没了爸爸，陪在两个孩子身边的，只有两位老人和明君，现在明君也走了……”
“我不想让顾止戈也变得和我们一样，我们就听顾止戈的不行吗？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什么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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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军人，她对得起国家和百姓，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一直愧对顾止戈。
国家国家，他们总是优先选择国。
她以自己的军人身份为荣，曾经也一度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动摇了。
顾止戈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说了算。
听完陆芷的话，顾淮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也舍不得。”
……
一家四个人，三比一，顾远惨败。
冷战了近一个月，顾远最后还是妥协了。
顾止戈去帝都那天，顾远和于国雄带着扣扣把他送到了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广播里，温柔的女生一遍一遍的播报着登机的消息，顾止戈抬手看了眼手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送他的三人。
“好了，时间快到了，你们就送到这儿了。”
扣扣点了点头。
于国雄拍了拍顾止戈的肩膀，对顾止戈难得温和，“到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好好照顾自己。”
顾止戈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不是第一次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的是扣扣。
扣扣弯着唇笑，嘴角的梨窝深深。
……
广播声一遍一遍地催促，顾止戈最后说了一声再见之后，笑着点了点扣扣嘴角的小梨窝，准备转身离开。
顾远拧着眉，吹着胡子，拿拐杖敲了敲地板，生气地拿眼瞪顾止戈，“你就没什么想和爷爷说的吗？”
这老头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顾止戈扬了扬眉，“你不是说我不报军校就不要叫你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