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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度不大，可被一直高速旋转的钢制球体猛然砸中，不可能不痛。
被砸到的人捂着手肘，哀嚎了一嗓子，蹲在了地上。
对面几个男生表情愤怒，剑拔弩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拼起来。
然后就真的打起来了。
二年级的时候，夏毓和别人拼的是转书，而这次，是直接动手打。
一个人和这么多人硬刚，夏毓身上中了不少彩。
一班的男生听到动静，纷纷放下书包跑了出来，有的拉人，有的去叫了老师。
场景一片混乱……
校园花坛处，扣扣迈着小步子跟在顾止戈的后面，看着走在前面的顾止戈有点不知所措。
头顶的阳光渡在顾止戈的发梢，给黑发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虚光。
和之前的每天下午一样。
扣扣看了看顾止戈垂在身侧的手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抿了抿唇，她鼓起勇气再次抬手去牵顾止戈的手。
却被顾止戈躲开了。
她继续去牵，又被躲开了……
几次之后，扣扣委屈得红了眼眶。
可是她努力忍着没哭。
她不再继续去牵顾止戈的手，也不再往前走，她转身从包里掏出水瓶，拧开瓶盖，把水倒在了手上。
顾止戈听到身后没动静，回过身就看到扣扣站在花坛正拿着手帕擦着手。
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他只好站在原地等待。
没一会儿，小姑娘收好东西重新跟上了他，抬头看着他，再次伸出了手。
她眼眶红红的，晶莹的眼泪摇摇欲坠，看着十分可怜。
顾止戈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哥哥，我洗干净手了，你牵牵我……”
扣扣软软的声音比往常小了不少，顾止戈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
他又做错事了。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一边努力长大，一边又稚气难脱。
遇到状况之外的事情，他会慌乱，从而做出违心的举动。
他甚至不知道他刚刚的行为，是因为害怕他和扣扣会变成大家口中的异类，还是心虚。
抑或是羞耻……
扣扣是个十分乖巧的小姑娘，懂事又听话，大抵是家庭的原因，她年纪小小的，就学会了体贴，是个很暖心的小天使。
她也很少哭，纵使被人说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也不哭不闹，反而会很认真地和人辩解，她并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而现在，他却把她给弄哭了。
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弄哭她……
顾止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甚至连道歉他都说不出口。
扣扣见顾止戈不动也不说话，她咬着嘴巴，倔强的抬高手，用力地拽住了顾止戈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不放。
顾止戈这次没有再甩开她。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然后把自己的书包背到身前，直接在她面前蹲下，和她对视。
“扣扣刚刚蹲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抱？”
闻言，小姑娘嘴角消失的的梨窝又跑了出来，她快速绕到顾止戈的背后，俯身趴在了他的背上。
“要。”
真好哄。
顾止戈笑着背着她起身，继续往车棚走。
“扣扣，以后再有人问你是不是我妹妹，你就说是的。”
“哦。”
扣扣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那我不是你小媳妇了吗？”
“也是，不过这是咱们的小秘密，咱们以后谁也不说。”
“这样啊……”扣扣抱住他的脖子想了想，“就跟不能告诉我爷爷一样是吗？”
“对，扣扣真聪明……”
……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自行车后座的小姑娘晃着腿，开心地唱着新学的歌，顾止戈却想到了之前柒阿姨和他说过的话。
“那你以后一直牵着扣扣好不好……”
想着想着，他有点愧疚，他今天失约了。
然后他又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没有下次了……
“哥哥，我又忘词了，骑它去赶集后面是什么？”
顾止戈无奈，难怪她刚刚一直只唱一段。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拉拉，我摔了一身泥……”
“不是跳出一堆鱼吗？”
“你傻不傻，那是下一段，都没唱到河，哪来的鱼？”
“哥哥说的很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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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止戈刚到教室，夏毓就跑到了他的面前，顶着一张满是红肿乌青的脸指着他的脸，开口就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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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的样子像极了他爸爸。
“你懂什么，这是英雄的徽章，你等着，昨天我一战成名，待会儿一定会有人慕名而来……”
夏毓的表情神气的不行，带着正义之士的自豪。
顾止戈看了眼教室门口的人影，笑了。
“恩，你说的对，已经有人慕名来找你了……”
“是吧，我就说……”
“夏毓，你跟我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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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毓闻声转头，就看到班主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夏毓：“……”
他哭丧着脸看了顾止戈一眼 ，呐呐出声，“班长，救我……”
顾止戈只是一脸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走不送，祝你好运。”
夏毓骂了句没良心之后，垂头丧气地出了教室……
夏毓走了之后，顾止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走到了讲台，让组长收家庭作业……
顾止戈端着作业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人很多，一班和二班的老师都坐在办公桌前，夫妻档，办公桌前站着几个男生，每个脸上都挂了彩。
看着像是家长在训自己的孩子。
顾止戈不动声色的在他们脸上扫过，然后收回视线 ，转身把作业放到了办公桌上。
这样看来，夏毓好像也没吃多少亏。
顾止戈故意把作业放在了隔壁班作业的旁边，还特意整理了一番。
两个班的人数相同，作业本的高度却相差很大，在顾止戈的整理之下，看起来更加明显。
隔壁班的班主任吴老师生气地摔书，“你们这几个人又没有交作业是不是？”
摔书的声音很大，二班的几个男生被吓了一跳，一句话也不敢说。
女班主任的威慑力比不上男班主任，他们班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怕她，所以根本就管不住，这是她最气的。
顾止戈曾经在办公室听吴老师这样说过。
周培民听了，瞪了眼夏毓，“那你的作业交了吗？”
夏毓连忙举手表态，“交了，我交了，打架只是个意外，绝对没有影响到我的学习。”
两厢对比，周培民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你们给我说清楚，昨天为什么打架？”
夏毓还没有想好怎么说的时候，二班最矮的男生突然出声，“是夏毓先动的手。”
夏毓：“……”
他看了眼顾止戈，而顾止戈正好也看着他，他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周老师最宝贝的是什么？
一是老婆，二是顾止戈啊！
而和他打架的是什么人？
是嘲笑了顾止戈的周老师老婆最头疼的几个学生啊！
夏毓表情瞬间变了，一脸的愤怒与不服，“明明是他们先侮辱顾班长，还说要顾班长等着，回家小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