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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研带不动她。”
叶朝繁的绘画及观察力比席研还要略胜一筹。
“我倒想看你带不带得动。”
他的激将法对陈简之没用。
叶朝繁底子不错，但路子野，棱角锋利，除了绘画其它基础都差。在陈简之眼里，她就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要教的东西太多了。
陈简之倒也不是怕麻烦，主要是收徒弟和教导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多了。目前为止，叶朝繁没有让他有这方面的冲动。
宋祁知道他沉默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顾虑，转而讲：“太晚了，在我这睡吧？”
“不了，我要去趟公司。”
“这么晚还回去？”
“小尾巴抓住了。”
宋祁一脸你有病的看他。“什么小尾巴？”
“突然有点想法。”陈简之把车停在他小区外，示意他下去。
做他们这行的，想法说来就来。
宋祁明白，没多说的抱着宋姈下车，也没客套的让他注意休息。
而陈简之等他下去也没说再见，直接一脚油门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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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繁刚一踏进三十六楼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去到办公位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眼泪汪汪的从陈简之办公室出来。
这男生叶朝繁认识，叫吴萧，和她同一天办的入职手续。出于这层关系，她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吴萧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倔强的摇头，一声不吭的走了。
叶朝繁好奇，看同样好奇伸头探脑的同事。
“叶朝繁，进来。”
里面老板生冷的声音传来。叶朝繁赶忙扔下包，拿本子和笔进去。
办公室里的温度很低，低到叶朝繁一阵哆嗦，尤其是见到陈简之，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叶朝繁印象里，这个老板是比较和气的，就连自己向他拔刀他都不介意，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大发雷霆，把身高八尺的男同事都骂哭了？
叶朝繁注意到陈简之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桌上的文件也乱七八糟的，而素描纸不知是咂人还是怎么的落了一地。
陈简之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面目狰狞，沉寂的脸色没什么情绪，只是弹烟灰的时候略显烦躁。
他不说话，叶朝繁主动问：“陈总，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陈简之把一份文件夹给她。“把这个送去二组。”
“是什么东西？”
“华惠的互联网项目。”
华惠是中国最大的日化品牌，之前好像是四组负责。
叶朝繁没多问，看眉宇忧愁和欧姚【创建和谐家园】照片差不多的老板，踌躇的问：“陈总，要吃早餐吗？”
陈简之终于抬眼看她。
叶朝繁心里一紧。
“今天两点的会议，你的提案出了吗？”
今天明明才周四。当然，叶朝繁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跟他扛。
“陈总，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开会和做决定。”叶朝繁直言：“你现在情绪不稳定。”
陈简之被她逗乐。“是吗？”
“生气会使人做错误的决定。”
“你觉得我在生气？”
这还要说？不仅三十六楼，恐怕三十五楼的人都知道他把人骂哭的事了。
陈简之吐出烟，将半支烟按灭烟灰缸。“去干活吧。”
“那你要吃早餐吗？”
“你看着办。”
叶朝繁离开办公室，想了想还是给他点了份早餐，并写了备注让他们快点送来。
希望里面的金主爸爸吃了东西能心情好一些，这样同事也都好过点。
然而叶朝繁发现，同事们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全都埋头干活。
叶朝繁心生疑惑，把文件送去二组的时候，看到郑婉婷和吴萧在小会议室聊天。
应该是在做思想工作。老板负责骂，人事负责哄，这是标准套路。
“叶助，来二组是有什么好事吗？”
叶朝繁对三十六楼的人还不是很熟，可奇怪的是大家似乎都很熟悉她。
“向组长，这是陈总让我给你的，应该是……好事情吧。”叶朝繁把文件给他，看他们的小组。“最近忙吗？”
向谨宁笑得意会。“看来我们会更忙了。”他翻看文件，没有太意外。
叶朝繁忍不住问：“向组长，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她来的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可怎么感觉像是发生过一次世界大战。
“没事。”向谨宁拍了拍文件。“唯一有的是我们又要继续加班了。”
叶朝繁尴尬的笑了笑，离开二组的时候碰到回来的林雨凡。
林雨凡穿着时常，美貌精致，连走路都带风。她看到叶朝繁就讲：“叶助，你跟陈总说一下，我下午的会议不参加。”
“林总是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吗？”叶朝繁跟她解释。“陈总现在心情不太好……”
“你就说我对象回来了。”
叶朝繁看走远的林雨凡，心情有点复杂。
你要是见哪个大客户我还好跟老板回复，你去见男朋友……这不太好吧？
“嗨，叶助，想什么呢？”郑婉婷拍她肩膀。“该不会是喜欢上林总了吧？”
叶朝繁诧异。“你在说什么？”
郑婉婷哈哈大笑，挽着她手臂走。“你真可爱。我跟你说，我们AKM同性恋还是挺多的。”
“你这话意有所指？”
“哎唉，你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嘛。”
叶朝繁一下想到林雨凡所说的对象，一时间更不知道该怎么跟陈简之说了。“小婷，刚才那男生怎么惹到陈总了？”
“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陈总似乎很生气。”
“陈总很生气吗？”
叶朝繁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郑婉婷笑得甜美可爱。“叶助你久了就会知道啦，这只不过是正常操作。”
“都把人骂哭了。”
“被陈总骂哭的不止他一个。”郑婉婷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补救的讲：“叶助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叶朝繁点头。
“刚才那男生其实是喜欢陈总，可能是想表现吧，主动积极站出来负责一个小项目，结果把事情搞咂了。”
“怎么搞砸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陈总说了他两句，然后也是给四组一个教训，所以才把华惠项目给的二组。”郑婉婷拍她胸口。“放心吧，陈总不会为这种小事大发雷霆的。”
还没大发雷霆就把人骂哭了，他要真发火那还得了？
叶朝繁想到下午的会议，向郑婉婷告别，回去告诉陈简之林总不参加会议的事。
陈简之对林雨凡来不来参加会议不太在意，他倒是对外卖袋上的小纸条很感兴趣。“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叶朝繁一愣，在看到他面前的是什么时一阵皮头发麻。“老板，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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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上的备注是：领导心情不好，麻烦快点，晚了恐有性命之忧。
叶朝繁没想过这餐会直接到老板手里，都怪她刚才和郑婉婷聊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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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简之倒也没为难她。“以后少把心思放在讨好我的事情上，多做点正事。”
这哪里是讨好？我是看你熬了个通宵，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才帮你点的。
叶朝繁直接讲：“陈总，你要不吃我就把它拿走。”
“买都买了，放着吧。”
“一共十六块，麻烦你给一下，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陈简之：……
把气人的助理打发走，陈简之吃晚早餐有了些困意。他想让助理等会叫他，后实在不想看到她就自己调了闹钟。
叶朝繁则丝毫不受影响，坐在电脑前专注的做提案。
这个提案一组所有人都要做的，只是其他同事做一个就行，叶朝繁的任务是两个，加上提前一天截稿，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紧赶慢赶终于把两个提案做完了。
时间仓促，叶朝繁对自己做的东西不是很满意，但这次的会议是定大方向，主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就行，应该勉强能行。
叶朝繁将手稿和文档整理好，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他们一点半上班，还有时间去吃些东西。
她没离开过电脑，里面的老板也没出来过，要不要顺便问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