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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角色扮演是有灵魂的!-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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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季深:“天已不早。你回去吧。”

      叶疏陈面露挣扎,似不赞同,可还是答应了她。

      77、正文完

        雄鸡报晓, 白色的素布挂上屋梁。宫人跪坐在殿外低声啜泣, 以表哀伤。却又不敢过于大声,惊扰了正在前殿忧愁的国主。

      眼见天色即亮,朝臣即将到来。那天边的一抹光色却令唐平章异常恐慌。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时间能永驻这一刻,不要再向前。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即使做了皇帝, 也是万般身不由己。

      他站在窗户边, 看着灰色的天空和暗淡的星光。

      他本以为自己是只终于可以有施展之地的大雁鸿鹄,原来不是。挡在他面前的从来不是太后。是天下, 是大势, 是地位,也是责任。

        他有着世上最尊贵的身份,也有着比所有人都要多的烦恼。那些烦恼摆在王座面前, 只要他坐在上面,就无法逃避。

      曾经, 是太后来向他发问寻求答案,所以他错以为这些问题的根源在太后的身上,如今, 太后不在了, 他发现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的改变,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陛下。”

      宫人提醒他该是时候要换衣服, 准备上朝。来得早的臣子, 正在前殿等候。恐怕已经有消息通达的大臣得知太后薨逝,正在焦急等待他的答复。

      唐平章不知该如何宣告此事, 便说要告假,令舍人前去传旨。然后独自闷在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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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逃避无法让现实就那样过去,尤其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地发散舆情。

      事情越衍越凶,太后尚未出殡,她自戕身亡、邱季深乃流落皇亲,现被陛下羁押在宫的消息,便已传遍京城。

        纵然唐平章极力【创建和谐家园】息,还是未能减缓失态发展。

      不仅如此,宫中还出现了些许谣言,说是因陛下包庇楚氏,枉顾太后临终之言,致使太后死后难安,宫中冤魂作祟。

      这分明是有许多人,在借着太后之死作祟。

        唐平章无奈之余,又满腹心酸。

      或许是因为人去了,还去的那样壮烈,在唐平章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再回忆起来,感觉就变得不一样。

        唐平章只要想到太后,就是满心愧疚。太后平日里对他的嘱托与教诲,那些细小的、被他刻意忽视遗忘的关怀跟真情,都在某个寂静的夜里浮现在他的梦中。

        他渐渐明白,太后对他的确是煞费苦心。就是这股矛盾的心态,让他甚至开始不断怀疑自己。

      为什么他以前要如此痛恨太后?为什么他从不曾聪明上那么一次?

      为什么?

      他有太多的为什么,多到他来不及去思考原因。

      他命人大葬太后,还好好安置了余氏众人。将原先想要用来打压余氏的几个官位,也都还了回去。

        曾经的壮志雄心,就跟被戳破的泡泡一样尽数崩溃,随风湮灭。

      眼下最让他烦恼的,还是太后的遗言。

      纵然他知道楚歌欺骗了他,知道楚歌从头到尾对他都没有几分真心,他依旧不想杀了她。

        如同他不想杀邱季深一样。

      邱季深该如何处置,尚没有朝臣敢当面提及,但楚歌,是绝对不能任由她继续留在后宫的。

      御史公代表朝中大臣,与唐平章促膝相谈了许久。

        唐平章已没了当初那股奋于抗争的精神气,不知该说是萎靡了,还是稳重了,权衡后终是同意。

      他亲自前去告知楚歌,要送她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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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楚歌先开口道:“陛下念及旧情,愿留妾一条贱命,妾感恩至极。妾明白,陛下是废了心力,才为我挣得这一线生机。”

      唐平章看着她欲言又止,心中无数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作一声长叹。

        他如今不想再听楚歌说话了,因为对方的嘴里恐怕只会说出欺骗他的话语。他宁愿在真相中不可终日,也不想再面对一次谎言被撕开的痛楚。

      “事已至此,妾说一句肺腑之言。”楚歌说,“陛下,您是一个好人,却也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不同的是,往后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她欠身一礼,如往日一样温顺地低着头道:“谢陛下成全。”

      唐平章听得心中大痛。

        他告诉自己,楚歌这样说,是因为讨厌这座宫城,而不是讨厌他。

      “陛下从前对妾说过的心事,妾明白,明白却无法感同身受。

        “妾身在后宫,身边奴仆成群,已是衣食无忧,可却不能安心,因为我只能依靠您,而依靠着别人,便让我不停地提心吊胆。苦日子我可以过得,寂寞我也可以忍得,唯有这种胆战心惊,叫我辗转反侧,左右折磨。

      “所以不是陛下您对我不够好,也不是您做错了什么,是楚歌,楚歌再也承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好意了。”

      唐平章:“你不用再说了!”

      “陛下,您生来是皇亲贵胄,您眼见是山河四海,您伸出手来,就有人知道您要做什么。陛下您的一切烦恼,都是我求之不得的美梦。您指缝间漏出的一丝慈悲,都是楚歌用命也想去换的珍宝……”

      唐平章起身就走。

      楚歌朝他双膝跪下,磕头道:“求陛下能放了邱五郎!她同我一样,只是个没出息的人罢了!您生在云端,她活着,于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可您不知她心中有多苦,陛下!难道您要在宫里关她一辈子吗?都是迫不得已罢了,她只是一个可怜人啊!楚歌可以拿命换她……”

        唐平章脚步一顿,闭上眼睛,挥手道:“送姑娘走。”

        楚歌:“陛下!这世间的恩怨,就没有回头的一日吗?”

      唐平章再无停留地跨出了大门。

        楚歌趴在地上掩面哭泣。

      太后大丧,照理该是礼部负责,可后宫诸事,还是需要唐平章把持。

        唐平章不愿面对,借着各种政务麻痹自己,将自己锁在屋中。丧事筹办的决议,便落到皇后身上。

        皇后年纪尚轻,没有经验,最后是借了几位年老的宫仆到她身边指点。

      这偌大后宫,没了太后,竟没人能镇得住场子,显得乱糟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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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要被送去了不知哪处的庵堂,她走的那日,皇后去看了。

        她坐在马车上,执意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裳,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离开这个地方,应该是值得高兴的,可她看着那座高耸的围墙,却落寞地说了一句:

        “若是敢死,想必比现在好过多了吧。”

      若是能死,死后会怎样,皇后不知道,但她却是个连死也不敢的人。

        她转个身,还是要回去的。

      后宫嫔妃不敬重她,在背后议论嘲讽她。

        家中亲族恐吓着她,要她去讨陛下的欢心。

        她亲生的皇子也不亲近她,在她怀中总是显得不安。

      连楚歌这样的女人,都没能留住陛下的心,她又怎么能呢?

        连太后那样坚强的女人,最后都选择了自戕,她又哪里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呢?

      当日血液飞溅的画面依旧留在她的记忆中,只要闭上眼睛,太后那张沧桑的脸,就会变成她。她觉得自己终有一日会步上太后的后尘,而且只会比她更孤苦。

      她太年轻了,还要这样地煎熬三四十年,甚至更长。一想到往后都是这样的日子,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死意。

      ……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白布挂满后宫的屋梁,所有人都在行色匆匆地走动,一道艳丽的火光从角落蹿出,冲上天际,慢慢将华丽的宫殿吞噬成黑色的残屑……

      唐平章看着被搬出的黑色尸骸,突然笑了出来。

      这座幽深的宫殿,就是一座会将人吞噬的巨兽。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切了,却不想一夕之间,又变得一无所有。

      为什么呢?

        唐平章想。他这样愚钝,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黄昏的余烬下,他坐在被照得发黄的石阶上,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远处。

      “陛下。”

        宫人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陛下。”

        宫人见他没有回应,又喊了一声。

      唐平章这才木然地扭过头。

      “要早朝了吗?”他问。

      宫人说:“陛下,叶公子求见。”!

        唐平章:“不见了吧。”

      宫人:“叶公子说,他带了个您想见的人过来。

        唐平章:“谁?”

        宫人答说:“看模样,是一位和尚。”

        “和尚……”

      唐平章眼睛中突然现出一丝神采,猛得站了起来,推开宫人,朝外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跑了起来。风从他的脸上刮过,却在他的五脏六腑留下丝丝的疼痛。

      穿过那条回廊、那扇宫门、那条石路。走过那一段无比漫长的道路,他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

      对方站在叶疏陈的身后,一身僧衣,一串佛珠,是他最陌生的打扮,却是他最熟悉的眉目。

      叶疏陈见他过来,侧了个身,说道:“我走了,和恩你自己……”

        和恩点了点头。

      叶疏陈便走了。

      脚步声纷纷远去。寂静的宫墙内只剩下他二人。

      多年不见……

        唐平章看着他犹如看着当年的自己。那是一段不忍回忆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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