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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郦尔冷哼一声,抬眼瞪向从牢房里走出来的秦漪,“这回算你走运,可若你继续顽固不冥纠缠不该纠缠的人,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好逃脱的!”
秦漪低垂着眼睛莞尔一笑:“有公主言传身教,我自会铭记于心。”
郦尔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自己的心事被戳破,她越加气得牙痒痒,碍于乌则钰在场才未发作,只恼怒地甩袖离去。
……
离开皇宫后,乌则钰敛下先前的笑容,在坐进轿子之前冷声道:“秦小姐,望你谨记自己的身份,这次我能救你出来,可不意味着还有下回。”
秦漪心口微滞,她找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如今她倚靠的是乌家势力,这与寄人篱下没有任何区别。
说到底终究是她不够强大,才会如今日这般任人宰割,而她也没有重要到能让乌则钰多次出手相助。
他是个商人,凡是商人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份恩情,她必然要付出更多代价才能偿还。
“我看得出来,你在西临还有心愿未了,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乌家积攒财权,毕竟,你也能替我做不少事。”
刺骨寒风不停吹打在身上,乌则钰掩唇轻咳几声,奴仆立即将手炉递上。
“在我看来,秦小姐是个聪明人,若你我能达成共识,那么往后我仍能保你在北越乃至西临顺风顺水,可你若执意要与那和尚藕断丝连惹祸上身,那么今日便是我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他慢条斯理地字句说道,语气再无初见时那般随和。
显然,今日这事也对他造成了不小影响,
“秦小姐不妨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抉择。”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坐回软轿中,毡帘隔断外头的视线,秦漪驻足不语,目送他们离去。
她双目无神四肢无力,只觉一股苍凉悲怆之感快要将她吞噬。
抬头看去,她正站在一处岔路口,一边通往城中,一边去往祁山,正如她现今面临的困境,是情爱,还是复仇?
*
从老伯口中得知秦漪是被官兵带走后,观南心急如焚,不顾劝阻强撑着身体的疼痛要回城去寻她。
正在这时,担忧观南伤势特来看望他的释空恰好赶来。
“法师,您身上还有伤,切莫多走动!”释空丢下手里的东西小跑上前将他搀扶住。
看见来人,观南立即问道:“释空,她如今怎么样了?”说罢又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她!”
“您是说云凰姑娘?”释空愣了一瞬而后立即反应过来,“法师无需担心,乌施主已将云凰姑娘救出来了。”
他来时路上就听闻了此事,猜测观南必会因为担忧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所以紧赶慢赶将这一消息及时带到。
观南有些错愕,干痛的喉咙发出低哑的声音:“你是说,乌家少主?”
“是啊,想来旁人也没这么大的本事了。”释空随意应道。
观南落寞地看向回城方向,她因他受苦,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良久,他垂下眼眸低声呢喃:“释空,我屡次犯戒,已无颜面再面对佛祖,此次回京我便要向住持言明。”
他攥紧拳头,字句坚定:“我要还俗。”
听闻此言,释空大惊失色,连连合掌唤道:“阿弥陀佛,法师三思啊!”
观南如释重负般浅浅一笑:“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劝拦。”
此前他并不知晓她的心意,可如今既已清楚,便不能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她因他的身份被世人扣上恶人的帽子,那这佛子,他不做也罢。
40. 肆拾 爱而不能
时至傍晚秦漪才回到绣坊, 得知她平安归来,宝珍宝画立马跑出去相迎。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奴婢都快急死了!”
“狸奴说您被宫里的人抓走了,您没事吧?”
俩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念叨个不停, 又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遍,见不曾受伤才猛地松了口气。
“我没事。”秦漪疲惫地扯扯嘴角, 这两日来回折腾她身子骨都快散架, 可身体的疼却远远抵不上心里的痛。
进了屋后, 她捧着手炉暖了许久才将满身寒意尽数散去, 宝珍宝画从外头进来时就见她只安静地坐在那,双目无神仿若被夺了魂魄。
“小姐,听狸奴说观南法师被找到了且性命无忧, 您为何还愁眉不展?”
那两个字入耳时她眼皮颤了颤, 随即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闭着眼睛往后躺去,抬起衣袖掩在额前,遮去刺眼的光亮。
“这两日坊里可有什么异样。”
见她对观南法师闭口不提,宝画宝珍相视一眼未免都觉得有些奇怪,心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迟疑片刻,宝画皱眉道:“旁的倒也没什么, 不过,单眉今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了, 直到晌午才回来。”
偏今日她出事前离开绣坊,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前因后果稍稍一想,几人都已心中了然。
“去把狸奴叫来。”秦漪轻声说道。
没多久,狸奴随宝珍前来, 粗着嗓子问道:“云凰姑娘,您找我有何事?”
秦漪闻声缓缓睁眼,坐直身子后,她便又是往日那个冷艳决绝的云绣坊坊主。
“把单眉关到柴房里,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待她什么时候肯交代再给她丢点食物进去,记住,她吃得可不能比阿欢好。”
狸奴二话不说,点点头便退下了。
“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就该狠狠给她点教训,小姐上回真该叫人拔了她舌头才是!”宝珍咬牙切齿痛斥不已,想到什么又问道,“小姐该饿了,奴婢让人去给您弄点饭吧。”
“不必。”秦漪垂眸抚摸着阿欢的脑袋,头也未抬,“去忙你们的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两丫头虽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满怀担忧前后离去,屋内一静下来,秦漪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疲倦地仰卧在榻上。
偏这时又有人来传报,说木娅小姐过来了。
不等她收拾好情绪,乌木娅已匆匆进来,解下沾了寒雪的披风后便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云凰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
乌木娅两颊通红,就如春日野穹枝头上山果,一对秀眉紧紧蹙着,满含愧疚地说道:“我当真不知郦尔公主是这样的人,若早知道她对你有敌意,我定不会带你认识她了。”
秦漪反握住她,微笑道:“没事,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已安然回来,往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
“嗯,那就好,不然我会自责死的。”乌木娅悄悄松了口气,“对了,我过来时阿哥让我问问你,可想好怎么选择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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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这番打趣,秦漪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没有的事,你替我转告乌少主,我既已回到云绣坊,便表明了我的抉择。”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让乌木娅有些发懵,不过大人之间的事她也没什么心思多掺和便未多问。
良久,她又小声问道:“云凰姐姐,坊间谣传,那大和尚为了你独身前往祁山采摘灵药,这可是真的?”
秦漪垂首盯着嫣红的指尖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眼眶里的泪水就会掉下来。
“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不一般,阿兰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那就是男人和女人,我以前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如今看到那大和尚和云凰姐姐总算有些明白了。”
乌木娅扑闪着漆黑的眼睛,悄声问:“云凰姐姐,你也心悦他吗?”
秦漪闭了闭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唇边浮出一抹苍凉的笑。
“不曾。”
“那就好!”乌木娅两眼弯弯,“看来我阿哥还是有机会的。”
秦漪恍若未闻,起身来到窗前,远处的雪山只堪见小小一角,似是近在咫尺伸手可触,却又远如天际无论多么费力都够不到。
那里,有她爱而不能之人。
……
观南决心还俗后便再未回大照寺,他自知以他如今的心境已无颜面对佛祖,更遑论为佛经注解,那岂非误人子弟。
他不回去,释空难以交代,只好随他暂留在老伯家,老伯孤身一人无家眷,常年只有一条苍狼在身边作陪,难得有两位客人在这,他也乐得招待。
从雪山摔下来时观南身负重伤,他怕旁人担心所以并未言明,可释空毕竟跟他学过一些药理,终究还是看出点端倪来。
“法师,您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释空,昨晚上我看见您腿上的伤了,如今天寒地冻,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您这两条腿非出大事不可!”
释空皱眉劝道,这几日大照寺里的人已来了好几趟,若让他们知道观南的伤势,必会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他心知肚明,观南是顾虑此事又连累到秦漪,所以不肯声张。
“我自会料理好,你不必担心。”观南半坐在榻上,身前有一张小木桌,他正往石臼里凿药草。
释空瞥了眼他手旁的药膏,这是观南特意嘱咐他回大照寺取来的,是提前给秦漪制好的,就差这味百灵草。
眼瞧着这一幕,释空心中五味杂陈,情不自禁低喃道:“观南法师,您真是疯魔了。”
观南不甚在意地浅浅一笑,“或许是有些疯了,但疯不至魔。”
释空合掌低叹,试图再劝解一番:“阿弥陀佛,观南法师,您这样做又是何苦呢?秦施主被救出已有几日,可她甚至都不愿来看望您,可见您做的这一切于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秦施主未必放在了心上。”
观南手下一顿,眸色微沉,良久轻叹了口气。
“她受我连累被捕入狱,如今不来见我才是对的。”
他只盼着她无恙,如此,哪怕晚一天相见又有何妨?
*
腊月快要过完时,鄯州又迎来一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可见这雪也是个好兆头。
近段时日,云绣坊接了桩大买卖,因下月便是宫里那位张贵人的诞辰,北越王特花费重金让她们替张贵人做一袭西临华服。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坊里的绣娘们都比寻常时候更用心。
不过这也归功于单眉,自从她被关到柴房没几天就被冻死后,绣娘们各个恭敬小心的不得了,不敢出半点差错。
这日,秦漪与乌则钰正在厅中议事,忽有奴仆来报,说是观南法师身边的小和尚过来了,声称有要紧事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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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秦漪只觉光阴好似被冻结了似的,变得那般漫长,那般煎熬。
“替我转告他,他们的身份多有不便,日后莫要再来了。”
她掐着指尖吩咐完这些话,再抬头时便对上乌则钰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的确没有看错,云凰姑娘果断利落,堪当大任。”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手,“把人带来。”
不多时,几个靖安打扮的男子被押进来,他们各个嘴里塞着布条,不断徒劳地挣扎着,抬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时又瞬间安静下来,满眼只剩不可思议和惊恐。
“他们是谁?”秦漪蹙眉问道。
乌则钰只勾了勾唇没有答话,微微抬手后,一侧奴仆上前将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条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