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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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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的,无法忽视的痛楚。

      25. 贰拾伍 法师,你的心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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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文颂罢,一道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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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低起伏的哀嚎声中, “秦漪”的尸身被抬进上等楠木打制的棺材中,侍女小厮披麻戴孝跪了满地, 各个脸上倒真有几分悲切。

        出殡队伍缓缓朝门外走去, 漫天黄纸飞舞在山林间, 自此以后, 这世间便再无“秦漪”。

        而此时,秦漪就站在不远处的院墙后注视着这一切,她面无波澜神色寂寥, 冷眼看着周家几个主子假模假样的悲戚。

        山风掀起她衣袂, 她独站在那,像是在观看舞台上某场戏剧的看客,本以为自己已然心死如灰,可真当出现在这里时,她才意识到藏在她心底的仇恨有多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姑娘哭喊着扑到队伍中,紧紧抱着棺木不肯松手, 秦漪瞳孔一缩,胸口霎时一阵绞痛。

        “宝画......”她轻声呢喃。

        宝画痛哭流涕, 嗓子都已嚎哑, 不住地哭喊着“小姐,不要走”,她将头重重磕在棺盖上, 乞求他们让她再见小姐最后一面。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秦漪早已泪流满面,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一切太过突然,抬棺的几个仆人始料未及,都大眼瞪小眼地傻站着。

        “我们小姐是被姑爷强行带到此处的!小姐死得冤屈!”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仰头望天,“老天啊!求您开开眼!将害死我们小姐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魏氏一个眼神,守在门口的小厮立即上前将宝画钳制住,捂着她嘴往后拖拽。

        看到这一幕,秦漪十指死死掐进手心,抬脚便欲冲上去。

        不料胳膊忽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拽住,一个踉跄,她落进那人宽厚温热的怀里,抬头看去便对上观南那双熟悉的深眸。

        他抿着唇凝望着她露在面纱外蓄满泪水的眼睛,气息不稳地说道:“施主稍安勿躁。”

        慌乱中,又听得不远处几句嘈杂声,观南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连带着她一起站在两道逼仄的石墙之间退无可退。

        秦漪面贴着他胸膛,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和连绵急促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

        她木然地盯着地面,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法师为何要拦我。”

        观南垂眸瞥见自己落在她肩上的手,如被火燎似的立即缩了回来,心中默念一句“失礼”。

        “小不忍则乱大谋,施主此时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如今凶手还未落网,贫僧担心……”他耳根微热,迅速转了话音,“贫僧以为,施主眼下应先养好身体。”

        秦漪疲惫地闭上眼睛,低喃道:“法师可是忘了,我说过,莫再叫我施主了。”

        这次,观南没再固执地回辩,只盯着她柔顺的发丝一语不发。

        许久后,丧仪声渐渐远去,耳边只有无尽的“扑通,扑通”声。

        “法师,你的心跳得好快。”秦漪随口说了句。

        一语入耳,观南慌乱地攥紧佛珠,抬手徒然地压着心跳,如今天已转凉,他额上却不断生汗,连手心里也是湿漉漉的。

        他立时默念心经,可【创建和谐家园】越颂越多,心跳却丝毫没有减慢。

        良久,待周遭彻底安静下来,两人退出窄道,朝林深处走去。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秦漪目视前方淡淡问道。

        观南侧目,望着她被秋风拂动的乌发,“贫僧在后山小屋未寻见你,便猜测你会来此处。”

        他不曾提起,适才在那院里未见着她时,他真怕她又遭遇了什么不测,差点就把后山翻遍了。

        秦漪抬头时便见他那双清明的眼睛正灼热地望着自己,她垂首,低声问:“法师去找我所为何事?”

        观南才欲开口,倏忽想起她不喜那声“施主”,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

        良久,他试探着回道:“贫僧见时至晌午,怕姑娘饿肚子,特带吃食去寻你。”

        一句“姑娘”让秦漪浅浅笑了笑,观南眼底一亮,紧提的心猛然落地,又恍惚想起,上回见着她笑颜还是在西岭山上。

        彼时,她还是高门大户里端庄优雅的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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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救我一命,便如我再生父母,不若替我赐个名吧。”

        观南驻足微微失神,随即合掌垂眸,秦漪本以为他会拒绝,却听他沉吟道:“凤凰涅槃向死而生,飞入云端一得永恒。”他盯着鞋尖,语气一如往常那般淡然,却又至诚至热,“云凰二字,姑娘觉得如何。”

        “云凰......”秦漪将这名字在齿间重复两遍,眉眼染了些笑意,“法师太高看我了,自古以来,凤凰被奉为瑞鸟,而我自幼丧母,命途多舛,何德何能用得起这个字。”

        “何况。”她随手折断一根野草用指尖碾碎,眸色清冷,“有凰必有凤,而我此生必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观南沉默片刻,将佛珠缠绕在腕上,从袖袋里取出方帕,攥起她那只染了绿液的手轻轻擦拭。

        “姑娘,万物皆有灵,切莫杀生。”

        秦漪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笑,只喃喃道:“我何时杀生了?”

        观南垂着头,认真清理她指尖的污渍,瞥见她手背上的点点红疤时心口微滞。

        “无论是大树还是小草,都有生灵以它们为生,或许适才被姑娘碾碎的草叶上就有哪只虫蚁。”他耐心解释着,动作慢条斯理,“可这双手不该见血。”

        佛子的手指修长纤细,落在她腕上无端生出一片滚热,不断烧灼着她胸腔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目光不自觉凝向他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容上,低垂睫羽浓密似墨,英挺鼻梁流畅如画,而他浑身上下分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和尚打扮,却硬生生带了几分贵气。

        她盯着他光洁的头顶,忽然想起初见时就生出的疑惑。

        “法师,为何你没有戒疤?”

        观南身形一顿,松开她手收好巾帕,“贫僧也曾问过住持,住持答曰贫僧红尘未了,是以无法授戒。”

        “可你是当朝高僧,这等地位也无需授戒?”

        观南垂首,嘴角浅浅浮出一抹笑。

        “众生平等,何来高下,贫僧一心向佛,如此便已足够。”

        “一心向佛……”秦漪低喃着,撇过脸不再言语,观南轻叹一声,将身上袈裟取下裹在她身上。

        “走吧,回去。”

        两人并肩而行,暖阳透过稀疏林木照在他们身上,在平坦的小路上拉出颀长的影子。

        *

        入夜,周府上下总算静了下来,满院白灯笼燃着光亮,在寂寥的黑夜中略显苍凉可怖。

        秦漪生前住的厢房格外冷清,这儿的仆人都已被调遣到别处,唯有宝画和宝珍还在死死守着。

        “臭丫头,你竟敢趁人不注意偷跑出去,还在这等日子大哭大闹,你可是嫌命太长了!”

        魏氏身边的王妈妈朝宝画肩上狠狠掐了一把,宝画死咬着牙不吭声,既不还嘴也不认错,只凶恶地回瞪着她。

        “若非我们少爷大发慈悲把你们留在府里,如今你二人早已像丧家犬一样被丢出去,你可倒好,竟还恶人先告状,凭白给少爷泼脏水!今日我非好好治治你不可!”

        王妈妈得了主子的令,此时便不会手下留情,又恶狠狠地朝她身上软肉拧去。

        宝珍忍无可忍,冒着被打的风险扑过去推开王妈妈的手。

        “你这狗仗人势的狗奴!我们是侯爷给小姐的陪嫁丫鬟,你有甚资格动我们!”

        王妈妈闻言冷哼一声:“小姐?你们小姐都已经入土了,如今我们周家才是你们主子!”

        说话间,周子濯沉着脸打外头进来。

        “滚出去。”

        听着他冷肃的声音,王妈妈的气势登时灭了个精光,拽着其余侍女躬身退出房外。

        宝画宝珍紧紧依偎在一起,如今,周子濯在她二人眼里便是毒杀她们小姐的恶魔,面对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她们很难不害怕。

        不料周子濯背对着站在梳妆镜前,指尖在那铜镜上轻轻划过。

        “你们也出去吧。”

        宝珍在心底呸了声,暗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姐在世时嫁进来那么久都不见他来这屋里一趟,如今人都没了,倒在此摆出这副作态。

        门“吱呀”一声合住,周子濯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暗潮涌动。

        木窗上的双喜剪纸已经褪色,榻上的红纱帐也已摘下,入目之处再无半点新婚痕迹。

        他目光凝在梅花小几上的月白锦袍,那衣衫是男子样式,早在两个月前,在京城里的公子哥中甚为流行。

        他抬脚走去,伸手触摸着那柔软布料,衣袍针脚工整细密,可见缝制之人花了不少心思。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年少时他最爱的便是白色,只是后来遇着月遥后整日被她嫌弃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才将心头爱换成老气横秋的玄色。

        他稍用力抖开锦袍,熟悉的绣工让他心口一窒,而后急切地翻开袖边,借着油灯细细看去,果见那上头绣着一行娟秀的字,正如他弱冠那年秦漪送他的那件大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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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头发紧,颤着手将锦袍紧紧搂住,内心的悔恨和痛苦来回翻滚,最终化为热泪从眼角流出。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嘴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绾梅,我的绾梅……”

      26. 贰拾陆 “若真如此,贫僧愿陪姑娘一起……

        近日, 苏府昭告众人将于本月下旬为苏月遥比武招亲,此话一出震惊众人,也有脑袋瓜转得快的猜测到, 凭他将军府的地位什么样的好夫婿找不到,偏偏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为女择婿, 不过是为了撇清与秦漪之死的关系罢了。

        当晚,苏月遥与苏将军大吵一架后不顾一切跑出家门来到周府, 见到周子濯后她直入正题, 毫不拖泥带水。

        “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周子濯屏退下人, 攥着她手坐在榻上, 声音满含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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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苏月遥勾住他脖子口齿伶俐,“若你当真爱我,就早些去我府上提亲,如若不然,我就削发做尼姑去,让你这辈子都再见不着我!”

        周子濯眸色冷沉, 强压下心中不耐,低声道:“好, 我答应你。”

        闻言, 苏月遥两眼放光,欣喜若狂地看着他:“当真?”

        他扯出一抹笑,神色一如曾经那般温柔, 可眼底的戾气却让那笑容无端生出几分冷森。

        “我何时骗过你。”

        苏月遥欢喜极了,可想到此前的风言风语心里那抹沸腾便登时冷却。

        “子濯,我有件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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