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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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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她知道,她得救了。

        观南垂下眼睛,盯看着那根只剩小小一点的灯芯,道:“是施主救了自己。”

        听到这句话,秦漪鼻尖酸涩,她扬起下巴闭着眼睛将泪水忍回去。

        在逃出火海的那一刻她便告诉自己,此生此世,绝不许再掉半滴眼泪。

        屋内陷入沉默,那根枯萎的灯芯也终于坚持不下去,飘摇着缓缓熄灭。

        苍凉的月色顺着简陋的窗洞照进来,秦漪紧紧抱着胳膊一语不发,观南抬眸看她一眼,而后起身。

        “秦施主,时候不早了,你且在此好好歇息。”

        他欲抬脚离开,僧袍下摆却忽然被她紧紧拽住,低头看去,她仍旧垂首不语,瘦削的身子微微颤动。

        良久,她沙哑地说道:“法师,如今我一闭眼面前就是死去的冷初,她在呼喊我,让我去地下陪她。”

        她用力攥着他的衣摆,声音有些哽咽:“冷初是为我而死,我是该早日去找她,可我还未报仇雪恨,我不能死。”

        提起“报仇”二字时她咬牙切齿,那狰狞的模样完全替代曾经的温婉娇羞。

        见此,观南心口微滞,迟疑片刻后蹲下身来温声安抚:“施主莫怕,贫僧就守在门外,你只管安心睡吧。”

        秦漪愣了一瞬,她与他无缘无故,却三番几次得他救助,若这世上当真有神明,那大抵就如他这样吧。

        她撑着身子两膝着地,双手合十越过头顶,朝他重重行了一礼。

        “法师救我一命,此恩此德秦漪永生难忘。”

        观南无措地将她扶起来,在触碰到她温软的双臂时只觉手心一烫。

        “施主何需言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得见施主安然无恙,贫僧甚为宽慰。”

        秦漪抿抿干裂的唇角,良久,她坚定说道:“法师,我有一事相求。”

        他丝毫未曾迟疑,垂眸道:“施主但讲无妨。”

        “请求法师勿要将我还幸存一事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她抬手摸了摸疼痛难忍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秦漪已死,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秦漪。”

        观南垂眸看着她衣裙上被火烧的数个小窟窿,闻言并未多问,只应道:“好。”

        想到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那样式似曾相识,他取下盖子递过来,淡淡道:“施主脸上有伤,今日暂且无法清理,你且抹点药膏舒缓疼痛,明日我去寻药草来。”

        秦漪抬手接过,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正是之前在寺院中被树枝划伤时他给的那瓶。

        那时,她还未嫁进周府,还是个对情爱满怀希望的蠢人。

        她垂下眼帘,道了声谢,观南不再多留,抬脚往外走去。

        ……

        天即将破晓时,秦漪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唤出宝珍宝画的名字,待看清所处之地时才猛然想起,她如今已是死去之人。

        她强压下心头的苦楚,艰难地从干草堆中爬起来,却在推开门后被眼前一幕给惊住。

        本以为观南早已离去,未料他竟当真守了诺言,就这样在门口守了一夜。

        他背对着门口,双腿盘坐地上,正如初见时那般安静的在那打坐。

        听到动静,观南缓缓睁眼,捡起身前的佛珠起身,“施主昨夜睡得可好。”

        秦漪眸色微动,在他看过来时立即将头扭到别处,她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定然丑陋无比,她不愿旁人见到,她害怕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愕,更害怕看到可怜和同情。

        观南察觉一二,他转过身去,走到墙角处捡起一把生锈的镰刀,又背起躺在地上落满灰尘的竹篓,待走至破落的篱笆小门处才嘱咐道:“施主不妨再歇息一会儿,贫僧去去就回。”

        看着他的背影,秦漪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未说出话来,她亏欠此人太多,而如今,她一贫如洗身无分文,连给他寺庙添香火的钱财都拿不出,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他这般庇护,更不知自己该以何报答。

        在离此处十几里地的地方就是正在办丧事的周家别苑,不过这处院子此前连周老爷和周夫人都不知晓,这里曾是周子濯特意买来与苏月遥相见时的藏身之处,也是后来软禁秦漪的人间地狱。

        昨日,周常明听闻秦漪的死讯后晕了过去,而周夫人魏氏则以担心国公爷安危的由头留在了府中。

        下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说她定是害怕面对死去的少夫人才不敢出面,毕竟,秦漪走之前可是坚决要和离的,若非她未妥当处置此事,没准秦漪就不会惨死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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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攥着帕子不时擦拭着眼角,素净的脸上当真浮现几分悲意。

        周子濯一袭纯白丧服半蹲在地上,拿起一旁冥钱丢进火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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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中血丝涌动,下巴泛着青色,一看便是彻夜未眠,魏氏心疼地攀住他肩膀,劝道:“人死不能复活,你可莫要再出事了,娘就你这一个儿子,若你有什么好歹,娘的命也得掉半条。”

        周子濯未言语,耳边不时响起抽泣声,他抬眼看去,就见小妹子莹跪在蒲团上,泪水止不住地流,衣衫前头被洇湿一片。

        对上他目光,周子莹狠狠剜他一眼,随即两手快速比划道:“哥哥这回可高兴了,嫂嫂葬身火海,你总能心安理得地跟那苏家小姐在一起了!”

        周子莹眸色一闪避开她视线,浑身肌肉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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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到日出时观南才去而复返,他回来时秦漪正在盛着清水的木桶前发呆。

        她看见了自己的容貌被毁,那道丑陋的伤口紧紧黏在她脸上,她再也看不到半点曾经的那个秦漪。

        她抬手覆上那处烧伤,痛感已变得麻木,她扯了扯嘴角,心想着,真好,至少她有几分像冷初了。

        “施主,贫僧寻来些山果,你且垫垫肚子。”

        观南取下背篓,秦漪闻声立即将耳边碎发放下来,妄图遮一遮脸上的伤,可她转而又苦笑着想,她连命都差点丢掉,还用得着在意容貌吗?

        她挽起衣袖在桶里净了把手,又将帕子打湿抹了抹脖颈,观南转身一瞥间便见那露出的两截胳膊上布着不少红肿,在如雪肌肤上显得尤为刺眼。

        他收回视线,将背篓里的草药拿出些许,在光洁的石头上捶凿,待全部凿碎后,他唤道:“施主,贫僧多有不便,你自将这药草敷在伤处,两刻钟后再取下。”

        秦漪点点头,不等答谢又听他说道:“贫僧先回寺中一趟,施主放心,此地偏僻安静,无人会来打扰,你暂且住在这吧。”

        听到他要离开,秦漪心底闪过一丝害怕,但她面上不露声色,她深知如今只能靠自己存活下去,便是吃再多苦头,也得强撑下去。

        “好,多谢法师。”

        她合掌行礼,观南迟疑片刻终未多言,回礼后转身离去。

        此处与寺院隔了大片树林,观南疾步穿梭其中,心头总是有些不安,他攥紧佛珠加快脚步,待回到寺院时后背已生了一层细汗。

        山门处的扫地僧人见到他后大吃一惊,提着扫帚小跑上前。

        “观南法师,您昨晚怎一夜未归?寺里的师兄弟们都急坏了,正说要四处去找您,主持也甚为忧虑,早课时迟迟不见您,问谁都说不知您去了何处。”

        观南面露愧疚,合掌道:“昨夜被一些事给耽搁了,有劳师弟们挂念,观南罪过。”

        扫地僧人这才瞧见他风尘仆仆,僧袍上沾满灰尘泥土,脸色也无往日那般精神。

        辞别后,观南直奔主持房中,他站在门外迟疑少许,而后抬手叩响房门。

        “进来。”

        他推门而入,朴素简雅的房中弥漫着檀香,主持盘腿坐在榻上,见到他后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回来了,昨夜去了何处?”

        观南心头一动,两手不自觉的收紧几分。

        “【创建和谐家园】昨晚在路上遇着位施主,她身负重伤又昏迷不醒,【创建和谐家园】无法见死不救,是以将她送下山去,这一来一回便耽误了时间。”

        主持因上了岁数而略显浑浊的眸中浮出丝丝笑意,在这众多【创建和谐家园】中,观南是悟性最高心地最善的一个,他对其格外看重也颇为信赖,是以对他这番解释并未怀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位施主的性命可有大碍?”

        观南两耳通红,垂着眼睛回道:“想来应已无事。”

        “那便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观南,你此番善举正是我们佛家子弟理应做的,去吧,回房歇息吧。”

        观南心中越发惭愧,合掌施礼后仓惶离去。

        寺院近几日并无多少香客,午时之前,寺中和尚用过斋饭后便各自忙去了。

        观南心不在焉地吃罢素斋,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如有蚂蚁爬过。

        他站在窗前朝远处的林木看去,但见那里郁郁苍苍一眼看不到头。

        指尖佛珠越转越快,最终一个不稳掉落在地,“啪嗒”一声唤回他的思绪。

        他抿着嘴唇,弯腰捡起念珠,自柜中找出两件干净衣裳放入布袋里,又将刚才藏下的几个馒头一并装进。

        临走之前,他跪在香前叩首三下。

        “我佛慈悲,愿佛祖原谅【创建和谐家园】此般行径,待那女施主安然无事,【创建和谐家园】自甘受戒。”

        语毕,他攥紧布袋朝外走去,途经佛殿时遇着几个师弟,幸而无人问他要去往何处,可他从殿门前走过时只觉自己犹在油锅中一样,可谓是万般煎熬。

        他脚下生风般朝那处小院走着,离得越近心脏越是跳的很快,那种难以言状的感受让他顿生惶恐,可这所有情绪又都在见到屋里的人时烟消云散。

        看到来人,秦漪先是一愣,适才她正收拾屋内,如今她没有去处,且还未想好下一步计划,眼下便先只能在此地暂住一段时日。

        她放下用草扎成的掸子,来到观南面前,“法师来此是为何事?”

        对上她清澈的双眼,观南忽然有些无措,他手心满是汗水,良久才道:“贫僧替你拿来几件衣裳,寺中无女【创建和谐家园】,贫僧只好拿了两件我的僧袍,施主……施主莫要介怀。”

        秦漪心头一震,面上不禁也有些发热,两人皆抬眸看向对方又迅速挪开,气氛莫名有些微妙。

        “多谢您。”她接过布袋答谢道。

        观南慌乱地转过身去,出门前又道:“施主若有事可随时来寺中找贫僧。”

        秦漪怔忡几瞬,苦笑道:“我如今这般模样,若出去岂不把人吓着。”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轻轻勾了勾嘴角,“况且,我又该以何身份出现在人前?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早就死了,而我在未找到凶手之前断不能冒然出面。”

        她不能再以秦漪的身份活着,否则,她便仍要回到周子濯身边受他万般折辱。

        如若那样,她倒不如直接被大火烧死。

        “施主……”

        “法师莫再叫我施主,我已是半死之人,自此不再信佛,有愧你这一声施主。”

        观南神色微变,忙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虽不信佛,可佛祖自在暗中庇佑于你,我佛慈悲,施主此番能逃离死海便是你的福报。”

        “福报?”秦漪眼圈通红,仰天凄然大笑,“若这世上真有佛祖菩萨,那便该让犯下罪恶的人死去,而不是夺去无辜之人的性命!”

        “你可曾见过,吃斋念佛之人也会有杀生的时候,这世间最肮脏的便是人心,信佛又有何用?死去的好人不会再活回来,活着的恶人只会更加猖狂,法师不如告诉我,究竟何为福报!”

        观南浑身一震,木讷地站在原地,指尖微微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因为她这番对佛不敬的言辞,只是在亲眼看到她崩溃绝望的这一刻,他心口涌起浓烈的痛意。

        前所未有的,无法忽视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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