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莫允离看他们两个一天不吵架都不行,她道:“抽签儿吧。这里善于画地图的人,有本宫、裴姐姐、金糕、沈姐姐也会画一点儿。只能帮忙的是冷鹰,宁行空,乔公公。我们七个人,就分成三队吧。”
宁行空看了一眼冷鹰,朝阿诺金糕不动声色地使个眼色,道:“抽签儿好。公主的这个主意很妙。”
阿诺金糕会意站了起来,道:“那就由我做签筹,我去砍点儿树枝回来。”
阿诺金糕不愧是个巧匠,他将槐树枝剥了皮打磨光华,裁成一般长短粗细的模样,只在签儿头上做了标记,两两一致。
大家围过来抽签儿的时候,上官冷鹰才反应过来道:“为什么让你做签儿,你有没有搞鬼啊?”
阿诺金糕撇嘴道:“那你来做啊。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好好检查一番不就行了?”
上官冷鹰觉得有道理,将签筹握在手中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问题来。沈幽幽笑了道:“好吧,那我们大家都看看吧。”说着她也接过签筹,看了看,又递给裴媛。
¡¡¡¡ÅáæÂÒ¡Í·²»¿´¡£Çǹ«¹«¿ÄÁË¿ÄÑÌ´üµÀ£º¡°¿ªÊ¼³é°É¡£¡±
抽签儿的结果是,莫允离和宁行空一组 ,而上官冷鹰和沈幽幽一组,裴媛、金糕、乔公公一组。
上官冷鹰叫道:“不对,肯定有鬼,我们再抽。”
不等大家开口,沈幽幽望着他,平常都笑意盈盈的脸,微微一冷道:“上官侍卫,这签筹是你检查过的。如今你反悔,是不想跟小女子同组么?”
冷鹰没想到沈幽幽会这么说,他的额上立刻出现了汗珠。他的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宁行空已经望着莫允离,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柔道:“公主殿下,此行,就让我来保护您了。”
莫允离朝他点点头道:“多谢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睡了。莫允离本来应该睡在车上,但是她说平时就在车上,现在还要睡车上太气闷了,跟乔公公换了,她要露营。
如今她坐在营帐之外,透过槐树交错的叶子,望着天空明亮的月光,心中一片空明。
在月光中,似乎挨个出现了她所怀念的人。他们都温柔地望着她,她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道,父皇母后,我好想你们,哥哥,小哥哥,我好想你们。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鼎,等我找到所有鼎的时候,就是我们再会之时。
却听身边传来青草折断的咔嚓声,而面上的月光也不见了。莫允离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却觉的眼角一阵温暖。
她的眼前出现了宁行空的脸,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平静而且温柔,而他正伸手帮她擦拭这眼角。
莫允离只觉的脸微微一热,她忙推开了他的手,低声道:“喔,我都不知道我哭了呢。”
宁行空挨着她坐着,初夏的高原上,风儿带着一丝寒冷。莫允离只觉宁行空为她挡住了寒风。
他凝视着公主道:“公主,您在担心什么?您是受天神赐福,万人宠爱之人,您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成。”
莫允离看着他,看他说的那般真诚,发现他说的是实话。莫允离微微笑了,在月光下美丽极了,她轻声道:“我小时候,也以为是这样的。可事实却不是那样的。”
宁行空看着他,差一点就要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握紧了拳头道:“不,事实就是那样。您是天之娇女,您会心想事成。”
莫允离轻轻笑了道:“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啦。好啦,晚安。”
宁行空看着莫允离钻回了帐篷之中,帐篷的灯亮了。本来在帐篷中半睡半醒的阿花也醒来了。
他痴痴地望着映在帐篷上的莫允离的袅娜的影子,听她温柔地跟阿花低语着。
他们向西又走了半天之后,依然是黄土漫天千沟万壑。而他们出了陕西,来到了庆阳府。
在庆阳府,阿诺金糕开始制造他的计里器,他本来预估很简单,可是他却整整造了三天。他们为了不耽误行程,便让裴媛和上官冷鹰两人驾着记里鼓车,先去测量了庆阳到靖边长城的这段路程,顺便去找靖边的守将,要他们的地图来看看。
¡¡¡¡¡î¡¢¹ùÊØ¾´Èý
等裴媛二人回来的时候,阿诺金糕经过十几次失败之后,终于将他设想之中的计里器制造出来了。他们雇了几辆车试试,都运转良好,虽然不如记里鼓车精确,但是比旧地图强多了。
莫允离望着靖边守将手中的地图,也不由吃了一惊。在京中之时,裴世光曾说方志中的附图最不准确,军事地图要比方志图准确多了。
可是如今裴媛冷鹰他们带回来的这图,画的十分草率。
莫允离有点生气道:“拿着这样的图,如何跟敌人作战呢?”
裴媛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驻守之地还要再往西,在定边。凡太子驻守过的地方,一定测绘了新式地图。”
莫允离望着这张粗疏的地图,还不如千年前的雍州鼎上的图准确,她忽然明白了哥哥当年的用意。
“哥哥他,要留在这里,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他腻歪了京城,他要在这里好好玩。他是想为边境重绘地图。”莫允离抬起头,她看着大家:“一定是这样的!”
阿花咯咯地叫着,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在地上踱步。
大家面面相觑。裴媛第一个道:“公主殿下,您说的很对。”
莫允离朝裴媛微笑了,她的眼中也闪过坚定的光,道:“既然我们来了,我们便沿着长城,将这一段地图测绘好,再走吧。”
她想了想又说:“铁墨人新近大败,一时半会儿,还追不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停留十天吧。”
上官冷鹰有点忧虑地道:“公主殿下,我去庆阳,庆阳守军说他们这里不太平,今年开始,经常有断玥国的骑兵来骚扰。边境上比那边跟铁墨国接壤的,还不太平。公主,我们还是继续寻找黄河源头吧。”
乔公公一听,也吃了一惊道:“公主,不可冒险。”
莫允离看大家都不支持的模样,她的小脸一扬,轻声道:“可是若这里不太平,那不是更需要我们的地图么?我职方郎,隶属兵部,不就是因为这地图之事,与兵事息息相关么?”
大家一时都沉默了。宁行空忽然道:“公主殿下,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我愿意陪您去绘制长城地图。”
上官冷鹰喝道:“你这铁墨人,不怀好意!”他看着乔公公有点急道:“公公!不能让公主以身犯险,若这件事情很要紧,就让俺去吧。”
沈幽幽在一边轻声笑了道:“你会画么?”
冷鹰一怔:“俺……俺不会!不过俺可以学么!”
乔公公咂吧了咂吧烟袋,却淡淡地说:“公主殿下说得对。她不只是明阳公主,也是代天巡狩的兵部职方郎。这是她的职责。”
莫允离开心了,忙道:“公公您真是深明大义。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昼夜兼程去。如今有了金糕的计里器,我们分兵几路,我们的制图速度会快很多!”
于是在小公主的坚持之下,他们改变了方向。
而他们刚走没多久,黄土滚滚中,庆阳府外就出现了辆马车。赶车的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而车中坐着的正是那个轮椅上的青年。
他掀开了帘子,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道:“我们到庆阳了。没想到我还会再回来。”
那女子咳了几声,她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道:“这里太干了。我以为京城已经够干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狂风大作黄沙漫天的地方。”
青年望着她柔声道:“你想回老家么?待我们按着那鼎上所指,去黄河源头找到了剩下的三个鼎,我们就一起回你老家。”
那女子望着他,眼里忽然出现了泪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什么九鼎?我后悔了,我们不要找了好不好?现在你就跟我回吧。从此我们隐居在青山绿水之间,再也不管这些纷争。郎君好吗?”
青年摸了摸她被朔风吹得十分干燥的脸颊,为她围紧了头上的围巾道:“娘子,虽然我们在西安城中扑了个空,没有找到雍州鼎,但是下一个鼎,我们一定能抢在前面。娘子,不要担心。”
那绝美的女子垂下了头,放下了帘子,将自己跟那轮椅上的青年隔绝开来。
她的眼中的泪水转过头来就不见了,但目中却充满了忧虑。
青年道:“我们进庆阳吧?”
而那女子却扬起了马鞭,拉着马车调转了头道:“夫君,既然夫君心意已决,我们就快点儿赶路,以免这次又扑空。庆阳,还是不要去了,我们直接去宁夏府。”
青年在车中沉默不语,忽然道:“平日里不路过城郭也算了。这次居然到了城外,你还是不进,娘子,为什么?”
那女子面上十分惊慌,但是她的话音依然很平稳:“郎君,每次入城都要被官兵盘查,我看到官兵就心中害怕。我害怕他们带走你,郎君,你别怪我。”
那车中的青年叹了口气道:“娘子,追查的高峰已经过去了。在这偏僻之地,更不会有暗哨。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风吹过,无尽的黄土扬起,二人的小马车,很快消失在滚滚沙尘之中。
而另一边,莫允离他们也在沙尘之中,艰难跋涉着。
莫允离透过帘子,只见可怕的沙尘卷起,天空黑压压的。两边不见村落,越往西北走,人烟越稀少。
上官冷鹰正让四匹骏马全力奔跑,但是大地一片茫茫,看不到能避风的地方。
莫允离拉开了帘子,瞬间狂风卷着黄沙落了一车,莫允离大声道:“冷鹰,我们难以在风暴来临之前,找到避风的村落了。停下来吧。”
上官冷鹰让奔驰的骏马缓慢地减速,以免马儿受伤,他极目远眺,也觉得公主说的很对。
乔公公叹了口气道:“这里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找一个山岗,我们避风吧。”
他们缓缓走了一会儿就在前方的小山岗下停下来。将车子停在避风之处。马儿都不安地喷着鼻息。
莫允离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也觉得十分胆战心惊。
上官冷鹰安慰她道:“公主别怕,俺在老家的时候,冬天的暴风雪也很可怕,现在咱们的防风办法,就是俺在老家学的。”
沈幽幽问:“这样有用么?”
宁行空淡淡地说:“今天这样的风,管用,再大就不行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冷鹰看着他挠挠头道:“对。俺忘了,你们铁墨国冬天也跟俺们差不多,常有暴风雪。”
如他们所说,一刻钟之后,飓风就到了。刮得天都变黄了,等这可怕的风暴便得小了一点儿的时候。上官冷鹰和宁行空一跃而起道:“我们得快点儿了,这风过去,看乌云还是不散,可能会有更厉害的风暴。”
大家胆战心惊地迅速将刚才将车子捆在两边大树上的绳子解开,收拾完毕,便上车疾奔。
莫允离不顾车辆的颠簸,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棕红带着黄的天空,好像末日来临一般的景象。她轻声道:“原来这才是春季的沙尘天气,怪不得厉害的时候,在京城都有落尘。”
¡¡¡¡ÅáæÂ°ïËýÅÄ×ÅÉíÉϵĻÆÍÁµÀ£º¡°¾©³ÇÄÄÀïÓÐÕâôÀ÷º¦¡£¡±
莫允离道:“哥哥原来这么辛苦。可是当时他寄给我的信上,什么都没说,他说沙枣好吃,有一种极小的成串儿的果子,叫沙棘,十分的酸。但我在宫中吃到的确很香甜。”
阿诺金糕笑了道:“公主,你吃的是沙棘蜜,放了槐花蜜的。我们去靖边,别的没有,这沙棘一定满山都是。”
莫允离忙问:“我们现在去就能吃到么?”
大家都笑了,宁行空道:“得等到八月份。现在它刚长出来。”
宁行空看公主失望,想了想道:“我们去靖边当地,也许会有人卖去年采摘风干的沙棘果干吧。”
天上的乌云越压越低,他们只短暂休息了两次,一路上都在狂奔。
在天快黑的时候,天边黑沉沉的乌云之下,露出了一线阳光,阳光将乌云染上了金边,看上去十分瑰丽。
莫允离望着前方,惊讶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在一望无际的黄土之中,出现了一座高大的深红色石山,道路从石山的峡谷中穿过,两侧的岩石,层层叠叠一圈圈的,好像被流水侵蚀而成。
莫允离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她道:“这山,好像一个大千层饼。”
上官冷鹰道:“公主殿下,穿过这峡谷,很快就到靖边了。”
莫允离他们走到峡谷之中,只觉风又变大了,不断有落石咕噜噜地滚下山崖,看上去十分危险。冷鹰驾着车,更加小心了。
那火红的岩石,在夕阳之下,似乎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犹如巨兽,安静地伏在地上,对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
道路穿峡谷而过,若不想走这峡谷,就要绕很远,所以他们还是选择这条路。
峡谷越走越窄,最窄的地方,莫允离觉得自己伸手就能摸到两侧的岩石。
乔公公赞道:“门扇,你驾车的技术好像更好了。”
那夕阳染红了万物,莫允离不知为什么,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安。“冷鹰,你们去靖边的时候,也走的这条路么?”
冷鹰回答道:“没有。我们当时走到这峡谷口,风势更加猛烈,有点害怕,绕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