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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被两个敌国王子求婚了》-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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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冷鹰吃得肚子溜圆,他坐在椅子上,问道:“那是何意?”

        莫允离想了想道:“此法,利用了当初修筑河沟留下的小渠。将那小渠跟汴渠相通,引水,使之与汴渠的水面一致。再在上游筑堤坝,再将此河渠跟汴渠相通,如此层层筑坝,分段测量高差,最后将各级的水面高差相加,就算出了总的河段的高差。”

        冷鹰挠了挠头,沈幽幽笑着故意问他:“听懂了么?”

        冷鹰脸一红:“自然是听懂了。我是想这法子并不难,可是十分巧妙,一般人想不到啊。”

        大家都微笑了。

        而莫允离闭目回想起雍州鼎上的水文小图,与《梦溪笔谈》上此条目的内容两相对照。她睁开眼睛轻声道:“明白了。”

        大家都有点紧张地看着她:“公主殿下,可是知道了那雍州鼎上的图的秘密了么?”

        莫允离轻声道:“那张小图,的确是一段黄河的水文图。跟那鼎上的隐藏地图遥相呼应。只是那时那一段的图,现在还是看不明白。也许要亲自去看看。”

        上官冷鹰惊了:“公主殿下,那黄河源头,定然在崇山峻岭之间,我们真的要去找么?”

        莫允离的眼中出现了一道光华:“冷鹰,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梦想么?要踏遍万水千山。如今我们只走了这么一点路,还没有攀过真正的高山呢。”

        她轻叹道:“可惜华山近在咫尺,我们却来不及去看看了。”

        “公主何出此言?”“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

        原来是韦奕关和江映川两人回来了。只见江映川嘴角有点淤青。众人都知道他们俩一定是出去打架了,只是为了什么,大家就不明白了。

        莫允离望着不知何时回来的宁行空,却见宁行空好像在发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莫允离对他们微微一笑道:“对,我们要离开陕西了,感谢大家的照顾。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将那歹人审问清楚吧。”

        韦奕关和江映川对视一眼,道:“请公主示下。”

        将人带了上来,公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低头道:“小人叫黄子洋。”他突然抬起头对站在公主旁边的沈幽幽道:“姑娘,求您绕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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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幽幽目中一闪,她却伏在莫允离肩上道:“公主殿下,这家伙拐卖良家,勾结铁墨人,不要轻饶他。”

        冷鹰喝道:“老实点儿!问什么说什么,不问别抬头!”

        那黄子洋只能重新低下头去。莫允离凝视着他,开始就他的生平,做过什么事儿,走过什么地方开始发问。

        那黄子洋初时十分小心,莫允离始终声音轻柔,他逐渐就放松了警惕。莫允离看差不多了,忽然问他:“你是何年何月何地,跟铁勒十认识的?”

        韦奕关不由轻轻皱起了眉头,此人似乎背熟了答案,怎么问都是那么几句话,看不出公主殿下有什么好法子,让他开口。

        那黄子洋听到这个问题,又将方才的对答说了一遍。

        莫允离轻声道:“你在说谎。时间你说的对,但是地方却不对。为什么?你们相识在何处,很重要么?为什么要说谎?元初14年,元初21年,你所说的行踪全是假的,为什么?”

        黄子洋目中震动,他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装哑巴了。他太轻敌了!他垂下头再不回答。

        莫允离轻声道:“宁骥王子是在元初14年归国的,在十里长滩遭到狙击。我哥哥……太子殿下元初21年,也就是去年失踪下落不明。是不是这两件事都有铁墨人的手笔?”

        黄子洋低下头,身子都不动,唯恐泄露自己的秘密。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黄子洋。谁也没想到这个人贩子,猥琐男人,居然是个重要人物。

        莫允离看出来大家的疑惑,道:“铁勒十和摩米已经被捉,风声这样紧,他们的底层同伙,应该望风而逃才对。像这黄子洋,还要继续铤而走险,显然是核心人物了。”

        莫允离说完,那宁行空忽然快如闪电地出手,点到了那黄子洋。

        上官冷鹰一惊,挡在了公主面前:“你要做什么?”

        江映川心中明白,不知道这个护卫是何人,但是公主殿下的人,似乎对他并不信任。既然不信任,为何又要待在身边?江映川,心中不解。

        宁行空一言不发地将没法动弹的黄子洋,翻过身来,捏着他的嘴,逼迫他张嘴,从他嘴里取出了极细的毒药包。

        他细细探查一番,抬头道:“此人果然是关键人物,这毒药乃是铁墨宫中之物。”

        大家一惊,乔公公道:“看来此人很重要了。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不日便到,此人便交给他们吧。”

        韦奕关和江映川听乔公公的话,就知道他跟皇上有联络的办法。当下都拱手称是。

        莫允离他们回到西安城中,当下将雍州鼎上的地图全部画完,开始准备去黄河源头的行装,等待宫中的接应。

        莫允离和裴媛也忙着研究《梦溪笔谈》,只觉受益匪浅,见它上面还提到了①一种立体地图,山川河流犹如亲临。莫允离赞叹不已。

        最让她遗憾的是,其中提到沈括曾绘制编纂过一套极为完备的地图②守令图,可惜已经彻底散轶了。

        莫允离叹道:“沈大人说古人的飞鸟图不够准确,他的守令图,发展了制图六体的做法。除了分率、准望、方邪、迂直之外,还增加了互融,傍验的做法。傍验是根据周围的图检测准确的度之法。还将方位增加到了24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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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奕关做了行馆的管事,每日就赖在行馆不走,围着莫允离团团转,听到她们感叹,他笑着道:“公主殿下,莫要灰心。像这《梦溪笔谈》,先找了残卷,我们又找到了整部书,可知那图,也许哪一天,就会被人发现了。”

        莫允离点头微笑道:“若真如韦公子所言,那就太好了。”

        此时只见忽然进来一个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莫允离的面前。吓得莫允离向后退了一步:“你是何人?”

        阿花也叫了起来,扑扇着翅膀便啄了那人一口。那人啊的一声,呼痛。

        韦奕关吃了一惊,这里是他亲自安排的守卫,十分森严,这人从哪儿跑出来的?

        却听一人在身后道:“公主殿下,今日我表妹是特地来向公主殿下请罪的。”

        宁行空站在门边早就看到了他们,他心中冷笑,道:“这不是状元郎么。这女子又是何人?”

        那时小姐跪在地上,听到宁行空的话,抬起头来,正要咒骂,看到了表哥的目光,重新又低下头去,低声道:“ 民女时岁竹,前日冒犯了公主殿下,特来向公主请罪。”

        说着她不由抬起头又看了两眼莫允离,却大吃一惊。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她始终十分不服气,什么名动天下的公主,不过是个泥腿子一样的庸脂俗粉。可知道世人之言不可靠,只知道趋炎附势,奉承吹捧主子。

        没想到她如今抬眼一看,只见莫允离今日穿着一件柳黄圆领裙子,裙角绣着一丛轻粉色春天的海棠,头上戴着一只明珠攒丝碧玉海棠簪子。装束明明十分简素,却只觉她站在那里就是一副难以描画的美景。

        时岁竹只觉平生不曾见过这样的美人,她的比较之心轰然倒塌,这样的美人,似乎不是此世间之人。她又拿什么比。她不由满面羞惭的低下了头。

        她虽然答应了表哥来请罪,但是她从小一帆风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临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不要她好不容易考过的女试功名。反正她要嫁给她表哥的,并不打算外出做官。

        她本来想好了一肚子说辞,要让这名不副实的公主出乖露丑,让她脸面扫地。没想到此时一见,她只觉心中十分灰心丧气,就算公主她是个草包,有这样惊人的美貌,足以让世人称颂了。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灰裙子,擦得皮肤都红了,头上钗环全无,胭脂水粉也没有上,更觉得自己着实丑陋,萤火难以与明月争辉。

        莫允离自从找到了《梦溪笔谈》,捉到了黄子洋,心中已经奔向了黄河源头,跟眼前这女子的小小龃龉,早已忘到了脑后。

        她又有点脸盲,时岁竹又换了装束卸了钗环,她一时认不出她来,有点茫然地问:“你是何人?为何请罪?”

        时岁竹气得猛然抬头,正要说话,只觉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却是她的表哥江映川。

        江映川躬身道:“公主殿下,这便是前日得罪您,冲撞您的丫头,我表妹时岁竹。她如今诚心认错,还请公主发落。”

        时岁竹被表哥一压,不由委屈地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有什么比你把对方当做大敌,对方却连记都不记得你更屈辱呢?

        莫允离想了想,惊讶地“喔”了一声道:“她怎么是如今的模样?”

        上官冷鹰也惊道:“莫非前日她易容了?怎么好像不是一个人啊!”

        大家都不由笑了,而那时岁竹更觉得无地自容,满面通红,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沈幽幽笑道:“那可不,化妆术堪比易容术,这位姑娘,平日的妆未免太浓了。时姑娘,那粉越白,越可能对面容不好,以后不要涂那么白了。”

        大家又一阵笑。莫允离挥了挥手道:“时姑娘,今日有你表哥说情,本宫也就不上报吏部革除你的功名了。还望你以后谨言慎行,不要再那般无礼。”

        时岁竹低低地称是,只希望立刻离开这里。而江映川也松了口气。

        却听乔公公敲了敲烟袋,慢条斯理地说:“公主饶了她冒犯皇家的重罪,但是她骄横跋扈,若要出仕为官,定然惹祸。咱家前日已经上奏了皇上,她的功名是保不住了。”

        时岁竹虽然做好了褫夺功名的准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十分灰心难过。

        却听乔公公道:“不是永久禁考,若姑娘真有心为国效力,那就待开科之时,再来报考吧。”

        江映川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今日来对了。公主殿下固然慈和,可能不计较。但是她身边人可决不允许有人冒犯公主。今日若不来,恐怕等待表妹的,就是更加严厉的处罚。

        可是时岁竹虽然低头谢罪,但她心中此刻充满了愤恨。她想,你们欺人太甚!

        西安城的一出清雅的小院中。

        坐轮椅的青年望着窗外的落花,对站在他身后抱着他肩头的绝美女子说:“我想去黄河源头看看。”

        那女子吃了一惊:“要去昆仑脚下么?可是如今你怎么能登山?”

        那青年笑了,温柔道:“所以我昨日已经托人,为我新制一副轮椅。”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一个人出门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跟你一起去?”

        那青年凝视着她,忽然轻声问:“你是担心我么?还是怕我听到什么消息?”

        那女子忙在他面前蹲下来,她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有点呜咽地说:“郎君,你别怪我。我就是害怕。”

        青年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女子黑亮的长发道:“你怕什么呢?有我在呢。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那女子忙抬头,脸上还有泪珠道:“我信,郎君,我信你不会离开我,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我。可是我信不过我自己。”

        青年叹了口气。

        庭中的落花,随着风飘进了室内。

        莫允离望着窗外谢的差不多的花树,她轻声叹道:“春去了无痕,为何这繁盛的美景,总是如此短暂。”

        宁行空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在暮春阳光中的面颊。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她美得惊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宁行空忽然道:“公主殿下比这最璀璨的春光都美丽,比这满园的鲜花都娇艳,只要待在公主殿下身边,春天就永远不会离开。”

        莫允离不由脸上微红,她回眸看着宁行空,轻声道:“宁行空,你是要跟着阿诺金糕,学作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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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行空被莫允离清亮的眼睛一看,只觉得心都似乎颤抖起来。他走向莫允离,深深地望着她道:“公主殿下,那是我的心里话。”

        莫允离脸上的笑容却忽然不见了,她只觉得此时的宁行空,不再像小哥哥,而有点像自己的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未婚夫。

        她转过头去,轻声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本宫不喜欢听。”

        阿花跳上了她的膝头,她顺了顺阿花的毛,心中一阵茫然。

        宁行空很少见莫允离这样。他的心有点慌乱,他只想找阿诺金糕那个家伙好好问问,为什么他告诉自己的方法,似乎没有一个灵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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