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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行空的话如同火上浇油,那丫头正要反唇相讥,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宁行空身后的莫允离身上,她冷笑一声道:“不错,我考过了今年的女试,的确算得上女夫子了。”
大家都大吃一惊,百年前天地大变之后,曾大开女试,涌现出一批杰出女性。如今的女试,跟百年前不一样,既难考录取人数又少。
到了现在,没人再将她当做丫头了,这位姑娘一定是乔装。
莫允离也明白了她为何这么跋扈了,她看着这小丫头,又看看她家小姐,心里明白了这小丫头必然是江家的小姐,还考过了女试,难怪她这么眼高于顶。
只是江家真正的状元郎,也是个极谦虚和蔼的人,没有她这么嚣张。
莫允离不愿多生是非,她还急着去看禹迹图,便拉了一把宁行空。
宁行空的眼神一动,只觉手心里软软的,他不想违逆公主,便跟着莫允离绕过人群,准备去看禹迹图。
没想到那丫头见她自己镇住了现场,正想好好抖威风,然而却见莫允离他们悄悄离去,她尖利地说:“喂,你跑什么呀啊?乡下泥腿子,身上却带着那样贵重的笔墨,你们是不是抢来的?”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允离两人身上。江小姐大惊,声音高了一些:“你不要再胡闹了?这些话岂是随意能说的?快跟小姐道歉。”
莫允离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她站住了,回身道:“考过了女试,是要为朝廷做事,为百姓谋福利的。不是用来在乡间攀诬他人。”
宁行空见莫允离终于发话了,他也立刻补上了一刀:“听闻女试除了考较学问,还要考较品行。你这样的品行,是怎么过关的?”
那丫头又要炸毛,那戴着面纱的小姐却在心中哀叹。她伸手便按住了那丫头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你若再胡闹,明日我便返回京城。”
这句话似乎威力十足,那丫头立刻眼眶含泪,恶狠狠地看了看莫允离和宁行空几眼,江小姐朝他们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莫允离见那江小姐又去哄她的丫头去了。她轻轻摇摇头,忙快步带着宁行空,按照江小姐指出的路线,顺利地找到了禹迹图。
莫允离望着那黑色石碑上,线条分明的千年古地图,不由有点激动。总算找到了。
她发了信号,等待大家来此。这碑前没有人,方便她仔细研究。
只见这图,乃是用计里画方之法画的,山川河流,古今地名都标注地十分清楚。莫允离一边赞叹古人的智慧,一边越看越觉得有点糊涂。
她不解地问:“这图上的地名,很奇怪。”
“公……小姐你发现啦?”莫允离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来了。莫允离点点头,她道:“为什么这图上的地名不太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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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离明白了:“是这样啊。虽然传说这图脱胎于贾耽大人的《海内华夷图》,但是还有另一种说法,说这图是宋代的格物大家沈括所制。”
莫允离压下了冲动,她很想将他们手中的《海内华夷图》拿出来跟这古老的石刻地图比对一番,以便参研其中的奥秘。
他们如今已经来到了西安,更来到了碑林之中找到了禹迹图,可是还是没发现九鼎的线索。
“小姐!”莫允离正在研究那图,却听到身后上官冷鹰急促地叫他。“铁墨人!”莫允离吃了一惊,从碑前站了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莫允离道:“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没掌握的线索?”
大家都愣了,莫允离又说:“或者,他们是跟着我们来这里的?”
大家都看向上官冷鹰,冷鹰皱眉道:“不可能啊。我确定他们没发现我,也没有反跟踪我。”
莫允离轻声道:“我们听他们怎么说。”
铁勒十和摩米一路追踪莫允离他们,却总是差一步。从宣化出来之后,干脆追丢了人。他们问走在一边的一个中原人道:“你确定在这里?”
那中原人引着他们径直走进了莫允离他们藏身的碑廊,带着他们来到了禹迹图的碑刻之前道:“毫无疑问就是这里。你们看。”
两人警惕地四下看,这个碑廊比较靠后,此时碑廊中空无一人。
他们看着这碑,这才面露喜色。他们俩改用铁墨话交谈。
铁勒十问:“这个石碑就是关键?可是看不出问题。我们怎么办?把它劈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莫允离他们就躲在不远处,但是他听不懂铁墨话,她抬头看着正埋伏在梁上的宁行空,知道这里就靠他了。
宁行空听着皱起眉头,这帮家伙真是肆无忌惮。
只听摩米道:“不可鲁莽,劈坏了,我们不就找不到了。如今九鼎已经有了豫州鼎了,欣国反而丢了他们的冀州鼎。我们抢占了先机,你可别乱来,坏了大王的大事。”
宁行空吃了一惊,他们本想来找西安的雍州鼎,可能会得到下一个豫州鼎的消息。没想到豫州鼎已经落到了叔叔手里了。
却听铁勒十不以为然地说:“豫州鼎,我们不就是靠劈开河图洛书石碑,才找到的地图?你怎么变胆小了。”
摩米哼了一声道:“你还说,我们明明有别的办法。哎,总之大王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花了这么久才找到了一个鼎,大王的耐心快耗光了。”
“那又怎么样?欣国现在手里一个鼎都没有呢。”
他们两个人又小声争论了一番,围着碑看了三圈,最终铁勒十道:“我们晚上再来吧。”
摩米点点头:“走吧。”宁行空以为这就结束了,不料摩米又问:“王子下了严令,说不许伤害明阳公主。你怎么看?”
铁勒十说:“有什么奇怪啊,欣国皇帝那么宠爱女儿,王子觉得娶到公主的价值比较大吧。”
摩米依然疑惑地说:“可我总觉得王子对明阳公主,太过关注了。尤其是还派了宁行空那个家伙去保护公主。”
铁勒十也十分不满:“宁行空这个空降兵,是前王后秘密培养的自己人,派到王子身边是为了监视他。怎么会变成王子的心腹?你说王子他是不是真的不太妥当?”
摩米却没有骂他,而是迟疑地说:“王子是大王一手挑选的。他不至于会背叛大王吧?”
说着两个铁墨人走了出去。而伏在梁上的宁行空则一头冷汗。
确认了安全之后,他和上官冷鹰都从梁上跳下来了。
宁行空简短地告诉了大家,那两个铁墨人的话。莫允离他们也吃了一惊,豫州鼎丢失,河图洛书石碑被毁,这样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想在晚上做什么?”几人又围着石碑研究了一番,还是没有弄清楚这碑刻有什么奥秘。
莫允离轻声道:“我们也守株待兔,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招吧。”
乔公公有点沉痛地说:“看来我们欣国的确有他们的内应。”
莫允离和上官冷鹰对视一眼,想到了第一次碰到这两个铁墨人,是在皇宫大内。又想到了宁骥被伏击,莫允离轻声道:“当初我们改道,只是因为我不想被那么多人包围,没想到歪打正着了。也许我们若按原定计划,跟随着大把官兵,路上会更加凶险。”
莫允离说完,心中也一阵惊骇,她没想到铁墨国人在欣国的势力会如此庞大:“也许哥哥失踪,也跟铁墨人有关系。”
乔公公看了一眼宁行空道:“公子失踪,多半跟九鼎有关,而九鼎铁墨人一直对其虎视眈眈,暗战无数。”
小公主轻声问:“九鼎里,是否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得九鼎得天下,这句话,也许不只是个上古传说,而是有所指?”
大家都一凛,看铁墨人这般重视,他们都从中嗅出了阴谋的气息。
当下他们便埋伏在碑林之中,到了晚上清场关门的时候,都没有出去。还好宁行空和上官冷鹰两个武艺高强,可以翻墙出去。
白天大家逛街买的特产,如今都派上了用场。几个人躲在禹迹图的碑廊中,一边研究那计里画方画出来的古地图,一边耐心等待着铁墨人。
等月上中天的时候,第一缕月光透过碑廊美丽的雕花窗户,照在了石碑上。为所有古碑覆上了一层美丽的银纱。
莫允离只觉眼前的情景美得惊人。她又转身问宁行空:“你没有将铁墨人的话,都告诉我。我虽然听不懂铁墨话,可是我知道他们说了很多王子和公主。他们提到我说什么了?铁墨王子又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
莫允离说着就想到了那个高大而神出鬼没的男人。她到现在还没有将铁墨王子跟着他们的事儿告诉大家。因此人太过无赖,她实在说不出口他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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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行空只见莫允离的脸在月光下泛起了一丝红晕,眼神中也有点羞恼,然而却让她更加美丽了。他不由心中一动。莫允离的敏锐让他有点头疼。
却见莫允离用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道:“若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不要骗我。”
宁行空的心猛地一颤,她这样讨厌欺骗,而自己始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也不敢对她坦诚。
他忽然想起了金糕的话:“你这是在玩火。假的终究是假的。”
他见莫允离已经扭过头去,他轻声道:“他们怀疑王子是不是对大王有了异心。他们还说王子下了命令,不许他们伤害您。”
他紧紧盯着莫允离,却见莫允离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不由有点失望。
莫允离察觉了他的打量,她只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忠于真正的王子。不要忘记你的话。”
上官冷鹰迟疑地说:“既然官府之中有人跟他们勾结,那俺今天找布政使司衙门讨要路费,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大家都一惊,乔公公拿烟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今天去讨要路费的时候,拿的什么印信?”
上官冷鹰不解地说:“御前侍卫的啊。喔!”他说完才恍然大悟:“俺忘记了,俺不是用公主的名义去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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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离道:“对,我们要在这里速战速决,不要久留。”莫允离想起那铁墨人说他们破坏了河图洛书的消息:“必须要联络父皇了,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嚣张下去了。”
乔公公直起了腰,望着公主,眼中闪过赞赏的神情:“公主说得对,老奴这就立刻召唤信鸽。”
莫允离这还是第一次见乔公公使用这门本事。只见他走出了碑廊,站在月光下,从脖子上取下鸽哨,吹了起来。
莫允离吓了一跳,唯恐他惊动守卫,没想到那鸽哨发出的声音,又细又弱。上官冷鹰好奇地问:“这样就行了么?”
没过半刻,忽听空中一阵扑棱棱,一直漂亮的灰鸽子从空中直接落在了乔公公的肩膀上。
莫允离大喜,乔公公淡淡地笑了道:“公主,你知道独行英雄也要己方接应,这很好。”他们匆忙写了一封信,将今天的发现都写在里面,请求皇帝给予他们足够的帮助。
看着鸽子在夜空中,振翅飞上明亮的云端不见了,莫允离终于放下一点儿心。只是今夜突发状况,她问乔公公:“这里,是否有信得过的朝廷大员可以求助?”
乔公公没说话,只是看着冷鹰笑了。莫允离明白了:“布政使司大人!”
于是他们派冷鹰去布政使司报信,同时叮嘱他让布政使司去查抄今天他跟踪那铁墨人去的府邸,搞不好还能将铁墨人手里的豫州鼎重新抢回来。
做好了这一切,他们安静地地等待铁墨人去而复返。
月光闪耀,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在他们都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大家还是跟白天一样,莫允离他们躲在碑廊角落的碑后面。宁行空躲在大梁上。
莫允离听着那远远传来的脚步声,知道今晚来的人不少,不由有点紧张。
此时莫允离在铁墨人来之前,忍不住最后看一眼那《禹迹图》,她看到了如水的明亮月光正好照在了石碑上。月光照亮了一部分石碑,在月光之中,那石碑上显露出了与白天不一样的图样。
莫允离大吃一惊,她已经快要将这碑熟记在心中了。这碑上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瞒不过她。
她差一点便要出去看个仔细,藏在她身边的裴媛,忙一把拉住了她。
莫允离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那碑上的线条,分明勾勒出了一个鼎的足。这禹迹图上真的有雍州鼎的线索!
冷鹰走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这碑不能再落到铁墨人手中了!
却听门嘎吱一声,铁墨人站在门口了。铁勒十和摩米用欣国话道:“来的正是时候!”
众人心中大惊。只听他说了一长串铁墨话,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便鱼贯而入,手持各种工具,开始叮叮当当地撬这块石碑。
铁勒十跟摩米这次带的人都是铁墨人,他用铁墨话指挥他们,却用欣国话彼此对话。他们自然是怕被同伴听到,可也方便了莫允离他们。
只听铁勒十道:“这帮家伙笨手笨脚,要不是我们的人在路上折损太多,新派来的人还没有到,怎么会用这么粗苯的家伙。”
摩米皱眉道:“不要抱怨了。赶紧将碑挖出来才要紧。咦,这是什么?”莫允离忍不住偷偷探出头看。月亮更高了,照亮了更多的碑面,碑面上出现了大半个鼎身图案。
摩米伸手摸着碑面,兴奋地说:“这是雍州鼎!”
莫允离看着窗口的月光,心中十分焦急,上官冷鹰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