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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手,「好。」
「我真的走了。」
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程衔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幽怨。
我目送他走出小区的大门,然后自己也转过身向家里走去。
刚要跨上台阶,一只手却突然出现拽住了我,我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程衔应该是跑回来的,还微微喘着气。
他掰正我的身子。
他说:「我刚刚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男生主动比较好。」
说罢,我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我想此刻我应该是笑着的,目光温柔,我想程衔也一定是。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跟隋淮表白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淡淡说好。
那时的我走了九十九步,只为了隋淮踏出的一步。
可是真正健康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程衔向我走了五十步,我也理应向他走五十步。
相互奔赴的才是爱情。
不然,我们怎么能站在世界的最中心拥抱呢?
……
「年底我们回家见我父母,明年开春就结婚,好吗?」
「你也太着急啦。」
「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结局就想快进一下。」
「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
「啧,除了我还有谁?肉松都只认你了。」
「好吧,为了肉松。」
「好勉强的语气哦果果。」
「程衔你是不是讨打!」
夕阳落幕,我们等待春来,又等待冬去。
时光在季节的交替下刻下划痕。
十七岁的林年肆想不到,将来的她在兜兜转转之后会嫁给那个像阳光一样的男孩。
但是十七岁的程衔想到了。
他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番外】
江城的夏天从不停歇,热浪滚滚扑面而来。
有时候你爱一个人,住在同一条街上都不见得见上一面,但当你不爱时,那个人的近况却像热浪一般猛地向你袭来,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客厅的冷气开得十足,我躺在沙发一侧看手机,双腿横在坐着的程衔腿上。
朋友圈里的突然出现的一张照片,不禁让我愣了愣。
那是一对新人的背影,即便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发这张照片的人,就是之前给我打过电话的我与隋淮的共友。
几年前我结婚,婚礼盛大,请了几乎所有相识的人,也是程衔主动提出问我要不要邀请隋淮。
我看着他的脸,轻轻笑了笑,而后拒绝了。
他的大度不是因为足够大度,而是因为足够爱我。
而我的选择,当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程衔看着我,还是嘴硬,「真的不叫他?」
我摇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怕你醋坛子淹了整个婚礼现场。」
这几年,隋淮不是没有找过我,用尽了各种办法,软硬皆施,直到我忍无可忍,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我没有瞒着程衔的意思,更怕如果他自己发现之后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所以每次都主动跟他交代。
程衔不会生我的气,但他会自己生闷气,气得牙都痒痒。
我们结婚当天的深夜,我收到一条消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寥寥四个字——
「新婚快乐」。
我知道是谁发来的,我想他应该也清楚我会猜到。
我思忖了一下,把前两天刚拍的结婚照发了过去,我说:「是挺快乐的。」
而后就拉黑了这个陌生号码。
程衔看到这一聊天记录时,乐得一整晚嘴都没合上。
他说:「果果,你喜欢我对不对,你就是喜欢我。」
我睁开眼,满目喜庆红色,然后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我都嫁给你了,你还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程衔也不恼,翻过身把我搂进怀里,「是啊,现在你是我媳妇儿了,你肯定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真好。」
我被他肉麻的话激起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艰难抬起头来,却看见程衔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勾着笑。
我终究没有开口,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渐入梦乡。
睡着之前我想的最后一句话是,是的,真好啊程衔,还好最后是你。
而自打那天以后,隋淮就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了。
直到今天,我刷到了他婚礼的照片。
往下翻,我又接连看到了几张,如同当年我没有邀请他一样,他也没有邀请我,我想他知道我不会去的。
新娘不是裴栀。
那女孩长得不像我,也不像裴栀,看起来很可爱,小家碧玉的类型。
听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三个月后就结婚了。
至于隋淮,他与我记忆的模样有相当大的出入,我努力思索了很久,却形容不出来到底差在了哪里。
后来我想,大抵是不爱了,所以连记忆都无法将眼前的人美化。
有时候我感慨命运,裴栀的四年,我的三年,却都没让我们有个结果。
而每当这时,我就会看见顶着鸡窝脑袋睡意蒙眬着到厨房给我做饭的程衔。
然后我就发现,我一点都不遗憾了。
我的生活平淡,却不无聊,每天围着工作与家庭兜转。
有段时间肉松格外的兴奋,门一开就飞奔出去,程衔都拉不住。
直到看到同在草地上玩耍的小金毛后我才意识到,肉松也遇到它的爱情了。
程衔对此一直抱着支持自由恋爱的态度,有时候还会很骄傲地看着肉松奔出去的身影说:「看着没,专一,随我。」
这时候我就会很无奈地看他一眼,实在想不通他的自豪在哪里。
程衔工作不太忙的时候,就会拉着我去到那家我们相遇的酒吧驻唱。
他脱下了西装,换上一身休闲服,桃花眼深邃漂亮,幽暗的灯光给他覆盖上一层疏离感,惹得不少年轻小姑娘脸红。
可是每当唱完歌,他就会径直走到我身边,毫不避讳地牵起我的手。
「走吧,小媳妇儿,咱们回家了。」
有时候遇到不知情的人,问我们是不是热恋中的情侣,程衔就会献宝似的亮出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们已经结婚了。」
语气骄傲的像是高中时夺下了篮球赛的冠军一样。
至于程衔的父母,我曾经一度担心他们会不喜欢我,但是后来证明是我多想了。
程衔的父亲尚且说得上有些严肃,但他的母亲保养得当,性子也开明,好像只是比我大上几岁的姐姐一般。
他们对程衔和我之间从来没有干预,比起儿子的感情,他们似乎更关心维持自己的感情。
有时候我听见程衔打电话,语气无奈,「你怎么又把公司的事情推给我,你想跟媳妇出去玩,我也想啊。」
我凑过去,看到通话屏幕上「老程」两个字,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换来程衔委屈地撇撇嘴,像是跟我告状一样,「你说是不是啊……」
我看着仍然通话中的画面,一下子红了脸,伸出手虚捂他的嘴。
前段时间我跟程衔回他家吃饭,他妈妈高兴地拉着我,夸我比上次见面看起来更漂亮了一些。
他爸爸大概不善言辞,对晚辈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给钱,但是当我看到他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时,我还是不知所措地把目光投向程衔求助。
程衔却兀地接过那张卡放到我手边,「拿着呗,老头给的,肯定不少。」
当然也少不了被他爸瞪上一眼。
他爸爸看着程衔,问道:「西庭苑的房子你还住不住了?」
西庭苑是我没有出差前住的地方,也是在那儿遇见了同小区的程衔。
我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西庭苑?」
他爸见是我开口,语气柔和了几分,解释说:「这小子之前不知道抽什么风,好好的家里不住,非跑去外头租房子住。」
他还想说下去,却被程衔急急忙忙地喊住了。
程衔看了我一眼,说话都磕巴起来,「厨房有个汤,我去端过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也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