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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第回头看他,眼神稍冷,似在说要你多嘴。他忙悻悻然住了口。
周舒桐好奇:“不是什么?”
“没什么。”贺祁第转回,目光投向郑麟,“人到齐,我们该开始进入正题了吧。”
郑麟点头:“现在就开始。”
贺祁第勾起唇角,又露出他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来:“郑导,这个综艺一定要拍好,如果没拍好,咱们的合作就没下次了。”声音也带笑意。“我可是很记仇的。”
郑麟拿手指点了点他:“你这孩子。好,开会开会,保证拍好。”
导演发了话,所有人便不再闲聊,坐着的端正坐好,站着的纷纷涌向会议桌,落座。
郑麟揽着贺祁第的肩,也往会议桌走,他坐在主位,让贺祁第在自己身旁坐下。
等了会儿,所有人都坐好后,郑麟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沓文件,开始讲话。
对孟之舟来说,四周全是陌生人,唯一不陌生的却也是陌生的,连环境亦是陌生的,这些陌生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僵直地呆坐。
孟之舟听他们在不断说话,说些什么,她听得见,却不太懂。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孟之舟的不适和不安在增大,看一眼窗外,夜已经变得浓沉。再看一眼手机,快十一点。
不知不觉他们已说了三小时。这样下去,还会让她介绍孩子们的情况吗?
她会不会白来一趟。
这么想着时,她的眼睛不由抬起,看向郑麟导演。可视线还没投到郑麟身上,却被生生拉偏,落在了贺祁第身上。
贺祁第懒洋洋地弯着脊背,窝在椅子里,眼神空茫,看着自己搭在桌面上的胳膊,若有所思的样子。
孟之舟眼睛凝在他身上,知道该移开,却无法移开。
“祁第,你有没有认真听,怎么感觉你在发呆。”
郑导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孟之舟一跳,她赶忙收回视线,还做贼心虚似的,拿起手机假装看。
隔了几秒,她听到贺祁第说:“在听。”
“你有什么建议吗?”
“目前没有。”
郑麟转向孟之舟:“小孟,小孟!你怎么玩起手机,是我们这会太无聊了吗?”
“不,不是。”孟之舟扣下手机,手掌交叠,覆在手机上。
郑麟笑:“我们这边已经讲得差不多,该你介绍一下孩子们的情况了。”
终于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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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被传到郑麟手中,郑麟翻阅了下,露出会心的笑:“你准备的挺全面,怪不得刘园长会向我推荐你。”
孟之舟拿出自己的那份,正待开口,郑麟霍地起身道:“其他人暂且休息会儿,三位嘉宾跟我一起到小孟身边去。小孟说的时候,你们可要仔细听,了解孩子是跟孩子相处的第一步,很重要。”
话毕,郑麟顺手拉起身旁的贺祁第朝孟之舟走去。其他两位嘉宾也紧随其后。
孟之舟还在懵,四个人已经到她身畔,把她给围住。
“坐,咱们一边两个,坐在小孟旁边。”郑麟说。
陆恒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那个,我能不能站着,坐了半天,腿有点麻。”
周舒桐忙说:“其实我也想站会儿。”
见状,郑麟干脆道:“大家都站着好了,解解腿乏。小孟,我们开始吧,时间宝贵。”
声音中有催促意。
孟之舟转身,视线尽量压下,不去关注正对面的贺祁第。她怕自己一看贺祁第,又会失神,陷入回忆。
唇莫名有些干,她抿了抿:“我们班有十八个学生。文档上第一个孩子,名字叫李星,五岁,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叫李辰,也在我们班,兄弟两人性格截然相反,哥哥李星内向少言,弟弟更活,泼调皮爱笑……”
孟之舟补充了不少没打印在文档上的细节,声音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很是入耳。
等她全部介绍完,郑麟道:“你的声音很适合录幼儿故事或睡前故事,好听。”
突然被夸奖,孟之舟反应了会儿,礼貌地说谢谢。
郑麟翻腕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小孟,要不多辛苦你一会儿,跟他们讲讲你们一天的工作内容,再告诉他们该怎么教小孩,都需要教孩子们些什么?咱们做个简单的小培训,省得他们什么都不了解,到开拍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从何下手。”
这些明星都忙得很,开拍前把他们攒在一起这么一次,并不容易,必须每分每秒都充分利用。
话刚说完,郑麟又想到,“对了,班里的几个老师是有分工的吧,什么主班副班保育员之类。”
“是的。不过我们园没有专职的保育员,但班里安排了三位老师,分担保育员的职责。”孟之舟回答。
“哦,这样的。”郑麟点头,“那干脆现在就给他们分好职位,再告知他们相对应的工作内容与职责,会更清晰明了些。”
周舒桐拍手:“这样好,一下跟我说太多,我吸收不了。”
“那祁第主班,周舒桐和陆恒,你们副班。”郑麟爽快地做出决定。
“好。”周舒桐身体歪向孟之舟,娇俏地问,“我们副班该做什么?”
于是,孟之舟梦回带实习生的岁月,开始各种讲讲讲,给周和陆讲完,轮到贺祁第。
说了会儿,孟之舟抬眸看贺祁第,贺祁第视线飘向别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认真听,知道吗。”有人叫郑麟,郑麟嘱咐句贺祁第,走开。
周和陆觉得自己已听完,功成身退,也走开,到一旁聊天去了。
原地只剩下孟之舟和贺祁第。
他们面对面站着,孟之舟甚至能嗅到贺祁第身上的气息。
那气息萦绕在她鼻端,让她的心绪恍恍惚惚又要飘远,她勉力拉回,继续给贺祁第讲。
整个过程中,贺祁第都一言不发,连看也没看她。直到她讲完,贺祁第才转眸,目光暗悠悠的,落在她身上。
“说完了?”贺祁第的声音随着她的目光落下。
孟之舟垂着眼眸,听到贺祁第的问话,点了下头。
紧接着是寂寂的沉默,若不是看到他鞋尖,她都要怀疑他已经走了。
然而他没有,却也并不说话,孟之舟感觉他似乎在看着自己,她想印证这点,正欲抬眸,忽听贺祁第道:“还有别的要跟我说吗?”
第六章 又止
孟之舟听到贺祁第这么问,有些懵。她疑惑,难道我遗漏了什么?把刚刚讲的内容在脑海中快速过一遍,没发现有遗漏。尽她所能,该说的都已说到,于是摇了摇头。
隐约间,她听到一声轻笑。那轻笑似乎从远处飘来,又似乎是贺祁第发出的。没来得及辨别,就见贺祁第鞋尖一转,走掉。
孟之舟缓缓抬起眼眸,所见只有贺祁第的背影。他的背影高大结实,那样好看又那样疏冷,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她视力所不及的地方。
可那背影从她眼前消失了,并没从她脑海消失,回家路上,始终在脑海萦绕。
到家,推门进入,孟之舟习惯性开灯的手停住,因为屋里亮着一盏台灯,台灯下是歪在单人沙发上半阖眼皮的孟妈妈。
孟妈妈陈婷听到开门的声音,反射地睁眼,看向门口:“梦梦,你回来了。”
“妈妈,你怎么又坐那儿等我。”孟之舟心疼地嗔了句。
“你不回来,我没法安心入睡。”只要孟之舟晚归,孟妈妈总会坐着等她,无论等到多晚。
从八年前开始,这似乎成了孟妈妈的习惯。
孟之舟放下挎包,走到沙发旁,拉起妈妈:“不用担心的,我已经长大了,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孟妈妈注视女儿的脸,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感慨道:“是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孟之舟揽妈妈的肩,把她往床上推:“以后别这么等我,本来工作就够辛苦,还熬着不睡,该多难受。”
孟妈妈眼睛都快睁不开,但还是摇摇头,说没事,不累。
孟之舟看着妈妈打架的眼皮,帮她盖上被子:“还说不累。快睡。我洗漱一下,也马上睡。”
“为什么让你加班到这么晚,是你工作中出什么错了吗?”孟妈妈忧心忡忡地问。
孟之舟领到园长的任务后,去的路上,打电话告诉过妈妈自己临时有工作要做,会晚归。
妈妈也问了是让她做什么,她解释了一番,估计妈妈没听懂。
她不介意再解释一遍,柔声说:“我没出错,这是额外的工作。有个节目组要在我们园拍摄小朋友,园长安排我辅助一下他们。”
为使妈妈听懂,尽量说得简明扼要。没提贺祁第,怕提了妈妈会追问。
孟妈妈这次听懂,用最朴素的话语说:“人家把工作交给你,是信任你,你一定要尽全力做好,知道吗?”
孟之舟应了声知道,抬步走进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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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梦梦,你饿不饿,要不要妈妈给你做个蛋汤喝?”
“不饿,您睡吧。”孟之舟回神,直起身,挤了些洗面奶,涂在脸上。
“或者我给你煮杯牛奶喝。”孟妈妈觉得女儿加班到这么晚,太辛苦,想给女儿补充点营养。
“真的不用。”孟之舟洗漱好,走出,把已经在小灶台前忙碌的妈妈拽回床上,自己也换上睡衣,躺到妈妈身旁。
孟妈妈看一眼女儿,笑笑,闭上了眼睛,因为在沙发上熬着等女儿,早困倦不堪,很快便进入梦乡。
可孟之舟却睡不着,脑海中满是贺祁第冷漠走远的背影,挥之不去。
她烦闷地翻了几下身,见母亲眼皮动了动,忙定住。
床只有一米二宽,不过母女两人都纤瘦,并不拥挤,但也不是多宽敞,至少不能随意翻身,会影响到对方。
她关了台灯,就这么僵直地躺到半夜,终于勉强睡去。
睡得并不安稳,有梦,梦里也全是的贺祁第,陌生的凝视,冰冷的转身。她多想冲上去拦住他,质问他为什么会把她忘记。可她终究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就连在梦中,她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越长大,反而变得越来越怯懦了。
醒来后,孟之舟的脑袋昏昏沉沉,心也沉沉的,像有什么压在上面。
她意识到,现实和梦境中一样,从分离的那天起,贺祁第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越走越远,只有她还停在原地。
发了会儿怔,强打起精神,起床,去上班。
照旧搭乘地铁,地铁在疾驰,两侧的巨幅广告飞速后退,划出如时空穿梭般的流光。
可时空终究没有穿梭,她还在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