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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为某时尚杂志拍一组照片。
拍照是件极繁琐的事,要不停地换衣服,然后根据摄影师的要求,在不同的布景下,摆各式不同的动作。
非常耗时间。
拍完,已凌晨两点多。
回家,睡了几个小时,被程阮打来的电话给叫醒。
接通,程阮告诉他,她家楼下已围满媒体记者,没法回家,只好住在酒店,躲避一阵那些人,提醒他也小心。
贺祁第听后,从床上下来,走向窗边,垂眸,看楼下,没发现异常。
他租这房子才半年,租下后,又忙于拍戏,不常住。估计狗仔和媒体,还不知道他住在哪,如果知道,肯定也要来蹲他。
贺祁第盯着楼下看,心脏蓦地紧了下。
他发觉自己拍戏拍久了,已忘记现世的危险。
这几天,他都忽略掉戴口罩遮脸这件事,不止前天去程家没戴,大前天,他到孟之舟家吃饭,也没戴。
那天,孟之舟也送他了,他们还在楼下拥抱,试想,如果被拍到的话……
狗仔们会苍蝇吮血般,在她小区和幼儿园围观,搅得她再无安宁之日。
一想到这点,他不免后怕。
离开窗边,走到酒架旁,倒了杯酒,仰头喝下。
酒杯尚未放下,手机又想起。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并不想接,凝了阵,终于还是接起。
母亲平直冷淡的声音传来:“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今天中午,到家里来吃饭。我有事要和你谈。”
“什么事?”他问。
“到了再谈。”贺母干脆利落地说毕,并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贺祁第放下手机,唇角扯起抹带嘲的笑。
又倒了杯酒,饮尽。
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驱车前往父母家时,贺祁第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个隐隐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好事。
车子一路向西,驶向金湖边的别墅群。
他父母在金湖有两栋别墅:一栋在公共的商业区,即前次去的那个用来收藏欧洲古董的别墅;另一栋在私密高档的别墅小区,居住用。
两栋距离不远,约十分钟车程。
到达别墅小区,贺祁第刷卡进入。
这张卡,最后一次用,是在搬家时。
搬完家,已许久没用过。
将车子停在自家车位,走下,来迎接他的是家里的阿姨。
步到玄关处,换上阿姨为他摆好的拖鞋,说了声谢谢,往里走。
偌大的客厅,贺母赵楠立在落地窗前,跟什么人讲着电话,表情冷漠,语气严肃,听内容,应该是在指正下属工作。
听到贺祁第进来的脚步,她只淡淡瞥了眼,便收回视线。
贺祁第早习惯她这个样子,径直走向沙发,懒洋洋地坐进去。
贺母的电话持续了五分钟,终于结束。
贺祁第觉得有些好笑,他妈妈跟他通电话,从没超过一分钟。
贺母踏着女强人特有的高傲步伐,走向儿子,淡淡地道:“来了。”
“嗯。”贺祁第也淡淡地回应。
两人说完这简短的两句,便陷入无言。
过了阵,贺母又开口道:“你爸二十分钟后到,他来了就开餐。”
贺祁第又嗯了声。
这时,贺母又有电话进来,踱开,接电话去。
贺祁第则拿出手机,点进常玩的游戏,打发时间。
贺母结束这次通话,返回,看到儿子在玩游戏,脸上露出不愉的表情:“都多大年纪,还玩游戏。玩游戏,对你未来的人生,有帮助吗?”
“一定是得对未来有帮助的事,才能做?”贺祁第抬手,挠了挠眼皮。
贺母不暇思索地回答:“当然。”
贺祁第不想跟她争辩,争不出结果,只是白费时间。
“你叫我来,什么事?”
“吃过饭再谈。”贺母不容拒绝的口吻,丢下这么句话,拧身,上楼。
到这个家,还不到十分钟,贺祁第已开始烦躁。
他的妈妈就是有这种魔力。
深吸口气,垂眸,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一局刚结束,贺祁第看到家里的阿姨急匆匆地往门口去。
不用想,肯定是爸爸回来。
“祁第呢,来了吗?”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来了,在客厅里坐着呢。”阿姨回答。
门被推开,父亲贺荣隔着玄关,跟儿子打了个照面,一边换拖鞋,一边道:“我时间紧,吃完饭就得离开。”
贺母从楼上走下,对阿姨道:“现在让厨房上菜吧。”
阿姨应着,快步走向厨房。几个人依次走出,将做好的菜品放上餐桌,便退回厨房。
“来,吃饭。”经过儿子时,贺荣摆手,招呼了下。
贺祁第起身,走向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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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贺母立的规矩,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是也。
此种氛围里吃饭,贺祁第能感觉到的只有压抑。
在他眼中,他的家,根本不能算家,没有家的味道,有的只是个豪华的空壳而已,内里是淡漠和冰冷。
跟自己家相比,他更喜欢孟之舟家,虽然逼仄,但温馨,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互相关心彼此近况,快乐且自在。
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样子。
而不像现在,三人相对无言,制式地吃着饭。
吃完饭,贺荣略停留几分钟,礼貌性地闲谈几句,便大踏步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家宛如餐馆。
贺母没走,如果不是要跟贺祁第谈事情,估计她也会走掉。
她喝了口水,身体微前倾,两手相交,撑在桌上,对儿子道:“你马上二十五岁,是不是该到公司里来帮手。”
“我不是从商的料,对这方面,也没兴趣。”贺祁第淡声回答。
贺母听后,起了怒意:“放着家里的产业不去经营,非要去当什么演员。当演员有什么前途,你告诉我。就算做一辈子,不还是个演员。”
贺祁第感觉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做事非要有前途才能做吗?
他喜欢,并在做的过程中,获得满足感,还赚到了钱,养活自己,且活得挺好,对他来说,就足够。
“我觉得,一辈子当演员,没什么不好。”他道。
贺母有点恨铁不成钢之感:“说白了,演员不过是戏子,站在荧幕前,供人戏谑观赏,你还觉得没什么不好?”
字里行间,透出她对这个行业的鄙夷。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贺祁第立起,往外走。
贺母在身后叫他,他也没停步。
“我话还没说完!”贺母追上他,拦住他去路。
贺祁第无奈:“非要说完才让我走?那你说吧,我等着。”
贺母此番叫贺祁第过来,主要目的是安排他去相亲。
眼见强硬已让贺祁第逆反,她调整策略,开始怀柔。
语气稍软了些,道:“跟我们家有战略合作的顾家,你还记得吧。他家的千金,对你有好感。昨天,他爸爸找到我,提出介绍你们认识。我不好意思拒绝,就做主,答应下来,预约了今天下午六点的餐厅,让你们年轻人见面,交个朋友。”
第四十二章 有人跟孟之舟搭讪?……
贺祁第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笑容中带着轻嘲。
妈妈把他叫来,还兜兜转转说那么多,原来是为了让他相亲。
笑中的轻嘲敛去, 变成玩世不恭的散漫:“那位顾千金难道没看到, 网上正铺天盖地传我的绯闻吗?还想和我见面。”
前一秒,贺祁第还在为绯闻的事烦心, 这一秒,他倒有些感谢这次的绯闻了。
贺母沉下面孔道:“还有脸讲。人家昨天来找我时, 也问起你的绯闻,你知不知道我多尴尬。万幸人家千金小姐, 温婉且大度,她说, 只要你能在这个月内, 厘清你跟那位程姓女明星的花边,她就不计较。”
贺祁第听了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并笑出声:“呵, 不计较?的确大度,我都有点感动了。”
“特别好的一个女孩子。你要相信妈妈的眼光, 她对你未来的工作和人生都会有帮助的。”
听到这句话,贺祁第又笑了,但贺母没说完,还在继续,“所以你要赶紧跟程切割, 知道吗?”
“我和程阮只是朋友,没有任何额外的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和自己相识六七年的好朋友切割。那我成什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既然你们只是朋友, 那你到餐厅后,跟顾小姐解释一声就好。她那么大度,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