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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看到吗?”
孟之舟摇头:“看不到了。”
“你站在这儿,不要动,知道吗?”
“嗯。”
视觉被遮盖后,不知为何,听觉变灵敏。
她听到贺祁第的脚步声渐远,若干分钟后,又返回,乒乒乓乓地忙碌。
孟之舟的好奇越来越盛,终于,贺祁第回到她身边,用指尖挑开遮她眼的领带。
然而,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灯被关掉,连落地窗的窗帘也被严丝合缝地拉上。
“这是要我看什么?”孟之舟问出这个问题时,隐隐约约间发觉,站在眼前的人飘开了。
她忙伸出手,想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贺祁第,你在哪儿。不要跟我恶作剧,我不喜欢这样。”她开始心慌,声音透出微颤。
啪嗒一声,她听到了某种开关的声音,而后,贺祁第快步返回,接住她伸向前,却落空的手:“我在呢,我在。”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让她惴惴的心安定下来。
她晃了下贺祁第的手,嗔道:“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开灯吗?”
“已经亮了,你看右边。”
孟之舟随着贺祁第的声音,看向右方,靠墙的位置,是亮起了什么东西,但很微弱。
“不亮。”她道。
“再等一会儿。”贺祁第说。
孟之舟继续盯着看,那亮光正越来越强,从中央位置,投出一道光柱,直打到正对面的墙上。
孟之舟视线随光柱转向左边,看到墙上出现的投影,惊地捂住了嘴巴:“这是……老电影?我们小时候看的那种胶片电影!”她又看向右边,“在发亮的那个,不会就是胶片放映机吧。”
说着话,孟之舟的手从贺祁第掌心脱出,快步走向那亮光。
现在变成贺祁第的手空掉,但丝缕细腻的温度仍残留其上,是孟之舟的温度,他手握成拳,似乎想把那温度留住。
“真的是。”孟之舟喜悦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落下时,影片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忙不迭又看向对面,惊呼:“大闹天宫,是大闹天宫吗?”
话出口的同时,片名闪出,的确是《大闹天宫》。这是他们儿时看过无数次的动画电影。同样看过无数次的,还有老版的《西游记》电视剧。
“我收藏了上百部胶片电影,有时间可以慢慢看。”贺祁第沉缓的声音飘来。
“我记得先前,在金湖边的别墅开会,你们聊起收藏爱好,他们问你有没有收藏什么,你回答没有。”孟之舟想起了这件事,脱口问。
以老电影为背景,贺祁第一步步走向孟之舟,唇边漏出一声轻笑,那笑,甚是玩味:“我记得那天,你坐在角落,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到,你在偷偷注意我啊。”
孟之舟垂下眼睫:“我,我那是不小心听到,你们聊天又没避人。”
“不小心听到,还记到现在?”贺祁第在孟之舟身前站定,俯身,饶有兴味地凝视她。
孟之舟被那视线盯得心慌,慌乱的缝隙中,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坐在角落里,连我的表情都知道。你……”她学着贺祁第的语气,“是不是也偷偷观察我了。”
贺祁第:“……”
第二十九章 情敌见面
贺祁第此番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直起身,僵硬地转过去,岔开话题:“电影都开始, 我们还是坐下看电影吧。”
他指了下沙发。
“不, 我不坐沙发。”孟之舟走到放映机旁,贴墙站着, 直视前方,随着影片的播放, 时明时暗的光映在她的眼瞳,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小时候,我老想站放映员的位置来着, 但一靠近, 他就赶人。”
贺祁第将身转回,看着她这副像被罚站的样子,笑了。
迈开步子, 朝她走去,和她一起“罚站”。
孟之舟站在放映机的右边, 他则站在左边,就这么贴着墙,偏过头来看她:“那你的梦想怎么是当幼儿教师,而不是电影放映员。”
孟之舟也偏过头来看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小学刚开始放电影那阵,我是有过当电影放映员的念头。可后来……”她顿了下, 继续,“想法变了。”
贺祁第笑:“幸亏你想法变了,否则,你怕已经是失业人员, 没处给你放胶片电影。”
“不过可以把胶片卖给你这样收藏的人,赚一笔。”
“哈哈哈,你现在倒不傻。”
孟之舟倒竖起秀眉来:“这是什么话,以前你觉得我傻?”
“我可没有。”贺祁第嘴上这么说,唇边却浮起一抹窃笑。
孟之舟轻瞪他一眼,转开目光,看电影去,不理他了。
不过电影看到中段,她似乎就忘记自己正在不理贺祁第这件事,问他:“你说你收藏了上百部,那有《罗马假日》吗?放完这个,可不可以放罗马假日?”
“没有。我没收这部片。”
“啊,为什么没有收?这么经典的电影,也是我们看的第一部 胶片,多有纪念意义。”孟之舟讶异。
贺祁第缄口,没回答。
他不喜欢这部电影,从第一次看时,就不喜欢。不是这部电影不好,他只是,不喜欢离别。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深恶痛绝。
默了不知多久,他转过头来,唇边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没有《罗马假日》,可以看别的。我还收了不少恐怖片,要不要看?”
“你自己看吧,我才不要看。”孟之舟用全身心表示拒绝。
记得以前,她被贺祁第忽悠到家里看了《午夜凶铃》,吓得她连续好一阵子,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一关上灯,就觉眼前有影子在飘。
“我一个人看多没意思,你陪我看呗。”贺祁第企图像以前一样,开启软磨硬泡的忽悠模式,“这种东西,看多就不怕了。”
“你找别人陪你看,我不看。”经验在前,孟之舟才不会落入他的圈套,“你要是敢放,我立刻就走,再,再也不来你家。”
她怕自己的话不足以使贺祁第信服,板起面孔,郑重地道,“我说真的。”
贺祁第被她那严肃的模样逗笑:“看来,我带你看《午夜凶铃》,给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孟之舟瞪他一眼,意思像在说:你还有脸讲。
隔着放映机,贺祁第的身体朝孟之舟探过去,似笑非笑地沉吟道:“既然我伤害了你,那,我来负责好了。”
贺祁第突然的靠近,让孟之舟全身的肌肉反射地绷紧,僵住。
放映机透出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似乎有种令人眩晕的魔力。
她避开那盯视,垂睫,看着地面。仿佛从罚站,变成认错检讨。
“只是被你骗看了恐怖片而已,哪用你负什么责。”声音很轻很细,几乎要被影片的音量掩盖,但贺祁第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他说:“我想负责。”
“真不用。”孟之舟还是说。
贺祁第有点要被孟之舟的执拗气笑:“你这个人啊。”
“我这个人怎么了?”孟之舟抬眼,视线重新落在他脸上。
她注意到,贺祁第的眼眸变得愈加深邃,只一个对视,就觉自己仿若要被吸进去,又有了那种眩晕的感觉。
这种晕眩让她无措,她的目光再次垂落。
额前一缕发,也飘落,挡住她的眼。
她没去理会。可是,贺祁第的手伸了过来,为她拂开那缕发。
那挑着发丝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肌肤,过电般,带来一阵苏麻。
“傻得可爱。”在那苏麻中,贺祁第落下这样的注解。
孟之舟:“……”
怎么又说她傻。
注解完,贺祁第收回手,直起身,专注于看电影。
不知过了多久,孟之舟隐约听到贺祁第喃了句:“对这样的人,暗示是不是不够啊。”
似是而非,不确定自己是否幻听,她偏过头,疑惑地问贺祁第:“你说话了吗?”
得到的是贺祁第的反问:“我说话了?”
“没有吗?那就是我听错?奇怪。”她咕哝着这句话时,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了起来。
妈妈打来的。
她恍然发觉,跟贺祁第在一起,都忘记时间。天早黑透,没回家,也没有向妈妈报备。
急忙接起,果然,妈妈的焦急的声音立时传来:“你怎么还没回来?在哪里?现在是安全的吗?”
孟之舟看一眼贺祁第,嗯了声,回答妈妈:“我在贺祁第这里,怎么会不安全。”
孟妈妈揪起的心,瞬间放下:“跟小贺出去了呀,那你也不跟我讲一声,害我担心。”
贺祁第转过头,低声问她:“阿姨打来的?”
孟妈妈听到贺祁第的声音,撒开喉咙喊道:“小贺啊,我今天戴着你送我的耳环去工作了,哎呦,你都不知道,我抱孩子到公园散步时,好多人都说好看,还问我多少钱,在哪里买的。
我跟他们说,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他们非要问我谁送的。不过,小贺,你放心,我可没说是你送的。这点阿姨拎得清,不能给你添麻烦。”
听到妈妈喊出小贺两个字时,孟之舟就很“贴心”地踮起脚,把手机推到了贺祁第耳边。
只不过,这番“贴心”过于“震耳欲聋”。
贺祁第稍稍撤开些,等孟妈妈说完,贴回听筒:“谢谢阿姨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这谢我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嘛。”
孟妈妈工作完,回到家,发现女儿不在,等了阵,还没回,天越来越晚,她心慌,赶紧打了这通电话。既然已确认女儿无碍,她就准备做晚饭了,于是顺便问贺祁第,“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那到家里来吃,我正要做晚饭呢。先这样,一会儿见啊。”孟妈妈说完自己的话,就爽快地挂了电话,开始忙碌。
贺祁第这边还没说答应不答应,通话已结束,他有些失笑,对孟之舟道:“阿姨让我到你家吃饭。”
孟之舟收回手机:“我听到她问晚饭吃没,就猜到她接下来要让你去我家吃饭了。”她莞尔,“哦,忘了件事。我替妈妈问下你,你愿不愿意当我妈妈的干儿子?”
“干儿子?”贺祁第眉梢跳了下,“你希望我当你妈妈的干儿子?”
“我无所谓,看你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