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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不湿还没换好,孟妈妈接了通电话,挂断后,她对孟之舟道:“梦梦,人家妈妈来接孩子,你快给人送下去。”
“好。”孟之舟换好尿不湿,抱起孩子,让贺祁第把墙边的白色袋子递给自己,便下楼了。
几分钟后,她回来,发现贺祁第还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他。
“没事。”他回到沙发坐下,悠悠道,“那孩子是别人的啊。”
“嗯,是妈妈雇主家的孩子,今天我妈妈休息,但他家临时有事,送过来,让帮忙看一下。”孟之舟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进浴间,洗手。
“这样啊。”贺祁第沉吟。
这声沉吟,在浴间的孟之舟并未听到。
孟妈妈专心于做饭,她把高压锅、电饭锅、微波炉和两个炉灶全用上,用最快速度把饭做好。
孟之舟提早摊开折叠桌,摆上三个椅子,一一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孟妈妈擦了把汗,看着自己劳动成果,又看向贺祁第,淳朴地道:“一些家常菜,你可别嫌阿姨招待不周。”
“怎么会。”贺祁第道。
三人落座,贺祁第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孟妈妈:“我记得阿姨有耳孔,所以买了副耳环,希望阿姨喜欢。”
“你连我有耳孔这都还记得。”孟妈妈不免感动,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对莹白的珍珠耳环,色泽温润美丽:“这,应该不便宜吧。”
“情谊上并不比阿姨送我的围巾贵重,毕竟那是阿姨亲手织的。”
贺祁第一番话,说得孟妈妈愈加温暖。
“那也让你破费了,小贺。”
“没有。”
“咱们吃饭吧。”孟妈妈盛了一大碗海带排骨汤,放到贺祁第手边,“先喝些汤,这汤可是我最拿手的。”
“谢谢。”汤还很烫,贺祁第没喝,先夹了块排骨吃,“我奶奶也喜欢做海带排骨汤,我很喜欢,但离开长河镇,已很久没喝过。”
除了海带排骨汤,其它的极富妈妈味道的家常菜,他也许久没吃过。
他妈妈是不做饭的,那个家也大而冰冷,全不似这里,这里虽然空间局促,但素雅温馨,令人觉轻松惬意。
“想喝的话,就来找阿姨,阿姨煮给你喝。”
“好。”
孟妈妈看着贺祁第,唇角绽开欣慰的笑。
其实,她买完菜回家的路上,心头涌起一股担忧。忧心贺祁第现在是大明星,会不会变得倨傲凌人,认为她们这样的旧识,上不得台盘,看不起。
担心过后是懊悔,自己不该头脑一热,就把贺祁第叫回来吃饭。
现在看来,她多虑,贺祁第还和过去一样,除了长高,品性上没太大变化。
汤的温度稍将下些,贺祁第喝了一口。
孟妈妈问他:“好喝吗?”
“好喝,和我奶奶煮的一样好喝。”
孟妈妈又笑了,这在她听来,是最大的褒奖。
他们边吃饭边聊天,谈话中,孟之舟才知道,贺祁第是在高中时,被来他们学校选角的人看到,受邀请演了个小角色,自此开启的演艺事业。
孟妈妈也好奇,他们明星拍戏,都是怎么拍的,问了许多门外汉问题,贺祁第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耐心回答。
这个夜晚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飞速掠过。贺祁第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送你吧。”孟之舟道,“我家只来一次的话,可能记不住路。”
“不用,我不至于迷路。”贺祁第起身。
“小区没灯,路都看不清,让梦梦送你。”
孟妈妈发话,贺祁第也不再说什么。
跟孟妈妈告了别,他迈步走到门边,拉开门,稍微低了低头,走出,踏上木梯。
孟之舟打开手机电筒,为他照清道路,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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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也沉黑一片,只有孟之舟的手机在放着亮光,打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光斑。
“我妈妈看到你很开心,她一开心,话就有些多。”孟之舟垂眸,看着她光斑。
贺祁第很想问她,你看到我开心吗?毕竟一周没见了。
可是,他并没问,缄口默然,因为他不自禁又想到那个男人。
孟之舟还在往前走,没注意到贺祁第已停下,直到他叫她名字,她才停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她问。
“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叫裴言的。”贺祁第看向天空,似在看有没有星星,漫不经心地说道。
孟之舟听贺祁第说出裴言的名字,惊讶:“你认识裴言吗?”话出口,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哦,对了,那天春游结束,他到酒店接我,我喊他名字来着。”
“不是,我不是在那时知道他的。”贺祁第垂落眼眸,沉沉地看向孟之舟,纠正她。
“嗯?”
贺祁第走向她,眸光沉了又沉:“是在我们第一次重遇那天。”
“第一次重遇……”孟之舟仔细回想,“那天我下班,走到步行街街口,偶遇为品牌站台的你,跟着粉丝们进了那家品牌店……你发布为品牌设计的衣服,结束后,你朝我走过来,但却擦肩,没理我。”每一幕都重现眼前,但,“没有裴言啊,我一个人去的。”
她的话音未落,贺祁第僵住,幽暗的眸笼罩她,蹙眉:“你说,我们第一次重遇是在哪?”
这下换孟之舟僵住,她讷讷地重复:“那家名牌服装店,你代言的那个。”看着贺祁第越来越沉的脸,她疑惑,“不是吗?”
第二十六章 贺祁第吃味?
“你还说我忘记, 看来我那句‘这句话应该我说’,没说错,是你不记得了。”贺祁第眼睛勾着孟之舟, 唇角也懒洋洋地勾了下, 似有轻嘲,“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今年元旦, 你是不是在中心大厦的顶楼塔拉花园餐厅吃晚餐?”
孟之舟回想,点头, 她确实在那里吃饭了。
“那晚,我也在那里用餐。你一进门, 我立刻看到了你。我向你走去,可是你转眸, 看了我一眼, 并没理我,径直快步掠过。”
不仅掠过她,还走向了一个男人, 在那男人对面落座,男人还殷勤地起身帮她拉椅子。那个男人叫什么?peiyan?孟之舟进门时, 服务人员问她预约人,她说了这两个音。
他们桌子中央点着几根蜡烛,暖黄色的光,暧昧地摇曳着,搭配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十分浪漫。贺祁第不愿呆下去,饭没吃完,便离开。
想到这些,他眉间皱起深痕, 沉下嗓子道,“所以你说,到底是谁不记得谁,谁又没理谁?”
孟之舟觉不可置信:“我们第一次重逢,是在塔拉花园餐厅?”
“不然呢?”
“我还从你旁边走过,没理你?”孟之舟抿唇,“可是,我没看到你啊。”
“没看到我?”换贺祁第震惊。
他为此气恼了许久,居然孟之舟只是没看到他?
孟之舟又点头。
裴言很早就约了她们母女俩,一起过元旦夜,顺便为孟之舟庆祝即将到来的生日。可到了那天,孟妈妈的那对小夫妻雇主,参加聚会去,到了该回来的时间也没回,孟妈妈走不开,让孟之舟一人先去赴约。
高档餐厅,采取预约制。
孟之舟一进门,就有妆容精致、体态优雅的服务人员,迎上来,问她是否有预约。
她讷讷地回答有,报上裴言的名字。
服务人员露出职业微笑,说了句跟我来,引她往里走。
她第一次到这样高档的餐厅来,不免有些紧张,大脑和眼前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暇注意,只呆愣愣地跟着服务人员往前走。
坐下后,新环境带来的紧张,变成单独面对裴言的紧张。平时和裴言相处时,妈妈都在场,这次变成他们两人,她不甚习惯,有些局促,全程垂着眼睫,默默地吃,只在他跟她说话时,礼貌地回应几句。
他们用餐快结束,妈妈才赶来。
她还记得,他们吃完饭,妈妈说想逛一逛楼下的商场,逛商场时,偶遇裴言的朋友。
裴言这个朋友,以前去长河镇找过他,那时裴言正在帮孟妈妈打官司,他见过孟之舟几次。虽然多年没见,也立刻认出她:“这不是长河镇那个小美女嘛。”还开玩笑地问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被裴言给哄走:“别跟小姑娘开玩笑,忙你自己的去。”
她连裴言的朋友都记得,如果真看到了贺祁第,怎么可能不记得。
回想贺祁第刚才说的话,她一瞬恍然:“所以,当时你看到我了,我却没看到你,也没理你,让你以为我忘记你。后来,我们在发布会又遇见,你就没理我,而我又误以为你忘记我。”
虽然当时很难过,但现在回想,他们这场乌龙多少有些好笑,彼此都以为对方忘记自己,彼此都怀揣着些复杂敏感的小心思,这许是因为长时间分离,而带来的生疏、忐忑和不确定感。
有种近乡情怯的意味。
她仰着脸看贺祁第,唇边浮起浅笑,“我们这算不算,不谋而合?”
贺祁第眉梢跳了下,不谋而合可以这么用?
“我们是两个傻瓜。”她又说。
贺祁第挑眉,否认:“我不是。”意思,你说你自己就好,别带上我。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我没忘记你的?”孟之舟好奇地问。
贺祁第若有所思:“应该是第一天拍摄,那晚送你回家,你给我那颗草莓糖的时候。”
“嗯?为什么?”孟之舟记得,她给完糖就走掉,没说过多的话,也没停留太久。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给我糖时,看我的眼神吧,让我莫名产生你还记得我的感觉。而且,也让我想起,我们八岁那年,第一次在通往学校的拐角遇见,你不小心撞到了我,歉然地说着对不起。那时,你也给了我一颗草莓糖。”
孟之舟讶异:“你连我们八岁初遇的情形都记得?你还记得妈妈有耳洞!”
“我说过,我记忆力很好。”贺祁第睨她一眼,闷闷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哪个问题?”
“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裴言?”
孟之舟不懂了:“妈妈只请你到我家吃饭,没请他。”
“你们,不住一起?”
孟之舟蓦地张大嘴巴,比听到他们第一次重遇是在顶楼花园餐厅还惊讶:“我们为什么要住一起?”
“你们不是……”后面的那两个字说不出,他改口道,“你叫他哥,他还称你妈妈为咱妈,为什么?”声音不咸不淡,脸上也无波无澜的,像是随口一问。
“哦,你是说这个啊。我们认识很多年,妈妈喜欢他,就认了他当干儿子。”
“你们认识很多年?比我们相识得还久吗?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他。”回答完一个问题,一连串问题又向孟之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