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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了?”她焦急地问。
“梦梦,你在家呢。”孟妈妈一瘸一拐地往上走,“没什么事儿,就崴了下脚。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只好打给小裴,让他送我回来。”
“我手机不小心摔坏。”
孟妈妈还没出声,裴言紧张道:“你摔到了吗?”
孟之舟不想妈妈担心,撒谎道:“没有。”
“那就好。”孟妈妈和裴言异口同声。
孟之舟搀住妈妈胳膊,扶她走到沙发,坐下。
孟妈妈调整个舒适的坐姿,说道:“崴脚而已,小裴还非带我去医院处理,给我喷了种凉凉的药,还缠了圈绷带,固定。我都不好意思了,太麻烦小裴。”
裴言笑:“跟我客气什么。不麻烦的。”
“带着我奔忙,都没吃饭,在家里吃饭吧,小裴。昨天还说做拿手菜给你吃,这择日不如撞日。”
“妈,你腿都这样还做饭?”孟之舟秀眉蹙起。
“今天点外卖好了,我来点。改天等您恢复,再做给我吃。”裴言道。
“我只是扭到脚,手还能动,哪那么金贵。外卖不卫生,也没多好吃,还是家常菜好吃。让梦梦给我打下手,我直接站着炒,不用动的,很快就能炒出来。好了,就这么决定。梦梦,你去买菜,生抽也没有了,再买瓶生抽。顺便买一小袋米,米也不多。”说着,孟妈妈从口袋里掏出钱,塞到孟之舟手里,催她下楼。
孟之舟领命,只得去买。
裴言怕东西多,孟之舟拿不了,陪她同去。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的。”孟之舟说。
裴言露出暖笑:“我正好想走走,天天坐办公室,腰酸背痛的。”
“你可以没事儿时,站起来在办公室走几圈。”
“好,我试试。”
街上有几家小超市,孟之舟带裴言去了常去的那家。
时间不早,超市里的蔬菜仅剩寥寥无几,孟之舟勉强选了点,不够,只好又去了另一家。
两家跑完,才算把东西买齐。
裴言不让孟之舟拎,自己都拎着,两人往回走。
东西不少,再加上一袋五斤的米,把裴言的两只手占满。
孟之舟觉得不好意思,对裴言道:“别你全拿着,分我一些。”
“不用,我拿就好。”
“分我点吧。”
孟之舟伸手过去,要拿,但被裴言躲开:“真不用,走吧。”
“我空着手,累你一个人,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
两人你来我往地这么让着,拐进小区正门,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靠墙的位置,停了辆黑色豪华车。
驾驶位,一袭黑衣的贺祁第,望着并肩走进小区的两人,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却冷极,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收紧,指节泛起白色。
贺祁第担心孟之舟,眼前不断浮起她摔倒,又把自己缩起来,像在恐惧什么的情景。
不搞清楚,他无法心安,回到酒店,愈加惶然,干脆驱车来找她。
他送她回来过,知道小区,但不知道具体哪栋楼,哪个单元。
车停下,正在想该怎么办时,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事实证明,他不过白担心一场。
她好好的,和那个男人一起去买菜,互相争抢着提,看起来温馨,又幸福。
两人消失在视野后,贺祁第的车又在原地停了好久,才离开,驶进他来时的夜。
想喝酒,没有人陪他喝,一个人又太寂寞,他叫来了小熊。
某酒吧包厢,贺祁第正在倒第五杯威士忌。
小熊见他像喝水一样喝威士忌,有些心惊,按住他的手:“可以了,不能再喝。”
“没事儿,我没醉。”贺祁第说着自己没醉,他也的确没醉,眼睛很清明,拂开小熊的手,把第五杯酒灌下。
“你这突然间,是怎么了?”小熊不解。自元旦夜贺祁第喝过一次大酒后,这四个月,他都没再喝。
贺祁第倒第六杯酒,琥珀色的酒液淌进酒杯,撞击杯壁,掀起小小的波涛。
盯着尚未平静的酒液,他微有些哑的声音道:“如果,你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因为以前年龄小,命运不由自己掌控,被迫分离。多年后,你们幸运地重逢,你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她,但她身边有了别的男人,你该怎么办?”
小熊懵,下意识地问:“这人是你吗?”
“不是。”贺祁第瞪他一眼。
“那是谁?”
片刻默然,贺祁第答:“剧本里的,我在揣摩人物内心。”
“那剧本里那个人做出了什么选择?”
贺祁第被小熊问的有些恼,冷下嗓子道:“你不用管剧本里那个人怎么选择,我在问你。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小熊认真地想,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给出他的答案:“我不知道。”
贺祁第刚拿起的酒杯,砰地一声,又放回桌面。
这一声响把小熊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没有敷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人家都有对象了,去破坏人家,似乎不太道德。可是,面对喜欢的人,却可望而不可及,又很难受。反正,两难。”
是啊,两难。
贺祁第指尖拂过杯沿,掠了半圈,又拿起,喝尽。
小熊实在看不下去,握住酒瓶,不让贺祁第再倒:“你不能再喝,明天还要工作。”
贺祁第不理,仍去拿瓶子。
小熊的力气没贺祁第大,当他感觉酒瓶即将从手中滑走时,挣扎着呼出一句:“喝太多,明天孩子们闻到你身上的酒味怎么办?”
闻言,贺祁第愣住,下一秒,他的手松开。
停止喝酒的贺祁第,脊背靠向沙发,眼睛空茫地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不禁想,孟之舟此刻,和那个男人在做什么呢?
饭吃完,孟之舟在刷碗。裴言想帮忙,被她拒绝。
“你过来坐着休息,正好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孟妈妈喊裴言。
“什么事?”裴言走到孟妈妈身旁,坐下。
裴言是名律师,他二十一岁那年,也就是九年前,在长河镇的律所实习。
有天,他看到一位憔悴的妇人,到律所来咨询离婚案件的费用,妇人听完价格,抿唇,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裴言看着妇人瘦削单薄的背影,那背影让他想起了自己故去的妈妈。
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追上去,询问她的情况,而后给了她些建议,让她先回去收集证据。
几个月后,裴言实习期满,拿到律师执业证,便以低价,接了妇人的离婚案。
那个妇人就是孟妈妈。裴言也因此,和母女二人结缘。
后来,母女二人离开长河镇。他又在长河镇呆了几年才离开,辗转若干城市,最后在明城扎下根来,跟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裴言在孟妈妈最无助时伸出了援手,孟妈妈很感激裴言,即使离开长河镇,也坚持每个月至少发一次短信给他,关心问候几句。等他到了明城,他们同在一个城市,便联系得更密切,不时见面小聚。
某天,孟妈妈随口开玩笑:“你要是愿意,我真想认你当干儿子。”
裴言道:“我怎么会不愿,我多希望有个像您这样的妈妈。”
于是,玩笑成真。
裴言不是外人,且了解他们家过往的情况。孟妈妈不用过多赘言,把现状一说,裴言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
“您是怕孟之舟的爸爸会来找你们,又出现八年前的情况?”
“是啊。你不知道,我真是怕了那个人。”孟妈妈看向孟之舟,“我年纪大了,无所谓,可是,我不想他再伤害梦梦。”顿了下,又道,“我一下午都在纠结,是不是该带梦梦换个新城市,以防止他找到我们。可,我们在这里住久,有了感情,要离开,心里很不舍。还有梦梦的工作,正在稳定向好,放弃了可惜。哎。”
她就是在想这些,才分心,下楼梯时,一不小心踩空,还好她抓住了扶手,没摔下,只崴到脚。
这些,她不敢告诉女儿,也没告诉裴言。
孟之舟听到妈妈说想离开这个城市,脊背僵了下。
裴言垂眸,思索片刻,道:“我不赞成因为之舟被拍到这件事,就换城市。现在每个人都有手机,还是智能手机,亿万人在玩各种社交软件、娱乐自媒体,他们随时随地都在拍照片、视频,分享到网络。
之舟长得漂亮,很出众,就算今天没被节目组拍到,明天走在路上,也很可能被路人或自媒体人拍,传上网。不止之舟,你我走在路上都可能被拍。要想不被拍,除非永远不出门,与世隔绝。但,人不可能活在真空里。难道每次被拍到,都换一个新城市?”
裴言的话,像一击重拳,砸在孟妈妈头顶。
她这才恍觉,时代和八年前、九年前,已然不同。
“那该怎么办?”除了逃离,孟妈妈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办法。
裴言安慰她道:“都八年过去,他可能早过自己的新生活,您别自己吓自己。”
孟妈妈叹口气:“梦梦也这么说。但我这颗心啊,就是悬着,踏实不下来。你不知道,梦梦有时候要加班,回来得晚,我都不敢睡觉,必须等她回来,才能安心,快成我心病,这八年来皆是如此。”
裴言闻言,怔了下,这件事他倒不知道,看来孟妈妈的心结很深。
他思忖片刻,道:“这样吧,只要我时间允许,就去接之舟下班,您看行不行?”
孟妈妈眼睛终于焕发了些神采:“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
“总是跟我这么客气,干妈都白叫。”裴言佯装生气。
孟妈妈笑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们又给你找事,我过意不去。”
裴言也绽开笑颜:“过意不去的话,多做几顿饭给我吃。”
“那是大事?你天天来我家吃都行。”
忧虑化为笑声,让这一天落下帷幕。
裴言说到做到,尽职尽责地履行自己的承诺,几乎每天都去接孟之舟下班。
孟之舟为了避免被人盯着看,学会了贺祁第的技能,戴口罩。
自她在镜头中的惊鸿一现,被知道她的人说出名字,又很快上热搜之后,有不少人成了她的粉丝,每天到直播间来问:
【今天有孟之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