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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笑了笑:“旁观者清,这句话总是没有错的,在我看来,你对他还存在着一种执念,他对你也是如此,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未来会有更多的纠葛。”
她这么说着,又有些自嘲:“算了,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我自己还一脑袋烂账没算清楚呢。”
但这年头,谁还没有个烂帐呢?殷顾也笑,看见外头黑色的路虎车缓缓驶来,她便与周凛告辞,站起身走出咖啡厅去,那车子的底盘非常高,她几乎是被江承淮抱上去的,男人手臂粗壮,只揽着她的腰向上提了一下,便将她轻巧的放置在车座椅上,又俯身替她扣好安全带。
车内全都是他身上的烟味,车窗缓缓升上去后,光线就显得暗淡了些,殷顾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她伸手向后调了调座椅,整个人几乎半躺着,江承淮又给她调了回来:“好好坐着,别坐没坐相。”
见她的情绪不高,江承淮说道:“还是因为你那小男友?我不反对你和他继续纠缠,有我在背后罩着,你想怎么玩儿都行,他也欺负不到你,但你不能因为他而萎靡不振,这样会显得你特别没出息,知道吗?”
殷顾仍旧不说话,江承淮面色便阴沉了些,他把车子熄火,探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气,冷笑道:“囡囡翅膀硬了,对我也爱搭不理起来了?”
男人粗粝的手指磨着她的下巴,有点儿疼,殷顾向后躲了躲:“我是因为工作的事情烦心,刚刚被领导骂了,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啊!”
江承淮盯了她一会儿,明显半信半疑:“最好如此。”
他把车子开到一家高档购物商场前停下,带着她进去买衣服,导购毕恭毕敬在门口站着迎接,热情的介绍当季的新品,殷顾对穿着不感兴趣,从来都是江承淮帮着她买,连里面的内衣都是,有时候她都觉得,这男人是把她当作女儿在养的。
试衣间内的灯光明亮,为了让客人喜欢身上的衣服,试衣镜都是那种让人变瘦的特殊镜子,殷顾穿了件露背的连衣裙,左右转圈照了照,她本身就是纤细的身形,这样看起来倒有些瘦骨嶙峋,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走出来时,江承淮正在试一套定制的西装,前胸那里有些紧了,他示意导购去改尺寸,指指松散的领带,招手叫她过来,殷顾替她系好领带后,他的目光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看下去,皱皱眉:“这件不好,换了去。”
手臂一伸,他又拿了配套的一件淡色长裙和内衣:“明天去你母亲儿子的周岁宴,你就穿这件裙子。”
他事事都妥帖的替她安排好,殷顾也懒得拒绝,那长裙看着不错,素净高雅,她拿去试了试,正好贴合她清冷的气质,出来时江承淮已经让导购拿来一双系带高跟鞋,他半蹲着替她穿好鞋子,手掌托着她的脚踝,将那银灰色的细小带子缠绕起来,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殷顾打了个哈欠:“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买衣服?”
江承淮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表情满意了些:“各大品牌的秋季新衣已经发布,女孩子的衣橱里不能放过季的服装,过一会儿我再带你挑几个手包。”
殷顾笑了一声:“我哪管那么多?什么舒服就穿什么。”
自从上个月从别墅般出来,她就迷上了网上购物,给自己添置了不少廉价保暖的衣物,江承淮最看不惯这些,吩咐导购把她换下来的衣服通通都扔掉,又俯身替她戴了一对钻石的耳坠,在灯光下微微闪着细碎的光。
耳朵上微微传来痛感,殷顾记得,自己这两个耳洞就是江承淮替她打的,男人手中拿了细长的针,先把她的耳垂捏得滚烫没有知觉,才将那反复消毒过后的长针缓缓穿了进去,后期她觉得疼,他也不允许她喊,只用酒精棉球蘸掉那渗出来的血珠,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后来那耳洞被戴上了朴素的银环,伤口要长好的时候,他就转动耳环重新破开,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耳洞才正式穿好。
作为奖励,男人给她买了她人生的中第一个奢侈品,一对镶着钻的华丽耳饰,沉甸甸坠着耳垂,此后她拥有了很多这样的饰品,全部都是江承淮给她买的,可以放满整个抽屉。
注意力不集中时,殷顾就容易驼背,后腰处放置了一只大手,江承淮拍了拍她,声音严厉:“穿了高跟鞋就要站好,小心崴脚。”
…
直到现在,殷顾还没办法把她母亲所生的儿子称之为‘弟弟’,那包在襁褓里全身红扑扑,哭起来声音凄厉的肉团子总让她觉得害怕,更何况这孩子的父亲是她极其憎恶的。
这中年男人是在殷眉婚姻期间就与她出轨的第三者,根本配不上当她的‘继父’,虽然殷眉很喜欢这样称呼,和殷顾聊天时,她总是一口一个‘你爸爸’的称呼着,显然已经完完全全忘掉了亡故的前夫。
以四十多岁的高龄生下孩子,这对殷眉的身体损伤很大,她现在发福了很多,根本不像从前那样漂亮,总是蓬头垢面的抱着孩子不停的哄着,而她那交好了十多年的新丈夫,目光却只盯着宾客们所给的礼金。
殷顾包了一个三百元的红包,虽然按照常理,她应该多给一些钱,但她偏偏不想这样,江承淮也顺着她,任由她把他红包里的三千元抽走两千,他将两个人的红包摞在一起,懒洋洋扔在门口收礼的桌子上。
整个宴席都是乱糟糟的,各种小孩子不停的奔走尖叫,台上司仪神经病似的边讲话边自己笑,瓜子皮糖纸扔了一地,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殷眉抱着孩子一直在往殷顾这边看,但碍于有江承淮在,一直都没有过来搭话,似乎是怕极了江承淮,殷顾虽然察觉了,但也只当没看见,她坐了一会儿就腻烦起来,直接站起身走人。
下午她照常在杂志社上班,殷眉却忽然抱着孩子找了过来,殷顾怕她吵嚷起来,只好下楼来,远远就看见母亲穿着宽大的蓝布裙子,身后还用带子绑了个婴儿,一边在原地走动,她还一边晃动婴儿,防止那孩子哭嚷,看着还蛮可怜的。
殷顾却并不怜悯,她只是远远的站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顾,你给妈妈一些钱吧,我生了孩子不能工作,你弟弟的奶粉钱只能你爸爸一个人赚,这个家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就把你弟弟以后的生活费负担了,妈妈永远都感谢你。”殷眉急切的说道。
殷顾都气笑了:“我才毕业工作,你觉得我有什么钱?而且这孩子根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钱,我也不能养他啊。”
殷眉倒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准备撕破脸皮了:“你没有钱,江承淮有,你跟他开口要,他肯定给啊!他从小就照顾你,到现在还跟你来往密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勾搭在一起?估计早就睡了吧!”
第14章 反办 从未有过如此奇耻大辱的时刻……
殷顾并不觉得母亲不爱自己,因为她小时候确确实实体会过母爱,那时阳光正好,父母恩爱,她就是被牵在中间的小公主,后来父亲去世,殷眉忙着恋爱,虽然对她疏于管教,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是给够了的。
她高三那年失恋,休学回家萎靡不振,殷眉也曾拍着腿伤心难过,真心实意感到抱歉,但人终究是会变的,她有了儿子,有了新的家庭,殷顾这个女儿就在她心中一文不值,可以随意贬低。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那石头的心肠,何尝不是这样一次次被冻硬的?殷顾虽然习惯了母亲跟自己倾倒苦水,但被她张口要钱还是第一次。
内心那一丁点儿残存的不忍也已经消失,她笑了笑:“妈,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妈,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也念在我父亲曾经爱过你的份儿上,但在此之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如果去【创建和谐家园】告我,我会依据判决给你抚养费,一个月六七百不等,除此之外,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多给钱。”
出生才一年的婴儿哭了,殷眉十分心疼的抱到前面抚慰,面前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眼含泪水,她却依旧用尖刀似的话语继续刺过来:“我真是造孽才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跟江承淮搞在一起,我嫌臊得慌,一直没往外说,但既然你这么绝情绝义,我也不想再给你留什么情面了!”
她这话明显就是在威胁了,殷顾却不怕:“莫须有的话,随便你怎么造谣,也没有人会信的,倒是我对一件事百分之百确定,十年前,我爸爸去世的夜晚,你在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殷眉表情惶恐,殷顾便一步步朝她逼近:“这个秘密我守了十多年,现在也想公布于众了,你和你现在的丈夫肖振英在我爸在世时就开始偷情,狗男女整日厮混在一起,还想瞒天过海?不如我去你们单位门口宣传一下吧?让你们的同事都了解了解?”
殷眉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是我女儿啊,怎么能害自己亲妈呢?”
殷顾感叹道:“是啊,我是你女儿,你是我亲妈,所以我说出得话才更有说服力,只要我一说,大家就肯定信啊,你们单位的领导肯定也信。”
殷眉走得时候,殷顾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中年女人的背影有些佝偻,已然被孩子压弯了腰,但在五年前的时候,她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很难说这场婚姻带给了她什么,但殷顾可以肯定,如果殷眉不再婚,不要求她出钱来样这个‘继弟”,她们母女二人的关系必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僵持。
即便她背叛了父亲,即便她曾经出轨,但殷顾还是会为她养老,因为她是母亲,因为她曾经给过她温暖,也因为母女二人曾经相依为命过。
她心情不算好,回到办公室后还是无精打采,周凛过来敲敲桌子:“一会儿你跟金光耀去参加一个记者培训,回来记得写报告上交。”
…
金光耀就是迎新聚会那晚发言猥琐的秃头男,此时他开着车,目光还在后视镜上打量:“小殷,你坐在后排座位上,是不是把我当司机啊?”
“不是。”殷顾淡淡道:“我只是不习惯做别人副驾。”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金光耀的身上有一股子汗臭味,就是中年男人不爱洗澡的味道,她接触的男人不多,但各个都是干净清爽的,只是烟味重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难闻。
随手开了车窗,殷顾不再说话,一路上沉默着来到了培训地点,是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一楼会议厅内,每年政府都会推出这种培训项目,全程免费并且有专家讲解,殷顾听得专心,记了不少笔记。
金光耀每年都会参加这种培训,早就见怪不怪,他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殷顾身上,女人身姿窈窕,挽起的柔顺长发下是修长白皙的脖颈,只可惜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焉。
金光耀动了歪心思,因此越发的心神恍惚起来,弯着腰悄悄走出会议厅,厕所的隔间里,金光耀一边抽烟一边发微信语音,他有一个群,里面全是猥琐的中年男人,每天会发一些【创建和谐家园】的照片,讲些下流的段子什么的。
金光耀不敢拍殷顾的正脸,怕被她发现,因此只传了张模模糊糊的背影图,即便是这样,也引得着群老男人垂涎欲滴,各种表情包狂轰滥炸。
金光耀变更得意了些:“这女的叫殷顾,是我们杂志社刚来的小记者,估计被男人【创建和谐家园】了,浑身名牌,性格也傲着呢!不过你们别担心,我早晚收拾了她,等哪天给她水杯里下点儿‘听话水’,下班她就得乖乖跟我走…”
他正兴高采烈说着,根本没注意隔间外来了人,‘砰’一声门被踹开时,金光耀还愣愣的拿着手机,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出现在他面前,那人身材高大,面容苍白,目光中却带着森然的戾气,就这么盯视了他几秒,男人扶了扶眼镜,微微笑起来,露出了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Òó¹ËÊÇÔÚÎÀÉú¼ä×ßÀÈÓöµ½½úÏ©µÄ£¬¸Õ¸Õ¼Ç±Ê¼ÇÌ«¹ýרÐÄ£¬ËýÁ¬³ÄÒÂÐä×ÓÉÏÕ´ÁËÄ«ÓͶ¼²»ÖªµÀ£¬ÕâÒ·þÓÖÊǰ×É«µÄ£¬Õ´ÁËÎÛ×վ͸üÏÔµÃåååÝ£¬Ëý¾ÍÏëÈ¥ÎÀÉú¼äÇåϴһϡ£
好看的人站在什么背景下都好看,他的淡色衣衫在深蓝色墙面衬托下,像是水墨画中的留白,干净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正慢条斯理用一条湿巾擦着修长的手指,反复三遍,后来又拿了一张新的擦,像是刚碰完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擦身而过时,晋烯叫住了她:“衬衣脏了吗?过来吧,我有办法帮你洗掉。”
他说着就牵着她的手腕往洗手台边走,男人的手指触碰在皮肤上带来些许凉意,殷顾有些别扭,但又觉得他并不是有意触碰她,她就没太快挣脱。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着,晋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这才让她褪下那雪纺的衬衣,挤上洗手液慢慢地搓,男人手劲儿大,没几下就搓干净了。
她披着他的外套准备去女厕换衣服,刚走没几步,就见男厕那边有人慌慌张张跑出来:“要个男的脑袋卡在厕坑里了!”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稀奇事,殷顾都有些想看热闹,但她探着头刚往那边瞄了一眼,就被晋烯按着脑袋顶转了个身,他笑着打趣道:“快去换衣服吧,有些场景不适合你看。”
结果等她坐上车之后,才接到周凛的电话:“你在哪儿呢?和你一起去参加培训的金光耀,他脑袋被人塞马桶里去了,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正在医院抢救呢,阿顾,你没事儿吧?”
殷顾顿了一秒:“我…没事啊?怪不得我刚刚找金光耀没找到,他培训到一半就溜了出去,看那样子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去厕所?”
外头下了点儿小雨,她原本是要去拳击馆去锻炼的,晋烯赶上来非要送她一程,殷顾就没有拒绝,此时车内充满了一股清爽的柑橘味道,她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晋烯正转头看她,他问:“找到你那个同事了?”
“嗯,厕所里呢,刚刚那个脑袋扎厕坑里面的人就是他。”殷顾说。
“那他人缘一定不好,得罪人了吧?”晋烯漫不经心的笑了。
地面上已经有了薄薄地一层积水,她踩着水从青砖上跑过去,才发现江承淮已经在撑着伞等她了,男人拍拍她的脑袋,把伞递给她让她先进去,便向前走入雨幕中,殷顾回头时,才看见晋烯也下车了,两个高大的男人淋着雨,就那么对视了几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后来她换好了运动装,江承淮替她往手上绑拳击绷带的时候,就问他刚才两个人谈了什么,江承淮摇摇头,只简单答道:“我们以前见过。”
“是有什么工作上的来往吗?他是OCR集团的高管,以前还是我高中同学。”殷顾说道。
“不是。”江承淮这才抬头看她:“五年前就见过。”
他把那绷带绑得贼紧,又给她把拳击手套戴上,微微一弯腰,大手扶着她的后背,将她扛到拳击台上放下,殷顾光着脚在场地上跑动了一圈,注意力早就转移了:“今天来真格的,想跟我打一场?”
江承淮跟着上来:“嗯,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看出她心里有事,所以下手格外不留情,殷顾之所以想跟他打,是自己看视频琢磨了几个阴招,想着出其不意使用一下,说不定就能赢,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一切小动作都会被预先察觉,他一次次的放倒她,摔得她后脊梁生疼。
最后被他抱下来放在垫子上时,殷顾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她就这么仰面躺着,一边呼哧呼哧喘气,一边流着泪咒骂:“江承淮,你有毛病啊,这么狠摔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绝情绝义的一个人,等我,等我起来的,我一定要【创建和谐家园】你!”
“叫淮哥,没大没小的,倒还挺嚣张,以后不许这么骂人。”江承淮把她扶起来,叫她靠在他腿上倚着,拿了条热毛巾给她擦脸,纸巾捂在她鼻子上:“用力点儿擤。”
她的哭泣声渐缓,他才用大手把她凌乱的长发重新挽起来,低头贴着额角轻声问:“囡囡,这些天遭了什么委屈,都跟淮哥说说。”
他很清楚她的心理底线在哪里,故意让她崩溃,也只是为了突破她的心理防线,问出些真话来:“说出来就会好受些,我保证。”
殷顾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想起白天母亲殷眉的肆意谩骂,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源源不断的流淌:“是我妈妈,她让我出钱养她儿子,还造谣,造谣咱们俩关系不正当,说我十几岁就…”
“那你想要怎么样呢?”江承淮眯了眯眼,他一边拍着她的肩膀抚慰她,一边笑道:“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殷顾迷迷糊糊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冷意,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急忙抬头去看他———观察着她眼中的神色,江承淮又笑了:“我开玩笑的。”
殷顾便只以为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并不是想把她怎么样,毕竟她是我亲妈,我只是心寒,她有了儿子,就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了吗?”
“人内心的空间不是无【创建和谐家园】的,像房子一样,就那么狭窄的一点地方,进去了一个人,就要出来一个,你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是最重要的那个了,就不必在乎这种虚无的母女情缘。”江承淮说。
她哭够了,乏劲儿又上来,整个人都筋疲力尽的,几乎没有走动的力气,江承淮给她披上毯子,把她带到了他的别墅里。
这房子内一直都有她的房间,整个二楼打通了,衣帽间运动室影音室,全部都是她的天下,平时也有专人打扫。
殷顾却全然没有兴趣,她情绪不佳,睡都睡不着,江承淮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他给她拿来一瓶中等度数的果酒。
…
半夜殷顾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的窗帘有一些缝隙,明晃晃的月光透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道半圆的影子,她光着脚去关闭窗帘,注目四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家。
酒精仍旧存在于血液中,她忽然亢奋起来,抚着眉心笑了笑,拿起外套穿好,从房间的露台翻了下去,以前她就经常这样干,因为走正门一定会被江承淮发现,落地时静悄悄无声息,很成功。
殷顾在路上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前面司机放着荒腔走板的地方戏曲,一片嘈杂声中,她打开手机给薄行简发了条微信:在吗?拿上体检报告来我家。
她自认为这条短信暗示意味十足,薄行简却看得一头雾水,热爱干净的男人又在浴室洗澡,已是深夜时分,他抬手拿了条浴巾,一边擦干自己一边往衣帽间走,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薄行简已经十分克制自己不主动联系殷顾,他受了奇耻大辱,她说他不‘干净’,他就大费周折的证明给她看,他很‘干净’,明明冤枉了人,这女人却一直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示,那他也不能惯着她,被她看轻了去。
体检报告在副驾放着,他大半夜把音乐放得震天响,亲自开车出了地库,前往殷顾住宅的路上,还顺便给她打了个电话:“我看路上有奶茶店开着,你要喝什么口味,我给你带一杯?”
切实履行这个‘不惯着’原则。
还是之前那扇门,女人开门后,手掌平平向前伸展,他以为她是要喝奶茶,便把那袋子往前递了递,殷顾摇头:“体检报告。”
凌晨三点她不睡觉,白色睡裙轻飘飘拖着地,蓬松的长发拆散了向后拢着,脸颊微红,精神奕奕,像是专等晚上出来吸人精气的妖精。
屋里灯火通明,所有房间的灯都被打开,高跟鞋歪七扭八地上躺着,薄行简低头将那鞋收拾了,防止把她给绊倒,这才拽着人往里面走,他皱眉问道:“你喝酒了?”
殷顾并不回答,她只是专心致志盯着手中那份体检报告,逐字逐句的看,偶尔查一下手机:“你肝不太好,别总熬夜。”
薄行简:“…”
他出来得急,头发都没擦干,这会儿脑袋上有些凉,去她家卫生间拆了个新毛巾搭头上,顺便又用凉水浸湿了一条,出来后,半蹲在沙发前头捏着女人的下巴给她敷额头上降温:“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