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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简又笑:“你不懂就别瞎猜测,我没有精神疾病,我就是想通了,思想比你们都超前了一步,有朝一日,你也会想明白的。”
他今晚表达欲特别旺盛,抽完了一只烟又点上一只:“阿顾,你也别担心我会缠着你,我不是那么变态的人,只要你不喜欢,我就离你远远的,你只要隔几天让我看看你就好,至于我给你当情人的那个提议,我希望你再想想,成功女人谁还没有三四个男人?我不会跟你要名份,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有车子冲破黑暗驶过来,殷顾远远地看着那车型有些眼熟,又听薄行简说道:”放心吧,就是江承淮的车,我怕你回去太晚他着急,就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顺便让他过来接你。”
关闭车门的沉重响声已然传过来,江承淮高大健壮的身影正慢慢靠近,殷顾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她,就站着没动,她转头盯着薄行简,开始不紧不慢的活动手腕和脚腕。
薄行简脱下身上的T恤,赤着上身拧了拧衣服的水,他叼着烟,对于她的动作视若无睹:“对了,江承淮可能没我这么豁达,这么晚了,他看到你和我俩站在一起,必定是会吃醋的,到时候你也别怕,你打电话叫我过去,让我跟他讲道理。”
他这一晚上的表演属实精彩,就连殷顾这种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也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但是管他呢?她现在就是气到不行,热身活动已经完成,她跳起来一拳就朝着男人的面门打去,随即又被他捉住手腕。
薄行简把她的手放在他赤着的胸口跟前:“我脸上骨头多,怕把你的手给硌疼了,你往这儿打,我的一颗心刚长起来,现在还是十分脆弱的阶段,只要你打,我绝对会疼。”
借着这个机会,他的手掌包着她的拳头,十分珍贵似的握紧:“好了,你男朋友来接你了,你快回去吧。”
殷顾一口气憋在心口,顿时发也发不出去,忍又憋得慌,眼看江承淮快到近前,她也只能迎上去,却见男人冷着脸掠过她,直接直奔薄行简和晋烯而去。
殷顾远远地看着,三个男人似乎是交谈了几句,气氛一度剑拔弩张起来,但随即又缓和下来,薄行简像个和事佬似的,到处拍人肩膀。
江承淮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走回来:“囡囡,我们走吧。”
她被他抱上那底盘很高的路虎车,又仔仔细细调整了安全带的长度,系好,车头的视野很好,车灯照出一条雪白的通道,水泥地面的裂痕都看得清清楚楚,殷顾转头又观察江承淮的神情,男人面色如常。
三秒后,单手扶着方向盘,江承淮将另一只手伸过来,双目仍然笔直的注视前方,他把她的脸又转回去:”囡囡,开车的时候不要这样看,不然淮哥容易分心。”
他平时虽喜怒不形于色,但殷顾和他相处久了,还是能大概推断出一些他的情绪,没察觉到他在生气,她放松了很多,略微合了会儿眼,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被江承淮抱进了别墅。
她迷蒙着一双眼睛,靠在他怀中小心嘟囔:“我今天遇到了很多事情,又跑了很远的路去广播大楼接受访谈节目的采访,真的快累死了。”
江承淮‘嗯’了一声,先让她在门口的鞋柜子上坐好,弯腰把她的鞋子脱了,他没有给她拖鞋,就这么直接抱着她上二楼,才把她放在她卧室的床上,从浴室打了盆温度略高的水,放在地板上。
“你干嘛啊?”殷顾稍微清醒了些。
“先泡脚,这样血液循环快些,能解你的乏累,也能驱驱你身上的寒气。”江承淮就那么半跪在地上,替她又把袜子脱了。
他总是就像在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照顾她,凡事亲力亲为,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一个人,眼下却用大手小心的撩着水,让她适应着水温,殷顾并不是不感动,她发自真心的说道:“谢谢你,淮哥。”
“谢什么?咱们二人之间,没必要说这样的话。”江承淮抬头打量着她:“囡囡,你今天有心事,对吗?”
殷顾便又想起白天她被苏晓卿采访时的情景,她与江承淮谈心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他工作繁忙,而她又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这会儿难得有了倾诉欲。
她刚刚张嘴,却又被江承淮打断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脱了外套拿在手上:”脚泡得差不多了,你先洗澡去吧,我也回房间洗澡换个衣服。”
他走出去时,随手便将她的房门关好,殷顾将脚从盆子里提出来,随意擦了擦,她赤脚踩在地上,总觉得这男人好像怪怪的,有哪里不对劲,她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也就算了。
她洗澡的速度不算快,人也懒洋洋的,仰头冲水的时候差点儿被呛到,半个多小时才慢吞吞的出来,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刚要抬手解浴巾,动作又顿在那里:“淮哥?”
明晃晃的灯光下,江承淮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他换了一身休闲服装,头发也是半干的,此时抬头看着她,他的目光并没有躲闪:“需要我出去吗?”
“不用。”殷顾摇摇头,她绕到衣帽间拿了睡衣,重新回到浴室内穿好,这才出来,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头发。
过一会儿,那毛巾就被接了过去,江承淮立在她的背后,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长发:“今天采访你的那个主持人,她叫苏晓卿是吧?她冒犯你了。”
他用了肯定句式,就说明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殷顾‘嗯’了一声:“她确实冒犯到我了,一上来就问我,作为女记者如何平衡家庭与工作,后来还隐隐约约暗示我,为我有没有因为长相而受到优待,在她的口中,我仿佛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个可供观赏的花瓶,或是家庭的保姆。”
鹿皮毛巾十分吸水,她的头发很快就干爽很多,江承淮一弯腰,从床头柜拿了梳子,替她慢慢的梳理着,他的声音很淡:“我理解你的感受,你一定觉得,这种话从女主持人口中问出,比被男主持人这样提问还更让你更难受。”
殷顾喉咙哽了一下,心中的委屈一瞬间就上来了:“是的,我就是这样觉得,我本来看她业务能力蛮强,还觉得遇到了一个‘盟友’,我一开始特别希望和她交朋友,像周凛那样的朋友。”
“很可能她生活在传统的家庭中,被周遭的生活环境影响了,人的思维一旦固化,就很难改变,你总要学会去接受现实。”
江承淮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保姆也不是花瓶,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如果我们未来能结婚,我必定不会让你为家庭做出半分牺牲,我们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你小时候我就照顾你,照顾到最后我都习惯了,我几乎把你当成我的小孩在宠。”
他平静的叙述着这些话,捏在手中的梳子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然后从中间断裂开来:“但是囡囡,你必须要给淮哥一些安全感。”
一直到这时,殷顾才察觉到了他压抑的真实情绪———从开始看到她和薄行简晋烯站在一起时,他其实就已经生气了,但他这人擅长隐忍,做什么事情都是轻描淡写的,包括此时。
将她柔顺的长发缕到一旁,他低下头吻她洁白的耳垂,顺手将她拎起来搂在怀中,目光沉沉的拨散她睡衣的前襟,他做这一切,都只是让她臣服,让她慌乱,但殷顾却偏偏不这样,她用那清澈的眸子与他对视,不甘示弱的笑了笑:“所以呢?淮哥,你想强迫我吗?”
瞌睡的感觉完全消散,殷顾的好斗心完全被激发出来,她偏偏头,手掌竖成手刀,虽然此时被他钳制着没什么力气,但如果江承淮再有下一步动作,她也会拼尽全力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场,她这么想着,却不提防被男人按着脖子,一下子压制在枕上。
木质的床头被一拳砸裂,江承淮眼睛发红,他低下头,眉间竖纹渐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似的狠狠盯着她,大手遮住她的眼睛,他焦躁的皱着眉,呼吸破碎开,最终只是低头咬了她的锁骨,一直到出血才罢休。
第24章 小岛 阿顾,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殷顾第二天有点儿发烧, 其实是昨晚坐在薄行简摩托上吹到了冷风,但是她这人非常记仇,哑着嗓子偏说是因为被江承淮咬了一口, 伤口发生了感染才生病,她的表情耿耿于怀, 像是要吃人似的。
此时江承淮正坐在床边,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把她睡衣的半个肩膀褪着,低头查看了一会儿她锁骨的牙印, 又仔仔细细的给她涂了碘酒和恢复的药膏。
其实那伤口真的还蛮深, 他咬得时候下了死劲儿,明摆着就是要她疼, 就是要留疤,江承淮狠起来的时候, 就还挺不是人的,虽然他后来特地叫来了家庭医生替她处理伤口。
想到这里的时候, 殷顾忽然就笑了一声, 鼻子不通气,拉风箱似的努力呼吸着, 她也低下头, 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那半圆形的牙印子:“淮哥, 你怎么还喜欢吃飞醋呢?我都住你这儿了, 把我自己的小家都抛弃了, 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昨天晚上也是个偶然,薄行简非要拉着我去看什么烟花,还要给我表演跳河,我就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 你至于那么生气吗!”
江承淮拥着她的大手稍稍用了些劲,他又恢复成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下巴在她的发顶蹭过:“我不是生你的气,是厌恶你那小男友和他的朋友。”
“他们怎么了?”殷顾明知故问,笑得肩膀直抖:“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竞争真的好恐怖,各种勾心斗角,明暗相争,到底是谁说你们心胸豁达了?这真的是从古流传至今的一句谎话!”
江承淮也笑了一声:“古代流传到今天的话,有错误的多得是,尤其关于性别的,基本全都有着刻板印象,谁说男人不勾心斗角了?那古代朝堂上,各种小心思和计谋多得是,但他们偏偏说,那是正当的,是高大上的,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语言来粉饰,其实如果是真正的心胸开阔,早都学陶渊明归隐田园了,为了些功名利禄争来争去,多小家子气?”
“那你呢?你的心胸开阔吗?”殷顾转头看他。
“我吗?”江承淮挑挑眉,难得肯剖析自己的内心:“我的心眼很小,尤其在有关于你的事情上,看到薄行简和那晋烯围着你转,处心积虑想接近你,我就想发脾气,只是以前不显露出来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沉了沉,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去,不让她看他的神情:“囡囡,我恨不得把你关起来,让他们再也见不到你。”
他最后这话半真半假,似乎是在调侃,又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殷顾烧得晕晕乎乎,她猛地打了个喷嚏,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的,江承淮给她把衣服拉好,又让她平躺回床上,严严实实的盖好了被子。
纵使他工作繁忙,但还是选择在家办公,一连守了她一个星期,殷顾平时身体强壮,但连日来她心绪不佳,连带着也让抵抗力下降不少,才被这一股风寒给击倒,头两天的时候,她烧得极厉害,江承淮抱她去医院检查输液,病情稍稳定一些才带她回来。
他会做很好吃的饭菜,这些天就变着花样给她做些清淡的,殷顾这会儿才想起来,小时候她去他家里玩儿,有时候饿了他也是这样做饭给她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身高却接近一米七,一开始颠锅时会把青菜颠到天花板上去,后来就渐渐熟练了,做出来的味道一天比一天好。
她好长时间都没吃到过家的味道,虽然嘴巴连咸淡都尝不出,也还是喝了两碗鸡肉粥,江承淮拿纸巾给她擦擦嘴,语气有些自责:“我不应该整日忙于工作的,倒把你给怠慢了。”
殷顾肚子撑得难受,靠在床头动都不想动,她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觉得这样安逸静谧的时光其实蛮好,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似的,她满脑子都想喝一些酸甜的饮料,最好冰冰凉凉的,消食又解渴。
江承淮看出来了:“想喝甜的?你还病着,想吃什么就吃吧,我给你买去,养好了病我再带你运动。”
殷顾看着他:“我都在家里闷四天了,我也要去。”
他无奈,俯身摸摸她的额头,随手把被子给她裹裹紧:“那就带你去。”
殷顾都想不到,江承淮会把她像小孩子似的放在购物车的筐子里,她挺大个人了,坐得还蛮开心,晚上超市也没什么人,她指什么他都给买,最后东西放不下了,她就全都搂怀里,直到两只手都抱满了,江承淮弯腰打量打量她,拿了一袋子洗锅的钢丝球,给她顶脑袋上了:“还有什么想吃得吗?”
殷顾头顶钢丝球,整个人都陷在零食堆里,直着脖子动都不敢动,她眨了眨眼:“够了够了,再多我也吃不下。”
江承淮给她买了一整箱沙棘汁,透过玻璃的瓶身就能看见里面淡黄色的汁子,晃动时还稍稍有些挂壁,看着就酸得很,殷顾回家放在冷冻里冻了五分钟,拿出来再喝时凉度正好,她仍旧尝不出味道,但还是仰头吨吨吨灌了两瓶子,然后心满意足的去睡觉,晚上江承淮就睡在沙发上陪她,他给她压了三层厚被子,她初时还觉得冷,半夜时却忽然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起来,体温就恢复了正常。
下楼吃饭时,江承淮把卧了荷包蛋的素面推到她跟前:“囡囡,咱们一起去外地旅游几天吧?”
殷顾愣了愣:“怎么忽然想起旅游?”
他才笑了笑:“这趟行程其实我很早就在策划,票在三个月前就买好了,趁着这次假期的时候正好出去,也不会耽误工作。”
殷顾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说走就走,他们当天就收拾了行李,坐了晚上的航班,目的地是她父亲的老家,广东省的Z市,这个地方也是江承淮特地选得,殷顾心里都清楚,她很感谢他,是他让她有勇气回到这个处处都是回忆的地方。
…
一下飞机就有潮湿的空气飘散过来,Z市属于热带季风气候,气温适宜,树木花草四季常青,是个很适合来游玩的地方,江承淮订了海边的民宿,从窗户里望出去,就能远远的看见木头的小船,水声昼夜响个不停,人像是漂泊在海面上似的,一晚上光怪陆离做着新奇的梦。
江承淮总共陪着殷顾玩儿了三天,他们吃了很多海鲜,花蟹,生蚝,石斑鱼,赖尿虾,不知名的小蛤蜊,还有各种各样冒着热气的软糯粥煲,居民楼下的小店环境简陋,但总是能吃到最地道的当地菜品,到了饭点的时候,没有座位的人都去外头的石阶上坐着吃,大街上人来人往,都穿着双拖鞋踢踢踏踏的走,总体来说,就是个生活节奏缓慢的美丽小城。
奶奶的故居早就拆掉了,变成了一大片荒凉的废旧工地,殷顾站在那空旷的土地上闭目良久,她连奶奶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却还记得奶奶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味道,人的嗅觉和味觉,通常都比记忆长久。
第四天的时候,江承淮要去当地的一个公司视察项目,殷顾就一个人留在了民宿里面,她眺望窗外,望着那一大片浅蓝的海域发呆,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接通后,周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顾,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看一下微博热搜。”
殷顾还以为周凛是想分享趣闻,打开微博翻了翻,她在热十二的词条中看到来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才饶有兴趣的继续往下翻,这个热搜其实蛮有意思的,主要内容来自于一个只有三百粉丝的个人账户上分布的视频,完整词条名称是:‘主持人苏晓卿采访花絮’。
而这位苏晓卿不过是个省台的访谈主持人,本身是没有多大名气的,就凭这么个小小的视频,忽然之间窜上热搜,这事情就十分耐人寻问了。
殷顾随手点开视频,便发现里面果然有自己的戏份,这视频截取得其实很巧妙,重点就在展示殷顾讽刺‘穿越清朝’的那一段,之后剪辑了苏晓卿迷茫委屈的表情接上去,就好像殷顾在故意欺负人似的,底下一溜买来的水军,都在各种心疼苏晓卿,言辞激烈的辱骂对面‘不懂礼物的女记者’,总之非常的有意思。
殷顾之前走出广播大楼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听到苏晓卿助理在背地里谋划这些事了,但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完全就是当一个笑话看待,因为苏晓卿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事实夜正如殷顾所料,这个词条自从被买上热搜后,水军和营销号的评论就几乎被正常评论给覆盖了,大众思想日新月异的提升,早就不会让资本牵着鼻子走,对于那些老旧的思想,也都持有反对的态度。
殷顾眼睁睁就看着自己那只有十几个僵死粉的微博在不断的增加粉丝,私信也跳出不少支持她的留言:‘姐姐,你怼得真好,那个苏晓卿完全活该!’‘都什么年代了,面对职业女性的提问还就是那么几个,真就是梦回大清!’
代表未读的红色数字一直在变化,实在回复不过来,殷顾干脆关闭了微博,她托着腮笑了笑,忽然又觉得,苏晓卿的这个热搜买得还挺好。
…
下午的时候,殷顾总喜欢出去逛逛,没等江承淮回来,她穿上外套走出来,脚上随便套了双拖鞋,长发慵懒的披散着,就跟来来往往的本地居民没什么区别,小巷子里有一个阿婆蹒跚的走过来,一路跟着她,嘴里还一直说着什么,殷顾便停了下来,这才瞧见这阿婆挎着的草筐中放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石头,看着分外的好看。
她本身就喜欢新奇的玩意儿,索性就在这阿婆的极力推销下,买下一串五彩石子做得手串,随口问:“这些小石头都是从哪儿捡来的?”
那阿婆老态龙钟的,说话也口齿不清,好半天殷顾才听明白,原来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渡口,从渡口登船,就能到达一个四面环水的湖中小岛,那岛上风景秀美,盛产这种五颜六色的小石子,也算是个旅游景点了,也会有游客上去参观。
眼下才下午三点,距离吃晚饭还有好几个钟头呢,殷顾正愁着没有地方去消磨时间,她来了兴趣,信步就往那渡口走去,估计是因为天渐渐阴沉下来的原因,一路上人少了很多,前方果然有登船的售票处,只是里面并没有人,孤零零的湖面上,有个老年船夫划着船过来,隔着老远就喊:“那姑娘!你是要去岛上吗?”
殷顾在湖边站下:“售票处为什么没人?”
那船夫已经把船划到了近前,用船桨撑着岸:“别管那些,售票处就是个摆设,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殷顾又环绕四周:“还有别的游客吗?”
“有啊。”那船夫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说:“游客都在岛上呢,你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就接别人去了。”
殷顾便再没说话,直接一步跨到那船上,她倒不是不警惕,只是看这船夫年纪蛮大的,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自然也就不用顾及那么多。
两岸的风景在渐渐倒退,碧绿的湖水两侧是巍峨的高山,颇有种在画中的感觉,乌云越压越低,风中也渐渐带了凉意,殷顾皱皱眉,前方那小岛的轮廓已然清晰,晋烯的身影出现时,她有了一瞬的惊讶,很快就恢复镇定。
刚刚还动作迟缓的船夫,把她放到岛上后,就敏捷的划着船走掉了,只给碧绿湖面上留下一层层荡着的水波。
整个小岛寂静无声,殷顾和晋烯面对面站着,她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发现没信号后,这才抬头,百无聊赖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说吧,骗我过来想干什么?”
只稍稍一联想,她便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套路,从刚刚那个卖石子手串的老阿婆,到划船的船夫,再到一路上向她热情介绍岛上风光的游客,恐怕都是晋烯请来的托,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心思又是细密无比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算计人,然后再用那一张人畜无害的斯文面庞来装无辜。
黑色绸衫在风中飘飘摇摇,晋烯果然笑起来:“阿顾,你何苦这样想我?我不过是趁着假期出来散散心而已,碰巧来到了Z市,又碰巧来参观这小岛,哪里能想到会遇见你?其实这也说明,咱们两个是有缘份的。”
轰隆隆的一声雷鸣响起,闪电划破天际,远处好像有一大团乌云极速侵袭过来,晋烯抬头看了眼天,又貌似无意的说道:“对了,阿顾,我忘了告诉你,天气预报说,这里未来三天会有暴风雨,想必你没有留意吧?咱们错过了回程的船只,恐怕要在这里困上几天了,到时候水面一涨起来,是没有船夫敢冒险开船进来的。”
上下抛了两下手机,殷顾淡淡的‘哦’了一声:“是吗?那可真是够巧的啊,有这种缘分在,咱俩上辈子恐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纠葛吧。”
她这种漠视的态度让晋烯的神色暗淡了些,他不再笑,慢慢向前迈进一步,目光中闪过一丝偏执:“我们的缘分是很深,不是吗?十二年前,我们还曾经一起在桥洞里过夜,挨在一起取暖,这些你都忘了吗?阿顾,我们曾经是同甘共苦的伙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第25章 坠落 男人目光虔诚
殷顾听到晋烯的这段话后, 便沉默了两三秒钟,她仔细审视着面前男子的面容,目光掠过他苍白的脸庞, 与他眼角那细小泪痣,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童年的记忆早就模糊, 她又不擅长辨认人的样貌,但独独对于那个面色苍白的干饭男孩儿有着深刻的印象,并且永不能忘怀———因为他是一个顶级的背叛者,是忘恩负义的代名词, 是她童年时期的噩梦, 农夫与蛇也不过如此。
缓慢的眨眨眼,殷顾有些好奇:“所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叫西西的男孩子对吗?你这心理素质够可以啊, 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嘲讽,晋烯却很受用, 狂风起,树木都开始飘飘摇摇, 他的额发飘动, 就在这风中微微笑起来:“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还记得当初的那个小男孩, 并且已经把我和那男孩联系在了一起, 这真的很不容易, 阿顾, 我们认识了那么久, 也只有这时,你才肯好好的正视我,但我依旧很开心。”
“阿顾,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我就是当年的那个西西,虽然你并没有察觉到,但我其实…一直都守护在你的身边。”
年轻男人坦然的向前伸出手来,虽然知道她并不会握上去,但他还是将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分钟的时间,这才放下来。
此时已经有细小的雨点飘散下来,他转身带领着她向前走,一直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前面,他撩开帆布的门:“先进去躲雨吧,这地方很潮湿,没有办法升起火来,如果你淋湿的话,会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