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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问问，这么激动干嘛。」

  「……」

  -

  比赛时间越来越靠近，为了不打扰运动员训练，记者在现场的时间也相对减少。

  「前辈，为什么我一对着摄像机，就会紧张得结巴？」

  赵泽最近总是来请教问题，姜语也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十分乐意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他。

  「将摄像机当作自己喜欢的人，表达欲就有了，而且自然而然会笑。」

  他想了会点头，笑道：「那我就当作你站在我面前好了。」

  姜语一愣，毫不留情地拍了下他的肩，「尽开玩笑，我要工作了。」

  赵泽走后，她看了会提问稿，等会组长采访录制她得记录。

  手边的矿泉水忽然被人拿走。

  姜语眉头一皱，一整天都躲着他，没想到还是碰到了，「那是我的水。」

  「怎么了？」男人拧好瓶盖，音色随意。

  「我喝过……」

  韩川面上看不清情绪，问了句，「喜欢那样的？」

  姜语顺着他目光看去，赵泽正帮着组长搬东西，疑惑同时摇头，「不是。」

  「为什么分手？」

  他的声音夹着乒乓球撞击声响，听得格外清晰。

  姜语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想起那天晚上 ktv 撞见的一幕，「我们都太忙了。」

  韩川看着她，忽的笑了，「就因为这个？」

  「还有，觉得不太合适。」

  当天收工时在卫生间门口撞见了徐洛，听到旁边同事喊她名字，男人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认识这么久，今天才知道姜记者全名。」

  说完眸光一闪，茅塞顿开似的，「你就叫姜语？」

  面对他的一惊一乍，姜语心情本来就低落，淡淡点了点头。

  徐洛想了会，看她眼神逐渐八卦，「我说前几天川哥怎么会推荐你当我们专访记者，原来是这样。」

  姜语准备离开的动作微顿，脑海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

  录制全面结束那天，记者和工作人员也撤出训练馆。

  徐洛望着旁边，叹气道：「突然感觉冷清不少。」

  「你是训练强度不够。」

  「川哥，你最近是吃了火药吗，打球猛就算了，还凶我。」

  韩川没听到似的 ，又打了几个回合，烦躁地扔下球拍，坐到一旁，拧开递过来的水，也没喝一直沉默着。

  徐洛见他不说话，「哥，难道姜记者拒绝你了？」

  不提不来气，燥意蹭蹭往上冒，不合适招惹他干嘛。

  奥运前的那段时间，全国人都认为国乒一定会赢，老将和教练对他期望也很大，那天趁着大家离开，他在操场上多跑了几圈，想将心思沉下来。

  记得当时下雨了，女孩就是这样撑着伞站在他面前，刚跑完步呼吸急促，连心跳频率都是平时的几倍。

  所有人都在说你要加油，你要赢，而她却幼稚地将巧克力当作金牌作为安慰。

  那天，自己清晰感觉到过快的心跳频率一半是因为她。

  面对女孩告白有些惊讶，很快又恢复如初，就算姜语不说自己也会说的。

  训练日渐紧张，白天打球晚上看视频探讨战术，再加上巴黎的夜晚和国内相反，等终于挤出时间找她时，却收到了分手的消息。

  想到这，韩川无奈轻笑了声，直接仰头喝水，似乎想将某种情绪压下。

  「听说记者们收工后要去聚餐，真羡慕，老沈什么时候再安排我们聚一下。」

  韩川没说话，只是指尖收紧一瞬，脑中出现上次她酒醉后的行为。

  不顾身后徐洛的喊声，拎上外套直接离开。

  -

  看着同事们互相劝酒，姜语全程抱着饮料，表面笑着，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有心事？」赵泽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

  她摇头，「没事，突然放松下来有些不适应。」

  「不然陪你去外面逛逛？」

  姜语下意识拒绝，「不用，你去陪他们喝酒吧。」

  聚餐到一半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离开。

  赵泽将她送到餐馆门口，「你回去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嗯，谢谢，想不到你还挺体贴。」姜语牵了牵唇，不忘开他一句玩笑。

  「那当然，现在女孩子都喜欢体贴的。」

  「那不一定。」她笑意更深，「好了，你回去吧，我打车。」

  「你喜欢什么样的？」

  问题猝不及防，不知怎的，脑海里都是韩川的模样，「还是，看感觉吧。」

  赵泽已经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他最近的行为，刚想起拿手机，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完了吗？」

  姜语吓得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路过。」他的嗓音很淡，说完却扣住她的手腕离开，直到被塞到车里姜语才回过神。

  相对沉默许久，他好像在生气。

  只是为什么？明明有喜欢的人了，还表现一副很在乎她的模样，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疑惑像是找到了发泄点，「你这样有意思吗？明明……」

  话没说完，旁边车窗被敲了两下。

  韩川皱着眉降下车窗，「怎么？」

  「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女孩看了眼副驾驶，一脸都懂的样子，「在约会啊，跟咱妈说一下我今天晚点回去。」

  一声哥让姜语神色微怔，看着这张见过两次的脸，原来误会了。

  女孩走后，韩川视线又落到旁边，「明明什么，继续说。」

  姜语低着头，心中委屈淡了些，可依然看不懂他，这样想着，隐隐有了胆量，直接开口，「为什么帮我争取专访机会？为什么明明分手了还要说那些暧昧的话？总是这样让人多想很好玩吗！」

  「你没有多想。」

  他侧眸看她，瞳孔在微光下深不见底，一字一句，「因为我想让别人有的你也有，因为后悔同意和你分手。」

  姜语目光愣住，但冲击力远远不止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

  印象里他总是冷冰冰的，除了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现在竟然说后悔了。

  「那干嘛那么长时间不发消息？」

  韩川见她脸红，暗自松了口气，「时差太大，怕影响你休息，想我了？」

  像是被戳中心事，姜语指尖一颤，不自然地望向窗外，「才没有。」

  韩川没再问什么，启动引擎，因为上次醉酒知道她家的地址，停到楼下，姜语解开安全带，手腕又被扯住。

  「我们要不要试着……」

  因为惯性，她额头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眼睫也跟着微颤，「在一起？」

  疑问语气似曾相识，如初次告白男人回应那般。

  韩川笑了，点头。

  「行吧。」

  「这么勉强？」

  他的嗓音低沉，还带着丝丝笑意，姜语不争气的耳根发软，刚想开口，唇上压下来抹温热。

  -

  世锦赛如火如荼进行，半决赛结束，韩川意料之中晋级。

  确认关系后，再采访他，总是忍不住尴尬，然后又相视一笑。

  工作结束前，摄像师大哥去上厕所，拜托她照看一下摄像机。

  「我帮你。」赵泽跑过来拿过她怀里的摄像机，「最近新上映一部恐怖片，我想组织大家一起周末去看，你来吗？」

  周末总决赛刚好结束，估计韩川要和教练总结比赛出错点，「只有恐怖的？」

  「真只有恐怖的。」

  姜语被男人模仿她说话的模样逗笑了，「再看吧，万一周末有事。」

  不远处，徐洛看着这一幕，啧啧嘴，「川哥，看来彻底没机会了，你的冠军球拍以后还要用吗？」

  韩川往那方向看了眼，「今晚和你有模拟赛？」

  「……」

  -

  又聊了几句，手机响起提示，韩川喊她去休息室。

  休息室门没关，他怎么没说教练也在。

  显然屋内两人已经看到了她，姜语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我来和韩川对一下明天的采访稿。」

  「吓我一跳，突然有女孩子出现在门口，我以为是韩川女朋友呢。」沈雄笑着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