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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开了将近三小时，讲了第二期出征倒计时录制方案，同时也通知记者不用住训练营。

  姜语忙碌一天，刚松了口气，程悦悄悄凑过来，「宝贝，我们下班去体育馆吧。」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又补充道，「去看看我男神的训练情况。」

  「韩川？」

  程悦连忙捂住她的嘴，「别说出来呀，去不去？」

  姜语想了会，「我下班突然有点事情。」

  「靠，是不是姐妹，姜语求你了……」

  「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看完韩川就走，也不打扰他。」

  「……」

  -

  内室训练馆很大，耳边都是参差不齐的乒乓球撞击声响。

  「在那里！韩川的腹肌啊啊啊！！」

  男人正撩起衣服擦汗，不是魁梧型身形，而是那种刚刚好的线条，肩膀撑起短 T，显得很有力量。

  因为程悦的咋咋呼呼，他抬眸看过来。

  姜语下意识躲开视线，手臂已经被女孩拉着向前。

  「我可喜欢你了，能签个名吗？」

  不是说看完就走吗，怎么开始要签名了！

  韩川扫了眼站在后面的姜语，笑道：「可以。」

  程悦身上只找到笔，「好姐妹，你带纸了吗？」

  姜语将包里本子撕出张纸，自始至终没有看他。

  男人低头签字，很快还回来，「你要吗？」

  他的视线直白，语气陌生，姜语再想降低存在感也不行了，只好又将本子递过去，「谢谢。」

  「哟，好眼熟，不是京北体育的记者吗？正好教练不在，要不要教你们两招？」

  徐洛不知从哪冒出来，拿起毛巾擦汗。

  姜语还没说话，程悦直接开口，「可以啊，刚想学呢！」

  「行，我带这个妹子，川哥你教她。」

  两人已经离开，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真不该陪这姑娘来追星。

  「那就，麻烦了。」

  「嗯。」

  姜语望向他的背影，鼻子不禁发酸。

  但很快又把酸涩忘却，看别人打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而自己拿起球拍，就像个无措的弱鸡。

  不用力球不过网，用力直接打飞出去。

  几次过后，姜语后背发热，没点体力还真打不了，刚想放弃，手背被道温热覆上。

  一瞬间全身紧绷，好像比刚刚更热了。

  「重心压低。」

  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侧脸的线条，流畅凌厉，又靠得近，声音发沉，自带低音炮似的。

  「别看我，看球。」

  呼吸一滞，偷看被抓包了，「哦。」

  对于初学者直接发球是行不通的，韩川啧了一声，「先练颠球。」

  温热消失，姜语脸颊的滚烫却没消失，目光无时无刻不向休息区看。

  那天她直接发短信说，相处一个月，发现我们不太合适，但我依然会继续支持你喜欢你的。

  男人隔了天才回。

  只有一个字，嗯。

  明明是她提的分手，到头来还是自己念念不忘。

  程悦玩得正嗨没注意旁人靠近。

  姜语拍了拍她的肩，「什么时候回去？」

  刚好沈雄朝这走来，徐洛屁颠屁颠跑过去，「沈教练去哪喝茶了？我们教记者打球呢。」

  在采访上见过，沈雄不禁开玩笑道：「两位姑娘觉得谁教得好？」

  程悦有些犹豫，「我一直在徐洛这边，肯定觉得他教得好。」

  接着视线都放到姜语身上。

  她抿着唇，下意识瞟了眼对面，他正仰头喝水，模样随意。

  「我也觉得徐洛教得好。」

  -

  「别站着了，模拟打一场我看看，徐洛你到对面去。」

  女孩已经离开，韩川拿过刚刚被她碰过的球拍，指间摩擦了瞬，「开始吧。」

  「川哥，这次我可不让着你了。」

  徐洛原地热身，先行发球，刚打完一回合，直接扔下球拍，跑到教练面前告状，「韩川剃我光头！」

  「不能这样啊，至少放几个球给对手。」

  韩川不知在想什么，「我放了，他没接住。」

  「……」

  徐洛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总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沈雄严肃皱眉，一本正经，「奥运场上你放那几个球，我都被上级骂了，下次多放些，要有悬念，有转折，有希望，有毁灭。」

  「……」

  -

  后期还要剪辑，赶在世锦赛前开播，决定提前录制。

  一整天，姜语忙得午饭都没吃多少，刚通知收工，组长过来说等会要和球队一起吃晚饭，促进沟通。

  所有人都同意了，姜语刚转正，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前往餐厅。

  「红酒可以吗？」

  旁边坐的是新来的实习生赵泽，她抬起杯子笑了笑，「可以，谢谢。」

  不经意抬眸与对面视线碰上，熟悉的心动依然存在，姜语慌乱别过头假装听同事讲话。

  「我敬记者朋友一杯，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们国乒队一定配合。」

  旁人纷纷起身，组长开玩笑道：「沈教练客气了，我们就希望韩川后台采访能多说几句话，观众也喜欢。」

  沈雄看向旁边，「韩川听到没？你这样闷葫芦到时候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有合适的大家给他介绍一下。」

  徐洛意味不明道：「教练，川哥有喜欢的人了。」

  一瞬间周围八卦地起哄。

  而被点到名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没否认。

  姜语指尖收紧，僵硬地将酒杯送到嘴边，耳边不断回荡那句有喜欢的人了，或许就是上次自己看到的对他撒娇的那个女生。

  确实挺般配。

  话题一直停留在八卦，组长冷不丁地问了句：「小姜有男朋友吗？」

  所有人目光扫过来，包括韩川。

  她正沉浸在失落里，「我没谈过恋爱。」

  -

  饭局结束，姜语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却又碰到了他。

  脑袋昏沉，几杯酒而已，怎么感觉地面都在隐隐晃动。

  男人叫了她的名字，「姜语。」

  嗓音低沉，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或许是酒的原因，反应迟钝地顿住脚步。

  见她停下，表情却疏离，韩川嘴角扯了瞬，重复一遍她饭桌上说的话，「没谈过恋爱？」

  周围寂静，他站直些身体，明明笑着，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淡漠，「不喜欢我了？」

  她记得分手短信说的，还是会一直喜欢你支持你。

  想不到他竟主动提起来。

  可明明是他没有拒绝其他女生的暧昧，当时提分手他也没有挽留。

  姜语越想越委屈，头脑也越沉重，「我喝多了。」

  韩川沉默几秒，才开口，「我送你回去。」

  车内灯光黯淡，男人的侧颜立体流畅，距离很近。

  这一定是做梦吧。

  看着他向自己倾过身子，好像在身侧摸索安全带。

  酒精在发酵，那些日子里的思念，此刻全都倾泻。

  现实里亲不到，梦里要补上。

  动作完全不经大脑思考，姜语抬手将他的脸扳正，面朝自己。

  -

  次日被闹钟吵醒，忍着宿醉的头疼，她竟然梦到和韩川接吻了，离谱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