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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边一阵喧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喊着,“玉芙宫走水了……”
玉芙宫是贤妃的居所。
“陛下!玉芙宫走水了!”太渊殿外边守着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贤妃娘娘还在里面呢!”
“怎会如此?快去救人呐。”我装模做样的焦急万分的冲那小太监说道。
“陛下,怎么办……”我攥紧了他的衣袖。
他将我的手拂下,“朕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就等朕回来……”
“陛下……”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在太渊殿待了一会儿,估算着时间应该到了,就踱步走到了门口,幻儿已经在那等了好久了。
“走吧,咱们也去玉芙宫……”
我到的时候,一阵热浪袭来,尽管刚刚开春,可北风依旧猖獗,助长着火势越来越大,进去救援的人都没能找到贤妃在哪里,还有一部分人不幸死在了大火中。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不让你来的吗?”卫子琉见我过来,立马把我拉的离火远远的。
“我担心。”我拂开他拉着我胳膊的手,“情况如何?”
“情况不佳,目前还未找到贤妃。”卫子琉面色不虞的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声音有些沙哑。
陈龄不知何时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眼眶通红湿润的攥紧了卫子琉的衣领,“颖儿呢?”
“陈大人稍安勿躁,贤妃一定吉人天相。”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瞥了我一眼,目光恨恨。
我将二人扯开,趁机塞给了陈龄一张纸条。他一愣,然后顺势的松开了还攥着卫子琉衣服的手。
火势渐渐的小了,搜救的侍卫从火中拖出一句焦黑的尸体,那腕上还带着飘花的玉镯。
“那不是贤妃妹妹的镯子吗?”我说完便立马捂住了嘴,攥紧了卫子琉的手,“陛下……”
陈龄通红着眼睛,目光里还映着火光,“卫子琉,你就是这么对我妹妹的!”随行的侍卫拦住了他,才避免了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我愣愣的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第一次觉得身心俱疲。
都结束了才好……
第二日一早,几个迂腐顽固的老臣便大闹早朝,引得整个无极殿乱糟糟的。
他们言说我祸乱朝纲,残害皇妃,人人得而诛之。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年迈的王大人在朝堂上骂着我是红颜祸水,“此女不除,国将不国。”
“你怎么来了?”
卫子琉从他那代表着皇帝威严的宝座上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我。
他在高台上,而我在台下,像隔了一道怎么也逾越不过的鸿沟。
我忽然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他,轻声细语的叫了一声,“阿琉。”不是平时虚与委蛇的样子,而是真的发自内心,一如我和他还在黎城之时。
“有些事情,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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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骤然一变,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无极殿里,那些臣子们还叫嚣着要杀了我。
“擅闯朝堂。”
“红颜祸水。”
“目无纲常。”
“残害皇妃。”
这般的词不断的从我的耳朵里涌入,像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让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呵。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道貌岸然。”我嘲讽的看着那些人,包括高台上的卫子琉。
我先是围着礼部王大人转了一圈,又围着刑部房大人走了一圈。
“大人为何读书?”
“自然是辅佐贤明君王,匡扶正义。”王大人摸着胡子说道。
“可若是君王非贤明,所谓的正义非正义,那又该如何?”
他不答话了。
“菁菁!”卫子琉眸色凛冽的望着我,仿佛下一瞬间就能立马将我牢牢的遏制在他的禁锢之下。
我抬眼淡漠的看着他,而后说出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我亲爱的陛下,您就是这样的人呢。”
“您还记得三年前的黎城吗?”我掩着嘴呵呵的笑出了声,“十数万关山军惨死在半月岭,而领兵的元帅,我的父亲,我最敬爱的人……与蛮族拼死一搏,然后死无葬身之地了呢。”
他的目光目光怔忪了一瞬,然后又盯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为自己辩解。
“他们把爹爹的头做成了长明灯,陛下可是亲眼目睹的。”
“如此桩桩件件,你告诉过你的子民吗?”
“放肆!”德妃的父亲刘大人怒气冲冲的指着我,“家国大事岂是你一介妇人能懂的?”
“还有呢!”我也不理刘大人,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我们的陛下,谋朝篡位,戕害兄弟,连自己的母亲都关了起来,我倒不知他怎么就成了贤明之君?”
“而我,如何就是祸水了?”
朝堂上的臣子开始议论纷纷,卫子琉面色不虞,只从高台上下来行至我面前。
“贵妃说我将自己的母亲关了起来,可有证据?”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没有叫我的名讳,想来应是气急。
“自然。”我梗着脖子与他对视,“宫中私牢,有一女子日日歌唱……”
“陛下敢说她不是早已过世的云妃娘娘吗?”
“不是。”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眸色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与不是,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撇开了眼不看他,“她已经在殿外了。”
卫子琉摩挲着我的脸颊,而后将脸贴在我耳朵旁,用只有我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道,“菁菁,你太天真了,真是……越来越让朕喜欢了。”
一道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
“妾参见陛下。”那女人害怕的看了一眼卫子琉,又立马低下了头。
“菁菁,你说她就是母妃?”
我顿了片刻,僵硬的点了点头。
“可惜了,她不是呢。菁菁若是不信,朕大可以滴血验亲。”
端水滴血一条龙,两滴鲜血并未相融。
我瞪大了眼睛,顿时就笑出了声,我说卫子琉怎么会疏忽大意,安排我和云妃关在一起。
“陛下真是好手段啊。”
“彼此彼此,菁菁真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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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琉又转身对着朝堂上的人开口,“其实母妃从朕出世便离世了。”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这所谓的云妃不过就是个冒牌货罢了,父皇拿她做替身,朕可不会。”
“那你勾结蛮族伤害了那么多将士。”我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呢?”
“可有证据?”
“我听到你和陈龄谈话,还有书信往来。”
“书信呢?”
我从怀中掏出来一沓书信,扔在了地上。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封,“陈卿安好,子琉于黎城一切安好,京中如何?”
他念出来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陈龄将书信交给我时,贤妃还在我手上,他必不能作假,那就只能是……被调包了。
我站在旁边笑了两声,连眼泪就快要笑出来了。
卫子琉靠近了我,“贵妃因有孕,神智有些不清醒,所说出的话算不得真。”
我推搡着他的身体,语气有些癫狂,“卫子琉,你果然好手段,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我满怀希望的样子,然后时不时逗弄两下,好玩吗?”
“好玩吗?!”
“退朝。”他捞起我打横抱起来,将我的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菁菁,别白费力气了,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我恨你。”
“呵,恨我也罢,只要你能……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
我又重新被卫子琉禁足在了长乐宫,一切的能致人死亡的物品全被他派人收了起来。
虽然是春天了,可我总觉得身上冷嗖嗖的。
幻儿也不知哪去了,自我回来就再也没见过,卫子琉安排了几个面生的小丫鬟每日照顾我的起居。
德妃时常来,可我总是没什么心情见她。
“娘娘不要再忤逆陛下了。”她劝着我,可我不想说话,也不想理她。
她又待了一会儿,然后像我行了个礼就走了。整个长乐宫空空荡荡的,一如我的心,也空空荡荡。
园子里的蔷薇又开始渐渐开花了,可是我没有气力再去帮它剪枝。
忽然间想起来以前跟幻儿和尤惊一起剪花枝的情景,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
我抬起头,风吹过我的脸颊,就好像是有人在抚摸我。
“菁菁。”
有人叫我,可我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怕,我怕一睁眼就是卫子琉那个禽兽。
“菁菁。”他又叫了一声。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