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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蒋大周夫妻两人十几分钟后终于回来,回来的时候楚星还念叨着早该吓唬,不能好声好气去拿钥匙。
仓库被打开了,里面味道并不好闻,不过不是想象中排泄物的味道,是破旧仓库许久没打开,尘埃、泥土、腐烂木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蒋桓倒在地上,楚娇原以为在梦中见过蒋桓倒在草丛里样子的自己,会“心硬”许多,看到蒋桓肯定不会哭,实际见到,又忍不住泪意。
他身上脏兮兮的,依稀看出几个脚印,脸上红肿,嘴唇破皮干裂,还能看出流血结痂后暗色的痕迹,凑近也能闻到身上一股子汗味,昨天下午干活的时候被绑住,自然没机会回去洗澡。
“先坐起来。”蒋大周把蒋桓扶起来,楚娇把搪瓷缸子放在一边,帮忙解开绑住蒋桓手脚的绳子。
蒋大周见她再解下去会变成死结,让她扶着已经坐起来的蒋桓,他来解绳子。
解完绳子,蒋大周给他们两个单独说话的空间,他和楚星先出去。
楚星出去控制不住声音,说了句还有没有王法,这句说完,她的声音消下去,貌似是蒋大周让她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有心人听见,麻烦要找上门了。
楚星哪能不懂这些道理,后面放低声音嘀咕,忿忿不平。
仓库里。
楚娇端起搪瓷缸子:“喝米汤,今天就能带你回家了,不用怕再被抓回去,我带你到我家,不过去我家前,要先带你去镇上的诊所。”
蒋桓问她:“我真的能走了吗?”
他身上的冤屈还没被洗刷干净,楚娇过来自然是想把蒋桓带走,只是没那么容易,所以下午只是来看他,顺便送他米汤。
蒋桓见楚娇不说话:“我不喝,喝了还要去方便,我已经忍一天了。”
“现在已经给你解开,可以先喝点米汤去方便,今天我会带你出去的,我出去跟我姐姐和姐夫商量,你靠在这里,米汤要喝的,即使现在出不去,明天上午我还是会来看你的你的腿怎么了?”
他现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起来,扶他坐到靠墙的位置,他的左腿姿势很不正常,右腿还能弯曲借力,左腿直挺挺在那里。
“骨折了。”蒋桓说话
“我待会儿出去找我姐姐和姐夫。”楚娇已经注意到蒋桓手上也没多少力气,端起搪瓷缸子到他嘴边,等他喝了几口,她就把搪瓷缸子放他旁边,说是暂时出去会儿,马上回来。
她看明白蒋桓身上的伤不是镇上小诊所能医好的了。
蒋桓看着楚娇出去,见仓库门没有被关上,才颤抖着手,拿起放腿旁边地上的搪瓷缸子。
刚才喝的不够,他还是很渴。
捧着搪瓷缸子的两只手都在颤抖,倒不是激动的,是昨天挨打的时候用手挡着,手挨了许多下,也受伤了,现在没多少力气。
离开仓库,楚娇看见姐姐姐夫在和一个大爷说话,应该就是看仓库的大爷了。
“蒋桓的腿骨折了,再不送去医院以后很大可能会瘸子,姐夫,他一天没吃没喝也没方便过,待会儿你能不能扶他去外面方便这位大爷,我要把他带走,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明天会带警察一起过来,让你们村长和村会计等着。”
楚娇终于知道为什么做过的梦,梦见以后干活有收入了还是那么节省,钱实在太重要,她又要回家管爸妈借钱。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们先别走,我去找村长过来。”看守仓库的大爷也是胆小怕事的,昨个儿都是一群小后生在打蒋桓,他没敢靠近,怕人死了警察过来,把打过蒋桓的一起抓了。
不久前蒋五才被警察抓走,他年纪大了,不想沾惹上这些是非。
楚娇平时胆子不大,遇到蒋桓的事,胆子贼大,主要相信蒋桓没做过这些事情,看样子蒋桓本人也没屈打成招承认做过这些事情干,她就不怕那些坏人了。
只是又要给爸妈姐姐添麻烦。
“大周,你快去扶蒋桓方便,我和娇娇商量下待会儿该怎么和村长说。”楚星毕竟比妹妹年长几岁,人情世故比妹妹懂更多。
她现在已经算是和村长村会计作对了,蒋大周家和她家差不多,亲戚不少,有亲戚倚仗,但也不想把村长村会计惹过头了,蒋桓是大学生,以后肯定不会在村子里生活,她和她男人还要在村子里待着。
所以恶人要让妹妹去当,她和她男人和稀泥。
楚娇听明白姐姐的话了,她来当恶人什么恶人,她分明是理直气壮的好人。
楚星捏了把妹妹的脸蛋:“别管这个,你到时候气势一定要足。”
“嗯!”楚娇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刚好蒋大周扶着蒋桓出来,蒋大周看到妹妹这副表情,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生怕自己笑出来,蒋桓没什么表情,楚娇看到他 ,才收起刚才“凶狠”的表情。
楚星觉得妹妹表情太用力,叫她等村长几个来的时候,正常点。
楚娇点头表示明白。
村长过来的时候,楚娇就明说要带走蒋桓,先把蒋桓带去治病,明天找警察来,警察找出证据钱不是蒋桓拿的,看病的钱就由他们村子给。
楚星:“娇娇,我们村子钱被偷了,钱都是大家凑的,也有姐姐和姐夫的一份,你就不要再让事情变更糟糕了。
找【创建和谐家园】的那几个付,我上次去县城还看到说一群人打架,把人打死是要枪毙的,得亏没打死,蒋桓不计较的话,赔个医药费,不用坐牢。”
楚娇是真想让那些人坐牢:“要去医院看看花多少钱,村长,我看蒋桓腿好像坏了,治病的钱肯定比你们被偷的钱要多,蒋桓是大学生,县长都来看过他,他有什么好歹,你们村的会计要被送进牢里了。”
村长显然是着急了,说大家先好好谈谈,不用急着找警察,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之前警察同志来村子里抓蒋五,找了许多人问话,他这个当村长的不光要陪同,还是被问话最多的那个。
他实在怕再见到眼睛和明镜似的警察同志,没做亏心事的被他们盯着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楚娇一副不接受的表情:“自己解决钱能回来吗?村长,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事和你也没很大关系,主要是你们村会计的事,谁叫他贪了你们村大家的钱。
蒋桓要是会偷钱,还等昨天?小时候就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平时没见你们村会计和蒋桓说话,让他办事,找他一次,还出事情,明摆着是栽赃给蒋桓,昨天上午钱就不见了吧,不知道会计对村长撒了什么谎,村长心里应该有数才是。”
村会计大不过村长,把村长和会计划清,村长总不能装糊涂下去。
除非村长也参与其中,把大家的钱花了。
楚星:“村长,我觉得你直接找会计比较方便,让他把钱都补回来,我看他家几个孙子孙女平时穿得干净,还能吃上糖,家里总有钱存着的,肯定能补回来,真找警察,对我们村子的名声不好,以后别人都叫我们村小偷村了。”
蒋家村的村长完全比不过楚家村的村长,楚村长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人,蒋村长却好糊弄。
只要把蒋会计是偷钱的人这种想法灌输给蒋村长,蒋村长在不知不觉中也会认定是蒋会计偷的。
肯定是蒋会计,蒋会计绝对逃不脱。
楚娇不依不饶:“姐,这是他自己做的事,关村子什么事,不能让这种米虫待在村子里,再待下去要把村子大家的辛苦钱霍霍光了。”
姐妹两个一唱一和,把村长说得真觉得就是会计干的了。
蒋大周扶着蒋桓回来,蒋桓直视村长道:“村长,钱不是我偷的,不管说多少次,我还是这句话。”
“去搜家的那些人有没有会计家亲戚,可能他们随身带着会计做了标记的钱,也可能是有谁提前把钱塞进蒋桓家里,蒋桓,回去检查下你自己的钱有没有被那群人偷走,你在村子里辛辛苦苦干活,攒钱坐火车上学,不能让他们把你的钱偷走了。”
楚星:“娇娇你现在去趟蒋桓家里,昨天下午搜了指定没把门锁上。”
“村长叔,我们去趟会计叔家里。”蒋大周出声。
楚星:“是啊,村长叔,我们先去会计家里说好,说好我回趟娘家,让我爸妈和卫党叔好好说说,别报警了,这事咱私下解决,用不着惊动警察,会计叔瞧着也不像是一下子会吞这么多钱的人,平时爱占小便宜,不至于把所有钱都偷了,估摸着是他家儿子干的好事,他这个当爹的只能兜住,扔给蒋桓。”
她知道蒋会计是个人精,人精疯了才会把所有钱都吞掉,断自己后路。
有多少个蒋桓能给他祸害?
不管是谁干的好事,楚娇都不想便宜他们:“村长,你们快去说吧,再不说警察明天就来了,我先带蒋桓去诊所,明天再送去医院,花多少钱我都会记在账上,村长你在村里敲锣多敲几下,打了蒋桓的要赔钱,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创建和谐家园】了。”
村长摇头叹气,只好跟着小夫妻两个去会计家里,看仓库的大爷见村长默认蒋桓不用再进仓库,问蒋桓有没有在仓库里落下东西,没有他就锁门了。
蒋桓摇头说没有,看仓库的大爷把仓库门锁上,跟上村长几个的步子,去看热闹。
楚娇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蒋桓,大家都走了,她不好得寸进尺,于是弯腰下来:“我先背你到镇上诊所。”
从这里到镇上诊所,要十几分钟,蒋桓看着高大,其实身上没多少肉,很瘦的,楚娇觉得自己大概能背得动。
蒋桓:“不用,把我扶到家里就好了,这几天不干活,会自己变好的。”
楚娇:“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不要管我了,我没钱还你。”
晕倒的蒋桓没办法拒绝,清醒时候的他就能拒绝了,楚娇大概能想到他的顾虑:“以后慢慢把钱还给我,你当是欠我的好了,欠我应该没那么难受吧。”
她找爸妈借钱,以后还给爸妈。
蒋桓还是不想接受:“你不要管我,我到哪都是麻烦。”
是挺麻烦的,楚娇心底里叹气:“必须要去诊所,不然以后病得更严重,早点看病,早点好起来,到时候不要在你们村子干活了,我让我爸妈给你留意我们村子的活,无论攒钱还是攒粮食,都能改善生活不是吗?
也有机会还我钱,听话,我们去诊所,再说了,你不去诊所,哪有机会让那些人知道【创建和谐家园】的下场,不赔钱也要吓唬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创建和谐家园】。”
见蒋桓犹豫,楚娇再接再厉:“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他们冤枉你,你不能吃哑巴亏,先去诊所,快点好起来。”
不要她背,扶着总行的,楚娇扶住蒋桓往诊所的方向走,蒋桓没反抗,这回顺从地跟着走了。
到了诊所,大夫没像上次束手无策,直接上手给蒋桓处理伤口擦药水,至于腿
“小姑娘是媳妇?是媳妇直接在这里把裤子脱了。”
不等蒋桓否认,楚娇先否认了:“不是不是,还不是,大夫,这些下来要多少钱?我马上回家里拿钱,人先押在这里。”
大夫说得明白:“我治不了骨头伤,只能擦药水,开点中药调理,我算算钱,加上药二十块,真要治好,还得去县城医院。”
“大夫,我记住了,这就回家拿钱。”楚娇离开。
二十块钱不是大钱,给楚娇带来的压力却是很大,又要问她妈拿钱了。
如果她有二十块钱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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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娇现在已经习惯做梦了,庆幸在回家问她妈拿钱前醒来了。
她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问她妈拿钱了。
爸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以后一定要管住嘴,多攒钱,钱到用时方恨少。
现在的要紧事就是明天不让蒋桓去村办公室。
怎么才能不让他去呢?
明天没意外的话,她要和她妈一起跟去县城。
带蒋桓一个不是本村的人跟去县城买农具和种子,不像话。
她和她妈去县城了,她爸还在家,不然叫蒋桓这几天跟着他爸干活。
目前最笨也是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拖住蒋桓,直到他回学校。
拖住蒋桓法子是有,让他来她家教数学,尽量别待在他自己的村子里。
于永兰见女儿走路不看前方:“走路当心点,别撞着家里的柱子了。”
真是的,大早上迷糊成这样。
“哦,好,妈,我昨天听说一个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