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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轻笑，抬头看向的邵煜的时候，眼尾绵延出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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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如果她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邵煜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慕婳。
明明人就在他面前，却仿佛根本不是在看他，就连挂在眼角色慵懒笑意也都只是浮在表面的虚无。
邵煜面部弧线绷得冷冽，冷漠道，“方佳怡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医生说，如果再晚十分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慕婳轻笑，“是我让她吃的？”
“你让人在看守所暗地里对她下手，她才会受不了选择【创建和谐家园】，”邵煜冷冷盯着女人笑意盈盈的小脸，嗓音和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慕婳，她如果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懂么？”
杀人凶手……
慕婳唇瓣轻动，轻声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有那么几秒钟，她看着邵煜的目光恍惚失焦。
“一个被抓进警局接受调查的人，身上哪儿来那么多安眠药？”
除非，提前藏好。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往我身上推，”慕婳笑意更盛，唇边绵延着苍白的讥讽，“在一起两年时间，就算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至少也应该听说过，但凡是我慕婳亲手造的孽，哪一桩我否认过？”
“我真想整死她会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你想拦也拦不住，所以，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感情这东西是个消耗品，等到我真正失去耐心的时候，你就算是舔也得把泼在我身上的脏水一口一口给我舔回去。”
邵煜眸色暗沉，仿佛下一秒就会淹没黑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慕婳甩开他的手，笑语嫣然，“是个男人就直接告诉你爸妈你不爱我啊，说你不想娶我，毁了我们之间的婚约，我们今天分手，明天你和你的灰姑娘当着我的面滚上床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自由了，我也能解脱。”
“慕婳！”邵煜怒吼。
“知道你不敢，所以认命就好，”慕婳收起笑意，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最近不想看见你，别来慕家了。”
怒气冲破牢笼，邵煜脸色难难看得吓人，直接拖着准备进屋的女人往前急促的走了几步，将她压在墙角。
后肩撞到墙壁，慕婳吃痛闷哼。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邵煜眼睛腥红，额头青筋凸起显得狰狞，“腻了我，但又不能甩掉我，所以拿着方佳怡当幌子！”
频繁的吵架耗尽了慕婳的耐心，她闭了闭眼，忍住抬脚往男人【创建和谐家园】踹的冲动。
声音冷淡，“邵煜，我能麻烦你做个人么？”
“我说错了？”邵煜讥笑，掐着慕婳的下颚强势逼迫她抬头，“那你自己说，你跟薄祁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在医院当着我的面都能跟他那么亲密，今天还把他带回家了！慕婳，你是把我当死人？还是那些恶心的臭毛病又犯了到处勾引男人？又或者，你们早就有点什么，只等我主动退婚，嗯？”
像是一根刺，又快又狠扎进慕婳的心脏，这疼蔓延进血肉，慢慢往四周扩散。
她眼眶周围干涩泛红，看着邵煜的目光呆楞茫然。
喃喃低语沙哑模糊，“你说我……恶心？”
015.她和薄祁烬是怎么认识的？
话出口的那一刹那，邵煜其实就后悔了。
女人皮肤雪白，眼眶周围的泛红被衬得荒凉，他就那么看着，心脏忽然抽疼了一下。
邵煜松了掐在女人下巴的动作，大手轻抚她微凉脸颊，哽住的喉咙沙哑模糊，“慕婳……”
他想说‘抱歉’，这两个字慕婳已经听够了。
“我就是这么恶心，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慕婳声音平淡冷清。
她用力推开男人沉重的身体，眼里的那一抹红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夜幕之下黑天鹅的骄傲，“没有了就滚吧。”
说罢，她就越过僵硬的邵煜走进慕家别墅。
邵煜凝着女人的背影，黑眸沉如墨，薄唇抿得冷漠，僵在空气里的手紧握成拳。
慕婳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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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拨通秘书的电话，“去查查江氏的薄祁烬。”
秘书愣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邵总，我们和江氏没有生意来往，贸然……”
“让你查就查，别废话！”邵煜冷漠命令。
他现在已经辨别不出，薄祁烬来慕家真正的用意是和慕成峰谈合作，还是借机接近慕婳。
拿到慕氏投资是抢了他的生意，而接近慕婳……
不查清楚，怎么能心安？
————
慕成峰的生活习惯很规律，工作再忙，一日三餐也都正常吃，尤其是早饭，哪怕前一天晚上醉酒昏睡，第二天也会按时起床用餐。
只要慕婳在家，早上都会被佣人叫下楼吃饭。
餐桌上，父女俩交流不多，各吃各的。
慕成峰忽然问了一句，“婳儿，你和薄祁烬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慕婳喝茶的动作顿了片刻。
她和薄祁烬怎么认识的？
……
天色昏暗的傍晚，暴雨，酒店房间。
带墨镜的壮汉把昏迷的女人扔到床上，对身后两个男人说，“你们别光顾着自己爽，记得拍视频！”
他们是‘天上人间’的头牌，长相不差，腹肌也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久到离谱’，去年还有富婆抢着包夜打起来。
“放心，摄像机已经架好了。”
壮汉检查拍摄角度之后，走出房间，两个头牌开始脱衣服。
床上的女人隐隐有要转醒的迹象，贴身的黑色长裙湿透，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她轻微扭动着，纤细的小腿肌肤雪白，软绵沙哑的声音从红唇溢出，挠得人心尖儿痒痒，饶是对性事已经觉得平淡的‘头牌’们也瞬间起了反应。
【创建和谐家园】还没散，慕婳连眼睛都睁不开，头疼的厉害，大脑昏昏沉沉，湿透的长发粘在脸颊，只露出了半张脸。
“这么漂亮！来之前我还以为是个肥婆呢，诶？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说不定之前去消费过，别废话了，快点搞，搞完去拿钱！”
“哈哈，这样的尤物，我可能快不了。”
耳边聒噪，慕婳艰难睁开眼睛，视线朦胧，恍惚看到……两个【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一左一右。
一个在脱她的衣服，一个在往杯子里倒药粉。
“醒了啊，”个子高一点的男人先注意到，笑着挑眉，“醒了好，醒着做更舒服，来，张嘴，把这个喝了，哥哥保证让你爽翻天。”
慕婳小脸惨白，“你、你们……”
她明明是去找编剧谈新电影的，怎么会……
酒店，【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
016.得罪人了吧？
“美女，你得罪人了吧？”男人端着杯子坐到床边，掐着慕婳的下巴把药喂进去，“我们是拿钱办事，对不住了，这玩意儿不伤身体，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你还不如爽一次。”
一秒。
两秒。
三秒。
三秒钟，足够慕婳清楚自己现在处在这么样的状况。
“爽、一、次？”慕婳轻笑，微哑的声线勾魂摄魄，晃人心神。
右手穿过男人后背，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爽—你—妈—”
慕婳用了最大的力气把烟灰缸砸向男人的后脑勺，流了血，男人疼得大喊，另一个头牌愣了一瞬，脸色大变，骂骂咧咧的撕碎了慕婳的裙摆，连忙拿着毛巾去给同伴止血。
慕婳趁机从床的另一边下地，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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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跑过楼梯转角，撞到一个人，她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看不清，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救我！”
她力气耗尽，身子往下滑，在摔到地上之前被抱起。
然后，男人吩咐助理低沉的嗓音落进耳畔：
“去商场买双鞋。”
“高跟鞋。”
……
脑海里混沌迷糊的零散片段归于尘土，慕婳愣住的神经回复自然，优雅喝茶，淡声道，“只是在朋友的聚会见过，不算熟。”
慕成峰不是随口乱问。
昨天晚上那顿晚，薄祁烬看慕婳的目光不太简单，慕成峰历尽半生，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否单纯，多少都能分辨出来。
他嘱咐慕婳，“这个人城府太深，琢磨不透，当普通朋友可以，不可深交。”
“哦，”慕婳撇了撇嘴，没当回事。
………
江城的春天基本都是阴雨天气，淅淅沥沥的小雨能连着下十几天。
慕婳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脚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六月份毕业，现在在剧组实习，跟着熟悉的导演李进。
李进是圈子里很有影响力的导演，不是年少成名，是大器晚成，四十七岁才开始拍电影，入行三年，两部电影，包揽国际电影节十一项大奖。
目前手里准备的是今年的春节贺岁片，剧本差不多敲定了，演员还在选，再小的角色他都要亲自把关。
李导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略暴躁。
慕婳刚到休息室，就瞧见剧务胖子被一顿劈头盖脸骂出来，一脸的沧桑和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