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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你干嘛一直戴着面具,不真面目示人?”
萧绝明显一愣,随后站直了身子,丢下她转身就走了。
傅宝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的感觉他浑身上下骤然散发出一股冷意呢?
难道他面具背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四……”傅宝筝刚想叫“四表哥”,突然想起他这一世的身份变了,忙追上去,改口道,“表哥,你等等我。”
萧绝走在前头,忽的问:“怎的不叫我四表哥了?
“啊?”傅宝筝有些转不过来,这一世他都不排行第四了,还叫他“四表哥”做什么?
“你以后还是叫我四表哥吧,好听。”萧绝一锤定音。
“啊?”傅宝筝越发觉得懵了,“好听”是什么理由?
却不曾想前头的萧绝忽的停住脚步,傅宝筝没及时刹住脚,一头撞了上去,额头贴在他后背上。
萧绝笑着转过身来,结实的胸膛擦过她额头,高高的身子弯下,两片薄唇附在她耳边道:“就在方才,我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四四’,是不是很好听?”
傅宝筝:……
“四四”?
给自己取表字,这般随便的吗?
傅宝筝抬起眼,震惊地侧头看向男人眉眼,他满眼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傅宝筝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潇洒的四表哥,万事都随意。
“乖,叫一声。”萧绝从她肩头抬起头,站直了,翘起嘴角下命令。
“叫,叫什么?”傅宝筝没明白。
萧绝只盯着她,薄唇微抿,不说话。
傅宝筝忽的明白过来了,愣愣叫了声:“四……四表哥。”
萧绝唇边绽放笑意。
这些年来听得最亲切、最顺耳的称呼就是她今日上午追上来的一句“四表哥”了,过后回味起来甜滋滋像久旱过后的山泉水。不枉费他为了多听几句“四表哥”,想了一上午,将表字定下为“四四”。
“筝表妹!”园子那头,忽的传来萧臻的喊声。
傅宝筝慌忙站直身子,后退两步,离晋王世子远一些。她耳朵有些发烧,方才几乎贴在晋王世子胸前,也不知是否被萧臻瞧了去。
“筝表妹,你家里小厮突然来报,说是你祖母昏厥了,让你们赶紧回去!”萧臻跑过来急道,“你爹娘已经坐上马车,就等你了。”
听到这话,傅宝筝再不耽搁,匆匆道别,提起裙摆就跑走了。
萧绝望着逐渐远去的傅宝筝,双眼里满是探究,这姑娘今日对他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与昨日扇他耳光的她实在判若两人,诡异得很。
萧臻望着傅宝筝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中重叠的却是她脑袋亲呢贴在大哥胸前的画面。他想问大哥一句什么,嘴唇嗫嚅两下,到底没问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文好厉害,脑子昏昏的,明日再大肥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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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9
傅国公府二房。
“二姑娘,不好了,国公爷他们一家子回府了。”丫鬟小翠跑进姑娘房门,声音都在打颤。
她家姑娘与太子做下的事,今日在皇宫被捅破了天,国公爷不知要怎么惩罚她家姑娘。她这个大丫鬟说不定也得发卖掉,小翠怕得双腿直哆嗦。
二姑娘傅宝嫣却是极其镇定,走下美人榻,纤纤玉指还撩拨了一下插瓶里红得耀眼的红梅,淡定十足道:
“怕什么,如今老太太年迈,身子很是不好,稍微气她一气,就要断气。量他们绝不敢捅出太子背后的姑娘是我,要不,老太太非气得一命呜呼了不可……”
说到这里,傅宝嫣嘴边一个讽刺,“大房都是聪明人,哪里舍得他们自己扣上气死老太太的大不孝罪名?为了保住老太太一条命,不用我去求,大房也会自动隐瞒下真相,不敢将我扯出来分毫。”
看他们大房,出了宫这般久还没回复,就知道是在躲避老太太的询问了。
如此,她傅宝嫣还怕什么?
自是有恃无恐。
何况,太子明面上与傅宝筝在一块,背地里却与她傅宝嫣恋上了,这种惊天大丑闻,皇家绝对是要【创建和谐家园】息的,哪怕太子因此被罚,真相也绝对不会对外流传。
所以,府里府外,她傅宝嫣都是安全的,那还怕什么?
笑着掐下一朵红梅,傅宝嫣手指捏住红梅,心情贼好的在玉白的脸蛋上轻轻扫过,随后又想起来什么,走到梳妆镜前往脸蛋上扑了点白.粉,让自己气色看起来苍白羸弱几分。
一脸病容似的。
又换了身素衣,走路时也故意装出一副病弱样,伪装成她自己病了刚醒,就强撑身子要前往老太太跟前侍疾的样子。
“快去打听,傅宝筝走到哪了?”傅宝嫣望着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得意地吩咐小翠去打听傅宝筝的具【创建和谐家园】置。
“啊?”小翠有些懵,国公爷眼下没来找事都是万幸了,她们还主动凑上去添堵?
傅宝嫣瞥了眼小翠,得意笑道:“她傅宝筝不是向来春风得意,眼睛长到头顶吗?如今骤然得知太子真爱不是她,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本姑娘怎能不去瞅瞅?”
在傅宝嫣的想象里,傅宝筝此刻一定是哭红双眼,血丝布满白眼球,还瘪着嘴哭得丑了吧唧的。
这样的好景象,她怎能不去看?
“磨蹭什么,快去打听。”傅宝嫣催促小翠。
小翠没法,只得小跑出门去打探,很快回来,说是进了花园了。
“好。”傅宝嫣立马出门朝老太太院子走去,最后选定了一段长廊的最佳位置,笑容满面躲在镂空窗户后,看萧氏一家三口神色匆匆往老太太院子赶去的身影。
她就等着看傅宝筝惨兮兮的小脸蛋。
远处,傅宝筝急匆匆的身影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而傅宝嫣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只见傅宝筝脸上只有担忧老太太的焦急,竟丝毫找不到情伤过后该有的天崩地裂、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绝望样?
怎么可能呢?
傅宝嫣看好戏的一张笑脸,瞬间僵硬起来。
“怎么会这样?”傅宝嫣掐着手心不信。
除非……除非傅宝筝那个贱女人,原本就不爱太子,曾经贪图的只是太子的权势,太子妃的荣耀!
没了太子,傅宝筝凭借国公爷嫡女的身份,照样能找到别的高门府邸嫁了,这才不用生无可恋的。
想明白这个,傅宝嫣咬住内唇,恨恨地瞪住长廊镂空窗户外擦肩而过的傅宝筝,内心暗骂:
“呸,一个没有心肝,专会攀附高枝的烂女人!亏她平日里还装出一副高贵样。”
~
傅宝筝一家子急匆匆赶到老太太的正堂院,刚到院门口,守门婆子就迎了上来:
“国公爷,郡主,老夫人听说了太子的事,当场就昏厥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
傅远山急冲冲往里走,萧氏边走边问婆子:“可去宫中请了太医?”
得知请了后,萧氏再不多言,带着傅宝筝脚步匆匆朝老太太的正房赶去。
“老太太您可是醒来了,吓坏我们了。”
府里有三房,为了孝敬老太太,一大家子全都住在傅国公府,还没分家。眼下伺候在老太太床前的是二房和三房的人,二老爷三老爷,二太太三太太都在。
傅远山和萧氏听说老太太醒了,都松了口气,忙跨进屋去给老太太请安。
“筝儿,筝儿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好的婚事怎就没了?”老太太挥手赶走凑上前来的傅远山夫妇,只伸手要筝儿。
傅宝筝刚气喘吁吁跑进房门,看到上一世极其疼爱自己的祖母,就鼻子发了酸,待看到老迈的祖母颤巍巍朝自己伸手,傅宝筝哪里还忍得住,跑过去趴进祖母怀里就啜泣起来。
“祖母,太子他欺负我。”傅宝筝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与其旁人来说,她宁愿自己对祖母坦白,“太子心底爱的是别人,却看中了筝儿身后的权势,故意要骗婚。”
“今儿被晋王世子揭穿了,皇舅舅就贬斥了太子。”
老太太起先听二儿媳妇说筝儿进了趟宫,就无缘太子妃之位了,她还以为筝儿在宫里犯了大错,被撸了好亲事呢。被太子蹬了,被皇家嫌弃了,她的筝儿这辈子都甭想找到好婆家了,老太太这才一时怒极攻心昏厥过去。
眼下听说,是太子龌鹾对不住她孙女,老太太心下顿时不急了,但依然很怒:“太子竟这般混账?那我的筝儿做得对,就该跟他一刀两断!”
傅宝筝立起脖子,点头。
末了,老太太又问:“那个不要脸,勾搭太子的姑娘是哪个府上的?找出来,非得抓花了她脸皮不可。”
老太太年轻时,可是京城贵族圈出了名的泼辣,眼下有人胆敢与她孙女对着干,真真是丝毫客气都不想给,立马就要用护甲抓花了对方脸那种。
正在这时,傅宝嫣装出一副病弱苍白羸弱的样子,缓步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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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嫣倒是丝毫不惧,早就分析透了大房一家子,怕什么?坦坦荡荡装她的病弱,一脸病容地缓步站到一圈人身后,准备好好看看傅宝筝一家子要怎么哄骗老太太。
傅宝筝在马车上已与爹娘商议过了,确实不敢告知祖母实情,自家姐妹抢男人,这种丢人的事若让最爱面子的祖母知道,非得当场气吐血不可。
她最敬爱的祖母啊,好不容易重生后再次重逢,傅宝筝才舍不得气病了她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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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那个不要脸的姑娘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筝儿认清了太子的真面目,再也不用嫁过去受苦了。”
“可以换个好男儿,好好嫁。”
这句话,说出了傅宝筝上辈子的心声,尤其最后一句话,是笑着说的。
老太太心疼地搂住筝儿:“傻孩子,自然是要换个好男儿嫁,但也不妨碍先抓出那姑娘来,替你出气。”
老太太说来说去还是要揪出背后的贱女人。
傅远山连忙上前一步,安慰道:
“母亲,那不要脸的姑娘是个孤女,太子进山打猎无意中遇上的。咱们一家子出宫前,皇上已派人过去解决了那个姑娘。”
萧氏也赶忙应声道:“是呢,这会子怕是已经……完事了。”
老太太自然听懂了萧氏的暗示,皇家最怕出丑闻,只有死人嘴最紧。听说那姑娘已经丢了命,太子也跪在午门口还不让起,日后也要禁足东宫,老太太心头的气总算顺了。
“该!”老太太畅快地拍床板道。
忽的,老太太看见筝儿姣好如花的面容,又想起什么来,叮嘱傅远山和萧氏道:
“下次再找婆家,可得精心挑,家世好是肯定的,另外那儿郎的品行可得格外调查清楚喽,类似的事再来一次,我老婆子可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