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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凝视着那被热可可，最终还是伸手，接过，并小声对他说，“谢谢。”
“下车吧。”
两个人下了车。
许是因为方俞生给她送奶茶的缘故，上楼和逛街的时候，乔玖笙倒是一直挽着方俞生的胳膊，贴心不已。但她始终记着方俞生是有心上人的，从来都不主动去牵他的手。
方俞生有些遗憾。
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那么作妖了。
被乔玖笙拉进男装店，方俞生才明白她口中的有事，是指给他买衣服。
明明喝了热可可的人是乔玖笙，方俞生却感到心里暖洋洋的。
乔玖笙这次给他挑的全都是保暖的大衣和适合冬天外出穿的羽绒服，颜色也都比较素，是方俞生一贯爱穿的颜色。方俞生刷卡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提着衣服回到家里，方俞生让锦姨将他以往冬天那些衣服都收拾好装起来，从今往后，他就穿乔玖笙给他买的衣服了。
锦姨笑呵呵的上楼收拾衣服。
乔玖笙有些渴，问方俞生要不要喝点鲜榨水果汁。
“不了，我喝茶。”
“哦。”
她给自己榨了一杯混合营养果汁。
端着果汁走到沙发上坐下，乔玖笙一边喝果汁一边看电视，方俞生看不见，也陪着她。乔玖笙注意到他放在右腿上的右手食指，一直在敲节奏。她忽然想到了昨晚那个梦。
“我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闻言，方俞生停止打拍子。
他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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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俞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掩住唇角咳了一声，才说，“嗯。”
乔玖笙往他身边凑的更近，她问方俞生，“你哼的什么曲？挺好听的。”她早上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结果是一无所获。
方俞生没说话。
他的头扭向另一边，那是窗外的方向。
身旁的人突然沉默了，乔玖笙觉得自己有些话唠了，她摸摸鼻子，默默地退开方俞生的身旁。就在这时，她听见方俞生叹息一声，“你记性可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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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方俞生脑子有病。
自从那一晚方俞生觉得冷，她给他添了张被子开始，之后每天晚上睡觉，方俞生都关了暖气。本来乔玖笙盖一张被子就够了，现在没了暖气，倒是有些冷。
有时候睡着睡着，不是她跑去了方俞生那边，就是方俞生滚来了她这一边。
每天早上醒来，她都被方俞生搂在怀里。
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和方俞生搂作一团，乔玖笙有些被惊到。她只当是自己冷了，迷迷糊糊钻进他怀里去了，还觉得自己玷污了他方大少爷的清白之躯。
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半夜醒来，眯着眼睛要睡不睡的时候，本来睡得很熟的方俞生忽然朝她靠过来。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到他那一边，还霸道的禁锢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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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她不敢问。
她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假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她问方俞生，“我昨晚睡着后，又跑到你那边去了？”
方俞生大言不惭地说，“应该吧，昨晚你睡着睡着，就自己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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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乔玖笙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方俞生掀开被子，起床收拾沐浴需要的东西。
乔玖笙那一双犀利的眼，追逐着方俞生那张俊美的脸，满眼都写着疑惑。
“方俞生。”她突然沉声喊他的名字。
抱着浴衣，方俞生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回答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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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方俞生又撞到了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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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悔了，她不该问的。
有些东西，就快浮出水面，真相令人脸红心跳。
“不是。”方俞生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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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爽。
不喜欢她，那半夜把她抱在怀里是做什么？
方俞生站直了身子，脸颊有些疼，他问，“你怎么这么问？”
“昨晚你把我拉到你怀里的时候，我醒着。”
闻言，方俞生都感觉不到脸上的痛了。
他心慌不已。
糟糕，被抓现形了。
“既然不喜欢我，却又悄悄地抱我。”乔玖笙站起身，走到方俞生身后，她伸出手，戳了戳方俞生的后背，问他，“方俞生，你是不是饥渴了，单纯的想要睡我？”
方俞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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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贴在方俞生背上，乔玖笙故意逗他，“你是我丈夫，你想睡我直说啊，你说了，我给你睡啊。”她料定方俞生不敢睡，也不会，因此有恃无恐。
方俞生察觉到身体起了变化，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扳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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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胆睡我？”乔玖笙耸耸肩，又丢来一句，“胆小鬼。”
方俞生木着脸，神色从容，说道，“你想多了，昨晚我是听你呓语说冷，才勉为其难将你拉过来。”方俞生嘴角一勾，笑容讥诮，“睡你？你想得美！你求我睡我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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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方俞生是有心上人的。
昨晚那事，可能真的只是凑巧。
“倒是你，张口闭口把睡挂在嘴边，真不要脸。”方俞生胸膛一挺，教育她，“以后说话矜持点儿，别丢我方俞生的脸。”说完，他一脸风轻云淡，钻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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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浴室门，刚还故作从容镇定的方俞生，忽然依身靠在冰冷的盥洗台上。
他鞠了捧冷水拍在脸上。
许久以后，猛烈跳动的心，这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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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俞生下楼来，锦姨看到他左脸上红了一片，大吃一惊。
“俞生少爷，你脸怎么了？”
闻声，戚不凡和乔玖笙都抬头看向他的脸颊。之前在房间没察觉，这会儿乔玖笙才注意到，方俞生之前撞到屏风的时候，将脸都撞红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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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感到愧疚。
方俞生回道，“不小心撞到了。”
但凡方俞生身体出现一丁点的小问题，都会被锦姨当做大问题。锦姨立马跑进厨房，打开冰箱，用袋子装了一袋子的冰块。她对方俞生说，“俞生少爷，快坐，我给你冷敷下。”
方俞生没意见，他坐下后，锦姨正要给他冷敷，乔玖笙忽然站起身。“锦姨我来。”
“要得。”锦姨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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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玖笙拿着冰块挨着方俞生坐下，方俞生表面一派镇定，其实心跳已经开始紊乱了。
“转过脸来。”她说话的时候，呼吸就打在方俞生的脸上。
因为看不见，本来一有风吹草动，方俞生就特别敏感。靠得这般近，近到只要他一勾手指，就能将她拥入怀中。方俞生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任由乔玖笙给他做冷敷。
“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毁了就可惜了。”乔玖笙轻轻的用冰块敷方俞生的脸，见他一直不动，便问，“很疼么？”
“…嗯。”其实还好。
方俞生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鬼上身了，竟然学会了小孩撒娇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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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方俞生好奇问。
乔玖笙盯着他的脸，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真诚的遗憾。她说，“老实说，你真的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你要是能看见你的模样，一定会很骄傲的。”他看不见就已经够傲的，若看得见，一定会傲上天。
方俞生没有作声。
乔玖笙以为他伤心了，也觉得自己不该提及这个话题，便也哑了声。
红肿的伤处一阵冰凉，方俞生突然也说，“要是能看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