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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了手，她又听季卿说，“大少奶奶看着挺年轻的，你今年多大了？”
戚芸笙道，“24。”
“比我小两岁。”季卿提议，“叫你大少奶奶总觉得不亲切，要不，我就叫你云笙吧。”
“好。”
季卿在乔玖笙身旁坐下，她长得很温柔，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女人。乔玖笙坐在她身旁，不自觉就放松了。季卿忽然说，“云笙，你今晚穿的这件礼服，跟小笙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穿的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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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你的身材跟小笙也很像，所以爷爷才把你给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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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发现么？从背影上看，你们几乎是一样的。”季卿叹道，“若不是阿音不在了，猛然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我们乔家的千金呢！”
摸不透季卿是否已经发现了异样，乔玖笙也不敢贸然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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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晚上七点吃晚餐，因为乔老爷子的突然离场，推迟了一个钟头。
七点五十的时候，乔森上楼去将乔云帆接了下来。
今晚就餐地点选在第二号餐厅，餐厅内放着两张长桌，每张桌子能坐十五个人。方家上下，里里外外就有十七八口人，加上乔家三口，要两桌才坐得下。
乔云帆、乔森以及妻子季卿都坐在主桌。
方平绝与夫人徐萍菲、方慕夫妇和方庆云夫妇，连同方慕的小叔方平均夫妇，和方俞生夫妇一起，都坐在主桌。其他未婚的平辈们，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座位自然不是随便做坐的，主人家和客人都坐在上方，方慕和方俞生是晚辈，则坐下下方。
刚好，这四个人又是面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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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来。
桌子太长，桌上的每份菜肴都准备了两份，方便大家夹菜。
开始吃饭的时候，乔云帆神智还算清楚，至少不再胡言乱语。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吃饭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就算要讲话，声音都不大。
饭桌上，乔云帆喝了点儿酒，宴席进行到一半，乔云帆忽然盯着下方的乔玖笙和方俞生。注意到乔云帆在看乔玖笙和方俞生，乔森下意识紧张起来。
爷爷啊爷爷，您老可悠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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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上天并没有听到乔森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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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的俊俏郎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耳朵，没有人注意到，方俞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咳咳！”乔森轻咳，趁乔云帆还没有说出更雷人的话之前，抢先一步回答道，“爷爷，是的呢。”
乔玖笙和方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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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小笙什么时候结的婚？”乔云帆有些纳闷，想不起来小孙女到底是哪天结的婚，不过，这总归是件好事。乔云帆忽然大笑道，“好！好！三狗子别的不行，这眼光还真不错，给我找的孙女婿，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好样的！”
“噗！”
邻桌，不少年轻的孩子都笑出声。
主桌上，乔玖笙一头黑线，乔森忍不住扶额，乔玖音脸色也有些古怪。
方慕突然凑到乔玖音身旁，问她，“小笙，三狗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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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俞生忍着笑，在桌底下碰了碰乔玖笙的腿。仿佛在讥笑她：说好的三扭呢？
乔玖笙仰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方大少爷忍笑忍得有些难受。
大虎子、小二黑、三狗子！
三狗子…
方平绝挺严肃的一个人，听到这声三狗子，难得的朝方慕身边的乔玖音投去了一个含笑的眼神。
“爷爷，来，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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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住了嘴，乔云帆终于不说话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悦，饭后，乔云帆坐在太师椅上。他将季卿叫到身边说了句什么，季卿点点头，走出了正厅。过了片刻，季卿手捧着一个小盒子走进厅内。
她将盒子递给乔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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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爷爷又认错了人，乔森感到心累，已经懒得再纠正。
闻声，乔玖音拉了拉方慕的手，对他说，“别跟爷爷计较，他已经认不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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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帆点点头，又眺目看向远处靠在一起说话的乔玖笙和方俞生，开口喊道，“三狗子，把你那小男友也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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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乔森。
乔森叹了口气，朝乔玖笙抱歉一笑，他用恳求语气说，“云笙，俞生兄，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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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帆盯着方俞生看了半晌，才眯着一双老眼，才说了句，“小伙子，长得挺俊啊。”
方俞生十分乖巧地应道，“谢老爷子夸奖。”
他开始盘问家底了，“嘿，小伙子姓什么？今年多大，家住哪里？是干什么工作的？父母干什么的？跟我们三狗子怎么认识的？”
“…”
一阵沉默后，方俞生老老实实交代家底，“回老爷子，我姓方，叫方俞生，今年29。家住滨江市，父亲是经商的，母亲是物理教授，已经离逝。跟三…”差点儿就说了三狗子，好在方俞生及时刹住了车，忙改口说，“我跟阿笙认识已久，是自由恋爱。”
“你倒是老实，问什么说什么。”乔云帆对方俞生的诚实感到很满意。
“阿笙就喜欢我老实。”方俞生面不改色说。
乔玖笙差点想翻白眼。
他可真老实…
实际上，在场许多人都对方俞生的反应感到惊讶。他方俞生素来是个魔王，看谁不爽都懒得搭理，今儿愿意给乔云帆面子，倒是让人惊奇。
方慕都忍不住多看了方俞生几眼。
众人只当他方俞生是在做戏，只有方俞生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有多认真。
只要是乔玖笙的长辈，哪怕是个痴呆老人，都是他尊敬的人。
因为这个痴呆老人，是他心上人放在心尖上尊重喜爱的人。
她爱的，皆是他所爱。
她恨的，皆为他所恨。
摸清了方俞生的底细，乔云帆放心了。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两条宝石龙凤吊坠。
宝石吊坠款式精美奢华，一龙一凤合抱成一体，可自行分开。吊坠的主体是宝石，龙凤的头颅却镶着黄金，龙凤的眼睛，都是玫红色。
这东西，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两条项链完全一样，唯独的不同，就是颜色了。
左边的那条宝石吊坠是蓝色，右边的那条是浅粉红。
乔云帆望着那吊坠，浑浊痴呆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他眼里流露出追忆之色，他沉声道，“这龙凤镶金坠子，是惊人亲手为你们两个孩子设计的作品。只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送给你们，他就不在了。”
老人的眼里，有了泪光。
乔云帆身旁，乔森忍不住扭开了头。
乔玖音眼里也含了泪水，她想到了那个严肃高大的爸爸。爸爸妈妈在国外突然逝世，他们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了一捧骨灰。回想起那段悲伤经历，乔玖音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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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她知道爸爸妈妈是出事故死的。按理说，对于他们逝世的那段记忆，她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毕竟，那可是丧亲之痛。但很奇怪，她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相当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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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就说过，这坠子，要在你们结婚的那天送给你们。凤属于你们，龙就送给你们各自的新姑爷。只可惜，他走的太早，没能看到你们各自结婚。”乔云帆吸了吸鼻子，将两条宝石吊坠，递到乔玖笙和乔玖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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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帆这才看向乔玖笙，将另一条，递给了她。“小笙，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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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呼喊：接啊！伸手接啊！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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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森也有些为难，他正打算劝说爷爷，这是，季卿忽然一把抢过那坠子，硬塞进乔玖笙手里。“既然是爷爷给你的，你就接着，都是缘分。”季卿盯着乔玖笙那双茶色的眸，眼神很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