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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一行入了座。卫雅清与卫青菱坐在赵翓的两侧。陈嬿姝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卫青菱,她,很瘦,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白。而且她似乎没出过这种大场面,眼神极其不安,看向别人的时候,总是一脸防备,当然,对赵翓例外。她似乎很依赖赵翓,一坐下来,便抓住赵翓的衣襟,似乎怕赵翓会突然丢下她离开。而赵翓几乎没怎么理卫雅清,只小声与卫青菱说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开席之后,一位大臣起身上前,向赵翓敬酒道贺。卫青菱似乎有些害怕他,见他过来了,一脸惊恐地抓住赵翓的手,整个人也往他身后躲去。赵翓见状,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轻声安慰着她。卫青菱慢慢平静了下来,但并没有放开赵翓的手。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汇,卫青菱对赵翓的依赖,赵翓对她的怜爱,让陈嬿姝不得不相信赵翎之言。所谓卫青菱,真的就是卫碧菡,赵翓的心上人。
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陈嬿姝只觉得像有人拿着针在自己胸口猛扎一般,一阵阵地刺痛。
这时,赵翓在陈嬿姝耳边轻声说道:“嬿姝公主,这下你看真切了吧?”
陈嬿姝咬着唇,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夺眶的泪水。
“嬿姝公主,这时候你是不是应该上前,揭穿二哥的面具,把他如何对你始乱终弃的事情说出来,让在座的人看看二哥的真面目,为你评评理?”赵翓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陈嬿姝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一笑,说道:“三殿下这话,我不知道是何意?我确实被二殿下所救,也曾借住在二殿下的别院中,但除此之外,我与二殿下之间便别无关系了,又何来始乱终弃一说?”
听到陈嬿姝如此说,赵翎似乎有些愕然。
陈嬿姝对着他又是嫣然一笑:“今日我来这观云榭,确是诚心来向二殿下贺喜的。”
赵翎自然不会信她。他微微一沉吟,又说道:“既然如此,嬿姝公主不是应该向二哥敬酒道贺?毕竟他是你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救命恩人。”
陈嬿姝当然知道赵翎没安好心,他想让自己大闹宫宴,爆出赵翓与自己的事,让赵王更加厌恶赵翓,从而他自己好上位。可是,她怎么可能为了一时之气而置自己的名声不顾?她可是陈国的公主!她这一辈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况,就算她不要名声,可父母还要!阿瑾还要!她重生而来,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自己的亲人!
不过,赵翓这杯酒,她也想去敬。如果说不知道卫青菱就是卫碧菡的时候,她还想找赵翓问个究竟,可如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殷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再如飞蛾一般扑上去?还是及早抽身吧。虽然现在已不能全身而退,但至少自己还有几分体面。就让这杯酒成为她与他最后的诀别吧。
想到这里,她抬起脸,对着赵翎微微一笑:“确实,我应该去敬二殿下一杯酒。”
赵翎一顿,随即拿起桌上的酒壶,在酒杯中斟满了酒,然后把酒杯递给陈嬿姝,淡笑道:“嬿姝公主,请!”
“多谢三殿下!”陈嬿姝没有犹豫,从他手中接过酒杯,然后起身,带着得体的笑容向外走去。
就算被他背叛感情,就算被他所弃,她也要在他面前,有尊严地离开!
第56章
临华殿内, 宾客们觥筹交错, 相谈甚欢,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从角落里走出来的陈嬿姝。
陈嬿姝端着酒杯,向着赵翓走去。她每迈一步, 都觉得自己脚下有千斤重一般。她不想在人前失态,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轻松, 面上的笑容也未曾减半分。
此刻, 坐在上座的姜王后冷眼看着殿中热闹的情景, 却恍惚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若不是自己儿子的定婚宴,这种场合, 她多半是不会出席的。她喜静,不喜欢这闹闹嚷嚷的。这时, 有臣下上前向她与赵垣道贺, 她淡然一笑,应付着端起酒杯, 饮了一口。那臣子又上前向赵垣说着吉利话,她放下酒杯, 把眼睛转到一边,突然,她一下子呆住了。她看见陈嬿姝端着酒杯正朝着赵翓那边走去, 而陈嬿姝的身后, 跟着赵翎。
见此情形, 她迟疑了片刻,随即起身, 一边向着陈嬿姝走去,一边叫道:“嬿姝公主!”
陈嬿姝听到了姜王后的叫声,怔了一下,随即转过脸,看见姜王后正向自己走来。她忙迎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嬿姝见过王后。”
殿内有些喧闹,而赵翓身边也围了好些人,他并没有注意到姜王后与陈嬿姝之间的事。
姜王后忙上前扶起陈嬿姝,拉着她的手,一脸亲切地笑容,说道:“嬿姝公主,你是何时回到均阳来的?”
“刚回来不久。”陈嬿姝对着她笑了笑。
“没想到这么快就与你见面了。你离开之后,我还怪想你的。”姜王后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
见姜王后对自己这般热情,陈嬿姝有些意外,正准备开口说话,只见姜王后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倾身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嬿姝公主,此事阿翓以后会向公主解释的,今日宾客众多,还望公主给阿翓留些情面!”
听到这话,陈嬿姝心头一凛。原来,姜王后也是知道自己与赵翓之事的。她咬了咬唇,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姜王后手中抽出,望着她浅笑道:“王后说这话,嬿姝不懂。今日嬿姝只是来向二殿下定婚道贺的。”
似乎没想到陈嬿姝会如此说,姜王后一怔。
这时,赵翎走了过来,对着姜王后淡笑道:“母后,嬿姝公主说是要亲自向二哥道喜。”
见到赵翎走了过来,姜王后眉头微微一皱。她怕赵翎挑什么事,又伸手抓住陈嬿姝的手,一边把她往赵翓的方向带去,一边装着淡然的模样,对着赵翓高声叫道:“阿翓,你看谁来了?陈国的嬿姝公主来向你道贺了!”
赵翓正在与他人饮酒,听到“嬿姝公主”这四个字,他脑袋里“轰”地响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可能听岔了,忙转脸望来,正看见姜王后带着一位少女向着自己走来,而那少女,正是陈嬿姝。他简直惊呆了。他不明白,陈嬿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他愣愣地望着陈嬿姝,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陈嬿姝见赵翓瞪大着眼睛,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姜王后走到了他面前。
见姜王后带着陈嬿姝前来,原本候着准备恭贺赵翓的几人都退到了一边。
姜王后看了看陈嬿姝,又看了看赵翓,然后装着一脸轻松地笑道:“阿翓,嬿姝公主特意前来向你贺喜呢。”
赵翓已经最初的震惊中缓了过来,面色也慢慢变得沉稳。他静静地看着陈嬿姝,目光如同深潭一般,让人看不透。
而陈嬿姝此时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虽然在她决定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想通了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可面对赵翓之时,她心里还是掀起了惊天骇浪。不过,就算她心中对赵翓仍然充满愤怒和怨恨,但在这个场合下,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她端起酒杯,走上前去,对着赵翓清浅一笑,说道:“嬿姝孤陋寡闻,今天才得知二殿下与卫国两位公主定亲……”虽然拼命压制,但说到这里,她还是感觉心头的涩意就要喷薄而出,她赶紧停下来,让自己心境平静了一些,才接着说道,“嬿姝在这里祝二殿下与两位公主琴瑟和鸣,白头皆老。”
听到她这番话,赵翓僵着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深了几分。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卫青菱,不,应该是卫碧菡瞪着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陈嬿姝,拉了拉赵翓的衣襟,“啊,啊”地叫了两声,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原来青菱公主,真的是个哑巴。
赵翓见青菱公主害怕,忙低下.身去安慰她:“青菱,别怕,没事的。”
见此情形,陈嬿姝涩笑一声,说道:“嬿姝就不打扰殿下与两位公主了。这杯酒,嬿姝先干为敬!”说罢,她一仰头,将杯中之酒尽数饮下。
她平日少有饮酒,此时猛然饮下一杯酒,只觉得又辣又涩,呛得她猛然咳嗽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声,他一惊,猛然抬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她倾来。
“啊!啊!”青菱公主又叫了两声,把赵翓又拉了回去。
姜王后见陈嬿姝的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忙轻轻在陈嬿姝背上拍着,说道:“傻孩子,饮这么急作甚?”
陈嬿姝慢慢止住咳嗽,然后从袖中拿出绣帕在脸上轻轻拭了拭,然后对着姜王后说道:“多谢王后。让王后见笑了,嬿姝没事了。”
她转过头,对着赵翓说道:“二殿下,嬿姝还有些事,这便告辞了!”她又转过脸,对着姜王后行礼道,“王后,嬿姝告辞!”
也不等赵翓与姜王后回答,陈嬿姝转过身,便往殿外走去。
赵翓抬起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出声叫住她:“嬿姝公主!”
听到他的呼唤,她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望着他:“二殿下,可还有事?”
他顿了片刻,望着陈嬿姝,小心翼翼地说道:“改日,赵翓想再向公主讨教打双陆之法,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一直冷冷站在一旁的卫雅清见状,眼睛轻轻一转,笑道:“好啊!好啊!到时我与青菱姐姐还可来观棋呢!”
闻言,陈嬿姝淡然一笑,说道:“嬿姝即日便回禹丘,恐怕再无机会与二殿下讨教棋艺了。二殿下与雅清公主成婚之后,让雅清公主与二殿下切磋双陆便是。”说着,她又转过身,向外走去。
赵翓张了张嘴,想再叫住她,终究没有再叫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了临华殿。
赵翎见状,皱了皱眉,一脸若有所思状,却未再有动作。
殷琉见陈嬿姝离开了,赶紧跟了出来。杨松想与她一道跟来,殷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用跟来,我今日陪嬿姝公主在殷家歇息,就不回杨府了。”说罢,也不理他,便追着陈嬿姝出去了。
听到殷琉的话,杨松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还是追了出去。
殷琉看见他追了上来,有些意外:“你跟来做什么?”
他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我送你与嬿姝公主回殷家!”
殷琉皱了皱眉,刚想叫杨松回去,陈嬿姝拉着她,说道:“琉姐姐,既然他有这个心,就让他送吧。”
殷琉一愣,瞪大望着陈嬿姝,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会这么对自己说。
陈嬿姝也不说话,只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崔琉也就不吭声,由着杨松跟了上来。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殷琉才对着陈嬿姝问道:“嬿姝,你先前为何要杨松跟着我们过来?”
陈嬿姝抬起眼来,望着殷琉,问道:“琉姐姐,你会与杨松和离吗?”
殷琉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我还没想到。”
“那我来替你回答吧。”陈嬿姝苦涩地一笑,说道,“你不会的。琉姐姐,你不会与他和离的。不说你对他是否还有情意,就是你与他这桩婚事是赵王所赐,你们就很难和离的。”
听到陈嬿姝这番话,殷琉低着头,没吭声。
“琉姐姐,既然你这一辈子注定都要和这个人绑在一起,为何在他向你示好的时候,还要把他往外推?”说到这里,陈嬿姝轻叹一声,又说道,“至少他到最后,还是选了你。能原谅,就原谅他吧!”
“怎么说他是选了我?”殷琉咬了咬唇,说道,“是阿翁把王紫瑜送走,他有什么办法呀。”
陈嬿姝摇了摇头,说道:“琉姐姐,话不是这样说。虽然是杨相出面把王紫瑜送走的,但若他抵死不愿,这事会有这么顺利吗?就算杨相不顾他,强行把王紫瑜送走了,他此时肯定对你充满怨恨,怎么还会这般放低身段,处处来讨好你?”
殷琉一呆,没再说话。
“琉姐姐,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陈嬿姝又劝道。
殷琉神情一动,没还是没说话。
“琉姐姐,看看我如今是什么样的处境,再看看你,你还不能想通吗?”说到这里,想到先前看着赵翓对青菱公主百般照顾,万般体贴,她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绞痛,忍了多时的眼睛,也终于掉落了下来。
殷琉见状,赶紧劝慰道:“阿蝉,你别伤心,为一个不心疼你的人,不值得!”
“我知道。”陈嬿姝不想让她担心,努力敛住眼泪。
“阿蝉,你这么好,会遇到一个值得你倾心托付之人的。”
“嗯。”陈嬿姝努力笑着点了点头。
没多久,马车到了殷府。
碧绫先下了马车,将陈嬿姝扶了下来。就在她转身再去扶殷琉的时候,只见杨松抢先一步走了上去。碧绫一愣,便停在了原地。
“阿琉,我扶你。”杨松望着殷琉,满面笑容。
殷琉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先前陈嬿姝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还是把手伸了过去,顿了顿,又说道:“有劳夫君了。”
杨松本已经做好被殷琉甩脸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殷琉居然把手递了上来,不仅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还称他为夫君。他愣了愣,随即心头一阵狂喜。要知道,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殷琉再没称过他夫君。他一脸欣喜地对着殷琉说道:“只好阿琉不再怪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殷琉听到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愣,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怪。,可我实在心疼我那死去的孩儿。”
“阿琉,”杨松赶紧将殷琉的手握紧,说道,“孩儿走了之后,你日日为他祈福,他定然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娘亲,下回投胎,他肯定还会来找你这个娘亲的。”
杨松这番话,一下子把殷琉说得眼泪汪汪。她抬手拭了拭眼泪,说道:“他若还来找我,我一定好好补偿他。”
“我也是一样。”杨松忙说道。
殷琉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嗯。”
陈嬿姝站在一旁,见殷琉与杨松言归于好,心中不禁也为表姐感动欣喜。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殷琉能够得到,她也总算有些安慰。
殷琉将依依不舍地杨松送走后,陈嬿姝与她一起进了殷府。郑樱与殷录见到殷琉带了陈嬿姝回来,皆吃惊不已。陈嬿姝怕郑樱会担心,也没敢跟她说自己与赵翓之间的事,只说有些事临时来了均阳,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请郑樱安排一辆马车送自己回均阳。
郑樱虽然满腹疑惑,但见陈嬿姝不肯细说,也就没再多问,只是挽留她多住些日子。可陈嬿姝是一天也不想再留在均阳了,坚持次日便走,郑樱也只好答应她。
翌日,天刚亮,陈嬿姝含泪告别了郑樱与殷琉母女,重新踏上了返回陈国之路。
第57章
出了永宁门, 陈嬿姝听着“哒哒”的马蹄声, 知道自己已经离均阳越来越远了。今生今世,自己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吧?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 一阵悲凉之感从她的心头涌出。她悄悄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匕首。这是三年前赵翓在九云山赠她的,也是她从赵翓东郊别院带出来的唯一物件, 更是她与赵翓之间唯一的牵连了。
昨日她离开别院时, 特意拿走这把匕首。她当时还存是存了心的。三年前, 赵翓在赠她匕首时,曾说过以此匕首为证, 答应她一件事。她从别院离开的时候,也想过以此匕首让赵翓兑现承诺, 取消与卫氏姐妹的婚事。其实她也知道, 自己在他心中,不可能重于赵国的王位, 他要娶卫氏姐妹,应该也是为了王位吧?
可她还是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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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昨晚自己真的拿出这个匕首来要他兑现承诺, 他会怎么办?他应该还是会拒绝她吧?想到这里,陈嬿姝苦笑一声,又把匕首揣了回去。
碧绫见陈嬿姝上了车,一直郁郁寡欢,知道她心里难受,可她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劝尉她,只得在心里暗暗担心。
过了晌午,走到一处茶寮,驭夫对着碧绫说道:“碧绫姑娘,前边有个茶寮,可要在此歇个脚?”
碧绫一听,忙问道:“公主,可要歇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