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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殷琉由衷地为陈嬿姝感到高兴, “我一直觉得, 对阿蝉来说,二殿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陈嬿姝低着头笑着。
殷琉又拉起陈嬿姝的手, 笑道:“害羞做甚?这可是大好事呀。以后你嫁到赵国来了,我们姐妹还可以时常见面呢。”
陈嬿姝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对着殷琉问道:“琉姐姐,我回来的事,你跟表姐夫说过没有?”
“当然没有。”殷琉侧着身子瞪着陈嬿姝,似在责备她不信任自己,“你叫我谁也别说,我自然不会告诉他的。”
“那你这回出来,怎么跟他说的?”陈嬿姝问道。
殷琉顿了一下,说道:“我说我在城里住得闷,想来东山别院小住些日子……”
“你就这么说,表姐夫就答应你了?”陈嬿姝有些讶然,随即笑道,“看来表姐夫很是心疼琉姐姐嘛。看到琉姐姐与表姐夫琴瑟和鸣,阿蝉心里真为姐姐欢喜。”
听陈嬿姝这么说,殷琉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嗯,那个,我跟他说,我来这里,有益于养胎,他便应了。”此时,她饮了酒一般,面上染上了几分酡红。
听到殷琉这话,陈嬿姝微微一愣,随即惊喜道:“琉姐姐,你,你有身孕了?”
“嗯。”殷琉害羞地点着头,“快两个月了。”
“琉姐姐,可真是要恭喜你啊。”陈嬿姝欢喜不已,“姨母姨父他们想必也知道了吧?”
“杨家派人去报过喜了。”殷琉低头说道。
“那姨母定然欢喜得紧。”陈嬿姝笑道。
“嗯。”殷琉点头道,“她自然欢喜。”
“这真是太好了!”陈嬿姝拉着殷琉的手,笑道,“琉姐姐,你与表姐夫总算修得了正果,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也不必再为之烦恼了。”
“那些事呀,我本就没再想了。”殷琉望着陈嬿姝温柔地笑道,“还有呀,我可以在东山别院住些日子,可以经常过来陪你。”
“好啊。”陈嬿姝笑道,“我得闲也去东山来探望琉姐姐。”
“嗯。”殷琉点头微笑。
陈嬿姝留殷琉吃过晚食,才送了她回去。
杨家的东山别院与赵翓这东郊别院相隔不过一刻来钟的路程,因而不是殷琉隔过三两日来东郊找陈嬿姝,就是陈嬿姝去东山探望殷琉,两个小姐妹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许是上回被陈嬿姝埋怨过,每隔十天左右,赵翓便会派人送信回来,把他此时所处在何地,什么情况告知于她,自然,思念之情也是要诉的。而陈嬿姝也会手书一封信,让来人带回给他。两人虽然相隔在遥远的两地,但凭着一封封书信,也能略微缓解彼此的相思之苦。
平日,陈嬿姝闲着无聊,便帮着殷琉给孩子准备衣物。这日,陈嬿姝正在给孩子做帽子,突然想起,殷琉好像有好几日没来了。想着她正怀着孕,不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便叫了马车,在碧绫的陪伴下,去了东山别院。没想到去了别院,却被门房告知殷琉两日前已经回了城。
陈嬿姝一听,更觉得奇怪。殷琉怎么没跟自己交代一声,便回了城呢?
待她回到东郊别院,刚进大门,香岚便上前跟她说,殷琉来了。
陈嬿姝一听,惊喜异常,忙自己居住的小院跑去。进了门,果然看见殷琉已经坐在屋里了。她笑道:“琉姐姐,你说说看,今日算巧还是不巧呢?我去东山找你,你却来了东郊找我。对了,我去东山的路上,怎么没看见你……”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收了声。
殷琉面色苍白,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了。
她一怔,问道:“琉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殷琉慢慢抬起眼来,望着陈嬿姝,说道:“阿蝉,那个女人,回来了。”
“谁呀?”陈嬿姝一时没听懂,“哪个女人?”
“就是……就是……”殷琉咬了咬唇,眼泪又掉了下来。
“琉姐姐,你别哭呀,到底回事?你说的是哪个女人啊……”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问道,“莫非是表姐夫在与琉姐姐成婚前钟情的那个女子?”
殷琉拭了拭眼泪,点了点头。
“她回均阳来了?”她又问。
殷琉又点了点头。
“这……她怎么会回来?”陈嬿姝惊异不已,“她不是去了边地,而且也许了人家,嫁人了吗?”
“她,她丈夫对她不好,她跑了回来,找到杨松。杨松偷偷在外面找了个居所,把她安置了下来……”说到这里,殷琉凄然一笑,“难怪我说来东山别院小住几月,他二话不说便应了我。原来,人家早养了外室。我走了,正好!”
想着殷琉来东山都快两个月了,听这话里的意思,在殷琉来东山之前,杨松便已经把那女子养在外面了,算起来,应该也有两三个月了。而此时殷琉腹中的孩子也才四个月,也就是说,殷琉刚怀孕,杨松便与那女子又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陈嬿姝心头的火一下冒了出来。
“琉姐姐,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她对着殷琉问道。
“前两日,那女子的夫家跑到均阳来,找到杨府大闹,这才把这件事捅了出来。”殷琉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我阿爹听到消息,派人来东山告诉我,我才连夜回了杨家。”
“那,表……杨松,他怎么说啊?”陈嬿姝问道。
“他认了,是他把那女子安置在外面……”殷琉垂着泪。
“那杨相和夫人,能由得他这么做?”当初便是杨松父母不同意娶那女子过门的,这才有了杨松与殷琉的婚事,陈嬿姝觉得,他们肯定会站在殷琉这一边的。
“阿翁、阿姆自然叫他把那女子送走,断了联系。可是,他不肯……他说,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天,就要护那女子周全……”说到这里,殷琉咬着唇,绣帕把手指绞得紧紧的。看得出来,她此时心里正在受着煎熬。
听到这话,不说殷琉,陈嬿姝都觉得自己心里堵得要死。她不禁怒道:“他怎么能如此说?他这么做,又置琉姐姐于何地?”
“我……”殷琉苦笑一声,“我本就是他不愿意娶的。凭着父母之命和王上的指婚,加之,他当时又与那女子断了联系,才不情不愿地娶了我。如今,他心上人回来了,我这个强加给他的人,也应该让位了。”
“他敢!”陈嬿姝冷哼一声,“你们这可是赵王指的婚,他敢这么做,便是欺君!”
“欺什么君?”殷琉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中滴落,“他已经娶了我。难道王上还会管他纳不纳妾?养不养外室?”
听到殷琉这么说,陈嬿姝一呆。是啊,他已经奉王命娶了殷琉,这纳妾养外室,也不算违抗王命。呆了半晌,她才说道:“那,琉姐姐,你就由着他养外室?你若让了这一步,他说不定下一步便把那女人纳进府来。这可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到时,就算你有正妻之位,又如何?他眼中只有那个女人,你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前世,她嫁了吴郓,便受过这样的苦。能一个月见到吴郓一次,便算不错了。在她死之前那半年,她只见过吴郓两回,其中一回,他把她从北济门的城楼上推了下来。
“我知道,就算让他纳别的人进房,也不能让他纳这个女人。可是,我,我能有什么法子?纳不纳,还是他们杨家说了算。如今阿翁阿姆倒还不同意他纳她,可日子久了,那女子要有了孕呢?为了给孩子一个身份,他们难保不会顺了他的意。”
“那……”陈嬿姝心疼地望着殷琉,问道,“琉姐姐,你甘心吗?”
听到这里,殷琉微微一怔,说道:“阿蝉,我记得,我回门那日,你也这么问过我,我当时便说过,不甘心又如何?可是,现在我想跟你说,我,我不甘心……可是,我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说到这里,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见殷琉如此伤心,陈嬿姝也忍不住跟着掉下泪来。她忙上前抱住殷琉,劝慰道:“琉姐姐,你别这样,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呀。”
“阿蝉……”殷琉哭着说道,“我若对他无情,也许我便不介怀这事了。我知道他早有心上之人,原本就对他就没有什么期望的,想着与他做三年假夫妻,到时与他和离,放他自由,让他去那心上之人。可是,他偏偏要给我希望,指天发誓对我说,成婚后,会一心一意对我……为何他要给我织这么一个美好的梦,却又亲自把我从梦中狠狠地打醒。如果这样,我宁愿一开始便与他行同陌路,至少,我现在的心,不会这么疼……”
“琉姐姐……”陈嬿姝心里难受极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殷琉。
正在这时,绣屏进来禀报道:“公主,杨尉丞在外求见,说来接杨夫人的”
听到这话,陈嬿姝先是一怔,随即心头一怒!好哇,她还没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45章
听到杨松来了, 殷琉一怔, 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喃喃道:“他,他怎么来了?”
“琉姐姐, 你在里屋呆着,别管他!我去打发他!”说罢, 陈嬿姝“腾”地站起身来, 一边往厅室走去, 一边对着绣屏说道,“叫他进来!”
“是。”绣屏行了一礼, 退了下去。
陈嬿姝走进厅室,坐到正中席间。
很快, 杨松便进了屋来。看见陈嬿姝, 他先是微微一顿,随即向着陈嬿姝行了一礼:“杨松见过嬿姝公主。”
“杨尉丞, 不必多礼,论起来, 你还是我表姐夫呢。”陈嬿姝望着他,冷冷地笑道。
“嬿姝公主,你不是回陈国去了吗?怎么又回到均阳, 还……”说着, 杨松的眼睛往四下看了看, “还居住在二殿下这别院之中。”
陈嬿姝淡然一笑,说道:“杨尉丞, 我是否回到陈国,我又为什么回到均阳,和我为什么住在二殿下的别院之中,似乎都与你无关吧?”
杨松笑了笑,说道:“是,在下多言了,还请嬿姝公主见谅。在下此番前来,是接内人归家的,劳烦公主行个方便,帮在下把内人请出来。”
“你来接你的内人?”陈嬿姝侧眼望着杨松,唇边一抹冷笑,“那你的外人打发走了吗?”
闻言,杨松微微一顿,说道:“这是我们夫妻两人之间的私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你可不止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是外面还有个人吗?这怎么算,至少也是三个人的事啊。”陈嬿姝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再多几个人掺合进来,又有何妨?”
杨松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请公主替在下把阿琉叫出来,有什么事,我们夫妻之间私下里解决。”
“那你先给我说说,你想怎么解决你那外人?如果我满意了,我自会把琉姐姐请出来的。否则,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杨松抬头望着陈嬿姝:“那不知在下要怎么做,嬿姝公主才会满意?”
“把那个女人送走,从此断得一干二净,今生今世再无往来!”陈嬿姝说得很干脆。
杨松沉默了片刻,说道:“对不起,嬿姝公主,我杨松不是冷心冷肠、无情无义之人,公主所提之要求,恕杨松难以从命!”
听到杨松毫不犹豫便拒绝了自己,陈嬿姝一怔,又说道:“你要对那个女人有情有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琉姐姐便是无情无义?她是你的妻子,此刻还怀着你的孩子。可是,你却只顾着别的女人,你何曾顾过她?”
“嬿姝公主,此言差矣。”杨松摇了摇头,说道,“我若对她无情无义,我若不顾着她和孩子,我今日也就不会来走这一趟了!”
陈嬿姝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听这话里的意思,你来这一遭,对琉姐姐来说,还是恩赐了?”
杨松一听,忙说道:“公主莫要曲解在下话里的意思,我……”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琉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嬿姝循声转过脸去,只见殷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厅室。她一怔,忙站起身来,一边往殷琉身边走去,一边说道:“琉姐姐,你出来作甚?外面冷,你还是进里屋里坐着吧。”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杨松三步并着二步,跑到殷琉跟前,说道:“阿琉,你随我回家,可好?”
殷琉低头默了片刻,问道:“她在家里吗?”
“她自然不在。”他说道。
“她如今在哪里?”她问。
“还在原来那地方住着。”他答。
“那,她以后会进来吗?”她又问。
“这个……”他顿了一下,说道,“视情况而定,此时我还不能回答你。”
殷琉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如果阿翁阿姆他们答应了,你还是会让她进门来的?”
看着她的笑容,陈嬿姝却觉得心底无比苦涩。
听了殷琉的话,杨松低着头,没说话。
这,算是默认了吧。
“你说过,成婚后,要对我一心一意的……”崔琉望着他,脸上虽然仍然带着笑,可泪水已经蓄满了她的眼眶,“这不过才半年,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阿琉……”杨松没敢看她,艰难地开了口,“她,她虽然嫁了人,因为以前与我这关系,她夫家嫌弃她,对她不好,你没看见她刚回来时,身上的伤……是我害她成这样的,我不能扔下她不管不顾。”
“杨松,”殷琉叫着他的名字,努力让自己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我与她,你只能选其一,你是选她,还是……选我。”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殷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杨松猛地抬起头来,望着殷琉,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终于,泪水像决了堤一般,从殷琉的眼中喷涌而出。她背着身去,说道,“你会选她,对吗?”
杨松定定地望着殷琉,哑声说道:“阿琉,其实,我用不着选。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婚事是王上指婚的,不可能和离。你今生今世,注定是我的妻子,不存在要我选你还是选她的问题。”
“是,我们是王上指婚,所以,我们不可能和离……那,如果我犯了七出之条,你休弃我,王上想必不会不应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