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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近求远……何谓远近。
这条路上是荆棘业火,我也要硬着头皮闯一闯。
我去找梁季的时候,他撂下手中的书卷,唇边勾一抹笑。
「还是来了。」
他抬起眼睛,「怎么,你那好姑母没应了你的请?」
我只管卑躬屈膝,用在他面前一向最卑微的态度祈求。
「求殿下放过萧氏子烨。」
我找不到援兵和其他法子,只能以奴态取悦。
他嗤笑一声,「你就是这般求人的?」
我一步步挪过去,摸索着从他腰间的玉带钩开解。
「求殿下……放过萧氏子烨。」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摁在桌案上。腰椎骨撞到冷硬案几,还是害我颦蹙了眉头。
「怎么,良娣在孤的书房里,就这样迫不及待?」
看我痛苦神色后,他又笑挑了眼梢。
「那就如良娣所愿吧。」
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可还是羞促地连手足都不知如何安放。
石料寒凉,未清理的桌案上,堆叠的文书手册杂七杂八硌得人生疼。
这样的体会,真是……生不如死。
梁季只想让我受辱,变着法子让我出声。
我一面提防着门外走动的侍从,一面逼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稍有动静,就神经紧绷,反被梁季撕咬耳垂。
「放松些,你莫不是想害死孤。」
……
过了许久,他才放过我。
我蹲在一旁,默默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让自己出去的时候不至于显得太过狼狈。
还有萧哥哥……
「去吧。」
太子像是看出了我心底所想,抬手压住眼尾欲色,朝我发话。
「你的萧哥哥不会死。」
他说,「好戏才开始,孤也不舍得他这时候死。」
6
还未至正月,朝堂上风云乍变。
有人缴出萧子烨无罪的佐证,为证其无辜,甚至在朝上以头撞柱,血溅当场。
之前力主清杀的老臣,也统一改了口径,央求国君保全萧家唯一的后人。
萧子烨被放出天牢那日,太子季也来了我房里。
「你可满意了?」
我朝他盈盈一拜,「妾身多谢太子。」
「谢孤?」他伸手一揽,我便贴近至他跟前。
「焉知你是不是对孤恨之入骨,盼着有朝一日,能做个丧夫的寡妇。」
大掌紧扣,梁季稍一用力,我便跌坐在他腿上。
他压住欲做挣扎的我,不让我起身。
「费尽心思救萧子烨出来,莫不是还想着能和他再续前缘?」
「殿下说笑了。」
避之不及,我便略微垂下眼睫,在他怀里扮乖觉。
「萧家于苏彤有恩,妾身此举,只是尽力减轻心中负担。」
这是实话,当年我和娘亲进京寻亲,路遇山匪,万幸得萧家父子搭救。
至于寻亲遭拒,被苏府驱赶,流落街头之际,也是萧伯父站出来主持公道,给苏府施压,还我们母女该有的身份待遇。
但我说「只是」,当然不真。
「你心里有数就好。」
梁季起身,把我掖在座上,伸手要来开解我的衣衫。
「至于旁的,孤只相信你的身体。」
……
临近年关,冗事多忙,太子季的应酬也多了起来。
我能得闲,常留在太子妃那里看阿宝。
只有一次,见他出府后,我便吩咐小梅备轿。
只因我收到一张小笺,上言「申时三刻,天香酒楼。」
笔力遒劲,落款「烨」。
「良娣,一定要去吗?」
「是。」
小梅面露难色,「这要是让殿下知道了……」
我撂下帘子,「无妨。」
其实我也不知道梁季的态度。
他只说过不准我回苏家。其他的,我最开始无心,可现在,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
轿子驶到半途便被人拦下。
本该出现在长公主宴席上的太子季骑在马上,「良娣这是要去哪里?」
他着玄色大氅,头戴曜冠。
天潢贵胄,两三亲卫,行人便多有噤声不敢行。
我在轿中面不改色,「秦御史家的三小姐将过生辰,约妾身到天香楼一聚。」
「是吗?」
我低眉顺眼。
「殿下若不信,可与妾身一同前往。」我掐紧手掌。
「好啊。」
他下了马,将马缰递给侍卫,竟是要来与我挤同一顶轿子。
这本是我为了不显眼,特意选的极朴素的一顶小轿。
他若是上来,只怕我要贴到他身上。
梁季一掀帘也感受到了内里逼狭。
他从探身改为伸手,「出来。」
他把我侧抱上马,在他身前。
然而我还没调整好,就听到他扬鞭——
「驾——」
我吓得揪住他的衣襟。
这样古怪的姿势,若是不紧紧抓住他,只怕我要滚【创建和谐家园】下,做个横死的亡魂。
梁季却像是忘了我这个人,绷着下颌,只管疾行。
一路下来,北风刮脸,本是峭寒。
可我却出了一身热汗,也将他的衣襟抓出两处细碎的褶皱。
他瞥我一眼,并不在意那些褶皱。只是先一步跳下马,也不准备接我。
我暗攥拳头,想着大不了折个腿,也闭着眼睛往下跳去。
却还是落入一个怀抱。
天香楼二楼有个窗户开了又合。
梁季抱着我不撒手。
「孤的良娣性子这般执拗。」
他说,「为什么不会求饶,也不会示软?」
7
我望一望前方酒肆,问他,「殿下,真的要与妾身一起赴约吗?」
「有何不可?」
「倒也不是……」我微微摇头,「只是妾身女伴尚未出阁,乍见外男,恐于名声有损……」
「良娣不必多虑。」他伸手把我揽入他臂弯,「梁都没有人敢多嘴。」
「走吧。」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朝楼上雅阁走去。
一步步……重似千钧。
「怎么,良娣这便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