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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声音瞬间变得清醒:「您不要挂断电话,我们现在就去。」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带着酒店房门打开时独有的「滴——」的一声。
这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慌了神,梁叙怎么开门了啊,万一门外的人带着刀呢?
我冲门口跑去,那一瞬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梁叙的担心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害怕。
推开门——
哇,真好。
走廊里有只鸟正因受了惊吓飞得横冲直撞,地面上还黏着几粒白白的大米。
「是东北大米嘞!」我还记得中午送饭时志愿者笑得眼睛眯起来的热情样子。
巨大的海浪打过来,我手足无措地屏住呼吸,甚至要把自己憋死。
结果——都是假的?
看了眼小鸟,我又盯了会儿粘在地上的大米。
最后不得不看向梁叙——仰着头看。
真奇怪,过了青春期,男生还会长高吗?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没精打采地耷拉在他的眼皮前。明明是刚醒,眼睛里却满是焦急,不见一丝瞌睡迷糊。
梁叙抿了抿唇,有些紧张:「你没吓着吧?」
头仰得有点酸,我低下头来,避开他的视线:「没事,现在缓过来了。」
目光所及之处,薄薄的白色棉质 T 恤勾勒着紧致的肌肉线条。
啊,我还是抬着头吧!
4
「所以根本没有人在你门口敲门,是发饭时米饭粘在门上,小鸟飞进走廊在啄你的门?」保安一号问我。
保安二号满脸不忿,还想说什么,被保安一号拍了拍背制止了。
看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小伙子,我不住道歉:「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休息了。」
保安一号说:「没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应该做的。」
保安二号目光在我和梁叙之间转了转,「认识?注意遵守隔离要求啊!」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保安走远后,我这才看向梁叙:「今天晚上也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快回去休息吧。」
梁叙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肩,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的手扑空后,手指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他尝试咧了咧嘴角,笑得有些僵硬:「我就是想说,许和宜你别这么见外。」
我不自在地回他:「朋友之间不见外,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
原本是想阴阳怪气地讽刺他,可是关上门躺在床上后,我总是想起梁叙刚才被拂了好意委委屈屈的样子,眼睛和头发一起耷拉着,像只没精打采的小狗。
微信还停在和梁叙聊天的界面,我不由盯着「语音通话已结束」这几个字发呆。
他又是这样,全心全意地看着你、为你着急的时候,我好像就要溺在他深情的眸子里了。
我摇了摇头,想要把这种心悸的感觉赶出去。
许和宜你不能再上一次当了!
害怕真的能耗费人的好多心力,这回我很快就睡着了。
「要吃水果吗?你最喜欢的草莓。」梁叙一大早就发来消息。
我被迫脑内重温了一遍他表白的朋友圈,疏离地回他:「走廊里都有监控,我们还是配合隔离,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那你吃吗?」梁叙执着地问我。
「不吃。」
可是十四天的隔离生活真的很无聊,总是避开梁叙挑起的各种话题也真的很生硬。
在梁叙第 10086 次主动给我发来消息后,我没忍住问道:「你怎么认识你女朋友的啊?」
给我一个解释吧,让我的初吻与暗恋明明白白地结束。
「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有的?」
对方的快速回复让我难得有一丝疑惑:「那……你前女友?」
为了佐证这句话我甚至找到了那张我保存了三年也耿耿于怀了三年的截图。
发出去时我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却没想到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照片里的女生是梁叙的表妹,因为她被男孩子狂热追求,拒绝无果,只好拜托梁叙假装她的男朋友。
第一次秒删的那条朋友圈是因为忘记屏蔽他人,第二次来我家看着照片笑是因为他表妹恰巧发消息说这个方法起作用了。
荒谬得像一个笑话。
所以呢?再怎么阴差阳错,我的暗恋都灰蒙蒙地结束了。
我从难过失落也变得日渐平静。
5
回家那天,爸妈没来接我,只是发来短短一句:「你和梁叙结伴回吧。」
梁叙的消息下一刻就发了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约好了似的,我嘴角扬了扬,有些想笑。
可是我到底要用什么心态面对他啊?!
到了小区楼下,我提着行李开始尝试上楼。
梁叙修长有力的手指擦着我的手将行李箱拎过去:「我来吧。」
如果是故意的,那他好会!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他也太撩人不自知了!
心里的小人在尖叫。
消化了那一天的消息之后,我的底线就无限放宽了。
我觉得他好像还喜欢我。
回到家,爸妈在和隔壁梁奶奶打麻将,「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好像在欢快地庆祝我那死而复生的初恋。
「回来啦?桌上有饭,你带到隔壁和小叙一起吃。」妈妈冲我招了招手。
我把行李箱拖回房间,极快地带上桌子上的饭菜敲了敲隔壁的门。
梁叙开了门了然地说:「打麻将呢,你又躲来啦?」
「不是,我妈让我过来给你送饭。」我将饭菜掂得高高的,想让他看清都有什么菜。
梁叙噗嗤一声笑了:「小矮子,你还是没长个啊。」
他自然地接过饭菜,另一只手想伸来比划比划我的高度。
我瞪他一眼,从他身侧钻了过去:「矮子怎么啦?至少被堵门可以钻过去。」
梁叙看着我熟门熟路地跑到厨房拿出盘子和碗,出声阻止我:「我这会儿有事,你把饭菜先放保温桶里吧,我自己弄就行。」
我冲他扬了扬手中的两个碗:「你不吃我吃。」
我低头盛饭,不再看他。
「我以为你只是来送饭的。」梁叙转过身后小声道。
三分钟后——梁叙袖口工整地挽到小臂处,手上闪着亮晶晶的水渍。
他走到我身边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忙完了,一起吃饭吧。」
「我以为你要忙很久,原来你的事就是洗手啊?」喜悦的泡泡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横亘在心里的大石头悄悄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叙耳尖泛红,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和你一起吃饭。」
直白得过分。
刚刚扬起的嘴角僵在我的脸上,我不自然地低下头往嘴里塞了口菜。
含糊道:「那你快吃吧。」
心跳快得漏了节拍。
是梁叙主动挑起了话题:「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其实他搬家后我们一直在保持联系,但是因为梁叙搞出的乌龙事件,我单方面将他屏蔽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嘴硬道:「还行啊,和朋友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其实我以为自己被渣后郁郁寡欢了很久。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振动的嗡鸣,我下意识打开瞥了一眼,是杜宇明——梁叙搬家后我在学校认识的新朋友,他也在这个小区住。
但说是兄弟要更贴切一点。
他知道我隔离住进情趣大床房后,一天一个视频聊天,将我使唤得像情趣大床房导游似的。
为他详细介绍了遍房间把我累得口干舌燥,我借机讹了他一顿饭。
「没事你可以找找摄像头,听说这里面的摄像头比科目二考场上都多。」他又发来贱贱的表情,「毕竟……你懂的。」
「你每天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反问他,然后按照网络教程乖乖地巡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隔离结束的第一天,他发消息来估计是要请我吃饭。
我将手机点开,把屏幕面向梁叙:「看,朋友找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扫过杜宇明的名字,又扫向我俩的聊天记录。
「男生?」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