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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哥哥有事问你。”
简瑶像只猫,垫着脚走到他的床边,嘻嘻的笑了一声:
“你心情好点没有,羊毛卷给你道歉了?”
“你搞的?”
二十三岁能有什么本事撬动刘家的地位?
简瑶爬到他的床上:
“隔山打牛,隔山打牛而已。”
他隐约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细问之下才晓得简瑶竟然让和姑妈关系交好的程露在刘佳媛耳边吹风,她搓着头发:
“我也没有那财力把人压死,又不想你受委屈……”
“胡闹!”
简瑶擦头发的动作一愣,被他这声严厉苛刻的教训吓得抖了抖,他今晚心情不好,她只是想要逗他开心,却没想还是惹他发怒了。黎言寻抬手指了她的脑门一下:
“你搬出你姑父的名头唬人去了?你知不知这种单位不能搞小动作,你这一晚上给我闹幺蛾子不说,还要把你姑父拉出来唬人?”
黎言寻怕她做事情没有度,这个圈子那么乱,岂能用这种事情去压别人的,他大不了就不在这里开公司,他倒在床上,像个忧心忡忡的老父亲:
“小祖宗,你姑父那种背景就别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
“我太生气了啊。”
他听到简瑶张口的嗓音不对,转过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她在抹眼泪:
“羊毛卷在背后说你那些芝麻谷子的陈年旧事,还说你是野孩子,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要低人一等……”
简瑶话没说完,眼泪就跟着下来了,今晚这些,全都是替他打抱不平的委屈。
她又没有什么商业世家的大背景,爸爸的钱也砸不死那个讨人厌的羊毛卷,她一想到“野孩子”就觉得这话像是一把刀,刺的她的心脏疼,当今这个世界,男人宠女人天经地义,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宠男人?
她凭什么就不能凭一己之力给他讨一个道歉!
难怪一开始见到她时,他就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原来是早就听到了关于他的那些过去,他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简瑶像只小猫一样缩过去,被他抱住脑袋揉了一把头发:
“你原来是替我打抱不平?这个世界上太多这种事情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耳朵听到了,我就忍不住想要计较了!”
简瑶的脑袋被他温热的手掌心捂住轻轻揉了一把,这个人今晚喝了一点酒,这会儿他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甘甜的香氛涌进她的鼻腔里,还怪甘甜的,后来,那个人抬起了她的下巴,狡猾的盯着她的眼睛打量:
“你喜欢我,所以心疼我,在乎我?”
简瑶缩着脖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把脸颊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小奶猫。他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忽然觉得今晚的闷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自内心深处泛出一股蜜意,他缩到被窝里,抬腿往她的腰上一勾,直接把那只柔软的小猫咪勾到自己的怀里,简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玩具,总能轻易被他用各种姿势揽进回怀里,她抬着下巴看着他: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我好好在问你话的啊。”
简瑶挣扎了几下,被他死死抱住往怀里塞,那个人不依不饶,用自己长了些胡茬子的下巴蹭她的额头。她被他弄的发痒,缩了又缩,最后被他强迫着捧起一张红红的小脸直视着他,他哑着嗓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砥砺性感的浅笑:
“怎么不回答了,你喜欢上哥哥我了,嗯?”
第22章
“你不带我来参加聚会, 是因为那些关于你的闲言碎语?”
黎言寻的期待因为这跳跃式思维的丫头落了空,他注意到她还在滴着水的头发, 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后, 想用毛巾给她擦头发,简瑶有些不好意思, 伸手夺过去后,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擦头发, 大概是觉得这样说别人的过去很不礼貌, 她微微低下了头,说的很小声:
“我不是肤浅的人, 我看人看他的多面性。”
别的人尚且会觉得他是个从出生开始就低人一等的庶子, 唯独简瑶, 他从一开始就断定这个姑娘不会, 娶她之前,这个人二十三年以来的所有经历都被助理周淮理的清清楚楚。但唯独漏了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她心里有个喜欢的白月光。
当然,对于现在他们的过家家似夫妻关系来说, 这些都是后话了。
今晚听到她红着耳朵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心里没有吃惊,却有发自肺腑的感激和欣赏。
这丫头是个心思细腻有涵养的宝藏老婆。
他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擦头发的样子,从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有点这个意思在里面。”
但更多的其实还是他在乎自己平日里在她心里的地位, 反正平日里嘴巴里再怎么骂他是个“臭流氓”“【创建和谐家园】之徒”, 心底里她还是会认他是黎家的大少爷。哪怕是通过联姻,那也是有恩与她家的。
但今晚看来,好像这人知道了, 也没想要去刨根问底的意思。
黎言寻稍微坐直了一些,说道:
“可能别人的谣传有误,我想亲自和你说明,我在外面不会去回避自己的成长经历……人与人有敌意时,通常都会戳对方最痛的一个地方,他们那样说我,以为那是戳到了我的痛处,但我的那个痛处,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伤口被戳的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
如她所知,他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臭男人,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我一心只想获得别人的尊重,获得用不完的金钱,我妈愿意给我那个机会,我自然会舔着脸进了黎家的门,这是机遇。”
这也是一块跳板,不管别人如何说,只要进去了,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我的确就是这样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媒体报纸上说他眼光毒辣,那是因为他通常喜欢走别人觉得最危险,风险最大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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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爸爸黎景荣缺失的冒险精神,投资评估,风险监控,这些是他玩起来本就得心应手的东西,是他从小就有的天赋。
“你的天赋是无师自通的学习能力。我的天赋是风险评估的精打细算,我有短板,但这些人眼中的短板,影响不到我的心,伤不到我分毫。”
他感激简瑶今晚的所作所为,却也拐着弯的和她说明了自己内心毫无畏惧。
“简瑶,我是个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人的,所以我无所畏惧。”
相比较那些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拥有一切的人,他身上不过只有一个可怜又可笑的黎家血脉。
简瑶擦头发的动作一愣,哽咽了一下,听到他说:
“哪怕我深处在黑暗的地狱,简瑶,我也会抓住血脉这个机会往上爬。”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火光,有炙热的火焰和野心。
他挪到简瑶面前,伸手给她擦头发,语气轻松了起来:
“小祖宗,所以我不需要你为【创建和谐家园】心这些,你这样的性子,就适合去做那些安安静静的工作,因为人心复杂,今天你是我老婆,我理所应当就该护着你,明天我不在,谁护你?”
简瑶目光里闪过一丝失落,低着头应了一声:
“我是你老婆,所以你护我?”
“不然呢?”
他对她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他老婆,是作为男人理所应当去护着的责任感。
想明白后,简瑶躺在了床上,突然又觉得肚子里窝着莫名其妙的怨气,她问:
“那我要不是你老婆呢?”
这人一如既往的嘴贫,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她发红的耳朵,勉为其难的咦了一声:
“那看你今晚那么漂亮的份上,我也会英雄救美,你平是平了点,但耐不住是个天然美女啊?”
嘴贱,嘴贱的很!
简瑶转身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脑袋上,和自己生闷气。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前有追了一年都追不到的白月光安岚,后有嫁给他才知道恋爱是何种滋味的黎言寻。
他们竟然一个都不喜欢她。
她到底上辈子是不是一只舔狗?
她气死了,抬脚踢开被子,高喊出声:
“黎言寻,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你的狗!”
黎言寻哪里知道她那些脑回路,以为她喝醉了,他凑上去闻了闻,被简瑶一掌推开:
“让开,我今晚不想和你睡!”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不喜欢的女人他也能睡得下去,还能睡的那么香。打着睡自己老婆的名义天天耍流氓。
这女人不仅善变,还作的要死!
黎言寻没讨到好处,突然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只狗:
“我才是你的狗好嘛,天天下地陪你干活,晚上还要受你睡觉打呼噜的气。”
简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会……打呼噜?”
“打,打的可大声了,磨牙磨的嘎嘎响!”
黎言寻收拾好自己的衣裤,起身就往侧卧室走:
“还好这屋子里有两张床,爷爷我还不想伺候你这个小祖宗了呢!”
明明挺好的一夜,被简瑶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搅黄了,她听到主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关的震天响后,后知后觉自己今晚才是应该主动和他道谢的那个人。
喜欢一个人,好像总是会无意识的往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怎么都没有睡意,索性抱着枕头准备去侧卧,没想到一打开门,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准备敲她的房门。
两个人皆是一愣,双方都尴尬的红了耳朵。
黎言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硬着头皮躺回了大床上,看着还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小娇妻,喂了一声。
简瑶抬起头偷偷的看他,瞧见那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掏耳朵,一边拍着自己身侧的位置:
“进来,给哥哥暖被窝!”
这人真是会给她找楼梯,反正夫妻嘛,总是要有一个先低头的。
她偷偷抬起眼睛看着他一眼,抱着枕头爬上去,被她一下拉住塞进怀里。
他的胸怀暖暖的,带着一股子清冽的檀香味儿,简瑶刚刚蹭了蹭自己的脸,就被那人往【创建和谐家园】上捏了一把,拖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紧紧贴住他的腰,那个人低着头寻着她的耳朵,往她耳边吹了口气:
“那么暖的被窝,为什么还要穿着浴袍睡?”
简瑶红着耳朵,刚刚把手伸到自己的浴袍上,就被他粗暴的扯开腰间的系带,翻身压住她,捏着她的腰:
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心往腰上一握,仿佛掐在她的命门上,她缩了缩,抬起一只手挡住脸,倔倔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