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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曾说,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儿家。
霍家势大,身为霍家女儿的我,有着比肩公主的优渥生活。朝政不稳,我父是手握大权、匡扶新帝的股肱之臣。
家世、美貌、才情,我唾手可得,却终究是意难平。因为,我爱的那个男人,不爱我。
我爱的男人,萧繁,他有着全天下最英俊的容貌、高大的身躯、温柔的声线、睿智的头脑。一切一切,都让我迷恋无法自拔。
他是乱世中杀出重围的帝星,是这锦绣山河新的主人,是大齐王朝的奠基者,也会是日后我骨肉的亲生父亲!
前朝帝王暴虐,各路义军揭竿而起,历经九年角逐,萧繁最终平定各方力量,建立新朝。
其中少不了我父霍衍的帮助。
霍家历经百年沉浮,向来是士族之首。旧时同在士族之列的名门望族,或衰亡于兵戈、或倾颓于党争,只有我霍家还在,并且骄傲地活在这世上。
那年萧繁去拜访霍家,于长廊中惊鸿一瞥,他温温笑了,赞了一声小姐美貌。
我的一颗心便在他这笑里不能自制地沦陷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便再灯火阑珊处。那么多的士族子弟我不要,我偏偏就瞧上了他。可是,父亲说:「他已有妻子,并非良配。」
可是我不服,我就是瞧上了他。
我是天之骄女,血液里流淌了来自父族的智慧、眼光来自母族的野心和倔强。
阿娘暗中煽动几位朝臣,以皇上原配出生市井,无才无德为由另立新后,最好的人选自然是我。
萧繁不动声色,上朝之时忽然提出要寻找原来幼时所配之剑。
父亲揣摩出了他的意思,故剑尚且如此,何况故人?
于是另立新后一事便就此搁置,颜芷册立为后,而我,最终入宫成为了萧繁的贵妃。
或许,从我踏入这宫门起,宿命已定。
我才貌出众,门第高贵,却只能居于贵妃之位——不得不屈居于那个穷家小户出来的颜芷之下。她的皇后之位是萧繁替她争取来的,若不是我一颗心牢牢系于萧繁身上,以霍家之权势,天下万物我予取予求,何必巴巴地入宫为妃呢。
萧繁我要,皇后之位我也要,我与颜芷终有一战,纵使颜芷有与萧繁相识于微末的故人情谊,我身后却是实力强劲的母族。我不会输, 我一定会赢。
1
家中着人给我送来了身绛红色的、金线银丝绣的百花裙,配上我的鹅黄披帛,正适合春日里游园所穿。
今儿个昭安郡主借了宫中的地,在揽月台上办了场宴,朝中命妇、后宫嫔妃均接到了帖子。
萧繁曾祖父是兰陵萧家的庶子,早早就分府过活了。如今风水轮流转,萧繁成了帝王,曾经的萧家嫡支便有些尴尬起来。昭安郡主正是这一代萧家的嫡女,论起来,萧繁还得唤一声堂姐。
因着血脉疏远,所以只封了个郡主。
昭安郡主为人好交际,时常举办些宴会来玩。各家心知肚明,以她的身份,的确是最适合做个东道主了。毕竟身份摆在这儿,她做个场子让各家夫人小姐们社交,名正言顺得很。
「将我那支金累丝镶玉分心找出来,今天就戴那个。」
我斜倚在肩舆上,周围层层白色帷幔让那视线都影影绰绰起来。沿路不断有人跪下避让,待我过去后方敢起身。
我嘴角微微勾起,这是我该有的待遇,也是萧繁对我的宠爱之一。我虽封贵妃,可是一应器物,俱是比照皇贵妃,形同副后。
我刚欲阖目,肩舆却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支在脸上的胳膊猛地滑落,「什么事?」
随侍的小黄门急忙回话,「回娘娘,是皇后的车撵,所以才停了肩舆。」我伸出手指挑起帷幔,果然,颜芷的肩舆便在前方不远处。那大红色的飞凤刺得我眼睛一疼,放下帘子,「给本宫追上去。」
小黄门犹疑,我沉了脸,「还不快些?要是误了时辰,小心你们的脑袋!」肩舆稳稳起来,有了我的话,他们自然不敢怠慢,脚下生风,颜芷的车撵果然就在眼前。
「娘娘?」我掀开一角帷幔,语笑嫣然,「姐姐等我……」
前方传来声音,「可是贵妃妹妹?」这声音细腻温和,不是颜芷是谁?
「姐姐,正是我。烦请姐姐留步。」颜芷果然掀开了车帘,柔柔笑了,「妹妹?」小黄门将我扶下来,「姐姐,您治理六宫,这手下的人可得好好【创建和谐家园】了。这几个人颠的我头疼得紧。」
「我想,姐姐若是不介意,便让妹妹与你同乘一撵好了。此处离邀月台还远得很呢,我怕脚疼。」我轻描淡写,提起裙摆,晃晃了我脚上绣鞋,上面一颗东珠正盈盈闪光。
「贵妃娘娘,您这样怕是不合规矩吧,」颜芷身边的大宫女出声抢白,「我们娘娘是皇后,这岂是别人能乘坐的?」
我懒懒抬眼,似笑非笑。
「不得无理,」果不其然,颜芷呵斥,「妹妹既然愿意,那便上来吧。」
「那便多谢姐姐了。」
果不其然,我二人同肩舆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在一起自然能被更好的比较。这便是我的目的,而它也的确达到了。皇后出身市井,性情温柔却不善言辞,套了身凤袍又怎样,小家子气不上台面,衣服像是偷来的般。
整场宴下来,皇后虽然是这宫内的主人,谈话间却像是个客人般拘谨。贵妇小姐的身份和脸她怕是都对不上来,更何况是知道她们喜好了。昭阳郡主递上的话把也接不住,畏畏缩缩,我都要替她尴尬。
如今萧繁已经不比从前,不再是那个民间少年。她身为皇后,一举一动都是天家威严,也该多学习些,眼皮子忒浅。
2
长信宫的灯是彻夜不灭的。
那个女人怕黑。
在他不能到后宫的夜里,满殿的烛火照得亮如白昼。这样,她便不会那么害怕。所以,婴儿手臂那样粗细的红烛源源不断地送到长信宫里去,烛泪烧得厚厚一层。
像我宫中的一样。
我并不怕黑,可是,萧繁不来我这儿的夜里,我这儿的烛火也是生生烧到天明,干了的烛泪在灯盘里僵硬成厚厚一团。
萧繁大部分时间是不来后宫的,天下刚定,他事务缠身,而踏足后宫的那少数几日,也多是去了长信宫。
于是,在长信宫不需要点燃灯火的夜里,我这里依然灯火通明。
沉水香熏得我昏昏欲睡,再好的熏香,他不来,燃着有什么意思?
我闭目,侧了个身,那身上的轻纱便从肩上滑落到贵妃榻上。我懒洋洋地不愿意伸手去捡,雪白的肩颈便那么露着,忽然肩上一暖,「谁?」
眼眸里映刻着我心心念念的那人的身影,我三分怒容染上笑意,带点嗔怪,「皇上!」萧繁将我打横抱起,我横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娇笑着去戳他肋骨,「皇上怎么来了,今个可是十五呢!」
初一十五,帝后同寝。
萧繁嘴角微弯,五官如斧刻刀削般明朗。一时间,我竟痴了,伸手抚上他眼角鬓发。他那低沉的声音,却忽然惊醒了我那昏昏然的头脑,「今日宴会,你与皇后同撵而去?」
我攀上他脖颈,如同这世上所有恃宠生娇的宠妃那样撒娇,将我白日所说的借口又拿出来晾了一遍。只不过我与她们不同,她们借助的是君主的宠爱,我凭借的则是娘家的风光。君王的爱未必真心,娘家的势却可以压人。
萧繁唇边笑意不减,他大步抱我走到床边,「那些抬轿之人连这等差事都做不好,留着何用?让人吩咐下去,都打杀了吧。」
我主动送上唇去,「您好久不来我这儿,让妾好等。」
下一秒,我便被放置拔步床上,腰带一松,他的眼神里便多了些征服的欲望。
自然是芙蓉帐暖,春宵一夜。
翌日,萧繁立我为皇贵妃的旨意便传遍了六宫。
当我穿着皇贵妃礼服一步步登上那层层玉阶时,耳畔是册立官的歌功颂德,身下跪着的是百官命妇,在这皇宫伸出的穹顶之下,我忽然便明白了一种求不得的滋味儿。
皇贵妃又怎样?百年之后,帝后同陵,我不是还要再旁边比陵而附。
不甘心啊,既然能册我为皇贵妃,为何不能封我为后?既然能给我无上荣宠,为何不能给我全心赤诚的爱意?这一刻,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疯狂叫嚣。要争,我决意要同颜芷争一回。
不仅是为与她争夺萧繁的爱恋,更是同自己做一场豪赌——我霍缈,赌萧繁对我动过心!
当日长廊的惊鸿一瞥,我不信他没有惊艳过。
从前,我总自矜身份,萧繁若是不来我这儿,我绝不肯主动去寻。那洗手做羹汤、绣荷包香囊之事,我亦不肯去效仿,后宫女子常用的争宠把戏,在我眼里滑稽至极。
我由着心情来维持着符合身份的骄矜与尊贵,我像那高岭之上的白雪,只肯让一点阳光柔柔照着,却不肯融化成涓涓细流往那山下去。
册封为皇贵妃之日起,我便变了。
宫里的小厨房永远用文火偎着补气养身的药膳,依据四季时令拿了不一样的食材入膳,萧繁只吃了一次便大赞可口;我刻意去穿那颜色轻薄的宫衫,梳萧繁称赞过的发式,还央着他为我画眉,贴上额心花钿。
甚至,我开始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霸占在我宫里。就连初一十五,我也敢胆大妄为,在萧繁的必经之路上截胡。
我大张旗鼓地争宠,让那长信宫中的红烛燃得更甚了些。没有女人会感受不到情敌的妒火,我想长信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收到我单方面下的战书了。
3
我预料到皇后会开始反击,却没想到她的反击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皇后有孕了,萧繁大喜,如水的赏赐开始流到长信宫。那千金难求的豆蔻袅袅香尽数赐给了颜芷。如果顺利,她将为萧繁诞下第一个孩子。
但阿娘进宫来对我说要动手除去胎儿时,我还是出声反对。我陪在萧繁身边,清楚他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当日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来报时,萧繁高兴得都说不清楚赏赐的数目,他眼中地狂喜,让我看了心酸。
萧繁要这个孩子,萧繁爱这个孩子。
而我爱极了萧繁。
阿娘用那保养得极好的玉指,不客气地戳着我的额头,斥责我,「糊涂!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你册了皇贵妃之后,我还同你爹爹夸你有所长进,今日一看,果然还是个草包!」
「皇上宠爱皇后,这是不争的事实,等她诞下子嗣,若是个男孩,必定会被册为太子。到那时,你如何立足?」
我咬唇不语,微微别了些头。同爹娘耍性子不听话时,我向来是这般模样。
「总之不许!她要生就生。如今萧繁也常来我这里,我也能为萧繁诞下龙子。娘,您怎么就笃定了我的肚子不争气呢?!」
阿娘面色一沉,避开了我灼灼目光。
「阿娘,这件事我不答应。您不要在背后动手脚,否则我便告诉爹爹!」额上的螺丝金凤随着我的动作一颤一颤,阿娘终于妥协,「算了,既然你不上心,那我也没法子。总归我们霍家在一日,你便有一日的安枕。」
我上前攀上阿娘胳膊,「我就知道阿娘疼我,我想吃您做的八宝汤圆了,您做一碗给我可好?」
笑谈间,阿娘又嘱咐我,「你现在毕竟是皇贵妃,皇后有孕,你便挑些金器玉器稳妥些的送去,别在大面上失了礼。」
我应了声,颜芷的孩子我尚不愿意动,自然不会吝啬这些身外物。
不去动手脚,并非是我发了善心,不过是不愿意见萧繁失望罢了。
阿娘走后,我立刻便带了人去了颜芷的长信宫。颜芷为了表现皇后风范,以身作则,在这后宫之中厉行节俭。可是未免也太过了些,殿内空空荡荡,一应摆设具无,竟如同个雪洞一般老气沉沉。
只是那豆蔻袅袅香,味道之浓烈,我不过进殿一会,衣物便尽熏上了。
她如今怀孕两月,尚未显怀。我颇有兴味地注视了她肚子一会,萧繁的孩子便就在这腹腔里。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一种要将这腰腹剖开看看这两个月的胎儿是何模样的冲动。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吓人了些,颜芷怯怯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如此胆小?
当日萧繁起兵,颜芷留在了后方隐姓埋名。若是我在,定会随军出征。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也绝对要陪在萧繁身边替他料理起居,起码不会拖他的后腿才是。
「不知皇后这里豆蔻袅袅香还剩了多少?」
颜芷一愣,看向身边伺候的大宫女。这宫女我记得,当日我要与颜芷同乘一撵时,便是这宫女出声驳我的话。看着倒忠心,颜芷似乎对她也颇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