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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舒慢悠悠坐到他面前的椅上,抖着刀,“关于司家和顾家,两家人被判谋逆罪而砍头的事,你知道多少内幕?”
封显宏十分器重这个继子,她相信,封显宏判两家有罪的事情,也一定透露给封伟辰听过。
所以来京后,她头一个要查的目标,便是封家这位继子。
提到司家和顾家,封伟辰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说道,“那是我继父审的案子,我如何知道?女侠,你问错人了。”他的确知道内幕,但他不敢说,说了会出事的。
“少狡辩!”殷云舒冷笑,“你是不是想让我将你拔光了扔到万红楼门口,你才敢说真话?”
“别!我说,我说……”封伟辰吓得脸色死白,让世人看到他的光身子,他就完了。
“那快说!”
“是……”封伟辰叹了口气,“女侠,我父亲受命审司顾两家,他也为难啊,这一切是皇上的主意呢。”
殷云舒冷笑,“你以为,你将责任往皇上身上推,我就信了?说实话!”她把菜刀又往前探了探。
“我说……,家父收到了秘信,信上说如果不杀那两家人,封家人全得死。”封伟辰道,“家父无法,只好按着对方的要求判了案子。”
“秘信?”殷云舒眸光微缩,“什么秘信?什么字体?信封是怎样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家父收着呢。”
殷云舒看着他,冷笑道,“一封秘信的威胁,封显宏就敢昧着良心判了两府七十三口人有罪?他妄为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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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我舒妹子→_→
第032章 要秘信
封伟辰不敢接话,他怕说错了话,对方恼恨之下会拿菜刀砍上他的脖子。菜刀可能刚磨不久,刀锋锋利,上面还散着一股子切过猪肉的肉腥味,也许还砍过鸭脖子。
他仿佛听到了刀砍骨头的声音,心底不禁阵阵发凉。
“我要那封秘信!”殷云舒冷冷说道,“限你两天时间寻到那封信,大后天早上,我会上门取!”
上门取?
哼,上门了他就不怕这婆子了。
“好,好好。”他敷衍着点头。
殷云舒收回刀,放开了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封伟辰从地上爬起来,眯着眼想着刚才的妇人,那婆子究竟是什么人?打听着司家和顾家,难道是那两家的亲戚?
还是,他继父的死对头?
哼,敢跟封家做对的人,下场会死相难看。
……
殷云舒办完事情,悄悄离开万红楼,骑马往殷府而去。
万红楼三楼的一间较宽敞华丽的房间里,有人倚窗而望。
“公子在看什么?”有小仆问着年轻的绯衣公子。
“一个胆大有趣的人。”绯衣公子拂袖轻笑。
“谁呀?”
“殷家四姑娘。”
小仆惊讶道,“公子,那不是,老爷给你寻的未婚妻吗?”
骆子煦脸色一沉,“嘘,保密保密,这事只是口头说了,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你不得多言。敢吓着殷四姑娘坏了她的名声,当心我打你板子。不不不,我还是将你的皮拔下来,做皮鼓好了。”
“不要啊,公子!”小仆吓得脸色惨白。公子是个笑面狐狸,越是笑嘻嘻,越是心最黑的时候。
“那就听话。”
“听话听话。”小仆吓了一身冷汗。
……
殷云舒回到殷府,悄悄放回马匹,回了她住的小院。
她没有惊动秋霜,自己抹黑洗漱后睡下了。
躺在床上后,她半晌无法入睡,刚才在万红楼时,究竟是什么人在监视她?
……
转眼天亮。
殷云舒起了个早,带着秋霜去看殷老夫人。
殷老夫人虽然是继夫人,但在三十八年前就已嫁进殷府里来了,曾帮殷昌盛娶妻盖房子谋官职,是个合格的继母,加上娘家现在正得势,殷昌盛见了这位继母,是半丝儿不敢不恭敬。
殷老夫人的娘家哥哥,更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
所以殷云舒决定,好好抱着这棵大树,她要借殷老夫人之力,进宫一趟。
而殷老夫人也是个聪慧的人,在女儿远嫁的情况下,她知道光靠继长子那一家不一定靠得住,便也分了些宠爱给二房孤女殷云舒。
当殷云舒前去问安时,她会露着温和的笑容相迎。
“祖母。”殷云舒笑微微朝殷老夫人行了个礼。
见殷昌盛的大孙女殷怜容也坐在屋里,她只看去一眼,没有理会。
她是殷怜容的姑姑,殷怜容不主动问好,她犯不着先开口去给一个小辈问安。
这是原则。
被养娇贵的殷怜容同殷莺一样,跋扈不讲理,却不放过殷云舒,冷笑道,“我是透明人吗?你见了我怎不吭声?”
殷云舒眨了下眼,“我是透明人吗?你见了亲姑姑,连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倘若有外人在此,就不怕人家笑你无教养?”
“我怎么没教养了?你胡说八道!”殷怜容只比殷云舒小一岁,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曾孙辈,从不将殷云舒放在眼里,听说三姑姑殷莺在殷云舒的手里头吃了亏,她就有心想顶撞一下。
没想到,殷云舒比她更厉害,气得她嘴巴一鼓一鼓的。
“不敬姑姑,就是无教养!”
“你还想我将你供着?”殷怜容冷笑,“你也配?”
“住口!吵什么?”殷老夫人忽然喝道,“在阴山县吵吵也就罢了,来了京城也吵吵,传出去不怕人笑话你们?”她看一眼殷怜容,“站起来,给你四姑见个礼,再回你屋去。”
老夫人发了话,殷怜容只好站起身来,不情不愿地朝殷云舒屈了下膝,喊了声“四姑姑”,口里却哼了一声,不等殷云舒回应自己先扭身走了。
“坐吧。”殷老夫人朝殷云舒点了点头,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心中对这孩子不禁同情了几分。
不为别的,都是父母早亡,被叔婶伯母们欺负着长大的可怜人。
殷老夫人出身阴山县名门望族,要不是父母去得早,她怎可能嫁人做个继妻?虽然夫家待她不错,但和丈夫的年纪相差太多没有共同语言,让她遗憾了一辈子。
看到殷云舒,她便想到了自己虚度的一生,加上殷云舒也聪慧,她决定,拉一把殷云舒,不让殷云舒渡自己的后尘。
殷云舒乖巧地坐下了。
殷老夫人这时便说道,“你来了正好,有件事跟你说一声,刚才,我给你外祖家写信过去了,关于你的亲事,还是让你外祖家做主好了。”
让她做主,殷昌盛两口子就会干预,口里说是找好亲,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搞鬼。
说封家是好人家,劝着她同意将云舒嫁去,等殷昌盛的女儿喜欢上了封家公子,殷昌盛两口子又嚷着那不是好亲。
事情反转得太快,让殷老夫人心中诧异之余又一阵瞧不起。
殷云舒此时,还不想操心自己的婚事,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只敷衍回道,“云舒但凭老夫人做主。”
殷老夫人见她性子恬静乖巧,越发喜爱了几分,同殷云舒的话便多了起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殷云舒便开口道,“祖母,我们来京也有几天了,几时进宫看望大姐?”
殷老夫人将暖手炉换了个姿势抱着,说道,“正在议这件事呢,娘娘说,快则五日,慢则十日全宣我们全家进宫。”
五日,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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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鹂不见殷家其他人,却见了自己的母亲殷大夫人。因为殷莺和封家公子的事非同小可,殷大夫人必须得跟大女儿商议商议,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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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云旖将她绊倒,害她跌进火盆里,烧着了头发不说,还烫伤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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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迟了,抱歉!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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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不早点将那女人弄死呢?居然容忍她多活了两个月,还敢设计弄伤她的脸?
殷鹂看着铜镜中的脸,咬牙暗恨。
虽然过了一个月了,伤口也好了,但脸上却留下了一块疤痕。太医说,需再抹两个月的药,才能彻底痊愈。
如果疤痕小一些,她贴上花钿还能正常见人,可这疤痕足足有一巴掌大,哪有那么大的花钿贴上去?就算是贴上去了,能好看吗?
那会跟戏台上的小丑一样!
砰——
殷鹂气得打翻了铜镜。
在一旁服侍的大姑姑秦琳忙劝着她,“娘娘,事已至此,您生气也无用啊,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相国夫人是您的亲娘,哪怕您不打扮,她都不会介意的。一个母亲是不会介意女儿的长相的。”
母亲不会介意女儿的长相,她当然懂,但宇文恒会介意。
近来几日,宇文恒正忙着觐见各地进京述职的地方官,无暇来凤翔宫。每次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二更天了,她借口眼疾犯了,见不得烛火光,体贴她的宇文恒便只抹黑上床。
但时间久了呢?
这眼看到年底了,要举办年宴了,她这皇后却戴着面纱出席,叫人怎么说她?
她不能给宇文恒脸上增光,宇文恒还不得嫌弃她?
见殷鹂只管坐着生闷气,也不说话,秦姑姑又道,“相国夫人来了,娘娘有什么心里话,跟夫人说说吧,兴许,相国夫人有好的点子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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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国夫人进内殿来说话,另外,将其他人都屏退了。”殷鹂取了块面纱蒙在脸上,对秦姑姑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