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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糖》-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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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景玉用她的保温杯喝奶茶的时候,克劳斯一边看着景玉的读书笔记,一遍抬头,看着正捧着保温杯喝水的景玉。

        他沉吟片刻,放下笔:“甜心。”

        景玉抬头:“嗯?”

        她的嘴唇湿|漉漉的,很漂亮,像刚刚盛开的花朵。

        克劳斯问:“你在喝什么?”

        景玉理不直气也壮:“当然是白开水呀,我亲爱的先生。”

        她捧着保温杯的手指抓紧。

        “哦,”克劳斯若有所思,提出疑问,“为什么你喝水还要嚼?”

        景玉:“……”

        她没有办法反驳。

        克劳斯站起来,无情将景玉的保温杯拿走,打开,看到她还没来得及全部喝掉的罪证。

        他全部倒掉,微笑宣布,未来两周,景玉都喝不到一滴奶茶。

        倘若再敢偷喝——

        景玉试图据理力争,失败。

        克劳斯先生如此严谨地遵守着规则,不给她丝毫转圜的机会,铁面无私,没有例外。

        就算是景玉撒娇、在他身上磨,都没有用。

        规则就是规则。

        不能挑战。

        景玉原本以为克劳斯就是这么的严厉,但在痛苦戒奶茶的第三天,一个访客纠正她的看法。

        上门做客的是同样有着金色头发、但眼睛像大海蔚蓝的男孩,脆生生地称呼克劳斯为“克劳斯叔叔”,转眼又甜蜜蜜地叫景玉“姐姐”。

        景玉被他叫的心花怒放。

        这个像天使可爱、嘴巴像蜜糖甜的男孩子叫做安德烈,是埃森家族的孩子,和克劳斯有些血缘关系,暂时住在家中。

        当安德烈要求喝奶茶的时候,景玉以己作例,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对方放弃这个不太可能的念头。

        毕竟克劳斯如此痛恨奶茶。

        连她都被管控这么严格,更何况一个小男孩呢?

        但克劳斯头也不抬,让人给安德烈点了他想要喝的奶茶。

        如此自然,甚至连阻拦都没有。

        这样过于明目张胆的双重标准,令景玉心里面有点点不舒服。

        她低声嘀咕:“双标狗。”

        克劳斯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景玉朝他甜甜一笑,“我在想明天的学习资料该怎么整理。”

        -

        当克劳斯推开这家酒吧门的时候,里面正播放着迷幻的重金属音乐,工业风的装修,灯光绚丽,好似好莱坞的城堡,隔壁酒吧有一座巨大的列宁半身像,还有慕尼黑最为庞大的俄罗斯人聚会。

        如今已经临近深夜四点,很多保留节目都开始上演。舞台上的脱|衣舞娘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红色丝绒的遮挡物,坦然地展示着自己漂亮的身体,肌肤上贴着闪闪发光的亮片,大胆火|辣。

        克劳斯的目光并未向热情的舞台看去,他坐在卡座中,微笑着与好友聊天,品尝着烈性伏特加酒。

        吉姆兴致勃勃地询问克劳斯:“你的宝贝快要过生日了?想好送什么生日礼物?”

        克劳斯说:“她就是龙。”

        吉姆没有理解:“什么意思?”

        “只要是昂贵的、金闪闪的东西,她都喜欢,”克劳斯笑了一下,漂亮的金色卷发轻颤,“拼命收集所有的宝物,藏在自己身体下面,就算那些东西用不到,但只要在珠宝上面蹲着就会很开心……吉姆,你说她像不像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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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听到低沉性感的男人声音,转身看,一眼看到克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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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的酒杯不自觉晃了一下,险些将液体倾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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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碧眼,这标准而英俊的长相,令她不自觉心脏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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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见过克劳斯,更不知道对方身份,但她认识克劳斯手腕上的表,和他身侧男人的衣着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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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恰好,上帝也在帮助她。

        同卡座有个男性喝多酒,吵吵嚷嚷,将酒打翻了,仝轻芥受到牵连,连衣裙也被弄上酒渍,一片泥泞。

        她顺理成章地向克劳斯的卡座靠近,用她柔和的英语,向对方借湿纸巾。

        克劳斯没有动,旁侧的吉姆热情洋溢地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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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杯酒,她幽幽地说起自己的身世:“……我的母亲是在我父亲离婚后认识的,很多人都说我是第三者的孩子,排挤我,不与我聊天。”

        说到这里,吉姆立刻露出同情的目光。

        悲惨的童年、校园暴力,孤立,这些东西轻而易举地就能引起这些欧美男人的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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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斯平静地说:“会的。”

      第15章 十五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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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斯并没有关心她脸色如何,他在慢慢地喝酒,金色卷发微微落下一些,手掌修长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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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斯喝了两杯酒才离开,夜晚好似一张大幕布,除了夜|总会这一带街区,其他地方已经陷入车沉睡。

        这时候的景玉已经睡下了。

        无论两人住在哪里,景玉的房间始终在他隔壁。

        克劳斯并不习惯与人相拥而眠,在大部分时间,他更喜欢独自一人、不会被打扰的睡眠。

        他要求景玉卧室门不上锁,便于随时抽查。

        景玉还真老老实实遵守了。

        这个叛逆的女孩还有些乖巧的因子在,矛盾地融合在她身上。

        克劳斯打开景玉的卧室门。

        他将拖鞋也脱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没有丝毫声音。

        可以容纳四个成年人的大床上,景玉蜷缩着身体睡觉,右手搁在脸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

        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夜晚总是不自觉惊醒。

        景玉很容易被噩梦困扰。

        克劳斯已经开始摘手表了,他刚准备将手表放在黄铜托盘上,侧身,不经意看到景玉的睡颜,顿住。

        她今晚似乎坐了一个美梦,嘴巴还吧唧了一下,声音不大,清脆的很好听。

        像是小猫咪熟睡后发出的轻微呼噜声音。

        克劳斯握着手表,站在床边。

        窗帘没有拉紧,月光落在他头发上,让这金色不再那样明亮,镀上一层淡淡的灰暗。

        床上的景玉呼吸轻微,隐约能瞧见她身体的起伏,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这是黑眼圈。

        克劳斯忽然改了主意。

        他没有继续靠近,转身离开。

        -

        最近,沉迷于做初步市场调研的景玉,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

        小组作业。

        她真的希望小组里面能有个人。

        且不说仝臻胡乱指挥,暗藏祸心,给景玉分配了一大堆乱糟糟的任务。

        这个小组中有着各国青年,尤其是来自西班牙、意大利、美国这些国家的,几乎个个都是活泼好动,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做事情也散漫。

        很多人家中都不缺钱,对待这次小组任务也是漫不经心的,不怎么放在心上,表现的就像这部分学分对他们来讲可有可无。

        一周过去,任务没有丝毫进程,他们开趴倒是开了四五次,一瞧见景玉,还盛情邀她一起玩,亲切的自来熟,甜甜蜜蜜地叫着甜心宝贝。

        这些人热情奔放,讲起德语也令人头疼,词性、动词变位、主格宾格等完全是乱着来。

        一般来讲,以印欧语系或者拉丁语系为母语的人,学起德语都要比景玉更轻松,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好好讲德语的打算。

        德国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外国人把德语讲的一塌糊涂,只要说德语——无论语法多么混乱,他们都很欢迎,并且称赞。

        景玉的初步市场调研报告在第四天就撰写好,提交成功。

        按照流程,下一步就等所有人的调研报告写齐全,然后进行小组讨论,再确定选定什么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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