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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巷跟新娘子下来敬酒的时候,他笑问“班长,什么时候轮到你跟黎西西啊?”
许向阳看了一眼黎西西,这几年两人吵吵闹闹,也闹过分手,他无奈地说“没那么早,黎小姐说她要先搞事业。”
大家哈哈大笑,催他们赶紧,黎西西在桌下踩了许向阳一脚,笑眯眯的说“娱乐圈竞争太大,我现在都快过气了,再不努力就要退圈了。”
“哪有,你现在红着呢!”
“我车上都放你的歌。”
“就是,让祝星遥给你助阵,你们俩还能红30年!”
大家纷纷说道,祝星遥也在笑,她一转头就又对上江途垂下的目光,他眼眸漆黑深沉,看得她心更乱。祝星遥很快转身去拉黎西西,该她们上场了。
丁巷过来跟江途敬酒,江途拿了杯饮料替代,他今晚想送祝星遥回家。
忽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江途抬头望向前方婚宴厅的玻璃舞台,祝星遥提着大提琴从侧面走上去,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亮的声响,她抱着琴坐下,调整好了之后,冲宾客们一笑,抬头琴弓。
悠扬轻快的琴声响起,大家都安静了,拿出手机拍照录影。
江途目光定定地盯着台上的姑娘,心口发热,此时此刻不是梦境和意象,都是真实的,她距离他不到五十米。他也不再是那个穷困潦倒,背了一身债务和随时能惹一身麻烦,连个希望都看不到,一句喜欢都不敢说的少年了。
以前,他要不起她。
现在,他有能力给她买一把意大利定制的宝贝大提琴,有能力给她一个像样的家,不会让她迁就他跟他吃苦,让她一直做一颗闪耀的星星。
祝星遥独奏完一曲,又换了一首曲子,黎西西从旁边唱着歌走上台,两人给足了丁巷面子,给他撑了一个小时多的场。
婚礼散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一群老同学又在酒店休闲包厢玩了两个小时,黎西西靠在许向阳肩膀上睡着了,许向阳把人抱回房间去后,祝星遥也背着琴包站起来。
江途在门外接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她走出来,他低声“先这样,明天去公司再谈吧。”
他挂断电话走到她前面,低声问“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男人语气里带着一点试探,祝星遥抬头看他,像是要努力适应他现在这个模样,努力把现在的他跟高中时候的他重合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点头。
到了地下停车场,江途从她肩上把琴包卸下来,放进后座。
祝星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等他放好准备要关车门的时候,她忽然抬手按住车门,他愣了一下,手还搭在车门上。祝星遥咬了一下唇,从他手臂下方钻过去了,坐进后座里。
江途“……”
他看着她端坐在座位上,忽然觉得她好像也不是不想搭理他,她似乎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但他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他关上车门,低头笑了。
车安静平稳地开着,车厢昏暗,祝星遥靠在后排望着江途熟练掌控方向盘的手,那只手戴着一只男士手表,灰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手指修长,青筋恰到好处地凸显,看起来有点性感。
她不知道江途此时是什么心境,高中的时候他们关系很亲近,那种亲近在现在的她看来多了许多别的意味,她教他德语,在下雪天为他拉琴,因为他受过伤,在他下颚亲了一下。他为她挡过水柱,为打过架受过伤,带她逃过课,为她赌赢很多游戏币,在她十七岁生日还送了她一整片的星星灯……
他们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细细缠缠,换做别的两个人或许是暧昧对象,甚至是情侣。
可是,他们好像什么也不是,就像黎西西说的,他连一句正式的喜欢都没有说过,也没有追过她,甚至还把她推给了陆霁。
他们还有八年没有见过面,八年啊,很漫长很漫长。
漫长到祝星遥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称呼他才好。
半小时后,江途把车停在别墅区的树影下,他下车帮她把琴包拿出来,放到她肩上,“回去吧,早点睡。”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温柔,祝星遥没动,她抬起头来,忽然喊他“江途。”
江途一愣,他本来以为今晚她都不会开口跟他说话了,他看着她轻轻晃动的耳坠,细嫩白净的颈脖上戴着配套的项链,锁骨平直漂亮,她肩上还背着她的大提琴。
他笑了,轻声问“你一晚上没有跟我说话,只是在犹豫叫我江途还是途哥吗?”
第44章 摘星
江途和途哥,对祝星遥来说天差地别,高中的时候,一开始明明是跟着丁巷和黎西西一起叫的,带着玩笑的意味。后来,叫着叫着就改不了口了,那时候觉得他可靠可信,不自主地去依赖,多少带了一些不自知的暧昧。
现在,祝星遥依然觉得他是个可靠可信的男人,但她已经长大了,她不会再像少女时期那样懵懵懂懂地去依赖他。更何况他们很多年没见了,也没有联系。
祝星遥老实说“嗯,我们很多年没联系了。”
大一刚开始,两人还有些联系,江途还会简短地回复她qq上的消息,后来她问他手机号,他就不再回复了。她一开始很挫败,很委屈,想不通为什么两人高中关系那么好,也会断了联系。
后来,听说他有女朋友了,还跟女朋友去开房了,她才恍然,大概是他女朋友不高兴他跟她联系了。
再后来,她跟陆霁吵架,陆霁说“我也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总是主动跟别的男生联系。”她当时很难受,她难受陆霁这样说她,更难受江途跟她的失联状态,却也忽然明白过来了。
江途可能是在避嫌,因为他有女朋友了,她也有男朋友。
他们已经不能像高中那样随意了,他们需要避嫌,免得引起误会。
她跟陆霁的关系,仿佛从一开始就隔着一层纱,或许是因为异国的原因,两人能相处的日子不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关系慢慢变僵,但他们都不是那种会用力争吵的人,更何况大多时候是隔着电话线和网络线,他们只是冷战。
2010年国庆节,祝星遥从德国回来,在北京跟陈蓝老师的乐团参加一个音乐会。音乐会结束后,她在北京多呆了一天,那天晚上,陆霁带她跟他的同学一起吃饭,许向阳和黎西西也在,他们吃完饭又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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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tv包厢,祝星遥被拉着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了,大冒险有点变态,她选了真心话,觉得大家对她应该挺友好的,不会问过分的问题。
陆霁的一个室友不怀好意地笑“你跟陆男神的初吻,是在哪里发生的?”
这题连黎西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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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陆霁喝了很多酒,第二天祝星遥去机场的时候,他都没有去送她。一回到异国状态,两人依然找不到最舒适的相处方式,12月初的某个夜晚,陆霁似乎喝多了。
陆霁在电话里低声问“如果我说那片星星灯不是我送的,你当初还会不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祝星遥呆了“不是你送的吗?”
他笑,似乎有点自嘲“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有点恐高。”
那片树林的树有些已经长得很高很大了,要把那么多星星挂上去,陆霁如果恐高,他怎么做得到?他在告诉她,他做不到。祝星遥心里忽然乱如麻团,她磕磕巴巴地问“那、那是谁做的?”
陆霁沉默了很久,他轻声问“你觉得是谁呢?”
她觉得是谁呢?
祝星遥脑子里第一个晃过的,就是江途的沉静冷硬的脸庞,距离她17岁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只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两天后,她终于忍不住在qq上给江途发消息“途哥,那片星星灯是你送给我的吗?”
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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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春节,祝星遥黎西西跟林佳语见过一面,那年春节,江途没有回江城,黎西西问“他不是去女朋友家了吧?”
林佳语愣住,然后疯狂摇头“什么女朋友啊!那些传言假的吧!江途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女朋友。他……他那性格要是有女朋友,那我都十个男朋友了!”
从那开始,她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地回忆江途,她想起他家里欠的债务,他总是打很多份工,他被陈毅逼着还债,他高考出事……以及跟她在一起时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
她开始理解他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他的隐忍和克制,他的清醒和理智。
她有时候会想,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她有时候想问,如果星星灯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呢?
她有时候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但是,问了又能怎么样?
江途依旧不会回复她,两人不在一个国家,他高考出了事,那种清醒和克制只会翻倍,否则不会连一句话都不给她回复。
只是,她只要一想到他喜欢她,他为她做了星星灯,功劳却给了陆霁,把她推向了陆霁。再面对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的对话框。
依旧会觉得委屈和怨愤。
……
树影在摇曳,夜风吹着祝星遥的裙子,江途在空气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跟高中时有点不一样了。他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如何解释他高考那年从泥层又陷到更深的泥潭里。
那种糟糕的境地,他连对她的念想都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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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他还可以跟她说什么?
后来在国外,知道她跟陆霁分手了,他不否认林佳语跟他说的时候,他很高兴。但是,那时候距离她跟陆霁分手已经两年多了,两人依旧是在不同的国家,他依然什么也做不了,也给不了。
隔了那么多年,他在她心里能有多少分量?
他不能跟她说,你等我,别交男朋友,给我三年四年。
他只能祈祷,她别交男朋友,别跟别人在一起。那种想法很自私,但他控制不了。
江途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不起。”
祝星遥愣了,她抬头看他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她好像并不是想要他的一句对不起。仔细想想,他到底对不起她什么呢?她忽然有些茫然。
江途看着她“至于你想叫我江途还是途哥,我习惯听你叫我途哥。”
祝星遥睫毛颤了颤,她拽着琴包带,小声说“以前年纪小那么叫就算了,现在长大了……”前方突然一束光照过来,照得她眼睛眯了起来。
有车过来了,两人站的地方有点挡道。
江途把她拉到旁边,车从两人身旁经过,祝星遥回过神,又往外走了一步“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江途低头看着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叫上林佳语和丁巷,我回来应该请你们吃顿饭的。”
祝星遥沉默了一下,低下头说“好。”
江途说“我给你打电话。”
祝星遥话没开口,手机就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祝云平打来的,时间已经到了零点,她抬头看江途,说“我回去了。”
祝星遥换鞋走进客厅,祝云平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看她“你怎么回来的?”
“同学送我。”她说。
祝云平笑“男同学?”
祝星遥顿了一下,点点头,她没告诉爸爸,那是江途。
祝云平打着哈欠,叮嘱她几句“等会儿洗完澡就早点睡觉,睡前喝一杯热牛奶会睡得好一点,别总吃药。你妈妈晚上去数了你药瓶剩下的药,要控制一下,不能太依赖药物,心情要放松,有空跟朋友出去逛逛。”
又去数她的药,祝星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乖巧点头“知道啦。”
祝云平笑了笑“最好是能交个男朋友。”
祝星遥小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