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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是这样的,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小磕小绊是日常,在这样的小磕小绊中,三年的时间悄然流过,十二岁的清溪已经有了少女纤柔的样子,也已经渐渐习惯了把一些事情埋在心底,好似从来不曾有过烦恼。
新年刚过去不久,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从书院下学回来的清溪刚走进松涛苑的大门就看到府中的刘管家恰好从里面走出来。
“见过小姐。”刘管家给清溪见礼。
清溪也连忙回了一礼。
“小姐快进去吧,外面天冷。”
清溪应了一声,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自己娘亲的房中,门口的侍女见她走过来,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书匣。
“娘亲在里面吗?”
“老爷和夫人都在。”
清溪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见是清溪回来了,宋素绮连忙合上手中的账本,招手示意清溪到她的身边去。
“冷吗?”宋素绮一边说着,一边帮清溪紧了紧身上穿的衣服。
清溪摇了摇头,“不冷。”说话间她的眼睛扫过桌上的账本,看来刘管家来这里应该是跟娘亲一起对账的,如今江府内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已经交由娘亲来打理了。
这时候坐在书桌旁的江鹤轩也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清溪,开口问道:“庄先生对你们的授课是不是停了?”
“没有啊。”
“没有?”江鹤轩面露诧异之色,“过几天由礼部主持的会试就要开始了,你师兄阮怀彦不是也要参加的吗?在这紧要关头,庄先生难道不对他单独授课吗?”
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个阮怀彦呢,而大家之所以如此关注他,不仅是因为他之前优异的表现,更是因为他是名满天下的庄先生的嫡亲【创建和谐家园】。
阮怀彦这一战,不仅关系着他自己的前途,更关系着庄先生的名望和面子。要是他败了,庄先生的声名亦会受到连累,所以这时候庄先生不应该抓紧时间多给阮怀彦传授一些知识吗?
清溪却是摇头否定了江鹤轩的猜想,“对于阮师兄要参加会试这件事,师父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就好像……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一般。一切还是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差别。”就连阮师兄也一样,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即将要参加会试的人。
清溪离开之后,宋素绮颇有些感慨地对江鹤轩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清溪的师兄都要参加科考了。我之前回宋府的时候,还听母亲提起,今年打算要给云深选一个侍墨,云深也是到年纪了啊。”
侍墨,听起来像是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其实不过是世家大族对通房丫头的一种更文雅的称呼罢了。
毕竟在世家大族里,通房丫头也是要得懂点琴棋书画的,便以‘侍墨’二字为雅称了。这侍墨多是从本府的家养侍女里选,知根知底的,比外面找来的更安分,不容易惹出事端来。
说起这个,宋素绮突然以手支颌,含笑看着江鹤轩,却并不说话,江鹤轩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话说……你有过侍墨吗?像云深这般年纪的时候?”她记得哥哥是有过的,是府里一个温婉娴静女孩子,她的父母都是宋府里的下人,她也是在宋府里长大的。哥哥好像也挺喜欢她的,只可惜那女孩子命薄,早早就死了,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
【Y.B十一】
第77章 送荷包
江鹤轩闻言连忙举手作发誓状,“我可真的没有过。”
宋素绮见状不由失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江鹤轩走到宋素绮的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柔声道:“那个时候我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侍墨?”而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懵懂少女,全然不知身旁有一个爱慕着她的自己,等到她情窦初开,却把全部的心意都给了另外一个男子。
而最终她还是来到了自己身边,幸好,幸好……
回到自己房间的清溪,径直走到床边横躺下,直直盯着顶上的床幔愣神了片刻,之后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青灰色的荷包,荷包的侧边上绣着祥云纹样,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的纹饰。
这时,碧儿拿着浸了热水的巾帕走了过来,道:“小姐,先擦把脸吧。”
清溪闻言坐起身来,把那荷包随手搁在了身旁,伸手接过碧儿递过来的帕子。
碧儿看见那荷包,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这荷包的样子分明是男子用的,怎么会在小姐的手里?是别人给她的?还是她要送给别人的?
尤其荷包是非常私人又暧昧的东西,小姐可是世家千金,怎么能跟男子私相授受?万一被旁人知道了,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碧儿按耐下心中的不安,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这荷包是小姐新近绣的吗?碧儿倒是从未见过。”
清溪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荷包,随即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绣的,是别人的。”
碧儿接过清溪递还过来的帕子,目光又是扫过那个荷包,试探着问道:“看起来像是男子用的荷包,是谁送给小姐的?”
清溪长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不是送给我的。”
碧儿听得糊涂了,既不是小姐绣的,又不是别人送给小姐的,那这一个男子用的荷包,怎么会在小姐的手里?
看着碧儿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清溪烦乱地摇了摇头,仰身向后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你别问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碧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初老夫人把自己指派到小姐的身边,就是为了照顾她周全,如今小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男子的荷包,自己若是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将来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自己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小姐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连碧儿都不能告诉?碧儿虽然愚钝,但说不定也能给小姐出出主意呢。”
清溪默想了片刻,然后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看着碧儿道:“关于这荷包的事情的确是另有隐情,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跟其他的任何人说。”
“小姐还不信任我吗?”
清溪自然是信任碧儿的,她跟自己身边已经三年了,对自己从来都是尽心尽力,除了娘亲之外,她是自己在江府最信任也是最亲的人了。
而现下,她也的确需要别人给自己一个建议。
“其实这个荷包是一个师姐给我的。”
师姐?那就是明澜书院里的人了。这荷包竟然是一个女子送给小姐的,什么情况?!
“可……这荷包看起来是男子用的啊。”
清溪拿起那荷包握在手中,“那位师姐让我帮忙转送给阮师兄。”
碧儿听到这里,彻底松了胸中的一个口气,原来是爱慕阮公子的人托小姐转送的,还好这荷包跟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碧儿的语气一下子放松下来,“小姐是犹豫着该不该帮忙转送吗?”
“不是,转送倒没什么,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但那位师姐不让我告诉阮师兄,这东西是她送的,而且还拜托我,让我跟阮师兄说,这是我送给他的。”
碧儿闻言立刻紧张道:“这可不行!”别人要是误会了小姐和阮公子可怎么办?要是阮公子自己也误会了,那就更严重了。
清溪点头,“是吧,我也觉得不行。”但是她顾虑的跟碧儿顾虑的却是完全不同的。
“重要的不是这个荷包,而是荷包里装的东西。那是从太虚观求来‘状元及第’符,极难求得,会试在即,听说有人挤破了脑袋也求不到呢。师姐为了这个符,一定付出了不少的心力。”听说这个‘状元及第’符,必须得诚心诚意求得才能灵验,清溪猜测,肯定是师姐亲自去太虚观求的这个符。
“我若是跟阮师兄说,这东西是我送的,那岂不是抢了师姐的功劳吗?我不愿意这样。”
清溪烦恼地看着碧儿,“这样深的心意,不该平白被掩盖了,我想让阮师兄知道,可我又已经答应了师姐,不能告诉阮师兄真相,碧儿,你说我该怎么办?”都怪当时自己一时心软,耐不住师姐的一再哀求,才答应了她,现在想要反悔也不成了。
碧儿当然是希望清溪能跟阮怀彦说出真相,这件事本来就跟小姐没关系的,要是因为给别人传个东西给闹出什么私情的传闻来,那小姐可就说不清了。但小姐又已经答应了人家……
“这样的话……小姐只要跟阮公子说,这是别人送的,不告诉他是谁的话,也不算违背了小姐答应那位师姐的话了。说不定,阮公子自己能猜到是谁呢。”
“真的可以这样吗?”
“小姐就信我吧,阮公子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是谁的。这样,小姐既不会违背自己答应过的话,还能让阮公子知道这份心意到底是谁的。”
清溪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行,就这样决定了。”
说起来,要是真的让她说那位师姐的姓名,她还真的说不出来,看着面熟,在书院里应该见过不少次面,但却叫不上来她的名字。
天气冷的时候,清溪一向喜欢赖床,碧儿叫了好半天都叫不起来,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们说的话,便是道:“小姐今天是不打算去书院了?不是还有东西要给阮公子的吗?”
说起这个,清溪一下子就清醒了,“碧儿,一大早的,你一定要说这么让人烦心的事情吗?”到时候,阮师兄一定会问自己究竟是谁送的,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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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B十一】
第78章 醋意横生
马车上清溪一副倦懒的模样,江子明见状抽出背后的软枕递给她,“昨晚没睡好?”
清溪接过软枕垫在脑后,放松地闭上眼睛,“确实没睡好。”
马车摇摇晃晃的,清溪竟真的慢慢睡着了。等到了书院门口,江子明才把她给叫醒,“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这么困?”
“我要是做贼,也会先把你房里的东西给搬空了。”她原本还真的以为江子明坚持不肯搬到松涛苑去住是因为不习惯呢,而事实上,他根本是不愿让江叔看到他房间里藏的那些东西,弹弓啊、捕网啊什么的,他的住处应有尽有。要是搬去松涛苑住,这些东西肯定就藏不住了,不被江叔狠狠揍一顿才怪。
清溪刚一进学堂落了坐,就有人围了过来,好奇地向她打探,“清溪,依你看,阮师兄他今年能高中吗?”
其实,在明澜书院里,参加了科考的并不止有阮怀彦一人,顺利进入今年会试的除了他之外也还有三人,但是那三人却远远比不得阮怀彦引人关注,阮怀彦在童试和乡试中都夺得了魁首,这样的成绩足以引人瞩目。更何况,他是庄先生的嫡亲【创建和谐家园】,提起庄先生的大名,整个朔宁有几人不知?他的嫡亲【创建和谐家园】参加科考,自然要引起议论的。
明澜书院上下对今年的科考亦是格外地关注,一旦阮怀彦高中,那对于整个明澜书院来说亦是一种荣耀,山长甚至在私下里询问过庄先生,阮怀彦有没有可能高中状元。当然,他不可能得到庄先生确定的回答,但是对这个可能他是抱着不小的期望的。
面对大家热切的好奇和关心,清溪笑得无奈,“这个我哪里知道?我当然是希望阮师兄能高中状元了,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有的时候也需要一点运气的。”
其实清溪对阮怀彦还是很有信心的,会试应该不成问题,就看殿试的时候,皇上的心思如何了。
到了下学的时候,外面突然刮起狂风来,大家急急忙忙收拾书匣回家,清溪见状亦是对江子明道:“你先回家去吧,等会儿我坐程沐予的马车回去就行。”这三年多下来,她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直呼程沐予的姓名了。
“我还是等着你吧,我就在这里面呆着,又不去外面,你担心什么?快去吧。”因为知道江子明每到这时候都会晚走等着清溪,所以书院里的侍女也会晚一点再来锁门,这样的话,江子明就可以在学堂里等着她了。
见江子明坚持,而自己又有托在身,清溪当下也不再耽搁,拎着自己的书匣往潮平斋去了。
进到潮平斋里,就只有阮怀彦一个人在。
“程沐予还没来吗?”
阮怀彦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人,不过他应该已经来了。喏,那不是他的书匣吗?”
清溪顺着阮怀彦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程沐予的书匣已经放在了他的位置上。看来程沐予已经来了,可是他人呢?
哎,不管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正是可以把荷包给阮师兄的好时机。
只见清溪低头从自己怀中把那个青灰色的荷包拿出来,递到阮怀彦的面前。
“给我的?”阮怀彦略诧异了一下,荷包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便送人的,尤其男女之间。不过随即又释怀了,清溪应该没有想那么多,当初她还给江子明绣过一方帕子呢,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姐弟,她对这方面还是没什么观念的。
伸手接过的时候,阮怀彦摸到荷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由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状元及第’符。”
阮怀彦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失笑,“没想到清溪小师妹还信这个。”言罢,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荷包,“不过,还是多谢了,小师妹有这个心,师兄我就很高兴了。为了这个,师兄也得全力以赴啊。”
“其实,这个东西……不是我送的。”
“嗯?什么意思?”阮怀彦不解地看着清溪。
“荷包,还有荷包里的东西都是别人让我转送给师兄的,她说,她不想让师兄知道是她送的,想让师兄以为是我送的,可是里面的那个‘状元及第’符太难得了,我不想占了别人的功劳,但是我又答应过人家了,不能告诉师兄她是谁,所以……”
清溪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自己的袖口,生怕阮怀彦会追问她那个人是谁,阮师兄对自己一直都很好,他如果一再追问自己的话,自己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违背之前答应过那位师姐的话。
偏偏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庄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程沐予。
清溪见状心中一紧,要是这个时候阮师兄开口追问的话,那师父和程沐予岂不是都知道了?
她连忙道:“那个,就这样吧,师兄就别再问了。”说完之后,清溪便快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阮怀彦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清溪,最终什么话也没说,默然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坐。
“你们师兄妹两个……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庄先生开口问道。怎么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