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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舒和谢安澜心中都有心事,一时都没有开口,只有裴风胥难掩诧异地看着欢颜,“怎么严重成这样了?不是说就只是风寒而已吗?”
欢颜无奈道:“谁知道呢,可能我的身体太弱了吧。”
但谢安澜最是清楚,她的身体可不弱。
“你该照顾好自己的……”半晌之后,齐云舒终究是轻叹了一口气,这般开了口。
☆、第91章 你骗了我
在场的人都从齐云舒这语气里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沉默下来,就连一向健谈的蒋青青在跟栾静宜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再说话。
静默了片刻之后,倒是欢颜先开了口,“劳你们都来看我,我虽看着严重,但其实并无大碍,你们赶紧去膳厅吃饭吧,莫要误了时辰。”
只是欢颜话音刚落下,红着一双眼睛的琼儿又是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压低着声音急切地道:“外面又有几位小姐前来看望……”说着,她不由朝着谢安澜他们三人看了看,要是被旁人知道这三位公子出现在小姐的房内,先莫提苑中会做出处罚了,流言蜚语也是挡不住的。
那几位小姐眼看就在门外了,此时要走已经来不及,凌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他们先藏起来,但又不好开口。
就在凌姨心中暗自为难的时候,谢安澜他们三人却极有默契地在欢颜的房中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迅速有了动作。
蒋青青和栾静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三人飞身跃到房梁之上,眨眼间的功夫,三人已是在房梁上趴好。
琼儿见三人已经藏好,这才放了心,便是请示欢颜道:“那奴婢去请她们进来?”
“嗯,去吧。”
栾静宜和蒋青青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在欢颜的床边陪她说话。
那几位小姐进来之后,关切了欢颜几句也就离开了。
待琼儿送走这几位小姐之后,谢安澜他们三个从房梁上纵身而下,蒋青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才她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三个趴在房梁上的样子,实在是……谁能想到衡华苑中最风采卓然的三位公子,竟然也有这么狼狈、滑稽的时候。
蒋青青这么一笑,栾静宜也是绷不住了,就连欢颜都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一旁的琼儿和凌姨是想笑却又不敢笑,生生忍着。
三位翩翩公子俱是不由脸红起来,尴尬之下,便是匆匆告辞了。
在离开之前,谢安澜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瓶药丸上前递给欢颜,俯身之际,他用只有他和欢颜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骗了我。”
言罢,便是起身随着齐云舒和裴风胥一起离开了。
欢颜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熟识的那些人几乎每天都来看看她,齐云舒和裴风胥也又来了好几次,唯有谢安澜,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来看过欢颜。欢颜心里便清楚,他定然是生自己的气了。
谢安澜的确是生气,不仅生欢颜的气,更生自己的气。气欢颜骗自己,更气自己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话。她跟自己说琼儿只是小伤,她顶多难受个一两天就没事了,可事实上呢,她每天都吐好几回,饭都吃不下去,脸色苍白,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已经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
而这也让他联想到当初她送自己八卦镜,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件事,她跟上天争回自己的一条命,那她又付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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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躺在床上的这几天,齐云舒却是没少过来的。镇上盛传,永和庄的东家派了杀手,欲杀了顾宣记东家,结果却没能成功。这消息传入齐云舒的耳中,他自然少不得去打探一番,以他的身份,官府的人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三个人已经将永和庄的东家给招出来了,今天就会将他收押入监。”
前几日那些盛传的消息,不过是欢颜让顾宣记的人刻意传出去的,作不得证言,如今那三人总算是招了,那永和庄的东家算是逃脱不得了。
欢颜知道这其中必也有齐云舒的功劳,他肯定去官府过问此事了,当即道:“多谢你。”
齐云舒张口欲说的话在心里转了个圈儿,却又堪堪收了回去,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声道:“无妨。”
欢颜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重新回到学堂上学。为了祝贺欢颜病愈,大家准备偷偷地在一起聚一餐,这当然是不合衡华苑的规矩的,所以只有悄悄地进行。
膳厅的后面有几间废弃的屋子,大家就商量着去了那里。
这种偷偷摸摸、打破束缚的感觉让他们感觉到新鲜、【创建和谐家园】,一个个都是暗自兴奋不已。
此时已经是冬天,大家穿得都很厚,在衣服里藏点什么东西也看不来,蒋青青将几包柿饼放入怀中,口中还不由嘟囔着,“要不要再拿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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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毕竟是在衡华苑中呆了好几年的,苑中熟人多,齐云舒找到了膳房的一个厨子,答应帮他们做些热菜送过去。欢颜跟着蒋青青和栾静宜一起进去的时候,发现连炉子都被弄来了,便不得不感叹他们的神通广大了,这么大的炉子,他们是怎么掩人耳目,搬到这里来的?
“来,坐吧。”这一次照旧是齐云舒在张罗。看到欢颜她们进来,便是笑着示意她们落座。
等到欢颜和蒋青青她们坐下之后,立刻就有人给她们倒了酒。酒是温过的,散着清冽的香气,欢颜拿起酒杯刚沾了一口,就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
欢颜端着酒杯的手不由一顿,朝着门口看去,只见谢安澜正蹙着眉头,明显不高兴地看着自己。欢颜立刻就有些心虚,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见欢颜心虚地低下头去,谢安澜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皱眉问她道:“大病初愈,能喝酒吗?”听起来是问句,可它又分明不是问句。
说完不待欢颜回答,谢安澜便径直从她手中取过她的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被吸引到他们这边来,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他们谁也没见过谢安澜有如此失礼的时候,竟然直接从一个女孩子的手中夺过她的酒杯,径直一饮而尽,关键是那酒杯还是欢颜已经沾过唇的!大家心里都是有些惴惴的,预感到会有一场风暴爆发,毕竟欢颜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人。
要说,谢安澜和欢颜原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几天两人之间仿佛生了嫌隙?
在其他人都暗自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平息他们两个之间战争的时候,只见欢颜取过一旁的酒壶,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谢安澜,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道:“你……还喝吗?”
众人顿时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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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又何曾见过欢颜这般模样,堪堪忍住笑意,继续严肃着一张脸,从欢颜手中接过她倒的酒,却是放回了桌上,道:“不喝了。”
“哦。”欢颜便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再去动桌上的酒杯。
看到欢颜这般乖巧的模样,谢安澜心中的火气早已去了大半,但这次欢颜骗了自己的事情委实有些过分,若是轻易就这么算了,只怕她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谢安澜也便继续装作生气的模样,尽管坐在欢颜的身边,却根本不再去理会她。
齐云舒见他们二人如此,神情黯然地在裴风胥的身边坐下,取过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径直饮下。
原来,她也会小心翼翼地去讨好一个人……
经谢安澜方才那么一问,也没人敢来给顾欢颜敬酒了,大家各自笑闹起来,虽然是借着祝贺欢颜大病痊愈的由头,其实不过是想放肆一场。
裴风胥见齐云舒已经无心去理会眼前的场面,只好出面开口道:“都少喝一点,万一要是喝醉了,可就兜不住了。”
众人闻言这才有所收敛。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为免让人发现,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是准备悄悄撤了。
欢颜将欲起身,谢安澜就拉住她的手腕,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欢颜就这么被谢安澜给拉走,众人不由心道:这二人究竟是闹什么别扭了?
有人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蒋青青和栾静宜,但她们两个也是一头雾水。
欢颜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前方站定的谢安澜,“我要低声下气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消气?”
谢安澜终于还是忍不住笑意,“你什么时候低声下气了?”
言罢,他收住笑意,一脸严肃地看着欢颜道:“不要再有下次了。”
“好,我知道了。”欢颜毫不犹豫地点头。
谢安澜却是无奈摇头,“你啊,眼下答应得倒快,到时候未必真的能做到。”
“但我能怎么办?琼儿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比我的亲姐妹还要亲,更何况她又是在替我办事的路上出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谢安澜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论怎样,他都不想看到她受伤。
“明天加练半个时辰的晨功,以示惩戒。”谢安澜又拿出师父的架势来。
欢颜知道他这就是不生气了,便是笑着道:“好的,师父。”
众人见得欢颜和谢安澜两人相偕归来,有说有笑的模样,便知道二人是和解了。
“这两个人怎么跟孩子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
蒋青青轻叹一口气,喃喃道:“唉,谢安澜要不是断袖该多好啊。”
……
“冯师傅,您早点回去歇着吧,昨天晚上就一整夜没回家。”
顾宣记的伙计们都看在眼中,这几天冯师傅就像是疯了一样,整宿整宿地不回家,就一直在这里不停地试他的三色布。
冯师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前来关心的崔掌柜道:“没事,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崔掌柜知道自己劝不动冯师傅,也就任由他去了,其实他心里也猜到了冯师傅最近这几天为什么这般拼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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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崔掌柜开了店之后,便去了冯师傅那里,想看看他是不是又一夜没回家,同时给他带了些早点。
崔掌柜刚一进门,冯师傅便一阵风似地跑到他的面前,脸上喜色甚重,“掌柜的,三色布,我染出来了!”
崔掌柜闻言也是心头一跳,一时竟忘记了动作,还是冯师傅拉着他快步去了后院。宽阔平坦的院子里晾满了冯师傅染出来的布,都很是鲜亮,但其中有一匹却格外地惹人注意,胭脂色、妃色、海棠红,这三种颜色竟出现在同一匹布上,颜色逐次渐进,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向来看惯了单色的布,这种布简直叫人惊艳!
冯师傅他真的染出了三色布!崔掌柜看着眼前这匹尚未晾干的布,良久说不出话来。
但冯师傅却有些着急,“掌柜的,你能请东家来一趟吗?”
不用冯师傅说,崔掌柜自然是要请欢颜过来看看的,这样重要的事情,东家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过眼?
当欢颜看到这匹三色布的时候,虽然没有像崔掌柜那样被惊呆了,但脸上却也露出了明显的赞叹之色,这匹三色布比她之前想象得还要漂亮,她能断言,这布一旦放上货架,肯定很快被抢光的。
“辛苦你了冯师傅,听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回过家,就连晚上也呆在染坊里。”说着,她转而看向崔掌柜,“冯师傅这阵子太辛苦了,崔掌柜你待会儿准备些银钱送去冯师傅家里,当作是给他的犒劳。”
崔掌柜刚要答应,冯师傅却连忙道:“犒劳就不必了,我想让东家答应我一件事。”
其实欢颜早已心中有数,听得冯师傅这样说,只是微微点头,“您说。”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冯师傅竟会在她的面前跪下来。
“冯师傅,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欢颜连忙上前要扶他,可是冯师傅却坚决不起。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对于东家你来说,委实有些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但……李公子的父亲于我有知遇之恩,几十年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儿子就这么一辈子被困在牢狱之中。东家,这染出三色布的法子,我可以立刻交给你,我也可以不要犒赏、不要任何分红,只求东家你能救出李公子。”
欢颜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师傅,淡淡开口道:“若是我不救呢?”
“我……我……”冯师傅再说不出什么来,就算东家不救,他又能如何?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吃不喝,就是想让东家看在自己给顾宣记染出了三色布的份儿上,能放李公子一条生路,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李大哥唯一的儿子啊,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坐一辈子的监牢?
“起来吧。”见冯师傅一脸的凄惶之色,欢颜亲自扶了他起身。
“我可以去官府说我不再追究他买凶刺杀的事情,但这并不是因为您染出了三色布,而是因为我看重您,想要将您留在顾宣记,不想我们之间生了嫌隙。”
“是,我明白,多谢东家。”冯师傅心怀感激。
“但,烦请冯师傅也转告那李公子一句,这是唯一一次了。我可没有肚量再容忍他第二次。要是再有第二次的话,冯师傅,到时候您再求情也不管用了。”
冯师傅立刻道:“万一真的有第二次的话,我也不会再替他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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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宣记里里外外几乎让人围得水泄不通,这场面看起来极像是之前永和庄被讨赔偿的时候。但事实上,情况却是大不相同。
这些人全都是来围观顾宣记新出的三色布的,那匹三色布被高高地挂在架上,将其他布都衬得黯淡无光。
不断地有人上前询问价钱,顾宣记的伙计耐心地讲明,这三色布今日只是作展示之用,五日后方正式开始售卖,但因三色布难以染出,第一批仅售出十匹,若是想要买的话,五日后请早过来。
其他几个布庄虽然眼红,但已经有了永和庄的前车之鉴,他们也只能把怨气和嫉妒憋在心里。再说,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这顾宣记将来的生意肯定是不仅限于这镇上的,他们根本无力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