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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教学楼,人多的要死;右边是行政楼,学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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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逮跑这么快都不带喘的,只听他低声笑两下,淡声道,“你胸大。”
被拖累的舒心咬牙切齿,“我——谢——你——啊!”
……
追在后面的同学,多数认识程逮,少数凑热闹。俩人钻进行政楼外侧的灌木丛里,绿叶将周身气息盖住,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程逮适才舒口气。
脑袋偏过去,正瞅见旁边气喘吁吁的姑娘盯着他那只因为奔跑紧紧箍着她手腕的左手——食指第二骨节上有一颗黑痣,三个月前的舒心凭借这个痣辨认出他就是三年前吃面没给钱的小屁孩——程逮意识到不妥,一瞬间的慌乱后,佯装镇定地迅速松开。
“没事了。”
程逮话音刚落,掐到腰间的手腕重新被舒心扯过去。方才急促的奔跑,舒心因为呼吸不均匀两半脸颊上一片红晕,可以听得出来,她在压制调整着呼吸,口干舌燥的不适让她保持轻微皱眉的神态。
舒心小心翼翼地掰弄着他的手掌,宽大厚实,手腕内侧因为长时间打游戏留下块硌人的肉茧,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看,好奇,“你打游戏真的那么厉害?”
“恩?”程逮半边嘴皮抿一下,被舒心拽着手指观摩时,从她的眼中看到难得虔诚而正经的专注,戏谑的声调瘪下去,“还行吧,就是比普通人厉害一点。”
舒心哦声,愤愤地将程逮手指一甩,“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大学生。”直接和她说是职业选手不就好了。
“敢情你是忘记当时是谁趾高气昂地指着网吧里那群废寝忘食的网瘾少年说出言不逊的了,我要是说我打游戏的,你不得和我绝交啊。”程逮活动下手腕,收进口袋。
“怎么会,你和他们不一样啊。”
程逮追问,“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舒心词语匮乏,“你游戏打的厉害,能拿奖杯能赚奖金,那些瓜皮少年只是在虚度消磨时光。”
程逮摇摇头,幽深的眸子颤了下,仿佛是看到了三个月前的自己。比赛折戟,队友闹掰,心态崩掉,前途茫茫。拿不到奖杯和奖金的职业选手和普通的瓜皮少年有什么区别。现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恢复了正常,但当时的情绪难以言表。
一向随性洒脱的程逮在某些过往上保持沉默,“得得得,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当初你差点一棍子废了我这神之左手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额。”
差点忘记这茬。
舒妈妈住院那段时间,家里没人。细心如舒心想要包点水饺送到医院去,便喊了整天无所事事的程逮帮忙。放面板的桌子四角不平有些晃,程逮叠了张纸蹲在桌边垫桌角。并不怎么会做家务地舒心一手面团一手擀面杖的放下想要帮忙,谁知擀面杖在桌子上滚了两下,“咣叽”落下,砸到程逮手腕,在落地反弹后,又震了他手腕下。
程逮手腕上少肉,木质和骨质在空气中散出沉闷的撞击声。
听着都疼。
虽然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但程逮这好歹是一双打世界冠军的手啊。
舒心轻易妥协,“行吧。”
再抬头却听程逮“噗嗤”下笑得得瑟,“看把你吓得,我手没那么容易金贵。刚才我不还拽了你两次呢,你那么沉,要是脆弱的话,早就折了。”
被耍的舒心气急败坏,“程逮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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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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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逮冷不丁的节奏一带,舒心丝毫愧疚都没了,骂骂咧咧地跟在程逮身后往外走。他身高腿长,近五十厘米的高阶他一跨就上去。在上面站定后,居高临下地转头看舒心,眼神扫两下旁边均匀的两登台阶,意思“你跨不上来可以走旁边”。
舒心看懂他要表达的东西,倔强性子不服气地长腿一跨,腰跨用力——舒心身高165,在女生中不矮,腿在身体占比可观,坚持运动的她骨肉匀称不显羸弱——只是台阶上方程逮站的位置阻碍她的稳定,舒心下意识往旁边侧时,身体一个不协调,重心偏移,身子作势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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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逮眼快手快的一手拽住她小臂,另只手去捞她的后背,这才免去她摔回灌丛的意外。
惊魂甫定的舒心在平地上站稳,后知后觉听到耳边回旋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两人胸膛贴着,彼此心跳都不慢,来路清晰的两道声音纠缠在一起,紧张与失措之中并不能判断出谁的节奏快些。
程逮很快将她松开,弯眉挑唇,确信道,“真心不硌得慌。”
“皮痒了吧你。”反应过来地舒心瞪眼,步子往后撤,“要尊重爸,爸——”
舒心不提防,后半个脚掌踩空。料到这一切的程逮眼睁睁地不提醒,直等舒心一脸张皇失措时才伸胳膊捞人——早于她的后倾时间程逮就已经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二次逃生的舒心可算是老实了。
谁知程逮平白无故的又占了次嘴上的便宜。
“哎知道你孝顺,可那句爸喊得也不用这么大声吧,怕是楼上坐办公室的主任还以为是谁家闺女来看他呢。”
“安心吧,就丑陋如你的基因是不可能生出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仙女的啊。”
在力气上降不了他,还能在口才上输给他不成。想当初学校辩论赛舒心怼天怼地的杀遍师附中无敌手,哼哼,怕你个毛线球啊。
许久没听到舒心和自己拌嘴,此刻竟有些动容。
从武汉重新回到基地这两个月里,每天13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像是咽喉处被紧扼上双手,职业选手的精力和专注度并不允许他们在游戏之外的事情上分心。期间和舒心相处的时间自然是少之又少,平均每天几条短信的往来,隔三差五的会打一次电话——每每程逮都是疲惫态合眼状,只留电话那头的舒心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事情,大都是没讲几句,程逮就被队友喊去训练,或者手机落在枕头边人已进入梦乡。
程逮想过和舒心摊牌,转念想到自己斑驳的失败,一切的真相,到了嘴边,全都默声。
志愿填报时间是在七月初,程逮已离开武汉。事到如今隐约想起,两人电话时他困倦之下隐约听到舒心说我报你的大学做你学妹怎么样,当时程逮一方面困另方面是平日与舒心玩笑话说多了,以至这句程逮没上心。随口应付了句什么也早忘了——没想到她真报到华工大。
程逮心里丝丝自责,惶恐这事会惹舒心不高兴。
他弓下身子,视线和舒心平齐,猝不及防间脸在舒心面前呈倍数放大,只听他煞有其事地问,“我长得丑吗?”
被他这动作吓到的舒心缓了会,才不致再次摔下,四目相对下舒心的视线顺着程逮的五官描摹一圈,吞咽口水,“有点,遗憾。”
“哪里?”程逮站直身子,侧靠在墙壁上,饶有兴致地接着舒心的话,“说说看。”
因为和程逮太过于熟悉——额,这句话在舒心意识到程逮欺骗自己之前,说出口还有脸,可打今天往后,舒心确实没有勇气再说这句话——对于他的长相到底是帅气还是普通已经没有概念了。不过舒心高中那几个女同学在见到程逮后,纷纷捂着嘴巴尖叫。但摸着良心说,在舒心见识过程逮将那颗用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扣出的鼻屎献宝似的放在她手掌里后,那所谓的在其他女同学眼中可见一斑的颜值,在舒心眼睛,当真是可见一般了。
墙边男生等待回答的模样认真,舒心难得走心地打量起程逮的五官来。
舒心第一次见他是在三年前,武汉难得迎来一阵飘雪,散散雪花。老妈身体不适,回家休息,15岁的舒心跟着邻家叔叔忙前忙后的在夜市练摊。叔叔负责掌火炒菜,舒心在前面点菜上菜。
程逮裹件黑色面包服从风雪中走来,雪势不大,男孩的步子却极其沉重。
他在伞棚前停下时,舒心正喋喋不休的凑在桌客人跟前说话,“我家菜都好吃的,你别看这蛋炒饭普通,里面食材可不少呢,黄灿灿的玉米粒,清脆爽口的胡萝卜丁,加上肉质鲜美的火腿丝。大米呢,用的事正宗的长粒香大米,最合适做蛋炒饭了……”
女孩喋喋不休地用流畅得像是在被课文似的声音很快让他止步。
明明是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却像是不知道忧愁似的,欢快张扬。
舒心已经离开那张桌子,眼睛亮闪闪尖着脑袋和后厨说做四份蛋炒饭。那模样,傻里傻气的,可爱的不得了。待转头看到不着急进也不像路过的程逮,【创建和谐家园】的眼睛眨眨,忙不迭上来招呼,“要吃点什么吗?”
程逮嘴角挂笑而不自知,处变不惊道,“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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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客人渐渐变少,饭摊的客人只落下程逮和角落的一桌。
收摊在即的舒心抱着记账的本子盘算完今天的收益,难掩喜悦。开心地仰着脑袋想要找人分享,就看到程逮叉腿坐在位子上,一粒米一粒米地像小鸡啄食物似的吃。舒心盯着男孩安静而又抓住的侧脸看了足足有两分钟——他是个左撇子,保持拿筷子姿势时,食指上的黑痣很容易吸引舒心注意力,他肤白显秀气,头发剪得短短的,刘海软趴趴的盖住额头,借着小摊盏灯打在身上的轮廓光让他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忧郁感。
当时的舒心想,他长得这样好看,在学校一定是个受欢迎的男生。
而现在,三年过去,当初青涩稚气的少年长开了。
脸部线条硬朗,五官更立体。
拽酷拽酷的样子比过去还要能祸害人。
舒心眨眼,声音认真,“程逮,有没有和你说过啊——”
程逮被她难得的正经唬住,“什么?”
“说……如果你是个女孩子,一定会倾国倾城的。”
“这倒没有。”他不假思索地答完,低头瞥一眼努力放平嘴角忍笑的舒心,继续道,“不过刚刚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东西说过。”
“……”
舒心怔了两秒反应过来,“程逮你要死了,和女生说话时要客气点,活该单身啊你。”
程逮耸耸肩膀,爽快地接受意见,如临大敌前不忘收起过分忘形的脸色,亡羊补牢,“好好好,你不是东西行了吧。”
“程!逮!”
“哦……难道你是个东西?”程逮人畜无害地一脸无辜。
舒心懒得理他。
程逮像是带女儿似的,手掌控在舒心发顶,出了灌丛的盲区。
舒心翻翻包,夹层里抽出个口罩给他,顺便将他那只在自己头顶乱揉的手打掉,“下次出门带个帽子好吗,身为小半个公众人物,连武装自己都不知道。”
“是是是,教训的是——”程逮怪怪的将挂绳勾到耳廓上,捏两下她靠近自己这边的肩膀嬉皮笑脸,“那你是不是应该特别骄傲,能够结实像我这样的朋友。”
“骄傲!当然骄傲了——你可是别人口中崇拜了6年的D神哎,和你做朋友,想想就拉风。”舒心附和地打哈哈,声音抑扬顿挫的,好不欢快。但在侧身垂眸的瞬间,流露低落受挫。只有舒心自己清楚,正是因为这份“骄傲”,她和程逮间的距离,开始天悬地隔。
第4章 联谊赛
程逮回基地训练,舒心逐渐适应大学生活。眨眼到了半个月后上海十所高校组办的电竞联谊赛——传言国内顶尖职业战队Mus有可能空降和冠军队伍切磋的联谊赛。
周末这天,舒心提前做好路线功课,拿着程逮在她随口询问游戏的事情后特意给她的两张内场票,去现场看——程逮的意思让她和舍友一起,可……机电专业女生少,宿舍条件较为宽裕,两人间。舒心的室友是个安静的学霸,每天规规矩矩上课学习,没课的时间都浸在自习室里。早七点离开晚上踩着门禁时间回来。舒心很难找到同行的切入点,而其他的同学,似乎并不知道谁对游戏有兴致,若是单纯为了不孤单找人陪,事后多少会扫兴——最终舒心怀着一颗只得浪费一张票子的心思,出门了。
地铁2号线,舒心仰着脑袋在看墙壁上的站点名称。
耳边嘈嘈地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舒心下意识侧头,便看到几个熟悉的脸孔,三个人,鞠贡和青春痘男,还有个是宣传栏下也帮她解释过电竞知识的男生。
“学长好。”舒心嘴甜乖乖地打招呼。
“好巧,周末出来玩啊?”
“恩。”
青春痘男眼睛亮亮的,认出舒心,“嗨美女,还记得我不?”他伸着手指在自己身上和旁边一身冷气的男生晃晃,示意,“我们俩,当时在宣传栏海报那,说过话的。”
“嘿嘿,当然记得了!”
地铁过来,几个人上去座位挨在一起。聊天中知道他们仨是一个宿舍的,机电专业大三学生。青春痘男的名字拗口又难写,叫狄罄竹,外号“大头”;性子稳偏安静的那个叫陈功成,也不好念。舒心许是在宿舍憋得没人说话,这难得看到聊得来的同学一时像拧开水龙头的流水似的收不住了,聊了没几句,就跟着他们开始“成哥成哥”的喊。
“一个大头,一个成哥。那学长你呢?”舒心毫不遮掩的笑两下,目光落在鞠贡身上,打听,“你的外号是什么?”
“他没外号,平时我们都喊他寝室长。”
“哦没有外号啊,那我给你取个呗。”舒心饶有趣味地眯了眼睛,有主意,“要不就叫腰哥吧。”
“妖哥?”
“恩。你不是叫鞠贡嘛,鞠躬鞠躬,想要鞠躬不就得弯腰吗,这腰弯的得多累啊,所以就叫腰哥呗!”
“哈哈!取得好取得好!”众人哄笑。
嘻嘻哈哈地几个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广播通知到站,舒心从位子上起来和众人挥手告别,“我到站了,以后有时间一起约饭啊!”
等舒心下了地铁,再回头,三个人也跟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