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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郝文华这回来不仅是要赚钱,还是带着使命感和责任感来的。
他一定要把这个林氏教好,让姚先生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继续写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掉落10个红包~
这篇文可以说是民国女子的独立奋斗史,也可以说是民国众生百态图,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物。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看过默默的完结文《皇子奋斗日常》,这两篇文的时代背景虽然不一样,但是风格是类似的,感兴趣的亲可以去搜一下看看。
闻说
第十八章闻说
林灯在上高中历史课的时候,曾经听历史老师提过一嘴,说大文豪朱思危也就是姚启安在新文化运动时期,在许多人为了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地提高国民文化素质、喊着“废除汉字、改用字母”的口号时,他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猛烈地抨击了这种思想,为保留汉字和白话文的普及做出了巨大贡献。
不过看起来有些矛盾的是,姚启安虽然大力推广白话文,可他本人的国学功底十分深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思想有时候比较偏“右-派”,甚至过于保守,存有一些封建残余,尤其是他在女子教育方面的态度。
姚启安这篇大名鼎鼎的《论女子教育》,林灯听说过,但没看过。准确地说,她只看过标题。
至于内容嘛……林灯也不太清楚。毕竟她高中是理科生,历史这种科目只需要参加“会考”,学个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倒是不用林灯自己去看了,姚启安的忠实“粉丝”郝文华,已经通过他的实际行动生动形象地向林灯展示了这篇文章的精髓。
对于这种“女子学习就是为了辅助丈夫和孩子”的思想,林灯当然是不认同的。
但她得承认,在这个时代,身为男权社会长期利益既得者的男性肯支持女子读书,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她也不好对人家太过批判。
毕竟比起那些坚持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来说,他们已经好上太多了。
而且别说是在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地方的女人上学工作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能嫁一个“好男人”,有一个“好归宿”……
想到这些,林灯对郝文华还算客气地说:“郝先生,不好意思,你对于女子教育的看法,恕我难以苟同。我承认,女子若是读了书,会对孩子的教育有益,会给丈夫在新派人士面前添一些所谓的‘光彩’,但这不该是女子教育的最终目的。女子读书的目的应该和男人一样,是为了获取知识,提升自我,为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打下基础……”
郝文华诧异地看向林灯:“可是女子天生柔弱,何须强行命她们去学习那些男人才会用到的知识呢?至于工作,则是更加没有必要了。我相信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一定不会嫁给养【创建和谐家园】她们的丈夫。”
林灯摇摇头:“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人,不应该存在附属关系。您的说法表面上是在体贴、照顾女性,可实际上并没有尊重女子的独立人格。”
林灯是一时没忍住自己的吐槽欲,话赶话地和郝文华说到了这里,可这句话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似乎已经表现得不像是一个文盲了。
好在郝文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此刻,他满脸的震惊,关注点完全集中在了林灯刚才所展露出的思想上。
“你……你可是姚先生的妻子啊,怎么能反对姚先生的教育理念呢?”郝文华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来,“你说的这些话,倒有些像是闻说写的那些文章里说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闻说?
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
民国时期恰逢时代变革,英才辈出,有许多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的名字都为世人所熟知。
而在这其中,闻说绝对是最出名的一个。
他和姚启安一样少年成名,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青年运动的领军人物。
不过和姚启安不温不火、甚至有点软绵绵的文风不同的是,闻说的文风十分犀利,总是猛烈地抨击着封建社会的弊端和种种封建思想的害人之处。
不仅如此,他还以笔为剑,看谁不顺眼就“炮轰”谁,就连政府要员他也绝不手软。
在民国期间的大大小小各种运动当中,几乎都能看到闻说的文章,以他独特的方式起着鼓舞人心的力量。
我国某位开国伟人曾经说过,闻说的一支笔,让国人的思想进步了起码十年。
如果没有闻说,就无今日之中国。
林灯并不爱好文学,但闻说的影响力太大,以至于她很小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字。
随着年龄渐长,她对闻说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虽说闻说的文章除了课本上要求背诵的那几篇之外,林灯基本都没看过,但她知道闻说在文坛的地位有多高,甚至可以说是封神都毫不为过。
据说现代的许多作家,都是因为看了闻说的作品才会走上写作这条路的。
只可惜……
林灯思绪飞转的时候,郝文华突然打断了她:“你这样的思想,实在是很危险啊!不行,我一定要留下来拯救你,把你的错误思想及时改正过来!”
“不必了,郝先生,道……”她本想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到自己的文盲身份,林灯愣是忍住了,最后只道:“看来咱们没有做师生的缘分,您还是请回吧。”
郝文华怎么着也都是个读书人,断然不会像先前的李大江、葛秀莲夫妇那样给她下跪,所以林灯并没有采取迂回战术,而是直接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听说林灯不要自己,郝文华很是惊讶:“姚夫人,你可考虑好了,刚才我都同你说过了,我可是教过好几位名门闺秀的!再者来说,你给的薪水并不算高。我完全是看在姚先生的面子上才肯过来教你的啊!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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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郝文华说了一句“先生慢走”之后,林灯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她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说了这么多话,她真的有些累了。
除了身体劳累之外,更多的还是心累。
找个合适的老师,可真难啊……
林灯不是没有想过放低自己的要求,接受这个郝文华做自己的老师,毕竟他的三观虽然和她不同,但他的文化水平确实要比之前的葛秀莲要高,而且还有一些实际教学经验。
可林灯一想到自己要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还要忍受他的那些言论,林灯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人生苦短……还是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憋屈了吧。
况且她现在才刚开始招老师,后头未必没有更加合适的,她不能这么早就妥协。
林灯抱着这样的想法,又面了几个前来应聘的老师,但很遗憾的是,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她的要求太高,三天过去了,林灯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
就在她几乎感到绝望,想要在两个相对还算不错的人选里挑选一个时,朱氏突然气势汹汹地来了,开口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林淑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天让这么多人在家里进进出出,还有男人,你要不要脸啊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朱氏会来找麻烦,完全在林灯的意料之中。所以她虽然有些烦躁,但并不惊慌,只是故意用气声虚弱地说:“母亲息怒,我只是在挑选合适的先生而已,身边一直都有彤云跟着,并无任何逾越之举。”
朱氏估摸着林灯也没这个胆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人,但她还是很看不惯林灯这种让外男进出家门的行为:“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我看不见,外头的人也看不见,人家可都不知道怎么想呢!不行,我不能让你再这样败坏我们姚家的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掉落10个红包~
那谁就是男主……你们晓得的吧~(▽)
杨哲思
第十九章上课
“母亲,您多虑了。”林灯温温柔柔地说道:“我要请先生、学认字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不知有多少人说您思想开明,善待儿媳呢,哪有人会说姚家的半句不是?”
思想开明、善待儿媳……这些说法和朱氏根本毫无关系。
姚家虽有些家底,但朱氏是个穷怕了的,向来吝啬得很。就算明知道林灯身体不好,每个月还出了菜钱和厨子一半的工钱,朱氏在去买菜的时候,还是会刻意挑便宜的买,给林灯的吃食甚至一度不如下人。
主要是因为林灯体弱,不肯服侍她一日三餐的事情,让朱氏心里老是憋着口气。
想当年她给人做儿媳妇的时候受了多少气呀,怎么能让这么个病秧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享清福呢?
好在林灯在吃的问题上还是比较重视的,除了和朱氏约定好的那样给厨子一部分工钱之外,她还给了人家另外的赏钱。
正因如此,厨子给她送来的饭菜虽不说多贵重,但还算过得去,没有按照朱氏提供的标准来。
要是姚家没有厨子,要由朱氏亲自做饭的话,林灯估摸着自己只能顿顿喝没有什么油水的面片咸菜汤了。
听林灯说现在外人都在夸赞自己,朱氏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她的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将信将疑地说道:“真的?”
“当然了,不说旁人,我心里也都念着母亲的好呢。只是婉儿身子不好,又笨手笨脚的,怕服侍不好母亲,因此才未能常常伴在母亲身侧。”林灯说着,示意彤云去把她之前准备好的一对银镯子拿了出来。
“这对镯子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嫁妆,这上头的凤凰怪好看的,我戴可惜了,正想送给母亲呢。”林灯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把镯子往朱氏手上套。
那镯子的花样老气得很,戴着又不能沾水,林灯从来都不戴,就想着拿给朱氏做人情,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朱氏得了林灯的一对镯子之后,确实不好意思再骂她了。甚至朱氏还在心里头想,这个林氏倒还算懂事。想来林氏读书,也并不是为了像外头那些不正经的女子一样抛头露面,而是想要取悦她的儿子,尽早同安儿圆房……
这样一想,朱氏心里就不是那么抵触林灯读书的事情了。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儿子,就是喜欢有点文化的女子。
不管怎么说,林灯都是姚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少奶奶。朱氏要想早日抱上孙子,还是得靠林灯。
儿子在外头招惹的那些个狐媚子,朱氏还是不愿意认的……
“咳,既然如此,我就收着了,省的你不戴浪费了。”朱氏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儿媳妇的孝敬之后,板起脸教训她说:“你非要读书,也就算了,不过依我看,你还是得找个女先生来教你,不然像什么样子?”
“母亲说的是,我也是想找个女先生的呢。只是先前担心不大好找,这才放宽了些要求,之后不会了。”
林灯现在算是看透了,这年头的男的,但凡思想比较进步的,不是去学校里当老师,就是去写文章了,根本看不上她出的这点工资。
比起满脑子封建思想的男人,林灯宁愿找一个脑子里略有封建思想残余的女人,起码相处起来时她能忍住爆锤对方一顿的冲动。
林灯本都已经想着退而求其次了,没想到在她广告登报的最后一天,一位绝佳的老师人选出现了。
此人名叫杨玉,笔名杨哲思,今年差不多三十岁,出生在上海的一个新式家庭。
在上海教会女子中学毕业之后,她嫁给了自己的物理老师。
婚后她本想留在上海找工作,不想杭县的公公病危,杨哲思就随着丈夫一起回到了杭县老家,一直到公公离世。
在这期间,杨哲思的丈夫解智渊十分顺利地在当地中学找到了一份物理教员的工作,可杨哲思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杭县当地还没有女子可以上的学校,杨哲思找工作的时候因为性别原因一直碰壁。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出嫁时嫁妆丰厚,丈夫的工资又不低,所以那些不需要有文化、给人缝补之类的工作,杨哲思是不屑去做的。
试遍了所有她能看得上的工作,却没有被录用之后,无奈之下,杨哲思只得留在家中相夫教子,闲暇时间给各个报纸写写文章。
林灯前几天就在一本刊物上看过杨哲思的文章,所以她对这个“非著名作家”刚好有点印象。
平心而论,杨哲思的文章写的挺不错的,起码林灯这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都写不出来。
她的文化水平,林灯是绝对放心的,就是不知道其他条件合不合适。
“您刚才说,您有一个儿子是吧,不知道您来上课的话,孩子由谁照看呢?”
林灯会这么问,主要是因为她刚开始招老师的时候就遇到了要带孩子来上课的葛秀莲夫妇,她有些心理阴影了。
好在杨哲思微笑着说:“你放心,我儿子已经八岁了,在读初小二年级。每天早上由我送,晚上由他父亲接,不会耽误我的工作。”
林灯听了,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和杨哲思越聊越投机,聊到后来林灯甚至还发现,杨哲思和自己的一个小堂姑是中学同学。
这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见识过那么多奇葩之后,林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抓着杨哲思的手就要同她签订合约,连考虑都不想再考虑了。
就这样,二人说好,以后每天早上八点,杨哲思准时开始给她们上课。上午教国文、修身、体操,下午教算数、图画、唱歌,五点钟准时下课。
等她们的国文基础打好之后,再教她们手工。
杨哲思走后,彤云不太明白地问林灯:“小姐,图画、唱歌什么的也就算了,手工还用学吗?您的女红怕是不比那位杨老师差呢。”
林灯心虚地笑了笑说:“大病一场之后,我都多久没拿针线了?现在是什么都忘了。况且你没听老师刚才说呢吗,手工也是小学课程之一,学的不仅仅是女红那些东西。将来我要跳级去学校里上课的话,不会手工也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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