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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喊的是云妹?哇这个称呼,再配合霍学长,搭配起来好苏啊……”
云鸾隐约听出,靳连这回又是个校园风云人物的人设。
她放下笔,起身出去。
才在靳连面前站定,就被塞了满满一袋子的小零食。正巧早晨没吃饱,云鸾随手拆了包饼干,一面吃,一面和靳连聊天。
“邢双?”
靳连在脑海中搜索一番,确定霍起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就问是不是邢双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然一般来说,云鸾挑选的,都是本身就比较有能力的,太普通太大众化的气息对她没用。邢双要是有能力,怎么着都该在学校有点点名气,不至于霍起这个执掌学生会的听都没听过。
云鸾说:“嗯……你也没感觉出来吗?”
靳连说:“没有。”
说着看了她好几眼,才隐约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点波动。
那波动实在太细微,不仔细的话,还真察觉不出来。
“太隐晦了。”靳连说,“时机还没到?”
云鸾点头:“还要再等等。”
不过有她在,相信大哥气息能彻底起到作用的时机,很快就会到。
再聊了会儿,看离上课不到三分钟,靳连止住话头,说中午放学在校门口见,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云鸾默默看了看他的腿,再垂眼看了看自己的。
正值夏季,又不是每周一升旗规定穿校服的日子,云鸾出门前就挑了条七分裤。没被裤子遮住的小腿细又白,没什么汗毛,瞧着光滑得很,但这并不能掩盖她腿比靳连短一截的事实。
她需要多吃。
更需要补充营养。
否则瘦不伶仃的,风一吹就倒,这样未来她要如何率领小弟、威慑四方?
扮猪吃老虎也得讲究个度。
吃完最后一块饼干,云鸾翻了翻袋子,见里头有盒酸奶,她插上吸管就喝,成功赶在上课铃打响前喝完。
然而直等她在座位上坐下,老师也要进教室了,她前前后后还是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全在聊她和霍起的八卦。
“霍学长什么时候认识的邢双,居然亲自过来给她带零食?”
“不知道,我记得邢双也没加学生会吧?”
“他俩住的也不是同一条街……”
见老师站上讲台,班长高声喊起立,讨论声这才消失。
但还是有人悄悄地看云鸾,企图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云鸾安【创建和谐家园】着,稳如泰山。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讲试卷,拖堂拖了十几分钟。这个时候的校门口非常堵,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全是人头,云鸾还没踮脚认哪个是靳连后脑勺,就被谁拍了下肩膀。
她猛地回头,果然是靳连。
都做好被掐脖子的准备了,事到临头却没掐,靳连十分惊喜。
“你家在哪?我送你。”
云鸾说:“我先去接个狗。”
“真狗假狗?”
“真狗。一条小黑背。”
小黑背。
靳连信以为真。
他甚至脑补了茶杯犬那种用两只手就能捧起来的特别娇小玲珑的体型。
结果到了小卖部,看那条脑袋比云鸾脑袋还大,除了云鸾和小姨,不管谁要摸它,都得被它龇牙吓退的成年狼犬,靳连面无表情地想,确实挺娇小玲珑。
云鸾还在和小姨说话,靳连左右看了看,掏钱买了根火腿肠,准备和小黑背套套近乎。
然而小黑背并不领情。
不仅再度冲他龇牙,还伏低身体,低低呜着,一副随时要扑咬他的姿态。
靳连收回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黑背不是藏獒,这种狗再护主,也不会因为陌生人想要投喂自己,就立即做出攻击的姿态。这显然是碰见过类似的比如说有人借着喂它就打它,或者伤害它主人的事……
靳连心里有些沉了。
等云鸾和小姨挥了手,牵着背背出去,靳连走在她身边,把刚才背背的反应一说,也没问她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要来我家住吗?”
他说:“我妈要是知道我带小女朋友回家,她会非常欢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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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思索一瞬,摇了摇头。
“现在不太行。”她说, “等中考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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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邢双成绩下降, 怕邢双考不上本校的高中部, 怕邢双中考失利让她在丈夫面前丢脸。
当然,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是徐蕙兰想要知道,女儿身上到底有着什么,居然能吸引到她的丈夫。
她悄悄嫉妒着自己的女儿。
同时也仇视着自己的女儿。
只是嫉妒心远远大过仇恨心,才十来岁,没接触过社会,大哥气息又还没正式觉醒的邢双自然体会不到徐蕙兰的复杂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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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在买完菜回来,发现黑背再一次地被女儿带走,丈夫则昏迷不醒地倒在女儿床上时, 沉默地拨通女儿小姨的电话, 沉默地叫醒丈夫送他上班,沉默地洗衣服晒被子, 最后沉默地洗菜做饭,等女儿和黑背回来。
邢余中午是不回来的。他公司离家太远了。
邢双倒是和平常差不多的时间回来。
只是徐蕙兰却从阳台那里看见,邢双是和一个男生一起回来的。
那个男生把邢双送到楼下才走。
于是吃饭的时候,徐蕙兰就问:“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你同学吗?”
云鸾说是高中部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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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我。”云鸾眼也不抬地说, “妈,你就不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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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听着,“啪嗒”一下搁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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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徐蕙兰正想要不要换个话题,就见云鸾抬起眼,目光冰冷又失望。
她说:“妈,其实我挺好奇的,和我萍水相逢的学长什么都不清楚,都还知道担心我,你亲眼见过,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居然也不担心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老公他就那么重要,连你亲闺女被他糟蹋,你都能忍下去和他继续过?你还是个当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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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早看到被打昏的邢余时,她预想了很多,但没有哪个场景,是眼前这种的。
她没想到女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都说了那是邢余太疼她,才跟她闹着玩儿,搂搂抱抱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亲子互动,邢余怎么可能真的糟蹋她?明明邢余比疼自己这个老婆还要疼她!
看来小双小姨说的是对的,太久没给小【创建和谐家园】家庭会议,没和她谈心,她连如何和父母正常相处都不知道了。
听听,父亲糟蹋女儿,这是能说出来的话?
看徐蕙兰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话,目光却流露出些许嫉恨和不满,云鸾把碗一推,说我吃饱了,紧接着就提起书包去牵背背,连在家里多呆一会儿都不愿意。
眼看她换鞋开门,马上就要走了,徐蕙兰终于回过神来,喊:“小双。”
云鸾停住脚步。
徐蕙兰犹豫一瞬,说:“你小姨说你太瘦了,要你多吃点。你要不再吃一碗……”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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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儿,陡然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
小卖部里,小姨一家正在吃饭。
见云鸾才走半小时,就又回来了,小姨了然地去后屋拿了碗筷过来,说:“怎么啦,又吵架了?”
云鸾“嗯”了声。
看出她没有想开口的意思,小姨也没多说,只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不停给她夹菜,一个劲儿地让她多吃,说她刚才在家肯定没吃几口。
云鸾默不作声地吃完,然后趁喂背背的时候揉了下肚子,吃撑了。
就这种情况而言,少食多餐比较适合她。
后屋里有床,折叠的那种,比较小,平时都是小姨儿子用,今天云鸾在,小姨就把儿子抱去前头躺椅上,让云鸾去床上午睡。
云鸾躺在床上,一手撸着背背胸毛,一手动用戒指查看大哥气息的状态。
果然,这才半天工夫,大哥气息就已经在她的影响下进入觉醒前的最后阶段——
也就是说,她即将走上虎躯一震,大哥之气一出,所有小弟尽低头的大姐大之路。
不管到哪都有人喊大哥,这样的生活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