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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矜就赌,杨氏拉不下脸来说外祖家的先生更好这种话,她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小辈面前矮一截。
果然,杨氏道:“你说得也对,那便罢了。” 只得心里暗恨,三丫头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自己倒抓不到她半点错。
沅矜略坐了一会,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说:“孙女恐迟了先生会怪罪,望祖母体恤。”
杨氏也不想看她在跟前碍眼,便爽快准了。
好容易出了寿康堂,又在小径上遇到了辛熙和辛沅韵。
“三姐姐真是个大忙人啊!可有些日子不见了。”辛沅韵道。
沅矜还不至于跟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计较,便道:“六妹妹说笑了,我有什么事可忙啊。”
“六妹妹不知道吧,三姐姐如今在外祖家跟着众位表姐妹读书呢,哪还和我们姐妹玩一在一起呢。”
这六姑娘外祖家不过一介皇商,且又是个自尊心强的爆竹脾气,一点就着。又素来与沅矜不和,便讽刺道:“感情就三姐姐有外祖家不是,看不起谁呢?也是,三姐姐从前脑子迟钝,浑浑噩噩的,如今大伯母都找上你外祖家了,可见是急了吧,我倒要看看那世代书香能不能把你熏染得聪慧些!”
沅矜冷冷地瞟她一眼:“我可曾说过什么瞧不起的话,再说我再迟钝,也没有平白给人利用啊,我劝你不要给人当枪使了。”说完,也不看辛沅韵的表情,淡淡地瞟了一眼辛熙就走了。
“她什么意思啊?什么利用” 辛沅韵小声呢喃,似有所觉地看向辛熙。
辛熙不想沅矜临走还摆了自己一道,如今看辛沅韵就知道她反应过来了,也不在意,三房是庶出,嫡女又如何,自己有父亲和祖母宠爱,还不把她放在眼里,便自顾自地朝前走。
“四姐姐! 你!” 辛沅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六妹妹快些吧,不要误了给祖母请安的时辰。” 辛熙毫不在意地说。
听她提起老太太,又想到老太太对她的偏疼。辛沅韵还真不敢对辛熙怎样,只得恨恨地道,
“人家是长房嫡女,外祖家又疼她。咦?四姐姐也是长房的,那方家也是你外祖家,怎的这等好事也不见有你的份?“辛沅韵越说越得意,:“可见啊,这从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总归是和我们这些正方嫡出不一样的。”
辛沅韵说完就径自走了,庶出是辛熙最大的痛,府里上下见安国公宠她,自然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如今被六姑娘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打她脸,一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晚间时候沅矜回府,照常在方氏的恒芳沅用晚饭。
“娘,昨晚我院子里出的事,秦嬷嬷想必已经告诉您了。女儿虽已处理了墨汀,但还是怕经此一事,会有人再犯。” 沅矜乖乖地喝着方氏吩咐厨房给她炖的汤。
方氏用公筷把沅矜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碗里,催促女儿用饭,“ 回去以后啊,让秦嬷嬷把下人聚到一起,你再威慑一番。要讲究奖惩得当,做主子的,要威严点,拿出你嫡小姐的派头来。但也不可过于苛责下人,不能随意草芥人命,要懂得恩威并施。” 方氏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又继续说,
“你院子里的那些个下人,全是我挑选的,忠心自是不必说。就是那墨汀,是当初刚进府是我看着老实才放到你院中,却不想是个狼心狗肺的。出了这样的事也好,让你开始慢慢学会处理庶务。如今你长大了,娘不好随意插手你院子里的事,凡是只能你自己学着来。”
方氏话音刚落,就见侍女回禀说老爷来了。就止住了话头,也不再言语。
安国公一进屋子,就见妻子女儿相对而坐,刚吃完饭的样子,气氛十分温馨。
沅矜见安国公进来,就起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方氏只坐着,权当没看见他。
安国公见方氏这副不待见他的样子也不恼,他这些年偏宠妾室,颇有些过了,自知理亏,在正妻面前也硬气不了。
叫沅矜坐下后,便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喝了杯茶,才开口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三丫头早早去歇了吧。”
沅矜便知道,安国公有正事要找方氏商量,也再不多留。在这也有短时间了,端看沅矜见了安国公不到三次,就知道安国公其人对长女的态度如何,因此沅矜一直是把他当个背景人物来看的。
待女儿走后,安国公咳了一声,对方氏道:“如今兵部李大人至仕了,户部就有了一个侍郎的空缺。为夫是想,岳父大人同兵部尚书林大人交好,额……何不如,你回娘家一趟,帮为夫说说,那这兵部侍郎的位置岂不是手到擒来?”
方氏听了,面露不屑,说:“老爷如今用得上我了,就来我院子了。怎么不去找你那杨姨娘的娘家来帮你啊,对了,那也是老爷外祖家啊,可比我们方家亲厚多了。”
“夫人这话说的,岳父大人对我多有关照,我自是感激的。从你嫁给我以来,府中中馈,家族庶务,哪样不是你在掌管?为夫就算偏疼杨姨娘了一点,也从没乱过嫡庶啊!”
方氏只觉对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又多了解一分,安国公不是不想乱嫡庶,而是老太爷生前早有规定,就是老太太也夺不了她的管家权,更别提他安国公了。
当今皇上对孝道向来看重,只要他还想在官场上混,就不会做出忤逆已故老太爷的事,方氏心里什么都明白。
“合着按老爷的意思,我辛辛苦苦为老爷主持中馈这许多年,还是老爷的疼爱咯?”
安国公见方氏脸上似笑非笑,只觉得她这是在嘲讽自己,但现下有事相求,倒不好和她闹翻,便只得拿出哄杨姨娘的耐心,继续说服方氏,
“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你帮为夫一把,于你也是有益啊。更别提我们的三丫头,还有元殊。夫人又何必与孩子们的前程过不去呢!”
方氏其实早已决定要帮他,于夫家有益的事就是于子女有益,自然要帮,但就是不想看他过得太如意。
此时见他把孩子搬出来,想到元殊再半年就是舞象之年,虽老太爷早已严明,等元殊到了十八岁,就为他请封世子,但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多一重保险也好。便道:
“转眼元殊就要到请封世子的年纪了,既然老爷今日提起孩子,那我就提醒老爷一下,这事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能出什么乱子啊!到时为夫自然会办妥。”安国公虽疼爱妾室子女多一点,但于大是大非事情上还是很能看清的。
开玩笑!再疼爱庶出也不能拿自己仕途看玩笑啊,若是把世子之位给了庶子,到时请封时怎么跟皇上解释?说自己宠妾灭妻,以庶出之子为重
当今皇上坐太子时曾被庶出的三皇子抢过风头,因此登基后对嫡庶之事重新定了律例,朝廷上下皆不敢轻易触犯龙威。
第8章 第八章
“我还以为老爷早忘了我们的两个孩子了,只记得庶子庶女,老爷但凡对沅矜,元殊多宠爱一点,我也不至于认为老爷心里没有我们的位置啊!”
“瞧夫人说的,为夫怎么会不疼沅矜,元殊呢!他们也是为父骨肉啊,只是最近公务繁忙罢了。”
“只要老爷记得沅矜元殊才是我们国公府的嫡出就好,老爷平时偏疼妾室也就罢了,孩子们的事上还是一碗水端平的好。”
安国公心知方氏这是在提醒自己前段时间辛熙害沅矜受伤的事情,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端起茶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氏也懒得应付他了:“老爷放心吧,我明日便回娘家去一趟,只是不能保证事情一定能成。”
安国公一听,便放心了。刚放下茶杯,想说自己今晚歇在恒芳院,就听方氏道:
“我今日也乏了,就不留老爷了,老爷还是去别处吧。”一副困倦的样子,还拿手帕掩着打了个哈欠。
安国公见她这样也不似作伪,便也顺势走了,再想不到自己是被方氏嫌弃了。
却说沅矜回去后,虽看天色已晚,但想到明日还要去方府。便叫秦嬷嬷把下人叫到院子里,再让朝云把圈椅抬到廊下,要亲自威慑下人一番。
雁回轩的下人们一见姑娘摆出这副架势,便知是因近日墨汀偷盗财务被赶出府的事。
“想必你们也知我今日聚众在此是为何事,我索性直说了,墨汀所犯之事并非偷盗,而是私下被其他院的人收买,为他人所用。”
沅矜说完停了下来,留时间给她们反应,自己也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有鬼。
这时,专管杂物的王进家的说:“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姑娘就应该将她乱棍打死,只是将她赶出府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一家是方氏当初嫁进安国公时从方府带出来的陪嫁,夫君王进如今管着方氏在城外的陪嫁庄子,对沅矜的忠心自是不必说的。
沅矜见众人具都窃窃私语,便道:“你们都是伺候了我几年的老人了,自是知道我对你们如何,但我也不是什么面团,任由人拿捏。今日我话就说一遍,你们之中,若是有人在外面另寻了高枝,便趁早了告诉秦嬷嬷,你尽可以去别处,但若是今后,我再发现有此等不忠之人,”沅矜说着,唇边挂起一抹笑,眼里一片冷光闪过,坐姿端正,下巴微抬,慢慢用眼尾扫过下面众人。
片刻后方道:“就别怪我容不下她。”
众人见她此等年纪威仪孔时,又被她神态里的狠厉震住,不由感叹自家小姐小小年纪已有此威严,将来还得了。
沅矜说完便让人散了,想到先生交代的课业还没有完成,脚步不由地加快。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暗喜,看来学方氏学得很成功。
沅矜也没办法,她又不是真的古人,便少了一份主人面对下人的心安理得,况又是刚来,虽本身便一副不近人情的冷然样,但实在没有那个能威慑人的气势。
庆幸的是她跟着方氏也算学有小成,,到也算威慑住下人了,接下来再让秦嬷嬷对他们加大管束,就因无大碍了。
看朝露铺好了纸,沅矜便也不多想了。练字要沉心静气,一气呵成,否则写了也是白用工。
次日去恒芳院用早饭时,方氏说今日会回一趟外祖家。沅矜也不在意,只以为是回去看望外祖母。
方氏把府中一应事务处理完后才出发,方府离安国公府不远,就隔了几条街,等方氏到了,也才将将是午饭时辰。
因是一早就打发人来说过了。方氏才到府门口,方老夫人已叫沅矜在延庆堂的垂花门前等着她母亲。
母女俩见了面,又一齐去见方老太太。
今日方尚书休沐在家,早晨听老妻说女儿要过来,便也早早到了延庆堂。三代人其乐融融地用了午饭。
饭后,方尚书猜到女儿此次回来是为何,便上叫女儿去了书房,沅矜去小憩,一会儿又要跟着嬷嬷学礼仪。,
“这次回来可是为了女婿的事?”方尚书一进书房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知我者父亲也,但女儿也是真想您二老了,全些日子府中事务繁多,实在腾不出时间。,今日也来看看您和母亲身体可还好。”方氏在父亲面前,便也恢复了未出阁前的娇俏。
方尚书一共三个孩子,只方氏是女儿,又是家中最小的,从小便对她百般宠爱。
此时见眼前的女儿为琐事烦忧,尽管精心装扮,也难掩脸上的细纹和疲态,便一阵后悔,又有对安国公的气愤。
“瑶儿啊,是为父对不起你,给你找了这样一门婚事,是害了你啊!”
方尚书这几年为朝廷鞠躬尽瘁,户部事务繁忙,又要应付官场风云变幻,早已精力不济,现下更是老态毕现。
方氏看到这样明显比从前苍老了很多的父亲,心中只觉万分自责,道:“是女儿不孝,害您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女儿担忧,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否则,女儿真是寝食难安。”
“唉!已故安国公年轻时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无数战功,老了又为朝廷镇守边疆,为人更是忠肝义胆,颇有君子之风。当年,为父受皇上之命,前去督军,便是他从敌人手中救下为父一命。那年他亲自上我方家门,为儿子求娶你,唉!为父也是大意了,没有考虑他家其他人,等知道时,为时已晚啊。”
方尚书说完,懊悔不已,恨不得回到当初,回绝辛老太爷的提亲。
方氏:“公公的确是当世豪杰,女儿知道,父亲是为了女儿的婚事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世事难料罢了,这怎么能怪父亲。”
“如今,女婿待你不好,为父都知道,但你已有元殊,沅矜。元殊在读书上天赋颇高,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沅矜也是个董事的,还有为父给你当靠山,在他辛家,也不要委曲求全.”
方氏破涕为笑,道:“女儿知道了!父亲放心吧。”
方尚书又道:“为父知道女婿这次是想要兵部侍郎的缺,他在兵部有几年了,有资历,也未曾犯过什么错,要升上去倒也说得过去,待为父去拜访李尚书,给他说道说道。只一点,明日你叫女婿亲自来一趟,我要他当着我的面,亲口给我保证,为殊儿请封世子的事。”
方氏听到这也知道父亲是怕此事会有变故。
“女儿知道了,虽说殊儿那孩子一心想要自己挣功名,但该是我儿的就是我儿的,别人休想染指。”
“嗯!”方尚书点头赞同道:“是这个理 ,你母亲久不见你想必该遣人来催了,她也是好容易见你一面,你们母女俩去说说体己话吧。”
说完,便见方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果真来催了,父女俩便相视一笑。
方氏回到延庆堂,陪着方老太太说了会话,下人来回说,姑娘们在偏厅学规矩,方老太太于是和方氏移步去偏厅,想要看看沅矜学到如何。
偏厅里,教习嬷嬷正在教导姑娘们坐卧规矩。
“坐,~~起,”教习嬷嬷长得面容严肃,语气严厉,“走几步……,好,休息一下吧。”
沅矜和众表姐妹这才看到方氏和方老太太在一旁观她们学习,因方氏和娘家来往亲密,逢年过节也看得到,所以姑娘们都很欢喜地过来给方氏见礼。
沅矜也乖乖到了母亲跟前。
倒是沅矜,因之前灵智不全,被杨氏和安国公拘在家里不得出门,明里说怕沅矜出门有什么意外,其实就是怕沅矜在外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杨氏态度坚持,在这一事上,方氏怕沅矜被人说在家不孝祖母,不好反驳。
况方氏也觉得女儿从小身体较弱,大病小病不断,也不适宜出门见客。因此原主从未来到过方府,更别提和表姐妹们相处,便是方老太太这个外祖母,也只见过沅矜几次,因此虽心里极为疼爱这个外孙女,但对她的脾气性格还是如今沅矜到了方府后才慢慢知道的。
“姑母今日怎的来了?可是想馨儿了?”说话的是方家二房的嫡次女,方芷馨,年方十二,和沅矜同岁。
方氏很喜爱娘家的侄子侄女,每次来都给他们精心准备礼物,方家小辈也都真心敬爱这个姑母。
“是呀,姑母想馨儿了,来看看你们!”方氏说完就掩嘴而笑,众人也都纷纷笑开来。
“祖母瞧妹妹,那么大了还跟姑母撒娇呢!”二房嫡长女,方芷柔也到方老太太跟前撒娇,
更把方老太太逗得开怀大笑。
到了下午时分,方家有下人来报,说表少爷来接表小姐和姑奶奶家去。
原来是辛元殊今日回家,听母亲跟前嬷嬷说母亲和妹妹都回了外祖家,便叫下人套了车来接母亲和妹妹。
沅矜养病期间不好见人,元殊只能给她送些解闷的小玩意儿,是以这竟是沅矜第一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