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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人依然忘了自己怎么办,那今日所作所为有合意义?沅矜脑中闪过几个退却的念头。
随即哑然失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扭捏,不再纠结,直接踏进寺门。
黄叶满地,柔软得仿佛走在云端,古松下竟有个小沙弥在打坐,察觉沅矜一行人方才睁开双眼。
“阿弥陀佛,施主来此所为何事?”小沙弥声音充满活力机灵,实在与他方才老僧入定的模样相差甚远,虽是疑问句,但他其实早已知道面前一行人的目的。
小僧名唤明远,是了听【创建和谐家园】的徒儿,白珏在寺中时经常随侍左右。今日一大早,白珏就返回般若寺,特意吩咐他在此等候沅矜。
“小师傅,寺中可有一双目失明的男子?”沅矜问。
“有的,施主所说可是白施主?不知施主是他何人?小僧也好前去通报。”他随从小出家,但还保留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一时兴起,好奇与二人的关系。
“你就说,一个来自惠慈寺紫竹林的朋友。”沅矜有些心虚,毕竟,是她当方面认定了朋友这个关系,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施主请随小僧来,白施主住在后山的竹林中。”明远满足了好奇心,也不再废话,若是让白施主就等了,四清能把自己烦死。
这他可误会了,四清巴不得不再见到沅矜。
沅矜望着眼前的竹林,小院,无不感慨,两年后竟也是竹林会面,想必二人与竹林有缘吧。
沅矜静静地站小院外,等着明远回来。
“施主,进去吧。”明远动作很快,其实压根不用通报。
白珏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茶徐徐冒着热气,沅矜进来时方抬起头。
她踩着脆黄的梧桐叶一步步缓缓朝他走来,亭亭玉立,体态较好,白玉般的脸上朱唇微扬,双瞳剪水,柳眉轻挑。
尽管白珏恢复视力没多久,但他知道,那个曾经的小姑娘成长得很好,她穿一身月白色衣裙,周身毫无华丽配饰,却已是最惹眼的风景。
沅矜带着单纯的好奇朝眼前的男子望去,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脸上轮廓更鲜明了,两年的时光仿佛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也不知他眼睛好了没,应是没好的吧,否则自己看了他这许久也不见他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我?”沅矜先开口。
她的声音还是如两年前那般,白珏答道:“岂敢忘了辛姑娘?过来坐吧。”
不知为何,他一开口,沅矜忽然淡然了,也不再心有犹疑。
“你的眼睛可好了?”充满了朋友间的关心。
白珏本想实话说好了,但想到方才女孩无所顾忌看着自己的目光,鬼使神差地答道:“没有,恐还需要些时日。”
反正自己当瞎子久了,装起来简直得心应手,至于为何要装,白珏选择性遗忘。
四清苦恼地摸了摸头,不知今日自家世子抽的什么疯。
朝露朝云也是一脸茫然地站在自家姑娘身后,但她们习惯了听沅矜的话行事,此刻虽有疑惑,却按下不表。
“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不会那么快从京城脱身。”沅矜真诚地道。
白珏说得笃定:“没有我,你也能做到的。”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比较好奇,你要怎么感谢我?”
白珏欣赏着少女面上明显的吃惊,不知为何,竟生起了逗弄的心思:“原来辛姑娘不曾想好?”
四清抬头望望天,眨了眨眼睛,这还是自家世子爷吗?
沅矜虽然吃惊,但想感谢的心却是真的,因此就算被逗弄了也还是老实地答道:“我看你也不像缺身外之物的人,可我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尽我所能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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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白珏不动声色地望着少女的双眸,只见里面毫无杂质,一派认真,他本是难道地玩笑一番,本就不需要沅矜什么报答,刚想说不必,却听一直很安静的四清忽然道:“ 爷平日闲来无事喜欢与梁先生对弈,不巧前些日子梁先生去了蜀地,可怜爷竟找不到人解闷了。辛姑娘若是有心,何不如常来陪我们爷对弈解闷?”
四清心里默默地打着主意,如此一来,二人多了许多相处的机会,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他也真是为自家也操碎了心,那长宁郡主便罢了,虽说有口头婚约,但世子与她见都没见过,何谈感情?可况如今已是裕王府大奶奶。
但白珏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身边伺候的除了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就是四清。
四清想着从前世子患有眼疾,自然无心姻缘,但现在不一样了,主要是王妃留下来的老人都每天苦巴巴地盼望着世子能早日成家,只有就算日后去了阴曹地府,他们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王妃了。
白珏对四清的说法不知可否,但四清见他没有面露不喜,便知此事多半能成,至于剩下那半嘛……,四清目光灼灼地盯着沅矜,等她回答。
沅矜被盯得莫名,但想着自己短时间内都会留在姑苏,也确实是要报答人家,便痛快地答应了,只是……
“我虽跟着先生学过棋艺,但与此道实在造诣平平,你确定要我奉陪?”
说来惭愧,沅矜的棋艺远不是一句造诣平平能概括的,她与于疏学棋艺这许久,竟是次次惨败,连在刚学棋不久的辛璇手里,也不过能堪堪小胜,连于疏都曾说过,沅矜与棋无缘。
白珏略一挑眉,道:“本是寻常取乐,无所谓技艺如何。”
“那你会让我吗?”沅矜不放心地道。
这可难倒白珏了,他还不曾让过谁,但面对这样一个娇娇的姑娘,自然是不同的,当即便答应了。
沅矜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时还有点会不过神来,脑中又回想起临走前那人说会派人去解她,一时又懊悔,竟忘了问那人的身份姓名,也罢,总归不急于一时。
朝云朝露纠结得俏脸都皱成了一团,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朝云视死如归地开口道:“姑娘,今日见的是何人?”
沅矜有些乏了,懒洋洋地道:“一个在京城时认识的故人,不用担心,他并无恶意,还于我有恩呢。”解释完这句,脑袋靠着隐囊,开始打盹。
二人见此,也就不再多问,她们身为侍女,固然是担心沅矜交好之人非好人,但主子的事也不是她们该多管多问的。
“姑娘,早前于府派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沅矜刚到府门,门房就恭敬地递上一张赤色烫金的请帖,沅矜回到房后好奇地打开。
原来是入秋了,名门世家们联合举办了个赏菊会,介时,各家姑娘公子也都会去游玩,也相当于古代的相亲会了,就在平江河畔,于疏邀沅矜同去。
于疏其实不喜交际,这次去这个聚会多半也是为了沅矜,担心她独自在异乡会难过,是以沅矜当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在他乡还能有人把自己当个晚辈照拂,是无比难得的。
……
入了秋之后,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沅矜昨日本是怀着期待地等着白珏派人来接她,谁知道却等来四清,道今日事务实在繁忙,就不接沅矜过去了,特意带来了几罐子秋梨膏。
因昨晚上下了些小雨,早晨的空气就格外好,沅矜叫朝云把屋子里的窗户全打开,就着外面的金桂用了早膳。
“姑娘,于府的马车在外面等着了。”朝露提醒道。
沅矜也用得差不多了,留朝云看家,带了朝露就要往外走,朝云拿着个包袱快步走过来:“姑娘,秋日天起多变,让朝露带着这件织毛软锦披风吧,省的晚些时候了起风,冻着您。”
“你有心了,回来给你带桂花糖。”沅矜笑着道。
一旁的朝露逗趣:“那奴婢就没有吗?”
“有有有,你们都有,多大人了,还想小孩儿一样。”沅矜颇觉无奈。
“先生。”到了于府,见于疏正在等自己,沅矜连忙下车行李。
“别多礼了,你这孩子也是的,急什么,仔细崴了脚。”于疏嗔怪道。
沅矜不好意思地笑笑,于疏见她这样子,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下衣裙:“怎么不簪花,我记得你去年冬日簪绿梅,是极美的。”
“早起出门忘了,也不碍事。”沅矜不大在意地道,她对簪花倒是挺喜欢的,就算觉得把菊花簪在头上有些奇怪,因此想蒙混过去。
“罢了,启程吧,你这样也极好了。”于疏干脆也不再纠结,一行人就上了路。
过了热闹的大街,聚会在郊区,远离闹市,早就叫人围了起来,置办妥当,不用担心大家闺秀被无知百姓看了去。
沅矜随于疏到时,河畔早已游人如织,姑娘们具穿着华衣美服,配香囊环佩,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说话。
竟还有些带着帷帽在放风筝,沅矜真担心她们摔倒。有的姑娘身边跟着男子,或是兄长弟弟,或是未婚夫婿,这样的日子难得,长辈们是不会拘束已有婚约的男女的。
“疏姐,你可来了,今日的诗会听说你要来,都盼着你当个裁判呢!”一个身穿
黛蓝菊纹妆花裙的夫人见了于疏,径直朝她们走来。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半点不见成熟些。”于疏笑着说。
“你这,一见面就数落我,竟还当着如此美人的面!”语带撒娇,沅矜猜她们关系应当很好。
于疏无奈道:“这是刘太守的夫人,你便叫她秀姨吧,是我的手帕交。”
又向林秀说沅矜,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京城安国公府的三姑娘会祖宅了,怎么能出现在姑苏,于疏早就为沅矜找好了说辞:“她我的一个学生,母亲和我交好,闹着要来姑苏游玩一番,正好我要回来,就把她带来了。”
沅矜面带得体的微笑,有礼道:“小女见过夫人。”
林秀上前一步,伸手拦了沅矜一下,道:“何必多礼,你就按疏姐说的,叫我秀姨便是。”林秀说完,也不放开沅矜,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半天,啧啧称奇道:“我们姑苏城何曾见过这等妙人,瞧这通身的气派,这行动举止。”
于疏担心沅矜不自在,上前解围道:“你当人家是你啊,仔细吓坏了小孩儿。”
“瞧我,一时忘了情,该打,该打,我就这性子,你别见怪。”林秀忙对沅矜道。
沅矜倒觉得这位太守夫人挺合自己胃口:“秀姨乃性情中人,我喜欢听您说话。”
林秀听了这话,更加乐得直拉着沅矜说话,竟忘了是为何而来。
于疏觉得要是不适时制止自己好友,她能拉着沅矜说到天黑:“你不是说要去诗会吗?怎么还聊个没完了。”
林秀这才记起还有事相求于疏,转瞬换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你就去当个裁判嘛,我可是主办人,你怎么说也得给我点儿薄面不是?”
于疏在她的噪音骚扰下只得举手投降:“不过事先说好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秀故作不满道:“小矜儿快看看你先生,怎得这般小气。”
沅矜故作无辜地望望天,开玩笑,借她一个胆,她也不敢吐槽先生啊。
于疏见她这古灵精怪的样,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
一行人到的时候诗会正要开始,姑苏长史李大人的嫡长女李菲萱才女之名远播,今日的诗会是他父亲上司的夫人举办的,她期待已久,盼望着能一鸣惊人,得到太守夫人青眼。
太守公子林远之貌比潘安,性格温润,待人和善,最重要的是,还未娶妻,李长史有意与上司结亲,可这亲事岂是轻易能成的?
“人既已来齐,那便开始吧,今日我特意请了于先生来给大家做裁判,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林秀笑了笑:“今日的彩头是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正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戴。”
众人见那步摇做工精细,其中镶嵌的红宝石更是难得的极品,不由暗赞林秀大手笔。
林菲萱见沅矜跟在林秀身边,长得又令人惊叹,把她们在座所有人都比下去了,不由有些气愤,怕她是林秀看重的媳妇人选。
用眼神暗示她的跟班,小官之女罗玉儿,罗玉儿便道:“不知夫人身边的姑娘是何人?可是参加诗会的人?之前竟从未见过。”
沅矜秀眉轻挑,饶有兴致地望向说话的人,罗玉儿在她望过来时感到一阵威压,心下惊慌,怎得这姑娘气势这般吓人。
林菲萱见她这般,暗道一句”没出息的蠢货。”
“她是我的客人,于先生的学生,不参与这次的诗会。”林秀解释道。
林菲萱见林秀替沅矜解围,更是生气,偏面上不能显露出来,只得死命地掐着身旁侍女的手臂。
那侍女被她掐习惯了,知道若是当下出声,回去只有更惨的下场等着自己,因此把头低下去,拼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