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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黎觉予完全没当一回事,权当同事是下属,无视她们隐形的攻击。
“真不要脸。”离黎觉予最远的化妆师,梳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包子头,跟隔壁化妆部部长疯狂吐槽:“只不过因为幸运,讨好了青靴夫人,居然真的进到化妆部来工作了。”
“讲解得那么好听,谁知道她是不是只会这一个妆容…”
“让电梯小姐进来,真的是败坏我们化妆部的口碑…”
包子头语气怒不可抑,遣词造句越发恶毒,不知道的还以为黎觉予抢了她的工作。
反而是被黎觉予踩在头上上位的化妆部部长,只是全程听包子头抱怨,没有附和任何一句怒骂。
忽然,部长看到有个外国女士从门外走进来,金发白肤,标准的日耳曼长相,最重要的是——她是在认真辨认化妆品部招牌底下的洋文后,才走进来的。
这应证了:对方不会日语,说不定…还并非英语使用者。
意识到这点后,部长忽然打断包子头的怒骂声,说:“有个外国顾客需要帮助了…这怎么办是好啊,化妆师们少懂得外语,特别是现在还有个电梯小姐…”
点到为止后,部长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漠然地看着包子头眼神倏然发亮。
包子头全然不知自己被当作枪使,自以为是地往黎觉予那大步走去。
“喂,新人,有个顾客进来了,你没看到吗?”
黎觉予顺着包子头的指引,往顾客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外国顾客表情为难,看着七手八脚比划试图交流的柜台小姐的画面。
“可别说我这个前辈没教导你。这里可是三越百货,像我们这种专门接待贵族少女、夫人的化妆师,肯定要贴心对有苦难的顾客排忧解难,这样才能积累客户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连英语都不会说吧!”
包子头怪腔怪调的反问,让周边化妆师们齐声嗤嗤笑了出来,随后又跟同伴低声讨论,内容明显与电梯小姐这个前岗位有关。
对此,当事人黎觉予表示…嗯,很无语。
难道…经理没有跟她们说,她之所以能以外国人身份,应聘上全东京最大的百货商店,就是因为精通多国语言吗?
“好吧,那我去吧。”黎觉予装作柔弱包子,“委委屈屈”站起身来,往外国人方向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在一片嘲笑声中转过头来,阴恻讥讽地说:“还有噢,那位顾客不是英语使用者啦!虽然科西嘉人也是金发百肤,但瞳色比英国人要深得多…噢,我忘了你可能不知道科西嘉人,就是法兰西人,【创建和谐家园】语的。”
“…”
包子头嘲弄的笑声被黎觉予地阴阳怪气打断,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踏着自信的脚步,朝那名外国顾客走去。
“法兰西人又怎么样!”被当面指出错误后,包子头有些丢脸,试图挽尊:“反正都是电梯小姐听不懂的话!”
随后,她又怒气难消,拉着交好的化妆师就要过去围观,“走,我们去看电梯小姐丢脸!”
商店角落,法兰西顾客快要被不懂外语的柜台小姐弄得没脾气了,只能用着最简单的法语,重复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赫莲娜·鲁宾斯坦的浅桃色腮红吗?或者告诉我赫莲娜·鲁宾斯坦的柜台在哪?赫-莲-娜…”
柜台小姐不解,顾客奔溃:“天啊,为何偌大的百货商店,没有一人懂得法语。”
“bonjour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天啊,你懂法语?”
黎觉予掐着点及时出现,挽救了快要奔溃的顾客。
顾客激动地将问题再次重复,却没想到黎觉予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赫莲娜的桃色腮红…?恕我多嘴问一句,女士是自用还是送人?”
“自用。是这块腮红有什么问题吗?”
由于身在异国遇到语言畅通者,法兰西顾客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不仅不介意黎觉予问出私人问题,还打算等下多买些化妆品。
“嗯…小姐皮肤如同维多利亚女王一般洁白,用桃粉色会呈现出傻气,破坏这种冰雪女王模样的高贵感。比起桃粉色的腮红,我更推荐赫莲娜这款茶褐色提色腮红,更显潇洒俏皮。①”
不得不说,黎觉予的恭维,真的是踩在顾客的心头好上了。
有哪个白种女人不崇拜以美和白闻名世界的维多利亚女王?而黎觉予一开口,就将顾客的优点挑出来,将她和女王做对比,提出十分专业诚恳的化妆意见。
法兰西顾客看着黎觉予身上代表专业的化妆师制服,信服地连连点头,“好像是的!”
“而且这个茶褐色和我的眼睛也很搭配。”
黎觉予微笑,自然地拿起其他商品,介绍说:“为了妆容统一,小姐如果家中没有同款颜色的眉笔、眼影,我这边推荐这款美宝莲的棕色眼影,能让淡褐色和棕色的眼睛更有神,也是搭配晚礼服的最佳选择。②”
“可以的,请都帮我拿上。”
“小姐你知道这句广告词吗——没有涂口红的女士不亚于赤身裸体…③”
“买!按你说的,大红色和土色各拿一只…”
包子头和她的倒霉同伴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黎觉予用着流畅法语,一路怂恿法兰西顾客从门口逛到结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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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会说法语…”同伴泄气又不可置信。
“该死…这是今天开业后最大的营业额了吧?”包子头咬牙切齿。
因为今天东京细雨连绵,百货店内客人并不多,好多化妆师站到现在都没能开一笔单。
反而是被她们怂恿去接待外国顾客的黎觉予,不仅没如同她们预想一样丢脸,还成功将这位有钱的外国顾客,发展成固定客户名单。
几人朝收银台望去。
此时的黎觉予已经帮法兰西人完结结算,并且还拿到一张法郎当小费。
可能是感觉到有视线投过来,黎觉予没有预警地突然转身,将那张颜色鲜艳宛如油画般的钱币当作扇子扇风,神情傲慢。
虽然她没有说任何话,但潜台词却准确无误地传送到她们这边。
黎觉予在说:“你们输了。”
10. 京阪梦(10) 闭眼,宝冢的歌剧学院……
这一张法郎,可以说是救了黎觉予的命。
上辈子的她,一直是揣着全币种黑卡到处走的,以至于今天拿着这张来自不易的法郎,居然惊奇地生出一种莫名可亲感。
下班后,黎觉予连最爱的咖喱猪排都不拿了,换制服夫就往街上跑,先是在换钱所换成日元,然后笔直地朝着东京桥路口最大的五金店冲去。
此时连绵小雨已经停止,东京初次展现出紫色的清澄天空,就如同有钱了的黎觉予一样,忧愁瞬间一扫而空。
她敲开五金店的卷帘门,将上班期间就已经背诵多次的购物清单快速报了出来:“老板,请给我一把榔头,一把扳手、三个门锁和捕兽夹。”
“你这是要去打老虎吗?”
五金店老板是个脸上永远带笑的老婆子,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孩来五金店,还是买这种粗狂铁物,忍不住打趣道。
“算是吧。”黎觉予回想那群可怖的矿工,还有貌丑心恶的老□□,严肃地说:“是比老虎更可怕的存在,所以如果有多出来的钱,请再给我一把小刀吧。”
等到黎觉予回到面儿镇时,小小脊背上背着巨大箩筐,上头还放着许多重量级家什。
不仅如此,每当有人望过来的时候,她都会把萝筐里的尖锐小刀掏出来把玩,用行动恶狠狠地警告了镇里人一顿。
有好几个黑乎乎的汉子,都被黎觉予凶狠的目光吓到,慌不择路地往人群中藏。
回到家后。
两个女人废了老大劲才将门锁装上,还在窗户下偷偷放下捕兽夹…忙到连薄绒外衣都被汗水浸湿,底襟都卷起来的时候,她们才重新布置完小家,放心地睡倒在地上,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今晚能好好入睡吗?”
黎觉予任由汗水在脸颊上流淌,眼睛却亮晶晶的——太神奇了,明明只是一张普通法郎,却给了她无限的生命热情,连带着天花板上的斑驳都顺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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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变得更好的。”黎觉予迷迷糊糊接腔。
10秒钟后,连黎觉予自个都没反应过来她睡着了的时候。
眼前景色忽然从一片漆黑,变成物部家正房二楼。而房间榻榻米的正中央,她的眼前,就端坐着面无表情的夫人,无论是坐姿还是表情,都威严得宛如一尊佛像。
正当黎觉予觉得俩人要继续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夫人开口了,说:“既然要去宝冢歌剧学院了,那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先跟着我学习新手歌剧曲目,免得丢了物部家的脸面,令其蒙羞。”
宝冢?
歌剧学院?
黎觉予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了。
在她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幻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她一个低级女仆也能去宝冢上学?
就好像听出了黎觉予的疑惑,夫人难得话变多起来了,交心道:“女仆并非长久之活,既然心中已有理想,那就朝正确方向前进吧。”
“别像我一样,失明后混混沌沌数十年,把日子活成一片雾霭。”
夫人讲得感性,却让黎觉予对当下情况有了个大概认知——
她心想,应该是昨天凌晨那一出“窗边独坐凄凉吟唱”表演,让夫人连想到过去的自己,为防止“有着同等命运”的她走上老路,才专门求来一个学位恩典,实现她的唱歌梦想…
“谢谢夫人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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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别开心得太早。”
明明是做了好人好事的夫人,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趾高气昂地说:“想去上学,得过了我这一关。”
语毕,她将身后一根两只手指粗的木棍掏了出来,握于手心中。
“来吧,今天练习曲目是法国歌剧《卡门》。曲谱在你面前,接下来练习,只要我不满意,你就得挨罚。”
边说,那根沉稳的木棍子边随着夫人的动作,在虚无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粗狂的弧线。
黎觉予看在眼里,头皮止不住地一阵阵酥麻,心想: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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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部家门外。
车灯照亮了大阪向来昏沉暗郁的街道,把堆放物部家门口的积雪打得亮晶晶的。
负责看门的门侍一时不察,被车灯晃了眼,忍着要眼眶泪意往车窗方向望去,才勉强辨得车内的人,“将司少爷,你不是回东京上学了吗?怎么又突然回家了?”
“忘了些东西,于是就回来了。”
这是物部将司第一次撒了谎。
虽然撒谎对象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门侍,但将司的行为举动还是变得不自然起来,说:“不用跟父亲母亲通报,我拿了东西就走。”
“好的。”
门侍正准备关了门,忽然瞄见门口那辆至少开了一夜雪路的福特车,引擎盖上冒的烟,都足以把门口那堆难以清扫的残雪融化干净了。
见此情景,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是要拿什么贵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