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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觉予深知——鬼神对于亚洲人的影响有多大。如果中介没办法在她这脱手,至少得等上一年半载,才会有客人愿意租下。
黎母也很给面子(也可能是真的害怕),立刻附和女儿的话:“唉,我觉得这房子不好,上任租客刚去世,灵魂总是会回到此处的,到时候看到陌生人会生气的。”
“不如还是介绍别的房子吧。”
两位客人各执一词。
中介迷茫地望向主事人黎觉予。
当看到对方脸上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后,他才明白自己再不痛下决心,大刀砍价,恐怕这两位难得的客人就离去了。
“行吧!八圆就八圆。”
“这房子在上个月之前,可是租十二圆的…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中介连连感叹,看起来比房子主人还要可惜租金。
和他相比,受益者黎觉予则是笑容满面,手心向上一摊,说:“合同,钥匙。”
“我们今天搬进来。”
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对客人着急找房子的中介更后悔了,后知后觉地指着黎觉予委屈道:“你这小小姐,演技可真好!”
“彼此彼此吧。”黎觉予笑眯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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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圆付出去,母女俩立刻将行李从西式旅馆搬到新房子里来。
而黎觉予穿越至今,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这段时间她没说,但和完全是陌生人的黎母呆在一起,总是会不方便的。
虽然二楼房檐很低,但胜在暖和和干净。
她靠在二楼小窗户旁,远眺不远处的铁路,看着来来往往的列车。
忽然,她留意到车轨附近,有两位巡警正在清理垃圾,还勒令周边贫民窟不准探出头来。
这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坐列车吗?
已经不住在贫民窟的黎觉予,全然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集中注意力往铁道方向望去。只见一辆不知去往何处的专列轰隆隆开过,带着周边大地都发出震动。
车站巡警对着列车敬礼,静止不动。
然后列车车窗里,一个不知全貌的男人侧脸飞快地一晃而过。
黎觉予莫名觉得车上人身形有些眼熟,可是列车来去匆匆,再集中注意力去看的时候,列车就只剩下一点点车尾还有满天尾气。
“真好啊。”
黎觉予还以为是百货店内见过的客人,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开玩笑般感叹道:“都是倚在窗边,有人坐在温暖车厢里,有人坐在死过人的房子里哈哈…“
见黑郁尾气蔓延过来了,她赶紧把窗户关掉。
因为注意力涣散,她也没有发现——在楼下街道拐角,有个人正死死盯着她,模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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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把座驾福特车交予司机,让其送黎觉予去上学的物部将司,只得乘坐大阪急通列车,费尽心思地从东京回到大阪。
虽然耗时很长,但他也难得有浅眠休息的时间了。
将司正准备倚在车窗旁休息下,突如预感降临般,狂打喷嚏。
“奇怪,感冒了吗?”
25. 京阪梦(25) 反思,和物部间的关系……
傍晚时分, 黎觉予和黎母两人,迎来入住新家后的第一个晚上。
晚饭时间刚过,窗外就传来了夜市的叫卖声,是露天小贩们在卖凉馒头和冷饮。
出于对新房子周边的好奇心, 黎觉予难得暂时忘记赚钱大计, 拉着黎母往夜市方向走。
暂停营业的铁道亮起点点绿色荧光, 两人拿着冷饮沿着铁道散步, 直到身后传来一句“黎!”的呼唤声,才打破了这静谧悠闲的氛围。
黎觉予转头望去, 却发现是在青靴女士家看到的黑皮少年作家。
叫什么来着…?
随着海滨少年越走越近,黎觉予还是想不起对方名字,只能搬出现代人的敷衍文学, 说:“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附近啊。”
海滨少年应该是家庭氛围很和谐的人,对待中年女人很有一套。
不一会,黎母就被哄得开开心心,发出了黎觉予本人都没听过的大声笑声。
可惜,直到夜色加深,海滨少年提出告辞时,黎觉予都没想起对方叫什么名字。
旁边一直与少年攀谈的黎母, 却明显有不同的想法。
她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拉着黎觉予的袖子说:“这个少年挺不错的,刚刚聊的时候, 我发现他应该是很顾家的类型, 可以接触看看。”
真要命, 二十世纪版本的催婚来了。
黎觉予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连对方名字都忘了,只得打圆场反驳:“胡说什么呢,我和他压根不熟, 仅仅就是认识的作者关系。”
“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出人意料地,黎母在女儿情感上拥有当仁不让的主导权,不肯让步。
似乎对于她来说,黎觉予多能赚钱都不是重点,找到结婚对象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明白这种旧女性的思想,但黎觉予还是冷言拒绝了:“我不想在感情上浪费时间。”
这算是宣言,也算是警告吧。
反正黎母被凶得没了脾气,弱弱地补了一句: “唉,按你的性格,以后婚姻何去何从啊…你得找个打从心底,将你放在平等位置的男人,不管他是否富裕,是否聪明有本事…”
这是黎母从失败婚姻中得到的知识,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可是富裕、聪明这两个关键词,却让黎觉予不可避免地联想到物部将司,心底一沉。
她最近总能从细枝末节处,联想到将司的好。
可每次燃起的触动,都会被理智强制压制。像是内心良知在告诉她:“这一切是假的,物部将司人是假的,他的感情是假的,两人的关系也是建立在虚假之上,脆弱不堪。”
于是这个本该愉快的夜晚,以黎觉予的沉默告终了。
临睡前,她怔怔望着干净天花板,面上平静想法却很残忍。
她想——既然已经进入宝冢了,那少爷就没用了。
不如,放他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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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觉予醒来,宿舍已经空无一人。
想到今天有重要的歌唱课程,她赶紧打扮了番,往教室方向跑去。
宝冢歌剧学院,像一个被打翻的玩具箱,人偶一样的漂亮女孩满学校走,令人赏心悦目。
黎觉予就在这些“人偶”间穿梭,终于踩在上课铃之前抵达声乐室。
气喘吁吁间,她看到星风那帮人摆出肉眼可见的泄气表情,仿佛在可惜计谋没得逞。
“好的,最后一个学生也到来了,快入座吧。”
老师是个讲日语的法国女人,据说是宝冢花了大价钱,从巴黎请来的声乐老师。
意识到老师身份后,优等生黎觉予立即说了句法语的谢谢,得到老师初次照面的好感。
只有星风面带不屑,见黎觉予在她面前入座后,忍不住吐槽了句:“哼,真虚伪。“音量正好是周边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大家都对昨天星风和黎觉予的修罗场事件有所耳闻,以至于星风一开口,同学们便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人身上,低声讨论。
“唉,插班生真可怜,得罪星风小姐,以后在学校肯定会被欺负的。“
“可是黎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啊,我听说她昨天超平静地怼了星风。“
“这事我不知道!所以黎打算反击了吗?“
…
大家一边练习声乐,一边用余光留意着黎觉予,跃跃欲试想看她暴起。
然而大家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了——因为面对挑衅,黎觉予不但表情分外平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对方。
莫名感觉自己被无视的星风怒了。
她趁声乐老师转身弹钢琴的间隙,狠狠推搡黎觉予一下:“…喂,你敢无视我?”
“一列人头同时微笑了起来。有人已经腐烂,有人露出森森白骨,有人名叫黎觉予…“
伴着钢琴声,星风装模做样地唱起来,把她身边那些小喽啰们都笑了出来。
因为她们现在,就是在练习意大利歌剧《图兰朵》第二幕,剧情正好是图兰朵设下三道谜题,为难求婚的王子们,回答不正确的王子就会被公主图兰朵残忍杀害的片段。
而星风刚刚改的歌词,不就是把自己当成高贵公主,把黎觉予说是将死的蠢货嘛…
听到星风改编歌词的学生,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声也逐渐变大。喧闹声打断了钢琴声,逼得法国老师被迫停下弹奏,用教棍拍打桌面。
“大家认真点!你们今天状态很不好。”
“我要找一个领唱,在前面带着你们…”
受老师数量影响,在学院练习声乐,只能通过“齐唱”的方式,就是多人共同练习单声部,而另外挑选领唱,则是一人负责单独的乐章或是乐句。
这个位置,通常都由班级内最优秀的同学担当。
闻言,星风便不再逗弄黎觉予。
只见她端起端庄仪态,整理衣领和裙摆,作势要走出去。
所以人都对星风的动作没有任何异议——因为过往挑选领唱,老师都会让星风出来。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养成了“班级里的第一声乐是星风”的潜意识。
她们下意识望向星风,看着她准备接受指名,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苦涩羡慕难以形容。
就连同星风本人,也是格外得意,还特地朝后瞥了黎觉予一眼。
眼神中的得意满溢而出。
却没想到这时,老师又说话了:“黎,你可以出来领唱吗?”
“刚刚齐唱的时候,我有留意到你的音准很好,而且注意力十分集中。再加上图兰朵是华夏公主,和你的身份也相当匹配。”
老师温柔地鼓励着,语气细声细语,但放在同学们的耳中,却不亚于惊天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