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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久安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林涵道:「只是有点上火,多喝点水就好了。但是不能喝太多,而且要喝晾凉的白开水。」
宁久安点点头,道:「你很会养兔子。」
未等林涵有什么回应,宁久安便用灵力驱动着轮椅,灵巧地调头转身,缓缓离去了。
第八天,林涵在竹林里搭了个土灶,正满头大汗地生火,不知是什么原因,死活也点不着。
宁久安摇着轮椅,目光中似乎在寻找什么,经过了她身边,驻足看了几秒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又再一次经过了她。
宁久安停了下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生火啊。」林涵头也不回地答道。
宁久安一个响指,土灶里的火苗一下子蹿了半丈高,继而熊熊燃烧起来,把林涵吓了一大跳。
宁久安这才从容问道:「有没有看见我的兔子。」
林涵擦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心虚地说道:「看、看见了。」
宁久安下巴幅度很小地扬了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涵道:「我早上来的时候,经过竹林大门,就好像看见什么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我脚边一下子蹿出去了!」
宁久安皱眉,便想摇着轮椅离去。
「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最喜欢的那只兔子,我就赶紧追出去,一路追到了大街上,然后就……找不着了。」
「咳咳。」宁久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点被口水呛到了。
林涵一个箭步冲到轮椅边,蹲下仰视着宁久安,双手合十,面带愧疚地道:「我不是故意弄丢它的,我心里也很内疚,所以,我就想再给你买一只。」
「然后呢?」
「然后啊,我的钱有点没带够,所以……只买了半只。」
宁久安觉得喉头一甜,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后退两米,尽量保持着淡然,道:「与你无关,不必赔了。」
「嘿嘿,」林涵站起身,露出一个十分开朗的笑容,「骗你哒!兔子没有丢,在锅里炖着哪!」
「你!」宁久安只觉得气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一口气没喘上来,好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
林涵一下子噌噌噌跑去好远,还不忘挑衅道:「你你你你你!你站起来打我呀!」
话音刚落,只见宁久安猛地一拍轮椅扶手,土灶轰然炸开。
林涵有点愣,也有点怂。她把垂耳兔从隐蔽处抱出来,小步走到宁久安面前,把活蹦乱跳的兔子放到他的膝上:「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气坏了身子。」
宁久安的咳嗽渐渐平息,他苍白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兔子的脊背,轻声道:「你是小辈,不和你计较。」
说完,驱动着轮椅离开。
林涵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我查看了你的脉象和双腿,根本没有一点问题,为什么你不肯站起来走路呢?」
宁久安顿了顿,没有作答,渐渐远去了。
聽
林涵原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二公子也会赶她走了。
谁知第二天她刚踏进竹园,宁久安就在门口等着她。
「跟我来。」宁久安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驱动着轮椅自顾自地走了,路上遇见台阶,他原本想用术法浮空起来,却身子一轻,自己连同轮椅都被身后人拎了起来。
林涵讨好地冲他笑笑,将轮椅搬上了台阶,自然而然地推着他前进,时不时在分叉路口问一句:「要拐吗要拐吗?」
听着总有哪里怪怪的。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低矮的宠物房边,宁久安将宠物房的门帘撩开,林涵探头进去,看见了一只灰白的兔子。
宁久安道:「我的另一只兔子,从昨晚开始就不太好。」
林涵佯做不开心地道:「你这是把我当兽医了啊。」
宁久安也略微有一点不好意思:「世间万物皆为生灵,理应一视同仁。」
「好吧好吧。」林涵半个身子都钻进兔窝里,不一会儿退出来,道:「这只兔子要生了,你竟然不知道?」
那表情,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你妻子要生了,你竟然不知道」一模一样。
宁久安也有一点着急,问道:「那还有救吗?」
林涵正色道:「能。不过,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宁久安没想到,自己尚未娶妻,竟然要面临如此严峻的生死抉择。
他闭了闭眼,毅然说道:「保大!」
「好男人!」林涵比了个大拇指,又转身钻进兔窝,把临产的母兔子抱了出来,就这么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
感觉到他的目光,林涵连连摆手道:「我不能给它接生的,我对它来说是生人,碰了它的崽崽它会觉得没安全感会把崽崽咬死的。而且有你这个主人的气味在身边,它生产会更加顺利的。」
「……是吗?」宁久安将信将疑,膝上放着一只颤抖的兔子,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嗯嗯!」林涵的眸子亮晶晶的,就是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兔子生产我们帮不了它什么的,只能尽量给它一个安心的环境。」
宁久安尽量轻柔地抚摸着兔子的身体,约莫半个时辰,母兔子诞下了六只小兔子,粉粉的挤成一团。林涵指导着宁久安给小崽崽们擦干身体,又找来干草和棉絮给母兔子的窝垫得更加柔软和温暖,将母兔和一窝小兔子放了回去。
宁久安看着面前的少女伸了个懒腰,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多谢。」
少女瞪大了眼睛,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不谢不谢,我也没帮上多大的忙。」
宁久安心中一动,问道:「你若是喜欢,我送两只幼兔给你养着吧。」
林涵顿时喜笑颜开:「喜欢喜欢,我可喜欢了!」
宁久安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若是这窝兔子灰色的多,就多送几只,她若是想要白色,也不是不能割爱。
「什么样的都喜欢!清蒸的!红烧的!还有麻辣兔头!那味道绝了!」
宁久安瞬间变脸,冷冷地丢下一句:「慢走不送。」便驱动着轮椅离开了。
他听见少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哈???怎么又生气了,气性这么大,你是河豚吗?」
河豚?是那种圆滚滚的喜欢把自己鼓成一个球,还会发出猪叫声的鱼吗?
更气了。
聽
自从林涵发现看上去高傲冷漠的宁二公子其实是个一点就着的炸毛性格后,隔三岔五地总要去气一气他。
经过她孜孜不倦的作死之后,终于被宁久安吊起来打了。
宁久安少见的焦躁,驱动着轮椅来来【创建和谐家园】,望着被吊在树上还不断扭来扭去的少女,正色道:「我念在你是小辈,次次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越来越过分,拆了我的轮椅去烧烤?」
林涵扭动着道:「你你你,你老说我是小辈,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啊!」
宁久安冷笑一声:「哼,我的年纪,做你爷爷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林涵道:「那那那,那你这次也别跟我计较啊,反正你腿好好的,根本用不上轮椅!你知道吗,你那是癔症,是心理问题!」
宁久安冷笑一声,并不多言,伸手搓了一个响指,一股狂风刮来,吹得林涵幅度超大地左摇右晃,几乎要从吊着她的那根树枝上翻过去,吓得她连声尖叫起来。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给您赔礼道歉!二公子!二哥哥!二大爷!」
宁久安又打了一个响指。
「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您就是我爸爸!您就是我爹!我错啦!」
……
宁久安出了口恶气,心满意足地把林涵放了下来。
林涵脚一着地就软得瘫坐在地上,揉捏着自己被绳子勒红的手腕,眼中似有泪花。
宁久安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驱动着轮椅到她身边,看她扁着嘴,噙着泪,要哭不哭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
他还是语气硬邦邦地说了句:「这不过是给你个教训,之后行事莫要如此乖张。」
林涵垂着眼,一副委屈的样子。
他心里软了软,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软了些:「前些天的那窝兔子开始长毛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上一秒还噙着泪的少女,这一秒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看看!」说着便从地上蹿起来,去推他的轮椅。
真是傻气。
聽
六只小兔子刚长出细细的绒毛,三只白色,两只灰色,还有一只纯黑的。
「白兔和灰兔,生了一只黑兔子,」林涵蹲在兔窝前幽幽地看向宁久安,「你头上绿绿的哦!」
那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那只肥兔子,还是在看宁久安自己。
宁久安斜睨她一眼,道:「你可以挑两只回去养——只能养,不许吃。」
林涵嘟了嘟嘴,继续背过身看兔子,小声嘀咕:「切!你是不知道兔子是多么好吃……」
「要是让我发现,可就不止吊起来打这么简单了。」宁久安耳力超群,自然听见了她的低声嘀咕。
林涵脖子一缩,小跑到他身边,赔着笑脸蹲在他正前方给他捶腿:「我错了我错了,爸爸别生气。」
宁久安皱眉,不赞同地说道:「你这一求饶就叫爸爸的毛病是从哪学的?」
「不好吗?」林涵一脸坦荡。「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林涵蹲得累了,便将身子往前挤了挤,强行挤进宁久安的腿中间,把膝盖搭在轮椅的脚踏上。
宁久安像是被按到什么开关似的,猛地后退两三米,林涵猝不及防,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林涵一脸懵地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脸色红红,嘴唇动了又动,最后丢下一句:「不雅!胡闹!」便驱动着轮椅,飞速地驶远了。
林涵在原地品了品,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聽
傍晚时分,宁久安正在书房看书,听见一阵敲门声。
他喜静,仆役们也是打扫完了就赶紧离开,平时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只是最近,多了一抹鲜活灵动的身影。
门外的人敲了一阵,没有等到回应,安静了下来。宁久安以为她是走了,便继续看着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