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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若木鸡,两只耳朵任命地遭受来自齐悦的音波轰炸。
齐悦找了找调子,紧接着,铆足了浑身力气,源源不断地汇入灵力,憋在腮帮子里,徐徐迸发出开天辟地的混沌之音——
“咕~呜呜呜~~~哟~~~咕~呜呜呜嘎~~~”
她燃烧着生命之力在呐喊啊,呐喊着:“顾~折乌~哟~别打啦~~~”
此声一动,四海八荒皆惊!
浮云之下的天能听懂,苍茫茫黄沙下的地能听懂,天地间飞沙走石里,一个女孩她吹着唢呐,召唤着她迷途的师弟啊!
远方,天尽头,荒丘之下。
一道洪荒之力裹挟在风沙里吹来,攻击力不大,对耳朵的侮辱性极强。
顾折乌皱起眉头。
元神兽捂住耳朵。
一人一兽,此时两败俱伤,元神兽毕竟是上古凶兽,还是占了上风,继续下去,顾折乌兴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此刻这道音波对元神兽的影响似乎更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的耳朵超大。
它发出愤怒、痛苦的低吼。
“咕咕咕”地朝着顾折乌龇牙咧嘴,不断狂甩肥头大耳。
顾折乌冷声讥笑:“还不回来,我死了对你也没好处。”
实际上顾折乌清醒之后,元神兽就打算回来了,但它气不过。
刚才是顾折乌让它滚的!
他让它滚它就滚,让它回来,它就回来?
当它是什么?
元神兽耳朵被魔音贯穿,脑门生痛,它又朝着顾折乌吼了吼,转身化成一股烟,丝丝缕缕钻回了顾折乌的身体。
顾折乌有些支撑不住,即将倒下的时候,他拄着剑,咬牙稳住了。
他一手扶着剑,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觉得眼前的景色正在褪色,而身体里仅剩无几的温度也在流失。
他拄剑的手颤抖不止。
他垂着头,鸦羽般的长睫下,浓墨般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水光,低落在脚下污血斑斑的沙地上。
心口传来钝痛,他抬起右手抚在胸口。
高阶的魑魅魍魉没能杀死他,凶残的元神兽没能杀死他。
可他摸着心口,只觉一颗心似是碎掉了,正变得没有生机,在渐渐枯萎。
它在死掉。
他唇微动,齿间溢出破碎的低吟:“怪物……”
他嘴角微微一扯:“原来……我是个……怪物啊……”
难怪娘不要他。
难怪爹不要他。
难怪同父异母的兄长一直都在搜捕他,追杀他。
原来他是个怪物啊……
他觉得万物沉寂了,连风沙都停了。
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
胸膛、肩膀,及时脊背,倏然延展开一股绵软、滚烫的温度。
顾折乌浑身一僵。这温度似乎正在随着这几处,侵袭他的四肢百骸。
可那温暖太难得……他无心,也无力抵抗……
他掀动眼帘,就看见茫茫沉沉的天地间,一个彩衣的少女把自己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她的身体很暖。
比春天的花瓣青葱,比冬天的骄阳炽烈。
少女抱住他,像是从沉浮的海浪里揪出一个即将溺水之人,似乎生怕稍微松手,他就被海浪吞卷了。
“齐悦……”
顾折乌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唤,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齐悦都快吓死了,她摇晃着他:“顾折乌你还好吧?你别死啊求求你,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了……”
是啊,他死了,她就要原地毁灭了。
那是顾折乌陷入黑暗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顾折乌,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了……
◎最新评论:
【顾折乌,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了!哈哈,我喜欢这个误会】
【啊就,所以女主和原女主走的是一个路子吗?给男主送温暖然后走进男主心里这个套路?】
【击掌赞叹,此文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非地雷不足以炸出吾等倾慕之心。】
【救命!使劲贴!!】
【翅激!男主好帅!对嘛,像这样和女主贴贴才对,女配什么的毁灭吧!】
【大大快更啊啊啊啊啊】
【喔喔】
-完-
第19章
◎可有伤着哪儿么?◎
齐悦吭哧吭哧拖着顾折乌,打算把他拖到被海啸过境时填满的小河边清洗。
那条河里新灌的混水,沉淀到这会儿也有了几分清澈,她挺满意。
再看顾折乌衣衫破烂,全是血迹,身上血腥味太重,不洗她忍不了。况且,顾折乌是为了保护她们才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她不能坐视不理。
顾折乌这个人,看着清瘦,不知是个子高的缘故,还是骨骼较沉的缘故,她连拖带拽了一会儿就气喘如牛。不过一路以来也顺顺利利地快要拖到河边了。
眼看着就到河边了,却见鬼似地左脚绊到了右脚,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她“呸呸”吐着口水从河里爬出来,就看见许凤瑶面带焦灼地跟了过来。
她气不打一处来,从河水里跳出来指着许凤瑶:“你去那边,重新点一拢火,快去。”
许凤瑶垂眸,眸子里有莹莹水光:“顾折乌他……”
齐悦道:“他没死,你去拢火。”
许凤瑶迟疑着,又问:“他可是……可是清醒了……”
齐悦一个头两个大:“清醒了清醒了不会吃人了,你赶紧的,去拢火姑奶奶!”
许凤瑶踌躇片刻,似乎还要说什么,但见齐悦竟然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顾折乌的身侧,开始扒他的衣裳。
许凤瑶瞳孔一震:“小悦你……你做什么?”
齐悦终于耐心全失,她扭过头大声地道:“他伤得这么严重你看不见么!做什么做什么,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把他给上了?”
许凤瑶只觉她最后一句简直虎狼之词,让人羞臊得慌。
她老老实实去点火。
齐悦打算撕点袖子先帮他擦擦脸,她还有一只袖子可以拿来撕,不够还可以撕许凤瑶的。
刚打了主意,忽然想起刚才翻搅储物戒指时,好像在边边角角看见过几件旧衣裳。
于是从储物戒指翻出花花绿绿的外衣、斗篷、坎肩等软绵绵的物料铺在地上,她把顾折乌身上的脏衣服扒下来,把薄坎肩蘸了水,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忽然愣住了。
顾折乌的脸好看得简直不像话,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没有了杀气肆意的眼神,也没有不近人情的棱角。
就这样躺在面前,任她摆布,脆弱得让人心软。
这就是美人的杀伤力么?睡着了也带着侵略性。
齐悦擦了擦口水。
忽而惊觉对着半个尸体舔颜十分变/态,她深深自责了一把,义正辞严地把扒下来的衣服卷了个团,抛给许凤瑶:“拿去洗了。”
许凤瑶:“我……”
“你师弟为了救你差点就死了,你给他洗个衣服怎么了。”
反正齐悦是没给男人洗过东西,许凤瑶要是不洗,她更不会去洗。
即便顾折乌长得帅也不行。
大不了他别穿了!
想着想着,齐悦嘿嘿笑了笑。
一想到他那副清高孤傲的嘴脸,齐悦就觉得趁机折损他一番也挺好玩。
不过她多少还是有些人性的。
如果他不介意,她的旧斗篷可以给他披着。不过不能白给,他穿过的她肯定是不会穿了,她得让他赔她一套新的,或者付双倍的价钱。
许凤瑶朝她看了看,总觉得她的笑容不怀好意。
许凤瑶不得已,用两只手拈起齐悦扔过来的衣服,那血腥味甜腻呛鼻,她有些接受不能,眉头紧紧地皱起。
她望了躺着的顾折乌一眼,转身到小河的另一头洗衣服了。
顾折乌整个人被裹在齐悦厚厚的旧斗篷里。
周身暖和起来,他反而开始打颤。
齐悦用手探了探他额头,有些烧。